李小強回到駐地早早休息,這也是重生後的最大改變。能把自己的作息時間強行改變過來,連他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在前世,李小強都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在零點以前睡覺了。嗯,如果醉酒也算的話確實有那麼幾次。偏偏李小強酒量還不錯,想喝醉很難。酒量不錯也就算了,偏偏李小強還是個比較理智的人,再加上爲人低調。所以喝醉的機會不是很多。所以李小強記得自己剛重生的那幾個月,那個在牀上翻來覆去。。。
李小強心裡清楚,今天晚上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段清閒時間了。等明天擂臺賽那邊結束後,所以的聚光燈就會對準自己。這樣的東西當然是越少越好,李小強也沒有應付這方面的經驗。所以要好好準備後面的比賽。通過兩盤勝利李小強信心大增,雖然不至於得意忘形,但至少是躊躇滿志。
李小強在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日本棋院那邊就不可能這麼淡定了,相反,底下好戲連連。
。。。。
東京,藤澤秀行家裡。藤澤秀行戴着一副老花眼鏡,在一張棋盤上靜靜的打着一張棋譜。他的夫人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
“山田先生,請用茶。”
坐在另一頭的首席觀戰記者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茶杯:
“您太客氣了,美春夫人。”
對藤澤美春夫人,不僅僅是李小強一個對她心懷敬意的。美春夫人慈祥的笑笑,靜靜的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恢復了平靜,只有棋子敲打棋盤的聲音。又過了一刻鐘左右,藤澤秀行停下了打譜,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
“這兩張棋譜你給大竹那邊送過去了嗎?”
山田履面子尷尬一笑,沒有做聲。
這也是人之常情,現在把棋譜給大竹英雄拿過去。和打臉有什麼區別。藤澤秀行表情嚴肅,雖然他是壓李小強贏的這方。不過這種好像完全一邊倒的趨勢也是沒有預料到的。在這個時候,什麼賭局都先放一邊,他首先是個日本人,一名日本棋手。藤澤秀行想了想,拿起了電話:
“正樹嗎?現在在忙什麼呢,怎麼一直也不來看看我老頭子?”
“正樹”就是大名鼎鼎的宇宙流武宮正樹先生。他和藤澤秀行私交不錯,嗯,準確的說是臭味相投。如果說藤澤秀行像個老紈絝,那武宮正樹就是圍棋界的娛樂明星。什麼出唱片,上時尚雜誌什麼的忙得不亦說乎。這年頭職業圍棋選手在日本的社會地位很高。武宮作爲“六超”之一就更不用說了。再加上他的棋很有藝術氣息,本身也多才多藝,所以成爲明星人物理所當然。
武宮自己本身也喜歡玩,愛玩。於是自然而然的和藤澤秀行這個老紈絝意氣相投。兩人經常湊在一塊切磋,交流。。。圍棋內容相信也有,不過可能一成都夠不上吧。
武宮還有一個身份,他是大竹英雄的師弟。年齡要比大竹小一截,他剛入門時大竹已經成名。大師兄嘛那肯定是不一般的。所謂長兄如父。在圍棋圈內兩人差不多就這意思。現在一邊是自己的兄長,一邊是自己的好基友。武宮夾在中間當然不好做人,所以這段時間沒有來看藤澤秀行。
“有空的話麻煩過來一趟,有正事。”
藤澤秀行對這一切也心知肚明,也不多廢話。掛上電話在家慢慢等待。等待的同時又拿起李小強對平田博則的那張棋譜,鄒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
日本棋院,理事長辦公室。
沙發上坐的是業餘四天王,辦公椅坐的是理事長。邊上還站一個30多歲的男子,他是負責安排本次比賽的田中六段。
理事長:“情況真有這麼糟糕嗎?”
田中:“打擾了,是他們幾位主動提出的,我現在也心裡沒底。只好來麻煩理事長,非常抱歉。”
今村:“沒錯,雖然我們內心萬分不情願。但是爲了日本圍棋的榮譽,我們不得不來麻煩大家,真是愧疚啊!”
理事長:“哦?真是出乎預料啊,你們和他交過手,說說你們的具體感受吧。”
平田:“我先說說吧,慚愧,完敗,就是完敗!不怕大家笑話,我這一兩天完全暈暈乎乎。怎麼也找不到敗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表面上那位孩子的棋也平平常常,甚至可以說俗手很多。可是我不知不覺就落後了,在後面追趕的感覺真是絕望。。。”
中園:“嗯,第1盤我們還沒有在意。都認爲博則是狀態不好呢!應該說我在上場前有心理準備的。在中盤時我還一度認爲我佔有優勢,可惜依然輸了。最可怕的是在賽後覆盤,讓我們完全改變了想法。怎麼說呢?反正我是完全驚呆了。”
理事長:“啊?怎麼回事!”
菊池:“我以我從事20年的圍棋教學擔保,這個孩子絕對是個天才。他在覆盤中展示了他的想法,思路獨特不說,在計算的寬度,深度上讓我大吃一驚。不不,應該是震驚纔對。”
田中:“開始我完全不願意相信,可是分析棋譜後我必須承認,這個孩子的水平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我現在隱隱感覺,秀行先生可能是對的。幾位抱歉,我絕對沒有看低你們的意思。”
平田:“應該抱歉的是我們纔對,現在我們判斷,我和清三,康郎三位可能處在下風,唯有今村可以和那孩子抗衡。我們這個判斷對嗎?田中先生。”
田中:“我也這麼覺得。”
今村:“你們太高看我了,我上最多5,5開,完全沒有必勝把握。這也是我們今天過來的主要原因。”
菊池:“對,本來計劃明天是我上場的。從我內心深處來說,我是非常渴望和那位天才交手。我們都是熱愛圍棋的人,有這樣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放棄。不過爲了日本圍棋的榮譽,我們不能太自私。讓那孩子三連勝的話,後面就不好安排了。”
田中:“要不,明天換今村上吧。”
理事長:“不不不,今村先生雖然是業餘棋手,不過也是我們日本圍棋的一面旗幟。讓我想想,再想想,傷腦筋啊,安排誰上合適呢?”
田中:“我,我倒是有有個想法,不過,不過。。”
理事長:“說出來,怎麼吞吞吐吐的。”
田中:“既然不換今村,明天要換人也來不及了。要不我們在後面請出一位一流棋手,改爲對那孩子進行指導吧。”
理事長:“嗯,這也是一個辦法,這樣安排相信中方也會滿意的。那找誰出面好呢?”
田中:“大,大竹先生怎麼樣?”
理事長:“哈哈,這個辦法好,他自己惹出來的事,想必他也會竭盡全力吧。你明天就可以先去協商一下棋份問題,記住,先找中方。”
田中:“呵呵,好的,明天比賽完後我就過去。”
理事長:“那就這樣吧,菊池先生,明天請一定放手一搏。雖說那孩子目前勢頭正旺,可你們的實力應該還是在伯仲之間的。拋開一切,努力下出好棋吧。拜託了!我們說的只是應變。我們是非常不願意改變計劃的。”
菊池:“非常感謝把機會繼續留給我。我一定會用盡我全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