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四十九 封侯/墨壇文學
兩百四十九:封侯
溫婉在家休息,所謂的休息也只是面上的。再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府邸裡一堆的事等着處理呢。
白世年也不得閒,一大早就去了將軍府,中午跟晚上纔回來用膳。溫婉都不忍心他們這樣來回奔波,讓他們午膳就在將軍府用。晚上再回來。白世年拒絕了這個建議。
溫婉正在處理家務,皇帝派了太監過來宣她進宮。溫婉有些奇怪,不是說放假放到過年,這回宣自己進宮做什麼。朝政之事應該不會,溫婉估計應該是跟白世年的封賞有關。
溫婉進宮見着皇帝,如溫婉所預料的。果然是跟封賞有關係。皇帝笑着道:“溫婉,對於這個封號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白世年的功勳是肯定夠封侯的。只是到底是沿用以前的封號,還是重新擬一個封號。皇帝想徵詢溫婉的意見。就皇帝所知道的,溫婉是不喜歡用舊的東西。
皇帝對溫婉太過了解。溫婉聽到要沿用白家祖先的封號。當下皺了眉頭:“皇帝舅舅,你再擬過一個封號吧!這白家祖先是白家祖先,白世年是白世年。”白家的人做夢都想將祖先的功勳掙回來,那是白家的人的願望。可不代表是她的願望。她纔不要自己丈夫拼死拼活,然後頂的還是祖上的名號。
皇帝呵呵直笑,就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我擬了一個新的封號。神武侯,你看如何?”
溫婉聽到神武侯,啞然失笑。英明神武,英武將軍,神武侯爺。挺有意思的:“皇帝舅舅,你說什麼好就什麼好,只要不是神箭侯,其他都成的。”神箭神箭,不說溫婉不喜歡的那層。這還有一個麻煩,白家的人會不會藉此說是沾了先輩的光。溫婉可不想被白世年這麼多年累死累活,到頭卻說沾了祖上的光。煩人的厲害呢!
溫婉不是多心,這是很多人的一些共同想法。無聊的人很多,爲了消除這個影響,還是別用了。
皇帝的意思,冊封了白世年,明睿的世子也該隨之冊封了。溫婉對此也無所謂。明睿是長子,冊封世子是遲早的事。
明睿是冊封了世子,明瑾嘛,還沒確定。皇帝對着溫婉說道:“現在風口浪尖,你們一家太顯眼了。明瑾等過兩年,你們家的風頭過了。我再冊封。”以溫婉對朝廷立下的功勞,一個爵位是肯定有的。而且還是世襲罔替的。這點皇帝相信溫婉心裡有數。
溫婉自然是點頭了,皇帝舅舅到底還是疼明瑾的:“皇帝舅舅,我是打算讓明瑾以後從文的。你要冊封,以後可得弄一個文雅的封號啊!可別武啊箭的,不相襯的。”溫婉是打算兄弟兩人各走一條路,這樣就不受影響。
皇帝聽了哈哈大笑:“成。我們明瑾以後是要當狀元郎的。肯定要一個風雅之極的封號。對了,明瑾的府邸,就直接用你母親親的府邸。若是你覺得不好,全部推翻了重新建過就是了。”
溫婉很鬱悶,心裡嘟囔着皇帝舅舅你要不要這麼精準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聽了我跟白世年的私房話呢!
溫婉微微嘆氣,頂頭上司太過了解自己也是一件極爲不爽快的事啊。瞧瞧吧,自己想什麼都給猜測個一清二楚。
溫婉看着皇帝精神氣特別的好,整個人看着一點都不像是要奔五的人,看着就像是三十歲正值壯年呢。饒是如此,溫婉還是勸解了皇帝:“皇帝舅舅,你也悠着點。別讓自己太忙了。上了年紀就得好好保養自己,我還指望着你長命百歲,我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呢!”
溫婉如此直言不諱的話語,讓孫公公捏了一把冷汗。這人上了年紀,就越發不喜歡別人說他老。可溫婉郡主卻總提醒皇帝說你老了,要注意身體。
皇帝卻沒在意,反正溫婉隔三差五要他注意身體,都已經習慣了。沒那麼多的想頭。
溫婉回去以後,並沒有將這件大喜事告訴白世年。反正也就晚上幾天白世年就知道了。
溫婉這是不喜歡將提前知道的事情告訴丈夫。這其實也屬於私密的事。畢竟若不是在那個位置,也得不到這些消息。而往往壞事也壞在這些看似簡單的事上。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每年都一般的過。今年比往年不一樣了。今年的大年三十多了一個人,男主人公回來了。
白天一頓忙亂。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溫婉很感慨地說了一通話。說得白世年眼底內疚更深。
用完晚膳,明睿跟明瑾出去放煙花。溫婉與白世年站在那看着兩個兒子在那一點放着煙花。
溫婉笑着說道:“還沒見過明睿跟明瑾這麼開心過。”溫婉其實知道,明瑾嘴巴說抱怨着爹不疼他們兄弟,但是心裡還是極爲敬重愛戴白世年的。白世年回來以後,明瑾私底下面上的笑容也多了。有時候溫婉聽到明瑾在說,我爹如何如何!很是以白世年爲傲。
白世年也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是看着兒子生龍活虎,心裡頭還是很高興的:“以後天天都這麼高興。”
溫婉抿嘴一笑。
一家四口守着夜。鬧到很晚很晚夫妻兩人才上牀睡覺。因爲太過興奮,溫婉與白世年話都不斷的:“老公。往年都是我跟孩子一起過年。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今年終於圓滿了。”終於一家四口團聚了。溫婉心底的缺憾終於補上了。
白世年笑着說道:“以後每天都圓滿的。再過些年,我們的兒子娶妻生子。到時候我們就當老家翁。享受兒孫之樂。”
溫婉樂呵呵地應了:“等我將手頭上的事都交出去,我們夫妻以後出去旅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白世年莞爾一笑:“等皇上願意放我們出去才成。”想要出去,必須得到皇帝的首肯。否則溫婉的想法也是白想。
溫婉也知道。
兩人說着說着話,溫婉見着白世年規規矩矩,自己倒是忍耐不住了。主動**,白世年小心問道:“不疼了?”前兩天白世年是擔心溫婉身上還疼,所以夫妻兩天都是單純的蓋着被子聊天。
溫婉嘟囔着一句:“傻瓜。”溫婉在牀上特別叫白世年傻瓜,當然,僅僅限制在牀上。也算是一舉另類的親暱。
事畢以後,白世年溫潤的大手放在溫婉的肚子上摸搓:“媳婦,你說,只有明睿跟明瑾是不是少了點。我們再給他們添上幾個弟弟妹妹,你說好不好。”溫婉見年才二十七歲,還很年輕,加上溫婉又着重養身,應該還能生。
白世年希望自己多幾個兒子,兩個兒子太少了。這個時代的男人,沒人會嫌棄兒子多,兒子自然越多越好。溫婉這麼會教孩子,兒子以後個個都能成才。白世年想想就更想要兒子了。
溫婉自己也想再生一個:“恩,我也想要個閨女。那樣我怎麼寵都成的。”個兒子就算了,就這兩個兒子溫婉差不多將精力都耗費了。還是要個閨女的好。閨秀才跟娘貼心
這也是溫婉是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纔會答應。若不然,她是不想再生了。生孩子真的好痛。當然,溫婉也不知道再生一個是兒子還是女兒。但是不管下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生了就不再生了。年齡越大,生孩子越有風險。溫婉不想冒風險。能不能有個女兒就看天意了。
白世年呵呵笑:“成。媳婦,那我們生孩子。”說完又將溫婉壓在身下。夫妻兩人又是一場恩愛纏綿。
兩次歡愛,白世年抱着溫婉去了淨房沐浴。明日大年初一,還有許多的事。白世年也沒再折騰溫婉了。如溫婉所說,來日方長。
溫婉第二字,起牀梳洗完畢。還準備去給皇帝拜年。就聽到有聖旨到。溫婉一笑。這大年初一頒發聖旨,皇帝舅舅是想再熱鬧之上再加熱鬧了。嫌棄她過得太清閒了。
白世年急匆匆地過來,見着溫婉已經穿着了正裝,急促地說道:“媳婦,趕緊過去。明睿跟明瑾已經先去了正廳。”
溫婉見着激動得腳步都有些凌亂的白世年,心下好笑。有什麼可激動的,真是的。但大年初一的,也不能說忌諱的話。溫婉笑着挽着白世年的手,不急不慢地去了正廳:“有什麼好急的。讓他們多等會又如何。”不就多等一會,難道還要有怨言。
這也是身份使然。在京城裡,一般的勳貴人家對這些傳聖旨的人,都是極爲客氣的。就怕傳話的時候給上點眼藥。可惜這些人不包括溫婉。溫婉對於聖旨都有免疫力了。
宣聖旨的禮官攤開聖旨,朗聲念着: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白世年爲國立下赫赫戰功,爲表彰功績,特賜封爲神武侯。另,賞賜皇莊兩座……”後面念着一堆的賞賜。
白世年先是一愣,怎麼是神武侯,而不是神箭侯。
宣旨的禮官小聲提醒了正在發愣的白世年。白世年回過神來,不過不管是神武還是神箭,總歸是又得了候位,而且還是襲十代。
白世年回過神來,絲毫不掩飾面上的激動之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行人叩謝皇恩。
溫婉跟着白世年跪着磕了三個頭。神色卻如往常一般,沒半點激動。溫婉心裡其實是有些鬱悶。之前雖然知道結果,但是總歸沒下來。現在下來了,神武侯承襲十代,溫婉想着難道子孫後代就得靠他這個祖宗闢護。那樣容易產生惰性的。還得靠他後輩子孫口中的老祖宗得多費心思,給制定預防針。溫婉感嘆着,誰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其實有兒孫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總是不自覺地想爲他們多做點。真是有了兒孫就有煩惱了。若是讓人知道,絕對要吐槽了。真是得了便宜賣乖的人。
明睿面色比較平靜,明瑾則也是無所謂。不是兩兄弟不知道侯爵意味着什麼。相反,兩人就是太清楚了,早就知道了才無所謂的。
宣聖旨的太監將聖旨交給白世年以後,又給溫婉行裡禮。溫婉點了下頭纔下去。
白世年讓人封了厚厚的紅包給來宣旨的禮官跟隨行的太監。這些人笑着接了,然後好話一籮筐的。
溫婉回收讓大管家送走了禮官出門。白世年這廂就想立即帶着老婆兒子去了白家的宗祠,將這件大喜事祭告祖宗。
溫婉聽了笑罵道:“你是糊塗了?先去皇宮給皇帝舅舅謝恩,再去你家祖祠告祭你祖宗。”皇帝纔是第一位,自家祖宗是第二位。若不然,次序一弄亂了,御史可就要抓住這個小辮子了。皇帝心裡頭也不自在了。君在祖先之前。
白世年拍了一下頭:“瞧這腦子,一高興就忘了。幸好有媳婦你的提醒。”這先去告訴祖宗再去給皇帝謝恩,到時候有的麻煩了。甚至會被說成心中無皇上的。
溫婉認爲白世年也是一個只知道打仗,完全沒有政治細胞的人:“老公,你以後做什麼事,都要跟我商量。你這樣子,我是真不放心。”衝這麼一個沒政治細胞的人,溫婉不擔心才奇怪呢!
白世年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論打仗溫婉拍馬也趕不上他。但是如論鬥心眼,論玩陰謀詭計,他是真趕不上溫婉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一般小事會跟葉詢商量着去做。大事嘛,肯定會跟溫婉商量着來的。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當家人帶着夫人去叩謝皇恩的。溫婉卻是帶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去了皇宮。一行人本就已經準備好了給皇帝拜年去。當下收拾也幾塊,就比宣聖旨的太監晚了那麼一會。
一家四口去皇宮謝恩。謝恩以後,明瑾又是一麻溜的吉祥話。然後討要紅包。
白世年望着自家小兒子與皇帝熟稔的仿若親祖孫一樣,沒半點隔閡。再望着溫婉面上也是笑容,明睿也是淡淡的笑容。好吧,他們一家四口就他面對皇帝的時候還有些侷促。丟份呀!
皇帝給了溫婉還有明睿,明瑾三個人,每個人一個大大的紅包。看得白世年面色怪怪的。溫婉還有紅包?皇帝爲什麼給溫婉紅包呀!這都多大歲數的人,皇帝還將溫婉當孩子看待?怪異。
皇帝也知道他們要告知一聲祖先,他自己也一堆的事。大手一揮,就放溫婉一家出宮去了。
在去往白家宗祠的時候,白世年忍不住問道:“媳婦,你都多大了。皇上還給你紅包,當你是小孩?”皇帝若不是將溫婉當成小孩,又怎麼會給溫婉紅包。皇帝的作爲真是怪異得很。
溫婉笑着將紅包取出來,紅包裡包的不是銀票,而是六顆漂亮的紅寶石:“這紅寶石可以拿去打一套簪子。”
明瑾想要說話,被明睿拉着。以眼神制止住。明瑾不明所以,但是也沒將到嘴的話說出來。
白世年見着溫婉沒說,想着那私底下問也好。
神武侯,神箭侯。
神武侯的封號雖然跟祖宗的爵位神箭侯只差一個字,但是,白家的侯爵終於又回來了,這是一個多麼讓人振奮的消息。至少白家的人沸騰了。白家的人得了消息,一窩蜂似地地涌入到祖祠來。溫婉一家四口到白家宗祠的時候,白家已經有許多的人到了。
一般女子是不能進入宗祠的。女子進入宗祠之內,只有兩個機會。一次是嫁進來的時候,另外一次是牌位進來的時候。溫婉身份特殊,溫婉都能攝政,誰敢不讓溫婉進祖祠,要放了溫婉在外面寒風凌冽的地吃風,沒誰有這個膽子。
溫婉見着匍匐在地哭得跟死了爹一樣的白世華(白世華的爹早死了),白家的族長跟很多族老都當衆飆淚。溫婉看了很是不屑。白世年封爵,你一個當哥哥的至於有那麼激動嗎!還有那些激動得淚流滿面的族中的人,有些好笑。確定是激動的哭,而不是做戲給他們一家四口看的?十個哭的,有九個半是做戲給白世年看。
溫婉懶得看他們的表演,領着兩個兒子隨着白世年給白家的祖宗磕了三個頭。就從祖祠出來了。至於白世年跟兩個孩子,估計還有的磨嘰了。溫婉也不去管他,這裡的宗族是很強大的所在,斷不了。既然斷不了,那就讓他們早日相識。
溫婉被人領到旁邊的廂房裡。溫婉在廂房裡見着眼睛紅腫,此時還是眼淚汪汪地的大夫人。溫婉心裡嘀咕着,至於嘛 ,啊。
大夫人見着溫婉,擦了眼淚說道:“六弟終於熬出來了。太婆婆跟公公九泉之下也能安歇了。”大夫人確實是真情流露。白世年封侯了。白世華的心裡負擔就會減少許多。而且白世年起來了,總會幫扶一下子侄的。以後自家肯定能借風的。
溫婉其實沒多高興,意料之中的事興奮就消散了不少,再者溫婉也沒覺得這個爵位有多了不起。但是今天是老公封爵的日子。你若是表現得太過平淡,沒準別人會說你看不起老公的成就呢!本來就因爲她攝政的事,搶走了白世年的風頭。這會再這樣的態度,到底不好。溫婉在外面,還是很維護白世年的臉面的。
溫婉笑着說道:“打了二十多年仗,現在得了這個爵位,六弟終於熬出來了。”白世年十五歲出去打仗,今年都三十六了。在外面打了二十一的仗,經歷了多少的生死,流了多少的血。身上落了多少的疤,才掙到這個侯爵,說起來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清荷點頭說道:“是啊!六弟十五歲就去參軍,這一晃都二十一年了。受了多少的苦楚呀!”這些年,歷經生死就有好多回,戰場上受到的傷害就不說了。
溫婉點頭,知道就好。
得到消息過來的人是越來越多。鬧哄哄的一片,讓一向喜歡清靜的溫婉實在是受不住,頭嗡嗡地作響。
溫婉一向都不喜應酬,面對這麼多的人,實在是不耐煩。當下揉了揉額頭:“本宮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
溫婉讓人跟白世年說了一聲,說府邸裡的事還很多。她就先回去了。溫婉實在是不想應付這些七姑八婆。還是早走爲妙。
溫婉要走,自然是沒人能敢攔。衆人笑容滿面地將溫婉送走。等沒見着人,衆人微微嘆息。若是別的女人知道自己丈夫封侯了那肯定是高興十天十夜都睡不着覺。可惜這些人之中不包括溫婉郡主。
明瑾知道了溫婉離開,小聲地對着明睿說道:“哥,我也想回去。我不喜歡這些人。”這些人一堆一堆的恭維話,他不認識這些人,幹什麼要聽他們這些無聊的話。
明睿也不喜歡的,但是這是必須的應酬:“明瑾,這些是我們以後必須經常做的事。”話是這麼說,但是明睿也在心裡想着他娘不厚道啊,要回去也不知道帶他們兄弟倆一起回去。估計得要到午膳的時候他爹才能回去了。咳,封侯了呀,那他豈不是成了世子了。明睿真心你不想要這個世子的位置。
明睿望一眼身邊的明瑾,明瑾只比自己小几分鐘。就與世子失之交臂。對明瑾來說很不公平。想到這裡,明睿下定了一個決心。
白世年沒待他們回去,溫婉就派了人來接他們兄弟回去。明睿跟明瑾不顧衆人的殷切挽留,跟着來人回家去了。
族老跟幾個族老聽到明睿跟明瑾回家去了,互相對望了一眼。族老輕聲說道:“一直跟在郡主身邊長大,對我們也不熟悉。與我們關係自然也就疏遠了。”明瑾不大懂事這點衆人都知道,但問題是明睿對衆人也是淡淡的。明睿可以以後白家的頂樑柱,怎麼可以對家族的人這麼冷淡。但是族老也沒膽子去指責溫婉,他還沒覺得活夠了。
族長想着以後得讓族中的人多與兩個孩子來往。處的時間長了也就熟悉了。族長的想象是美好的,因爲族中的人去侯府是很方面。但是孩子卻是住在郡主府,白家的人去郡主府那根本就不是叫不方便。十次求見十次被拒絕。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白世年封爵的消息立即傳遍京城。很多人都準備了厚厚得禮。平尚堂也得到消息,說道:“溫婉這次定然會下了帖子。到時候你帶着孩子過去。”
蘇真真看着平尚堂,苦笑:“老爺,就算我們得到帖子,溫婉也沒時間接待的。”溫婉道時候肯定是招待京城的貴婦。哪裡還有時間關注她。若是兩家關係不差,也許還會尋了她幫忙。
平尚堂聽了臉色一下垮了。
蘇真真想了下後說道:“老爺,若是溫婉下了帖子。你去見到白將軍,可千萬不要提爹的事。”爹是個禁區,誰提了都是惹着溫婉了。
平尚堂懨懨的。
白世年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溫婉聞着他滿身的酒氣,差點薰過去。不過這麼歡喜的時刻,溫婉也不好責罵。加上大年初一,罵了也不吉利。白世年摟着溫婉:“媳婦,媳婦……”
溫婉見着醉酒了還認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難得看到白世年這麼失控。在夏瑤的幫助下,扶到西廂房的榻上躺下。溫婉纔不會將他扶到臥房裡。到時候臥房裡可就滿屋的酒味了。
“郡主,醒酒湯來了。”夏瑤端來了醒酒湯。
溫婉接過去小心地給白世年喂着。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輕輕地給他按摩。要不然明天該得頭疼了。
溫婉給白世年按摩了半天,手都酸了。卻是被人抓着手,一個踉蹌,倒回在牀上,碰着一個一寬厚的胸膛。
白世年露出自得的笑容,把人摟在懷裡。又舔又啃的“老婆,我今天是真高興,我高興,我把爹丟的爵位又掙回來了,完成了我爹對我的囑託,爹現在在九泉之下也能跟列祖列宗也有交代了。他老人家不會再難受了。”
溫婉看着白世年這個樣子,很心疼。原來也是面上不顯,卻是把家族重新振興亡的責任壓在自己身上。不過心疼歸心疼,溫婉也不會跟着他胡來。使勁想推開白世年,推不開。
白世年樂呵呵地說道:“媳婦,你高興嗎?”
溫婉笑着說道:“高興,怎麼能不高興呢!”建功立業,封侯拜相,是男人的夢想。她的男人做到了所有男人都想做卻做不到的事。作爲妻子確實該爲有這樣的丈夫驕傲。
白世年抱着溫婉胡亂啃“我知道,這個侯爵裡有媳婦你一半的功勞。要不是你也不會這麼快打敗滿清人,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媳婦,多虧了你。媳婦,我白世年娶了你,就是得了大福氣的。”
溫婉雖然體諒着白世年。但是白世年全身的酒氣全部都噴她臉上,噴在身上。臭死了。溫婉也喜歡喝點小酒是不假,但可不是喜歡讓酒噴在身上。溫婉用力地推,卻是推不開他。
白世年感受到溫婉的掙扎,抱得越發的緊了。手上不停歇,嘴也沒停:“媳婦,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差一點就死了。我就在那想我媳婦多好的一個女人,我不能辜負了她,不能讓她以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帶着兩個孩子一直等都等不着我回去。還有,我還沒有見過倆兒子。他們長那麼大我都沒見過呢!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得活着回去,我一定得回去。我不能讓媳婦你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我不能讓我兩孩子連他們爹一面見不着。我就一直撐啊,一直撐,終於撐過去了。”
溫婉聽着白世年的醉話,聽得那是眼淚汪汪的。兩個孩子要是沒了爹,就不會這麼開心跟快樂了。而且若是白世年真沒了,白家這個家族要振興,這個責任就要壓在他們兩個孩子的身上。沒當父親的帶着,就靠着她一個女人很多事情都教不好的,孩子就得多走許多的彎路啊!現在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終於回來了。一家團聚了,夫妻再不要分離了,孩子也可以得到他們爹悉心的教導。
溫婉還沒開口呢。白世年自己嘀咕着說道:“媳婦,你知道嗎?以前高僧給我算命,說我命犯煞星,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老一聲。沒想到,我娶了你,娶了你,我現在有妻有子,人生很美滿了。”
溫婉一愣,這傳聞是有過,沒想到白世年竟然相信這個傳聞。
白世年說着說着,終於拜倒在酒精之下了。歪在牀上,睡過去了。溫婉忙叫來夏瑤,在夏瑤的幫扶下,扶了白世年去淨房。將白世年整個人都清潔一番,甚至還在白世年身上撒上了香水,弄得整個人香噴噴的,溫婉這才扶了他回臥房。
溫婉吩咐了夏瑤道:“不管誰來了,都不見。”
溫婉正睡着迷糊,突然身邊有人拍自己的臉。白世年樂呵呵地笑着說道:“媳婦,醒醒,天大亮了。”
溫婉被人拍醒,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白世年那張碩大的臉龐,驚了一下。回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的,想了想,又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不想理他:“起來了,下午我幾個同身共死的弟兄會過來。他們會攜帶家眷,你得好好招呼招呼。”
溫婉聽了翻回身來,這事怎麼着也該要早說呀。這麼說還得趕回將軍府裡去了:“今天是不成了。我下午還有事。你讓她們過兩日到將軍府,恩,侯府裡。”就算做客,也該是下了帖子。哪裡有這麼大大咧咧地上門來。
白世年愣了一下:“媳婦你的意思,不在府邸裡見客?準備在侯府裡見客。”都已經習慣在這裡吃住了。侯府只是成爲一個辦公點了。
溫婉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朋友自然是在將軍府了。對了,我也就在拿日到將軍府。你若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將人都一起叫着過來。過幾日,我又得開始忙了。”
白世年雖然不滿意,但是溫婉的生意也很重要,關係着皇帝的分紅,白世年不滿意也沒法說反駁的意見。
溫婉本來還想第二日見梅兒,這麼着是見不上了。特意派了一個人去給梅兒送信。
對於這次封侯,白世年的意見是大辦,是大辦特辦的那種。這也確實是一件大喜事。從建國到現在大齊朝歷經數百年,憑藉着自己的本事取得軍功封爵的人,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這些年朝中封爵的大部分都是太后或者皇后等給她們榮耀,恩賜給了爵位(這是慣例)。
溫婉覺得那太張揚了,白世年見溫婉不想大辦,跟他說他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這一次,溫婉想了想也遵循了他的意見。不過溫婉的意思,最好還是過幾天,有時間準備。
白世年卻沒答應。還像從明天開始,侯府擺十天十夜的的流水席。他要向所有人宣告着,他封侯了。
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在溫婉的記憶之中這都是爆發戶纔會做的事。溫婉都不好意思說白世年。
溫婉想想了想也就理解了,想着他們這樣從血林中衝殺出來的,所求的不就是這等光耀:“明天肯定不成。下帖子請人,如何安排席面,這些都很講究的。再有你這十天十夜的流水席也得吩咐人妥當辦置。總不能讓他們一夜之間就變戲法一般就弄好吧?三日後,再大辦宴席,這樣時間充裕。”
辦流水席肯定請的是酒樓的廚子來做的。侯府是肯定沒有這麼多的人手的。這些都是需要提前定下的,不是說就有的事。另外宴客也有很多細碎的事情需要處理,三天的時間是必須要的。
白世年想了下也認爲自己太急切了一些。溫婉說的這些都是不錯的,他太急躁了,具體的事情都沒想到。
溫婉立即吩咐了夏添去辦這件事,另外將軍府也要大宴賓客。溫婉是打算就見見京城裡勳貴夫人,跟白世年那些袍澤的夫人。
正在這時候,錢掌櫃的跟倪掌櫃的過來見溫婉。說理順下生意上的事。溫婉打算這件事處理完了以後,再休息兩日,然後着手處理生意上的事情。皇帝那邊沒錢,今天得提前分紅,溫婉不想着急忙也不成。還有上次皇帝提到溫婉對邊城草原的牧民的想法,溫婉準備花些力氣將草原的經濟帶上來,等衆人吃穿不愁,再派先生過去教化他們,給這些人洗腦。洗腦成功以後,邊城纔會得到真正的安寧,這樣溫和的法子,比打仗更好。
溫婉很不喜歡處理府內務,瑣碎得要命,但是這些又很重要,不認真處理不成。所以說,溫婉雖然想讓孩子晚點結婚,但想着孩子早點成親也有幫手,又特別希望兒子趕緊長大娶個媳婦回來管家。當孃的,真是不容易呀!
想到兒媳婦,溫婉想起白世年的話。白世年對燕祁軒那是相當的反感,好吧,溫婉也不得不承認,燕祁軒做出來的事,放誰身上都得反感呢!但是再反感燕祁軒,不喜歡江琳,溫婉也不願意明瑾娶白世年那些生死兄弟家的女兒。
孩子好不好溫婉暫且不提,但是白世年的性子溫婉很清楚,若是現在說定,這姑娘長大以後萬一跟明瑾性情不相投什麼的,到時候白世年可不會毀諾。可不像她,爲了兒子就算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也在所不惜(溫婉對外的名聲是一諾千金)。當然,溫婉現在也想看看敏嘉是否真有梅兒說的這麼好,若是真有這麼好,讓明瑾看看。若是滿意,先口頭承諾。等大了再過正式的文書。
溫婉想到做到,立即派人給梅兒送了一封信。去的人回來,也帶了梅兒回的信。溫婉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