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被坑的燕祁軒
溫婉擡眼望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下頭去。突然擡起頭,眼睛一閃,拉着祁軒的手,摸他脖子。要是能再喝他兩口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
祁軒仗二摸不着頭腦“你要幹什麼?”突然想起這個傢伙是好男色的,想要推開,可是卻發現自己手沒力,推不開這個色傢伙。
溫婉認真看了看外面,發現現在外面沒人,湊到他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祁軒臉一下漲地通紅。可是溫婉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滿臉哀求,眼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轉,要說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看得祁軒大爲不忍,心砰砰地跳得厲害。也正因爲這一不忍,就給坑了。
“好,好,好吧!我這是幫你啊,我不喜歡男人的,你記得,我不喜歡男人的。”低下頭之前,不忘記鄭重告之一聲。
溫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就叫他咬一口,跟他喜歡不喜歡男人有什麼關係。還鄭重其事地說一遍。
燕祁軒跟要上戰場一般似的,溫婉是讓他在脖子上咬他一口,可惜燕祁軒怕咬得溫婉受不住,他知道溫婉怕疼,所以沒忍心咬,而是改爲了啃,啃得溫婉全身骨頭都癢了起來,好象有很多隻螞蟻在他脖子上爬。癢得要哆嗦。
溫婉本來想叫推開他的,可是最後想到,說不定這個法子更有用,被他肯過,以後就不會再總想着被那個變態舔的事情了。
可是燕祁軒一直那樣啃,癢得她一直想張口叫停,卻是不敢叫出來,死死地咬着下齶。她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
她現在還不能說話。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能開口說話。她自己也說不出要什麼理由,什麼原因。反正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會說話。
兩年前,在九歲那年,當王太醫說她的胎毒已經消了,可以開口說話了。但那時候,她沒有說話的慾望。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原因。後來,入了皇宮,她更不願意開口說話了。能說話固然是好的,但是同時帶來的,也是數之不盡的麻煩事。如果她不開口說話。皇帝外公想着她之前受得苦,爲着之前的事情心有愧疚,定然是更多一份疼惜在她身上。形勢未定之前,對她是極爲有好處的。也因爲有了這些想法,所以。一直都是啞着的。所以,一直到這次遇險,他纔算是真正的衝破了阻礙。開口說話了。
可是到了如今,能開口說話了,溫婉卻又多了一層顧忌。雖然她不迷信,但是那老和尚的話。還是讓她很擔心。那老和尚的名氣太大,連鄭王舅舅都相信他隨口的一句話。那要傳揚出去她是貴不可言的命格,世人說不定也就相信了。可是貴不可言,她知道了,在這個時代只有皇后纔能有貴不可言的命格。皇后,她當皇后。溫婉想到這個,就全身發毛。殺了她吧,殺了她也不去當什麼鬼皇后。要是她當皇后,那,那就可能是要嫁給哪位表哥表弟。其他暫且不說,如果她真嫁了什麼表哥表弟。很可能會因爲近親結婚生的孩子會不齊整。
就算她幸運,生的孩子齊整。嫁皇帝,那就意味着有着無數女人跟你一起分享一個男人。到時候。不知道得跟多少個女人爭鬥。到時候,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心思叵測的人。而皇宮。她之前就已經知道,那是天下最陰暗的地方。
她的願望不高,她只想嫁一個愛她的丈夫。再生兩胖娃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那她就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至於什麼權利,什麼榮華富貴,她真的不在乎。可如果真嫁皇帝,當什麼皇后,這一切都只是空想。那她這輩子就全完了。現在硬着頭皮,但是將來,那她的下半輩子,可就是昏暗一片。
所以,她不要說話。寧願當一輩子的啞巴,也不要去當那個勞什子的皇后。因爲歷史上,沒一個啞巴當皇后的。她現在就算能說話,也要當啞巴。一輩子啞巴也無所謂。
溫婉還在胡思亂想着,脖子上的瘙癢卻是止住了她的胡思亂想了。溫婉看着燕祁軒,不由地笑了起來。這傢伙,好象啃着的是糖果,而不是她的脖子。
溫婉看着差不多,有了這番經歷,絕對不會再想着那變態了。也實在是忍不住這瘙癢,一把將還在她脖子上啃得樂此不此,好象發現了新玩具娃娃一樣的祁軒給推開了。
祁軒很失望地戀戀不捨得地離開溫婉的脖子,很是納悶地說道“弗溪,你身上怎麼還會有香呢,怎麼會跟小女人一般的香味。”
說完就知道要糟了,弗溪最厭惡的就是說他娘們了。可能越是娘們的男人,越是討厭別人說吧。
果然,溫婉一聽這話一下就變臉了,惱怒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剛纔幫了她的忙,非踹他一腳不可。可就算如此,也是恨恨地摔門而去了。祁軒心裡嘀咕着脾氣真大。
燕祁軒小朋友很有愛心,想着溫婉總算現在還是一個病人。應該讓着他,順着他來。所以伏低做小,很快取得了溫婉的諒解。
燕祁軒怕溫婉悶,一整天都陪着她,哪裡也不去。還殷勤伺候着,好吃的送上來,好喝地端上來。比冬清還像個隨從。溫婉很享受,心裡很是覺得自己沒看走眼,燕祁軒夠意思。
有了燕祁軒的鼎力相幫,溫婉經了這事以後就沒有再吐了。這事,也很快就壓下去了。
止親王府邸裡找不着罪證,雖然止王爺直覺跟那江家小子脫不了干係。但看着淳王竟然連巡撫衙門,步兵衙門全都驚動了。如果真是隻是一個妻侄,淳王肯定不會這麼賣力的。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在淳王只有一個子嗣,還是一個不堪大用的嫡子的情況下,一個這麼優秀的私生子,還是非常看重的。
止王府的人找不着證據,再有人死了皇帝的態度也讓人琢磨不透。皇帝接連好幾次都下旨訓斥。止王爺想着他弟弟在外的名聲,知道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結果。也只得暫時把這事放下了。
溫婉在家休養了幾日後,重新回了學堂。哪裡知道,人家看他的神色,完全都變了。紛紛以一種敬畏的神情看着他。
溫婉納悶了,這些人爲什麼這麼看着他,這是什麼意思。
羅守勳呵呵之笑“大家都非常佩服你,連人血都敢喝,這實在是我等男兒的楷模啊,所以,他們非常敬畏於你。”
溫婉暈了,這喝人血,有什麼好敬畏的,不該是害怕擔心。甚至說他是野蠻人,竟然喝人血。想想就釋然了,當時他是被綁架的,又不是在家無聊喝人血,大家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最多,也就淪落爲別人嘴巴里的談資了。
羅守勳看着溫婉由要吐的樣子,忙安慰道“沒事的,不就喝人血嗎?想想如今大齊朝最爲年輕的將軍,白將軍,人家不也喝人血。他不也好好的,還成爲頂天立地的英雄呢!你有什麼噁心的,真是的。喝了人血,纔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溫婉恨恨地看着白世年的忠實粉絲羅守勳,心裡惱怒不已。白世年喝人血是英雄,那是因爲人家是爲國殺敵,喝的是敵人的血,是英勇,該被人所稱讚頌揚。而且那喝人血也不是俗世意義的人血。那只是一種象徵意義。
而他喝的是真正的人血。他喝人血那就是成魔成怪了。外面的人都傳得沸沸揚揚了。溫婉想到,很是無語。好象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人議論的焦點人物。就是到現在,女扮男裝也是一樣。
不過,這次比較怪異了一些,竟然把她跟傳說中的人物相提並論了。溫婉想到白世年這個名字,倒是非常感興趣了。她聽這個名字聽了很多年了,在溫婉的印象裡,那人就是倒黴瓜,比她還倒黴的人,有機會見識見識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會克人。看看是不是跟傳聞之中長得三頭六臂,威武不凡。她還真沒見過,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對於成爲大家嘴巴的談資,溫婉根本就不介意。八卦事件總是有一個新鮮期,新鮮期限一過,這事,就告一段落了。她從出現在京城裡,就是別人嘴巴里的談資,早就習慣了。
可是,這次的事,卻並沒有如之前的事情一般,那麼快結束。不知道怎麼的,王府裡颳起了一陣風。說表少爺不是被人綁票了,而是被止親王府邸裡那位死去的三老爺給虜走了。所謂的被綁架,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表少爺,是被人糟蹋了。被那個變態三老爺糟蹋。越傳越像那麼回事。
溫婉得了這個消息,臉陰了陰。讓冰瑤去查,不管是誰,只要查到,嚴辦。最後查來查去,查到一個粗實丫鬟身上。風是她放出來的,她也是說是聽別人說的,無意中跟別人提起的。至於說是聽誰提起的,她也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