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刀倒是一副很滿意的神情,用皮包的角再次碰了碰禿子的臉,“霍元甲打的你是嗎,不是霍毅?”
禿子搖頭,晃得腮幫子肉都震顫了,一臉堅決,“就是霍元甲,他是武林高手!他打得我,我心甘情願!”
這玩的,都出花兒了啊!
李三刀嗤笑了一聲,“得,你這也是霍元甲手下留情了,那……”
說話間,他就看向霍毅,“兄弟?”
霍毅沒什麼反應的站着。“他得留院觀察三天,看下有無顱內出血情況,一會兒,我會叫人進來給他包紮。”
禿子驚驚懼懼,“我。我可以自己回家去養,不給……”
“讓你住你就住。”
李三刀一句話讓這個禿子沒了動靜,指着病牀,“躺着!”
“哎!”
禿子點頭就聽話的躺倒病牀上,血蹭的到處都是,被子一蓋,死人似得,動都不敢動。
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的出發點,也就是爲溫遠出出氣。讓那小子不受欺負,沒成想,李三刀上來就直接玩刀,夠橫的。
李三刀從病房出來就要去霍毅的辦公室坐一會兒,在走廊上插空的朝我張嘴。口吻親切,“弟妹你放心,後面的事兒我找人給你擺平,保證咱弟弟不能在受欺負,以後,咱都一家人了,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兒呢。”
“她姓金。”
霍毅沒等我接茬兒就替我答了,不着痕跡的走到和我和李三刀中間隔開我們,“三刀,毛病還沒改啊。”
李三刀哈哈笑着就攬住霍毅的肩膀,橫着是很粗,但身高還是和霍毅差了一截,摟着霍毅的肩膀就像是整個人在用力的拉長,“你小子,當兵後怎麼假正經了這麼多!忘了當年幫我拍婆子那茬兒了!”
“我幫你拍的是男人。”
李三刀笑個不停,“說一千到一萬,還不是爲了女人!女人是啥,女人就是……就是……”
“禍水。”
霍毅小聲提醒,眼尾有意無意的還瞄了我一眼。
我心裡哼哼着聽着那李三刀大笑。你他媽才禍水呢!
“呦!這說的是誰呢!”
李三刀眼神毒的厲害,和霍毅熟識的程度有些超出我的想象,如果霍毅性子無拘些,那倆人的互動完全就會像我和大勝,高中最愛玩時走在一起就沒老實過。插諢打屁,你踹我一腳,我回你一腿的。
失神的功夫,李三刀還摟着霍毅的肩膀挪揄,“怎麼,弟妹禍水你了?啊?!”
霍毅沒言語,我聽着李三刀的話眼眉微微一挑,順勢摟住霍毅這邊的胳膊,身體朝着他一靠,故意做出嬌嗔的樣子,眼睛眨了眨,脈脈含情還出水,膩膩的開口,“哪啊,刀哥,霍毅就愛開玩笑呢,他這麼兇,人家哪裡敢禍害他啊。”
洪湖水,浪打浪,逗悶子我怕?!
李三刀看我這樣眼睛一直。霍毅的胳膊卻是一僵,掌心包住我的手就是用力一握,我心裡疼的緊,臉上裝的卻沒事發生,無辜懵懂的看着李三刀,“刀哥,你怎麼了……”
“唉呀媽呀!!”
李三刀用包拍了下自己腦門回神,“兄弟啊,你這上哪撐得住啊!!”
我心裡暗笑,看着霍毅刀削般僵硬的側臉。挺着手上的疼,小樣的,讓你含沙射影!我氣死你!
一行人去了霍毅的辦公室,聊了一會兒李三刀就張羅着要一起出去吃飯,說是好久沒跟霍毅見到了,敘敘舊,霍毅接過他遞來的煙,透過煙霧眯了眯眸眼,“公職在身,下次。”
我倒是很少見到霍毅這樣。下身斜斜的倚靠着辦公桌,白大褂散開着,一手捏着煙,一手插在褲兜裡,慵懶自在,不在是那一板一眼的樣子。
李三刀也沒多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翹着二郎腿抽菸,“兄弟,不是我說啊,現在年月變了。想當初,那爲了英勇都擠破頭的找門路,現在呢,時代說變就變,老實講。我這公司現在還不錯,兄弟我打算去南方那邊繼續混了,怎麼樣,跟以前一樣,一起?”
霍毅笑意輕輕,“三刀,我是軍人。”
李三刀橫眼,“兄弟!和平鴿打咱們那陣兒就放了好幾代了吧,就你這背景資源不利用可惜了啊,不說別的……”
我一直沒吭聲。只是在霍毅扔出‘我是軍人’四字時看了看他,他說的很輕,卻又重量驚人,從而讓李三刀後面的勸說都有些牽強。
聽了一會兒我就待不住了,金多瑜這體格自從被霍毅那支大生產虐完就受不得煙味。有些嗆,隨便找了個理由,和李三刀打了聲招呼就出來了。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就聽到裡面傳出郎朗的笑聲。有霍毅的,還有李三刀的,看來我閃是明智的,否則人家也放不開!
我沒進去,就倚着旁邊的走廊等。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那一直充當門神的冷漠男,說實話,打我來這,直到今天,纔對霍毅的曾經有些好奇,只是,指望他和我講,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傢伙只會不疼不癢的說,重要嗎。
“嗯哼~棍哥?”
清了下嗓子,我就湊到那冷漠男的旁邊,“我進去給你拿把椅子出來坐一會兒?”
“不用。”
他回了我兩字,眼裡空無一物,講真,這哥們除了高大壯之外,長得毫無特點,臉寬,平,我看了他好幾眼都感覺轉頭就能忘,要是配個墨鏡,這就一正統安保配置!
“那個……刀哥,和霍毅挺熟的,哈?”
我小心的打聽,他沒吭聲,我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像他這種的,應該是三腳都踹不個悶屁吧。
“很熟。”
這聲真是過了好幾分鐘纔回我,我愣了下,這哥們是反射弧長嗎?
“多熟?”
我繼續問,他側臉看了看不時發出笑音的辦公室房門,“十年前就認識了,刀哥的名頭,就是毅哥給的。”
“三刀?”
棍子點了下頭,掏出煙看了看,“醫院走廊不讓抽菸吧。”
“恩,應該……”
“毅哥的地盤,還是不抽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着,收回煙神情淡漠的看向我,“十年前,刀哥是北寧城以南十條衚衕的老大,自己打出來的,毅哥是在軍大院混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知在滑冰時兩夥人發生摩擦,動手,毅哥給了刀哥三刀,臉上一刀,破相,身上兩刀,要命。”
我嚥了口唾沫,這麼狠?!
棍子說的極其平靜,“知道我爲什麼叫棍子嗎。”
“爲什麼。”
我很配合,好奇巴巴,嘮嗑麼,你得製造氣氛人家才愛說啊!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一個圓形窟窿狀的疤,“毅哥當年在冰場,用一根折了的拖布棍子,給我穿了。”
我很驚悚的盯着那疤痕看,“生穿啊。”
這個穿可夠血腥的!
今日更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