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螢當然注意到了身邊這傢伙賊兮兮的眼神，害羞之餘更多的是竊喜，假若說施清河對她的身體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反倒會十分不安。
所以小姑娘轉頭，狀若無意地說：“好看嗎？”
“穿着校褲什麼都看不到。”
施清河的語氣有三分無奈，三分委屈，還有四分期盼。
“那我放學後穿短裙給你看好不好？”林晚螢笑眯眯的。
“可以啊！”施清河果斷答應，隨後對小晚螢的提議進行具體要求：“最好是傳一下白色JK短裙配上黑絲，要知道這可是YYDS……”
“你找打！”
話還沒說完，施清河的胸口就捱了一拳，林晚螢纏着他動手動腳的，看起來施清河處在家暴邊緣，十分危險。
“我錯了，錯了……”
施清河被嚇得落荒而逃，小晚螢則在後面追着，兩人從斜坡跑到花坪，從花坪跑到小花園，最後穿過冗長的教學樓，一前一後地跑進教室裡。
“庫庫庫庫庫！”
教室天花板，四臺風扇均勻有力地工作着，講臺旁邊的英語老師王美麗饒有興趣地看着突然跑進來的兩人，嘴角划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老師。”
施清河臉皮比較厚，倒是沒什麼事，身邊的林晚螢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默默站在一邊，像是犯錯了的小孩子罰站一樣。
“嗯。”
點了點頭，王美麗也沒有多問的意思，捧着下午要練習的試卷就走了出去。
接下去整個教室只剩下兩人了，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施清河繞了饒頭，憨憨一笑：“讀會書吧。”
高三下學期的生活很難有什麼出彩的活動，體育課大多數都變成了自習課，更別說是什麼一起出校組織活動了，那是帶學生才能享有的權利。
“去你那邊的座位。”
推着施清河後背來到課桌邊，林晚螢再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要做的練習課本，其實教室裡並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在牆角處的位置上還有一位男同學，只是那男同學的名字施清河根本記不清了，腦海裡也沒有任何印象。
施清河也沒有要跟對方任何交談的興致。
初夏的炎熱在正午時分顯得尤爲明顯，即便是在教室裡，依舊能夠感受到夏日烘烤的悶熱，施清河後背已經有了不少汗水，林晚螢也是如此，小姑娘剛纔跑得老快了，一個勁地追施清河，現在臉蛋上未褪的紅暈極有可能就是太過辛苦留下的。
“給你。”
從書包裡拿出一包紙巾，林晚螢抽出兩張給施清河，自己又抽了兩張。
她先是把臉蛋上的汗水擦乾，之後白皙纖細的手指略微試探進衣領的鎖骨進行擦拭，挺直了身子後，她長長呼出一口氣，讓校服垂直洛着不黏在身上，把答題卡墊當做是扇子在耳畔輕輕扇着。
施清河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兩張紙巾疊在一起，先擦臉，再伸進衣服裡面把胸前擦了個遍，最後換了一面，後背又全部地擦拭過去。
男人一條帕，從頭擦到胯。
這就是男女生的不同之處了。
之後，施清河再把林晚螢放在桌子上的紙巾又放回抽屜裡，在高中時候班級上的紙巾可是比金子都還金貴，你放一百塊在桌子上可能一整天沒來都不會有人動你，但要是放一包紙巾在桌子上，不出一節課就全部完了。
至於關乎於流汗產生汗臭的這件事情。
施清河本身的情況是這樣的，只要不是經歷劇烈運動，比如打籃球組隊，或者說是羽毛球長跑什麼的，他身上都不會出現什麼異味，但要是劇烈運動後，身上就會汗臭味。
小晚螢的情況他不清楚，不過在趁着女孩認真做練習的時候，施清河有像是癡漢一樣靠近了偷偷嗅一下。
都說女孩是想想的，小晚螢也是如此，並且這種香味與其她女生身上的香水味、洗髮水味不一樣，這樣一種香味格外特殊，對施清河本身有着極爲強烈的吸引力。
生理學上某一位研究者曾經說過，只要你能聞到對方體香，就代表着你對她產生了好感。
“晚螢，你看我們腦袋上的那一個風扇，會不會總感覺它有一種掉下來的衝動？”
時間來到十二點四十分，施清河做完了一張試卷，戳了戳林晚螢手臂，說：“類似於這種破壞性假設，你知道它的原理是什麼嗎？”
林晚螢放下筆，雙拳攥得緊緊的，活動了一下頸椎後，那明媚的眼眸才轉移到施清河身上，眼神中盪漾着分明是春日纔有的笑意：“我不知道呀，你跟我說一下。”
施清河很受用，嘿嘿笑了下，說：“這是反向應激（xiabian stress reaction de），即內心產生與環境氛圍完全相反的想法與反應。心理學家認爲這種想法產生可能是與人類早期的部落羣體有關，早期的部落爲了提高安全以及存活率，需要部分個體保持極高的警惕性，以防突然來臨的惡劣環境以及猛獸侵襲。”
“好的，施老師，謝謝你的科普，我知道了！”
林晚螢一字不差地全聽進去，在施清河介紹完畢後，她才認真地點了點頭。
施清河繼續說：“如果你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那麼恭喜你，上面那些話完全是我瞎編的，你是屬於比較好忽悠的那種人，以後要多加小心，做好防護詐騙工作，等過陣子還要下載國家反詐中心APP，知道了嗎？”
“……”
原本溫柔的目光逐漸有了怒意，女孩剜了一眼施清河，怒氣衝衝地說：“睡覺！”
說完，她趴在課桌上，然後又擡起頭，把施清河也一起摁了下去，這樣兩個人就可以一起睡覺了。
施清河沒有再擡起頭來，黑暗中一隻手在放下去的時候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柔柔軟軟的，一種驚心動魄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但還沒來得及細心感受，便被另一隻手按了下去。
然後放在腿上。
腿上也挺好的，可惜現在還沒畢業，不能深入虎穴，不過也很快就畢業了吧，畢業後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去讀大學，昨晚熬夜這麼久也有些困了……
思緒尚未開始蔓延，便進入到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