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感覺彙集在丹田的火熱忽然間爆發,他正要踏上征途攻破最後一道防線,忽然腦海中傳來書靈虛弱至極的聲音。
“想讓她死嗎?”
書靈的聲音有如當頭棒喝,在這一刻他想到竟然是慶幸倆人蓋上了被子,未被偷窺。
在理智快要消失之際,他探手抓起冰寒的玄武匙翻身躍出,直接落在了那水缸中。
文一鳴的離去讓第五秋婼重獲自由,竟然有着一絲淡淡的失落,禁不住睜開了雙眼。
見其雙手抱胸的蹲在水缸中,牙關緊咬,眉宇間涌現出一股深深的痛苦,瑟瑟發抖。
第五秋婼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雙美眸,靜靜的盯着文一鳴,之前那一幕卻揮之不去,令她俏臉生霞,嬌軀火熱難散。
文一鳴不知當時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的,此時想來竟有種禽獸不如的感覺。
當聽到自己會危及到第五秋婼的生命時,幾乎一瞬間澆滅了他的慾火。
對於書靈的提醒他是既慶幸又痛恨,慶幸沒有害死第五秋婼,因爲書靈在他進入水缸後已經說明,即便是龍吟果的殘餘藥效,作爲沒有鍛體基礎的第五秋婼依然無法承受,兩者交合只能讓其爆體而亡。
他痛恨的不僅是書靈,還有自己,當然也包括龍吟果。如果能及時煉化龍吟果的藥效,此時已在雲雨之中,哪裡會在這水缸中受苦。
他不知道書靈所言是否危言聳聽,生生破滅了自己即將被翻紅浪的美景,嗚呼痛哉!
此刻,水缸內清水已成堅冰,連水缸外都生出層層寒霜,然而他丹田處的火熱依舊,只不過他已完全冷靜了下來。
哆嗦中,他運起功法繼續煉化龍吟果的藥力,修爲雖然增長得緩慢,但以他超大的元氣需求量,進入大武生依然能感覺到修爲的增長,實屬不易了。
兩天後,丹田的火熱已經被壓下,雖然餘力尚多,他卻不敢再繼續下去。
在這地穴中已經浪費了五天時間,團隊在外還不知是否安全,他連地形概況都沒看清就進入了地穴,怎能不擔心。
第五秋婼一直在被窩裡當着鴕鳥,每每視線落在文一鳴臉上就感覺無比羞澀,卻又有着一絲甜甜的幸福感,很微妙;只不過當初那一幕太過火熱,她不敢去回憶,即便偶爾自動的浮上腦海,也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文一鳴運轉真元將水缸和寒冰震碎,揮手間套上衣衫,將玄武匙裝進烏黑盒子收起,看着重新將被子捂得嚴實的第五秋婼,不禁摸摸了鼻子,心裡升起一抹溫情和憐惜。
之前在專注共享中的親密接觸中,讓他得知第五秋婼修爲被封禁,神志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傷,聯繫她眉心那道黑線和當時的呆滯,他能在親密無間中感受到第五秋婼的心還如以前那般,從未變過。
坐在牀沿,文一鳴將一晴受傷和凌青萍腦海受損的事平淡的說了一遍,第五秋婼緩緩鬆開了被子,芊芊十指抓着被子邊緣露出頭來,剛要輕啓朱脣,卻聽文一鳴道:“一晴說,打傷她的不是你。我信!”
第五秋婼擡手掩口而泣,淚水無聲滑落。
文一鳴輕輕爲其拭去淚水,蹲下身凝視着她佈滿晶瑩的美眸,輕聲道:“秋婼,能告訴我你的委屈嗎,我心痛?”
第五秋婼俏臉微紅,避開了他自責而又深情的目光,隱隱作痛的心淌過幸福和滿足,點頭哽咽道:“我不解釋,只因無法解釋,沒人會相信。”
文一鳴爲其捋過遮臉的髮絲,沒有說話,良久才聽稍稍平息了情緒的第五秋婼道:“進入泥潭,我發現越七妹在石墩邊好似拿出過通訊牌,那枚瓜籽不是我放的,只不過當時我能感受到那處塔角葉動了一下,所以...”
“感應蝶呢?”文一鳴握着她的小手,以示信任。
第五秋婼沒能抽走,索信讓他捏着,道:“這件事也沒法解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上,但是你離開盤踞區後,我神志恍惚了一瞬。”
又道:“驚擾雙頭蝙蝠是因爲我右手忽然之間麻痹,腦海裡傳進了一種針刺的感覺,持續了將近一刻鐘。”
文一鳴感受到第五秋婼的委屈和擔憂,清楚她是因爲這種解釋太過蒼白,害怕自己不相信。
但他卻知道,當時在大裂隙遺蹟中,第五秋婼只承受過玄鍼勁之苦,並不知道與之並列的噬魂勁。
他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如果將越七妹設想爲奸細,雖然很多地方依然無法解釋,但明顯比第五秋婼和賽亞仁更貼近。
自從雙頭蝙蝠事件後,每一次事發都與越七妹有關,距離均是在三百米以外。
一晴的話他相信,就如當初相信她指認第五秋婼一般。既然一晴能看出傷他的人不是第五秋婼,越七妹比一晴的閱歷要豐富得多,怎麼可能沒看出。
無論是一晴還是凌青萍在受到玄鍼勁或是噬魂勁都昏迷了過去,越七妹兩次受到玄鍼勁的重傷居然沒有昏過去,而且最後一次受傷竟然在聖光之力不足的情況下獨自以真元壓制,玄鍼勁的威力他深有感受,現在想來,以越七妹的修爲很難辦到。
尤其是帳篷外發現那個深深的足印,這系列種種令他心驚,這要何等的心機才能辦到?
想到此處,文一鳴不禁喃喃出聲,“她爲何不將她們滅口,尤其是你?”
第五秋婼搖頭,好似回憶起什麼,眼中有着恐懼,“那夜我不知什麼時候昏迷了過去,醒來時已經被封禁了修爲,只看到一名獨眼的武將和一個眼中散發綠光斗篷人。然後被灌了一瓶藥劑便神志不清,腦海裡總有一個聲音在指示着我該怎麼做,有如在夢中無法抗拒。”
看向文一鳴,又道:“那獨眼在逼迫我喝下藥劑時企圖不軌,被那綠眼人呵斥,倆人在爭執中我聽說,是他們少主讓他們必須聽從一個叫玲瓏的命令,說我的身體是屬於玲瓏的,當時我很害怕!”
說着低聲綴泣,文一鳴摟過第五秋婼的脖子,緊緊擁住,能感受到她嬌軀微微發抖,心裡愧疚難當,他能想象到,第五秋婼這一路受了多少委屈和驚嚇,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