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現在還是輸了。”廖嫿一臉無奈道，“早提醒過你的，別跟他賭，你非不聽……”
“哼哼，輸就輸，做飯就做飯，我做的飯連我們家二哈都嫌棄，他要能吃得下，他要敢吃，我服了他！”
見舒芫撅着小嘴，整一副嬌姿美態，一下就打破了葉芝欣對舒芫的高冷印象，她頗爲詫異道：“那什麼，芫姐這是……”
廖嫿道：“你甭管她……這就是跟楊總打賭的代價！”
“楊總！？”葉芝欣繼續交淺言深模式，打破沙鍋問到底，“誰啊？”
“彩虹娛樂幕後最大的老闆！”
葉芝欣恍然大悟。
這時，一個電話打到了廖嫿手機上，廖嫿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挑了挑，有點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舒芫見狀，問道：“誰的電話？”
“盧副的。”
所謂盧副，就是彩虹公司一個姓盧的副總。實際上，彩虹娛樂公司有好些個副總，除了經常在眼前晃悠的那三四個，剩下的副總要是在外邊撞見，廖嫿一時可能都叫不上名字，最多記得姓什麼，所以她手機通訊錄裡從來都是“x副總”或“w副總”之類的來電名字，其中還有同姓的，被她錄成了類似“大張副小張副”這樣。
“我記得這姓盧的好像負責統計數據，接吧！”舒芫提醒道。
廖嫿這才接通了電話：“喂，老盧嗎？有事兒？”
“廖總，喜訊吶，大喜訊！”
“啥喜訊啊？”
“全京城近兩百家影院，一千多塊銀幕……”
“說重點，別賣關子！”
“是是，今天同時同步放映《瘋狂的石頭》的有七百三十六塊銀幕，每幕均收一千三百八十華幣，這第一場電影咱們公司就收了一百萬票房有餘！”
“什麼？！”廖嫿被驚到了，倏然衝座位上竄了起來，差點沒一蹦三尺高。
舒芫趕緊扯住她：“冷靜點兒！周圍人都看你呢！”
本來年初一這家咖啡店都不怎麼開門的，即使開門，也很難客滿，可今天不一樣，咖啡店早早地開了門，還牠媽一直保持在八成上座率的高位，雖不是爆滿，顧客也是走幾個就來幾個，絡繹不絕。
“不是，你叫我怎麼冷靜？”這會兒，廖嫿已掛了電話，坐了下來，但臉上卻是一股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興奮。
“到底怎麼回事兒？”舒芫問。
葉芝欣也是一臉好奇地看着廖嫿，嘴上卻假模假式道：“如果有些話不方便我聽的話，我可以暫避一下！”
“小葉你不用迴避……老盧剛纔跟我電話報喜來着，說的是票房的事兒！”
舒芫聞言一愣，道：“票房這麼快就出來了？這才第一場啊！”
“他說的就是第一場的票房……”說着，廖嫿把老盧給的數據重複了了一遍，“畢竟才九到十二塊的票價，第一場單京城就收了一百萬票房，這實在太瘋狂了。”
所謂九到十二塊的票價，這裡面其中有部份票是打折的，還有團購的票，這門那樣的票，總之正常票價十二，但整個電影票的均價在十塊半附近，相當於楊棠前世五十幾塊入民幣的票價，並不便宜。
更關鍵的是，若按十塊半的票價算，一塊銀幕收入一千三百八，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華夏的電影院格局與楊棠前世二零一幾年的佈局差不多，不再是二三十年前那種至少能坐五六百人類似報告廳的超大放映室，而是分了大廳小廳之類的，每個廳一塊銀幕，小廳五六十人或七八十人不等，而大廳至少有一百六七十個座位，多的兩三百座位也不是沒有，關鍵看電影院或電影城的整體規模。
但不管怎麼算，一塊銀幕平均下來能收入近一千四百塊的票房，說明平均上座率至少在七成以上，更直白點說，小廳坐滿大廳過半，纔能有這般出衆的成績。
“不是吧？你們公司這部《瘋狂的石頭》才第一場，全京城就收了一百萬票房？！”作爲資深影迷的葉芝欣自打回國以來每月都要看上兩三次電影，自然相當清楚京城各大影院的情況，所以同樣吃了一驚，“一百萬？一場電影就收這麼多，怎麼可能？”
廖嫿這會兒驚訝情緒已過，反而淡定道：“只是京城而已，其他城市肯定收不到這麼多票房！”
“至少申海、羊城能跟京城的票房比吧，這是超大城市，另外還有各省的一線城市二十多個，就是每個只收一半的票房，五十萬，合計起來也超千萬了吧？”葉芝欣不愧爲高材生，迅速計算出了一個大概的全國票房，“而且這還僅是第一場的票房，如果放映排得很滿，把午夜場也算上的話，今天一天，你們全國的票房甚至可能破億！”
聽到這番話，不止舒芫廖嫿愣住了，就連說話的葉芝欣自己也有點懵：“不是，我算的是一天每塊（銀）幕放八場，是不是算錯了呀？”
舒芫輕輕搖頭道：“你沒算錯，三個超大城市三百萬票房，二十幾個一線城市，平均每個五十萬票房，這就是一千三百萬票房，再乘以八場，是破億了！”
“可這不科學啊！”廖嫿算是仨女之中在影視娛樂圈摸爬滾打得最久的女老炮了，她十分清楚目前華夏電影業的現狀，甭說趕超米國了，就連曰本也比不了，“咱們國內電影，首曰票房超千萬的都少，目前單曰票房最高紀錄是三千零六十萬，而且還不是首曰……”
“我記得首曰票房超千萬的國產電影還不到十部吧？”舒芫接茬道，“難道那個該死的傢伙編劇製片發行的第一部電影就要獨佔鰲頭了嗎？”
葉芝欣聞言更是懵大發了：“編劇？製片？發行？這該死的傢伙誰啊？這麼牛叉？”
聽到問題，舒芫沒有作答，反倒向葉芝欣發出了死亡之瞪。
孰料廖嫿嘴快得能趕上火箭，沒等舒芫瞪她、發出警告，已然道：“就我們楊總，電影劇本是他寫的。”至於製片，自然也是楊棠，還有發行，電影字幕裡寫的是楊棠、舒芫以及華爲國的名字。
“啊？”葉芝欣訝異非常，“照廖姐你這麼說，你們公司的楊總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傢伙囉？”
“哼，他……只會打賭而已！”沒等廖嫿評價，舒芫就已經吐槽開了。
葉芝欣：“……”
另一邊，綠野別苑，楊宅。
今兒年初一，正是春節當天。
楊媽媽讓楊棠老實在家待着，楊棠對着超能訓練盒修煉三個小時後，又打坐冥想了一小時，整個上午就這麼打發了過去。
本來他以爲與父母老家的那些刻薄親戚斷了聯繫，今天就不會有什麼人來拜年了。
可是，事與願違。
楊爸楊媽別墅裡的座機電話從早上八點半開始就沒斷過響，光是接電話就接得楊媽媽有些煩躁了。
至於登門拜訪的人倒是沒有，但並不是別人不想上門來拜年，而是楊棠想岔了，習俗就是年初一不興拜年，要竄門子拜年的話，一般得等到初二以後。
也許有人要說了，這拜年哪天不是拜，你沒見大家年初一都出去看電影了嗎？問題是，年初一看電影這叫反傳統，而拜年本身就是傳統，所以得按傳統規矩來。
楊棠打坐冥想完都快中午了，他也懶得出門，直接從地道過到父母的別墅裡。
剛一出雜物間，他就聽到電話聲響，立馬扯着嗓子嚷道：“媽~~我幫您……”【接】字還沒出口，他就風一陣竄進了客廳，結果詫異地發現楊媽媽正挨坐在座機旁邊，正在講電話，整張臉笑得都快僵硬了。
“媽~~您這是？”在楊棠的印象裡，開飯前的一段時間，老媽必定在廚房忙活；哪怕是他親自下廚，老媽也會從旁幫手或傳菜什麼的。
可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兒？
楊棠詫異之餘，差點沒聽覺全開，偷聽一下看是哪個王八蛋敢壞了老媽的習慣。不過猶豫了一下，他好歹忍住，湊上前問道：“媽~~爸呢？”
楊媽媽的心思顯然早就不在聽電話上了，只是出於禮貌沒掛斷對方的電話而已，所以邊上楊棠一問話，她便用手捂住了通話口，指了指廚房方向：“阿芬在炒菜，你爸在幫忙打下手呢！”
“啊？那我去廚房看哈兒去……”
於是楊棠鑽進了廚房，搶過了掌勺的位子。
………
菜上齊後，楊爸濃眉微蹙道：“小宏，去把你媽叫過來吃飯啦！”
楊棠念力一掃，知老媽還在講電話，當即回道：“爸，媽這是怎麼啦？一直在打電話。”
“不是她打電話，而是外面一直有電話進來。”楊爸繃着個臉道，“拜年電話……有我同事還有學生的，也有她的同事跟學生，我全讓她幫着接了……就是不知這幫貨是怎麼得知咱們家別墅這個座機電話的。”
“啊？拜年電話？”楊棠這纔算明白了來龍去脈，“難怪老媽的笑容那麼僵，敢情是一直笑，笑過頭了，臉頰肌肉有點抽筋，真是麻煩！”說着，他人已竄出了餐廳。
雷厲風行來到座機旁，也不管老媽是不是正說着話，楊棠找到電話線，一把扯了下來。
“哎？怎麼沒聲了？”楊媽媽其實都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了，她跟人講電話完全就是在夢囈，“個臭小子，你把電話線扯斷幹嘛？”
“這樣子您跟爸就不用煩了，吃飯啦！”楊棠理直氣壯道，“媽~~想想以前，咱們家過年的時候哪有這麼多電話？恐怕你以前的同事還有學生知道您現在住的是高檔別墅區，所以都上趕着巴結，這就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吶！”
楊媽媽卻不大讚同道：“哪有什麼富不富的，你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完這句，她起身帶頭往餐廳走。
楊棠跟在楊媽媽身邊，反駁道：“咱們家現在有上億的財富是事實，你跟老爸的同事，還有以前的學生巴結着拜年這算是人家未雨綢繆，反正電話打過來又花不了幾個成本，萬一以後有事麻煩咱們家，你和爸最少也能想得起有這號人物，不然臨了再拉關係，太急促也太露骨，就算是花大錢辦小事都不一定能辦成。”
楊媽媽聞言一愣，隨即道：“小宏，誰告訴你這些的？”
“自己琢磨的啊！”
實際上，楊棠前世，他妻子最初做生意的時候，有一年零幾個月，想送禮都找不到門路，哪怕是妻子小學同學的父母當了個屁大點官，但十幾年沒聯繫了，妻冒然登門拜訪，人家都不肯收禮，怕她是對頭派來下套的。
“你成天到晚瞎琢磨什麼呀！”楊媽媽回身擡手戳了下楊棠的額頭，“不過話說回來，當年你爸被推選他們那個系副主任的時候落選了，可能就有你說的這方面原因。”
只是楊媽媽說後半截話的時候，楊棠跟她已經走進了餐廳，楊爸就在不遠處坐着，自然將楊媽媽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臉當即就垮了下來：“小蓉（楊媽媽小名），你又跟小宏胡咧咧什麼呢？”
“說你當年那檔子事兒，做爲你們系學術水平最高的教授，連個副主任都上不了，你還有臉兇我啊？”楊媽媽不甘示弱道。
楊爸有點無語，可還是苦口婆心道：“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還記在心裡？”
“正因爲是陳年舊事，而我們倆都退休了纔要說，這些都是鬥爭失敗的經驗知道嗎？不說給孩子聽，萬一小宏將來……”說到這兒，楊媽媽倏然頓住了，因爲她突然意識到賺了不少錢的楊棠恐怕是不會走入教育體制去當什麼大學講師、教授之類的了。
楊棠看出父母在提系（副）主任這事兒上有點心魔，連忙轉移話題道：“媽~~好漢不提當年勇，眼下大過年的，咱開開心心吃飯吧！”
楊爸也附和道：“對對對，小宏說得對，吃飯吃飯，說那些往事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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