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哥當時就笑了,他見過裝嗶的,自己老大就很裝嗶。但老大裝嗶,那是在自己手下有幾十號弟兄,而對面只有一兩個人的時候。如果只有老大自己一個人,他絕對比任何人都低調。
像眼前這個智障,自己一個人跑來裝嗶的……除了喝多酒的醉漢之外,他還真沒見過。
“兄弟,不會是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最牛嗶了吧?”剛哥不屑的說道。
邵帥起身,緩緩走到剛哥面前。
砰!
一拳砸在了剛哥的肚子上,剛哥頓時覺得腸胃都像是被攪爛了一樣,不停的翻涌。來之前剛剛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整個人脫力的倒在地上,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仍然在不停的乾嘔。怕是要把整個胃都給吐出來。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剛哥才終於勉強有力氣說話:“我草尼瑪…………”
“能把你們老大叫來麼?或者你帶我去找。”邵帥說道。
剛哥罵道:“你他媽信不信,只要敢出這個門,我保證你趴着出去。”
然後邵帥推開了門。
這會兒KTV已經開始營業了,邵帥拖着剛哥快走到了門口,才被這裡的服務生注意到。
“剛哥?”服務生試探着叫了一聲,轉而急忙大喊:“我草,快來人,剛哥被打了!”
“我草?敢打剛哥?”
“上,幹他!”
“我草尼瑪!”
…………
一瞬間,KTV門口大廳被噼裡啪啦的聲音充斥了。
服務生門都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在了地上,向着邵帥衝了過來。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敲碎一半的酒瓶子,還有人從袖口裡甩出了一根黑色的甩棍。
他們一邊叫罵着,一邊抄着手裡的傢伙砸向邵帥。
一把水果刀最先刺了過來,邵帥身子一挨,擡手扣住持刀人的手腕,抄着對方的腋下就是一拳。
就聽到咔嚓的清脆響聲,刀從對方的手裡脫落,同時整個手臂也呈現出一種極爲怪異的狀態不自然的垂落。
“啊!!”
被打的人發出一聲慘叫,抱着脫臼的胳膊疼的躺在地上打滾。
而早在他倒地之前,邵帥已經轉換了目標,從另一個人手裡搶了一根甩棍過來。
他沒有拿刀,因爲刀會出人命,所以他搶的是甩棍。有了甩棍在手裡,那些攻過來的器械就都很容易的就被彈開了。
這些服務生甚至連常年打架的混混都不如,沒有經驗不說,還不耐打。
影視作品裡的動作戲,主角之所以能夠以一敵多,主要是因爲主角的拳頭自帶一擊倒地的光環,那些小嘍嘍不管被打什麼位置,只要捱上主角一下,都會立刻失去戰鬥力。
但現實中的話,如果是打架有經驗的小混混,如果出拳的人拳頭不夠重,一拳打在對方臉上,人家不僅沒事兒,還會反手回來給原本出拳的人一記痛擊。
這就是影視作品和現實的區別。
如果這會兒邵帥面對的是稍微耐打一些的小混混,他還真不可能打的這麼輕鬆。也多虧這裡的都是些被酒色掏空了的服務生。
這年頭在KTV當服務生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會跟在這裡上班的陪酒妹有來往。而且受環境影響,喝酒也成了他們生活中的常態。
所以真的比起來,他們的戰鬥力要比混混差太多了。
這樣的一羣人,面對一個受過訓練能一擊殺人的軍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尤其是當邵帥手裡有東西的時候,即便這些人持刀,也都沒什麼用了。
打鬥產生的聲音很大,但是KTV裡的音樂聲更大,包房裡的顧客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外面新來的客人卻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嚇跑了,留下的不是醉漢,就是膽大包天喜歡看熱鬧的。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不長,當邵帥把所有混混都打趴下的時候,剛哥的體力也勉強恢復了一些。他自己艱難的站起來,看着邵帥的目光裡已經充滿了恐懼。
但他還是強撐着面子,問道:“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找你老大,讓你老大帶人來也可以。”邵帥強調道:“一定要是整個北溪區的老大,別人沒用。”
“小子,你是真不怕死麼?我們老大手裡可是有人命的!”
說完了狠話,剛哥倒是很痛快的打了電話。
他跟老大說,有個人來砸場子,把店咋了,弟兄也打了,還指名道姓的挑釁老大。關於自己其實是想讓老大來就自己的目的,他倒是一點都沒提。
反正邵帥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只要人來了就行。
“我的這些弟兄……算了,還是我自己叫吧。老大到這兒怎麼也得十幾分鍾,你找給地方坐會兒,我就不伺候你了。”
剛哥一邊說着,一邊用腳踢倒在地上的服務生。
沒用力,就是輕輕的碰一碰,然後說:“別裝死了,起來看看還能堅持不,能堅持的趕緊去幹活兒。不能堅持的先回去養着………算了,草他媽的,今天都下班吧,剩下沒過來的那些人能忙過來,都滾回去吧,明天再來上班。”
一名服務生慘兮兮的從地上站起來,捂着流血的腦袋:“那剛哥我先走了,再淌血我感覺要出事兒。”
“快滾回去醫院縫針,能活着明天來我這兒領錢,死了我就分給別的弟兄了。”剛哥沒好氣的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剛哥。”
說完這人捂着額頭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邵帥突然覺得這個剛哥好像還是個講究人。
但其實不是。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小弟爲老大打架賣命,過後自然要得到好處,不然一次兩次可以憑義氣,時間長了,誰還願意幹?
這本就是一個利益驅動的世界,小弟跟着老大,歸根結底都是要得到好處的。
所以邵帥今天來鬧這一通,不算店裡的物品損失,就這些小弟的醫藥費和出手費,加起來都要讓剛哥狠狠的出一次血了。
“媽的,去誰的店不好?偏偏找上我的店了。”
看着小弟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狼狽的離開,剛哥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
邵帥沒聽到,不過就算他聽到了也不會在意。他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找北溪區老大的麻煩。
KTV門口大廳有沙發,他就坐在沙發裡等着。
剛哥也是知道了,找上門的這是個猛人,自己打不過,索性也就不理對方了。店裡一堆服務生提前下班了,剩下的人少,有點忙不過來的架勢,他只好親自動手幫忙幹活。
打架結束到現在過去了十分鐘,門口看熱鬧的人早就散去了,新來的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該唱歌唱歌,該嗨皮嗨皮。
邵帥坐在角落的沙發裡,看到不時會有漂亮的女人從一個房間裡出來,然後走進包房裡。
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鐘,人終於來了。
不是想象中的光頭老大,也不是西裝革履的斯文中年。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材有些魁梧,穿着白色的短袖上衣,胳膊上的紋身被暴露在了外面,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剛哥急忙迎上去,指着邵帥說了兩句,然後以紋身男爲首的一夥人就走了過來。
這羣人包括領頭的在內,所有人都看上去跟剛纔的服務生完全不一樣。
數了一下,進來的總共有十個人,沒進來守在外面的還有一大堆,邵帥看不真切,就沒數。粗略估計幾下,怎麼也得有四五十了。
進來的十個人裡,有幾個身材跟老大一樣魁梧的,不是健身得來的身材,一看就是平時經常打架練出來的。全身上下肌肉和肥肉都有,有肌肉的地方一看就很結實耐打,不像健身得來的肌肉那麼好看,但很實用。
邵帥大概估計了一下,如果自己突然暴起出手,甩棍砸在其中一人的腦袋上,用力過猛可能會把對方的頭骨敲碎直接打死。但如果收力的話,憑藉這羣傢伙常年打架鍛煉出來的耐打性,估計晃晃腦袋就又恢復戰鬥力了。
對付這種人,必須得重新找弱點才行。
“就是你點名道姓要找我麻煩的?”老大看着邵帥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管怎麼說,對方能一個人打十幾個,哪怕只是弱不禁風的服務生,也很了不起了。自己身邊沒一個人能做到。
一個打十個,他只在電視裡看過,所以現在非常好奇。
邵帥愣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你叫什麼。”
“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就敢來北溪區找我的麻煩?你是真不怕死啊,小子。”老大說道:“我叫李宏軍,聽說你一個能打十幾個。現在我身後就有十個兄弟,如果你能打過他們,今天我就放過你,以後你跟我混。整個北溪區,除了我以外,就你說的算。
如果你打不過,那就怪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我可是要把你打廢的。”
“我叫邵帥。”邵帥向着李宏軍走進一步。
李宏軍對邵帥表現出了明顯的忌憚,也向後退了一步。
邵帥接着說道:“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打你的。”
話音沒落,他就突然動手了。
剛剛搶來的甩棍快的像一道黑色的閃電,重重的砸在了李宏軍的脖子上。劇烈的衝擊,使得神經傳遞受到了阻礙,大腦短暫的供血不足,令他應聲倒地。
十個大漢反映有些慢,邵帥擊倒李宏軍以後立刻轉換目標,衝着其中最強壯的一個人襲去。
這些人是混混,還是資深混混,不管是打架經驗,還是耐打程度,都不是服務生能比的。如果是普通人遇上他們,一對一的話難免要捱揍。
但邵帥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認真動起手來,這羣傢伙就反應不過來了。
尤其是被他盯住的目標。
眼看着邵帥衝過來,甩棍奔着自己的脖子,要用同樣的方法將自己擊倒。腦袋和眼神倒是都跟上了,身體動作卻像是放慢了一樣,完全反應不過來。
大漢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是包頭,但他的胳膊剛擡到一半,就已經感覺到甩棍砸中了自己。
其實不疼,就是感覺一陣麻木,然後意識就沒了。
動作迅猛的連續擊倒兩人,其他人也都反映了過來,拿出自己的傢伙事兒做好了準備。
這樣一來,邵帥接下來的處境就比較艱難了。這羣人跟服務生不一樣,比較抗揍,如果不打中要害的話,可能一擊沒辦法讓對方喪失戰鬥力。
如果不能做到一擊倒地,自己很容易被對方捆住,然後像小孩子打架一樣跟人扭打在一起。而對方人這麼多,自己最後的下場必然就是被人按在地上錘了。
趁着僵持的功夫,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
人都是從門口進來的,剩下的九個人站在自己偏右側的位置。自己的左手邊是KTV包房的方向,有一個上樓的樓梯,很寬敞,能七八個人並排上樓。但如果能先佔據高點的話,應該還是比較容易防守的…………
“還是算了吧。”
邵帥自言自語的說道。
如果自己真的邊撤邊打,對方就不會害怕自己的。就算到時候自己打贏了也沒什麼用。況且對方這麼多人,自己如果不能碾壓式的打贏,對方不怕只會越戰越勇,到時候自己肯定要被耗死。
打起來的情形他都大概腦補出來了,基本跟龍叔的電影差不多。而自己又不像龍叔那樣有主角光環,沒辦法化身宜家戰神。
“一個一個來?還是一塊兒上?”
最後他決定出言挑釁。
幾個拿着傢伙的大漢互相看了看,然後面目猙獰的衝了上來。
在最前面的人被邵帥一腳踢在了肚子上,但對方只是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罵人了。而且是標準的國罵。
於是邵帥第二次出手就用上了甩棍,直接砸斷了向自己伸過來的一條胳膊。他也沒看清胳膊的主人是誰,反正伸過來了,就砸斷了。
接着是一個人的肩膀,又一個人的手腕,再來一條胳膊…………他每次出手都很重,並且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