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請了村裡的鄉醫過來,那老鄉醫檢查了一番徐父的身體,直嘆氣搖頭的說:“你們還是送他去城裡看看吧……”說完連‘藥’也不肯開就走了。*請到*****
徐母聽了這話又哭嚎起來,徐保柱黑着臉到村裡找車帶爹去城裡看病,悅娥和‘玉’梅也跟着去了城裡,家裡只留下徐母和慧蘭,徐歡也被娘打發回了家。
夜裡,徐保興趕回了家,見家裡只有徐歡一人也有些納悶,徐歡趕緊將爺爺生病的事兒告訴了爹,徐保興一聽這話飯也顧不上吃就要往城裡趕,徐歡也擔心爺爺的身體,吵着要跟爹一塊兒去,徐保興沒有阻攔,帶着閨‘女’一塊兒去了城裡。
醫院裡,徐保柱和悅娥、‘玉’梅三個人都在搶救室外面等着,徐保興帶着閨‘女’趕了過來,忙着問二弟爹怎麼樣了,徐保柱黑着臉說:“大夫說情況很不好……”
徐保興聽了這話心裡不由一緊,幾個人在搶救室外面等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主管大夫將他們叫進了醫生辦公室,表情嚴肅的說:“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但病人現在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照這樣下去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請你們做好心裡準備……”
徐保興和徐保柱兩兄弟聽了醫生的話,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悅娥紅了眼睛,‘玉’梅有些恨恨的說:“都是老三兩口子和慧蘭把咱爹給氣成這樣的,年前咱爹的身體還好好的呢,不是他們自己瞎折騰,咱爹能成這樣嗎?”
徐歡心裡也極贊成二嬸的話,只是面上不能說長輩的壞話,徐保興聽了弟妹的話,不由攢勁了拳頭,醫院裡的大夫又勸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先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徐保金趕了過來,他昨晚回家後聽娘說爹生病的事兒,本想去城裡看看。不過看娘和慧蘭都是一副受驚嚇的樣子,就在家安撫娘。直到第二天中午工廠下班以後,纔來到醫院看望自己親爹。
徐保興見三弟來了,想起‘玉’梅說得那些話,氣得不打一處來,揪住老三的衣領呵斥道:“你還有臉來看咱爹!你看看你把咱爹都氣成啥樣了?”
徐保金被大哥揪着脖子罵也不敢還手,只哭喪着臉說:“這事兒不賴我啊,是錢世寶不是東西。哄騙妹子跟他離了婚找別的‘女’人去了,那個狐狸‘精’找到咱家裡了,咱爹是爲了這事兒才氣病的!”
徐保興聽了這話,又拽着老三仔細問了事情緣由。他昨天剛回自己家就聽閨‘女’說爺爺病了,也沒顧上問具體咋回事兒就趕到了醫院,這會兒聽老三把慧蘭的事情說完,不由又驚又怒,立馬就想要去找錢世寶和那個狐狸‘精’算賬。悅娥一見男人的怒火又上來了,急忙在一旁勸着:“你可別‘亂’來,你忘了上次那件事的教訓了,萬一咱爹要是醒了看不到你,心裡該有多急?”
一聽這話。徐保興也冷靜了下來,想着眼下還是爹的身體最重要,他壓着怒火坐在一旁的長凳上吸菸,徐保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也挨着大哥坐下了。‘玉’梅跟大嫂商量着一起去食堂買飯,徐歡也跟着一塊兒去了食堂。
吃過了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醫院終於允許探視病人了,徐保興和徐保柱兄弟兩人都進去看望爹,但徐書敏一直昏‘迷’,根本不能‘交’流,他倆只能默默的又退出搶救室。
又過了兩天,徐父的病情一直都沒有好轉,而且有逐漸惡化的趨勢,主管大夫也不看好了,又叫了他們弟兄兩個說:“病人的各項生理指標現在都很差,你們還是要做好心裡準備啊!”
徐保興聽了這話眼都有些紅了,他一直以爲自己爹的身體平時還算硬朗,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嚴重,萬一自己爹真的去了,徐保興想到這裡搖了搖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跟二弟一塊兒出了醫生辦公室,兄弟倆不約而同的‘抽’起了煙,停了半晌徐保柱啞着嗓子說:“要不讓咱娘也過來見見咱爹吧!”
徐保興聽了這話有些默然,鄉下人家裡老人要是不行了的話,通常都會通知所有家眷見上一面的,徐保興不願承認自己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但二弟的話他也不能不聽,再怎麼着總要讓家裡人都見一面的好。
夜裡,兄弟倆跟悅娥和‘玉’梅商量了這事兒,悅娥聽了這話不由有些震驚,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玉’梅在一旁勸着大嫂,又跟徐保興商量說:“這事兒不能說的太急,得讓咱娘有個緩衝的餘地,明天我跟大嫂先回去,就跟娘說醫院讓家屬看望病人呢!”
徐保興點點頭,幾個人都沉默了,只悅娥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在徐家這麼些年,想想日子也真難熬,婆婆對自己雖然苛責了些,可公公待自己還算不錯,如今公公病危,她心裡頭也不好受。
第二天一早,悅娥就跟弟妹趕回徐家村老院兒,‘玉’梅跟自己婆婆說了醫院讓家屬看望病人的事兒,悅娥在一旁也強顏歡笑,慧蘭聽說娘要去看望爹,也換了衣服要去看看,還是‘玉’梅攔住了她說:“你身子這麼笨,這醫院裡人又多,萬一磕着碰着可不是玩的!”
慧蘭聽了這話,只得按下心思,徐母也囑咐她好好呆在家裡,她自己則收拾好了衣物坐上了老大家的車,悅娥和‘玉’梅都在車上陪着婆婆。
等到了醫院,徐母看見自己老伴躺着不說話,不由犯嘀咕,問着倆兒媳:“都這麼些天了,老頭子咋還沒醒?”
悅娥語塞,‘玉’梅哄着婆婆說:“娘,醫院裡的大夫都說了,俺爹的病得多休息,這是大夫用了‘藥’讓爹多睡會兒呢!”
徐母聽了這話信以爲真,跟兩個媳‘婦’說:“人家大夫說的對啊,你爹是該多睡會兒,前些日子你爹就一直失眠,這夜裡老是睡不着覺,靠在‘牀’上唉聲嘆氣的……”
悅娥和‘玉’梅帶着婆婆走出搶救室以後,老大和老二兩口子帶着徐母到飯店裡吃飯,徐母看着桌上的飯菜埋怨着說:“以後可別這麼糟蹋錢了,這見天在飯店裡吃飯得‘花’多少錢?”
徐保興勸着娘說:“娘,您也難得在外面吃頓飯,就別都想了,這錢您兒子出得起!”
徐母見大兒子這麼說,也不攔着了,美美的吃了一頓,末了還跟大兒子說:“把剩下的東西都帶走,給你爹留着,等他睡醒了讓他也多吃些……”
徐保興聽了這話眼淚差點掉下來,點了下頭就急匆匆的鑽進駕駛室裡,悅娥和‘玉’梅在一旁裝着剩菜,徐保柱黑着臉陪娘上了車。
徐保興和悅娥一起將娘送回了家,徐保柱和‘玉’梅則在醫院裡,他們兩口子的養豬場如今也僱的有人,倒也不用擔心沒人餵豬。
徐母到了家就催促着老大兩口子趕快去醫院,慧蘭見娘回來了,也擔心的問爹的病怎麼樣了,徐母跟閨‘女’說:“俺也沒跟你爹說上話,他睡着了呢,等過些天興許就能回來了!”
慧蘭聽了孃的話也信以爲真,而徐母看完老伴後,又在家裡苦苦勸着閨‘女’說:“那錢世寶既然已經跟你離婚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該咋辦?反正現在計劃生育也管的嚴,乾脆把這孩子做了吧?”
慧蘭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跟娘說道:“娘說什麼呢?俺這胎可是個男娃哩,那錢家不就稀罕男娃嗎?等俺把這孩子生下來,俺就不信錢世寶不回心轉意!”
“你咋這麼死腦筋啊!”徐母又勸閨‘女’說:“那錢世寶現在已經又跟別人結婚了,你就是把這孩子生下來,那也是個沒名分的,何苦讓自己受罪!”
慧蘭扭過頭去不願聽孃的勸,徐母嘆着氣說:“你爹爲這事兒都氣倒在醫院裡了,等他身子好了,肯定不同意你再回到錢家,你要真是個孝順的就聽娘一句勸!”慧蘭躺在‘牀’上‘蒙’着被子不吭聲,徐母見了也拿她沒有辦法。
因爲徐保興和悅娥兩人都去了醫院,悅娥擔心閨‘女’一個人在家害怕,就讓她提前住到了學校,徐歡到了學校後也不忘跑去醫院看看爺爺,不過徐父一直昏‘迷’着,也沒法跟人‘交’流。
眼看徐父的病一直沒有起‘色’,‘玉’梅就跟大哥和大嫂商量着先給公公預備好東西,徐保興低着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這事兒弟妹看着置辦吧,一會兒俺去取些錢!”
他說完就先大步離開了,悅娥知道男人不願多提這事兒,可公爹‘操’勞了一輩子,該置辦的東西還是要提前預備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悅娥跟弟妹商量着都置辦些什麼好,徐保柱則在一旁默默的低頭吸菸。
等徐保興把錢拿過來,悅娥和‘玉’梅兩個人也商量的差不多了,倆人就計劃着一塊兒去買東西,‘玉’梅見大哥臉‘色’很是難堪,就在一旁勸着說:“大哥也別想太多,咱村裡也有不少老人早早都給自己備好了東西,還有不少老人說這早預備東西能去黴運呢,興許咱預備好了東西,咱爹的病還能有氣‘色’呢!”
徐保興也知道老二家的這是在安自己的心,他善意的笑了笑說:“這事兒就辛苦弟妹了!”
‘玉’梅忙擺手說這是應該的,拉着大嫂一塊兒出發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