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在房間裡面,門已經被鎖住了。”管家站在宋可欣的身邊解釋着剛剛,冷亦簫出門之前吩咐下人把自己的房間鎖住,便開車出去了。
“他有說他去哪兒嗎?”宋可欣很怕他一時之間想不開。
“少爺也沒有說他去哪兒。”
“給我一把車鑰匙。”宋可欣一邊往下跑着一邊問管家要車庫裡面剩下車的一把鑰匙,一腳油門踩下去,快速的駛出了冷家大宅的門口。
一直都是冷亦簫在找宋可欣,這次兩個人卻相對換了一個角色似的。
從半山下來一條是通往景區的道路,一條是通往市裡的道路,宋可欣猶豫了一下,把車子開到了景區的那邊,一路上到處都是山路,宋可欣即使有駕照,但是自己碰車的機會十分的少,開在公路上的她小心翼翼的,但是心裡面卻是十分的着急。
公路很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總共也就只能過兩輛車寬的距離,還好現在不是旅遊的旺季,車子不是很多,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宋可欣的手機響了,她想接通電話,一個低頭旁邊一輛大貨車從她的身邊急速地擦過,嚇得她踩了一腳剎車緊緊的停在那。
車子的右前輪已經衝出了公路,宋可欣驚魂未定的用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睛裡面流了下來,對於死亡的懼怕,是每一個活着的人的本能。
是冷亦簫,宋可欣接通了電話,聲音裡面滿是哭腔。“你快來救我!”當聽到冷亦簫聲音的一剎那,宋可欣放聲痛哭。
山上的公路最忌諱有人從車上下來了,天色又這麼黑,但是車子左前方的輪胎已經衝出了公路,她下車也不是,不下車也不是。
“在哪裡?”冷亦簫回到家裡面聽說宋可欣開車出去找自己了,趕快打了她的電話,沒想到一接通就是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現在在景區的盤山公路上。”宋可欣說話斷斷續續的鼻子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泣。
“把你手機的定位打開,我馬上帶人過去救你,不要掛斷我的電話。”冷亦簫就帶人開車急速的前往盤山公路。
“打電話通知公路方面,讓他們把所有的路都堵上,封鎖整個盤山公路。”
“我覺得讓專業的救援隊過去比較好。”管家也在一旁十分的着急,但就是因爲冷亦簫也着急,所以他們兩個人才不適合去救人。
冷亦簫轉頭看了一眼管家,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似的。
沒有理會他的話,冷亦簫開上自己的車,帶着手下的人急速的趕往了盤山公路,一路上宋可欣的電話都沒有掛斷過,只聽見手機裡面傳來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聲,聽在冷亦簫的心裡十分的揪心。
等他到了盤山公路的時候,警察早就已經把現場全部都封了,畢竟是冷氏集團吩咐下來的事情,行動力還是十分夠的。
“這條路封了,現在所有的車都不能過去。”警察如常的跟冷亦簫說着,旁邊立馬有人過來攔住了他。
“這是冷總的車。”說完以後就把封路的警戒帶拿開,讓冷亦簫和專業的救援隊先過去。
自己身旁漸漸沒有了車子,宋可欣的心裡也算是暫時的放鬆了下來。
“你等我,我馬上就到。”冷亦簫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
“嗯!”宋可欣的聲音裡面就沒有了那麼重的鼻音,漸漸的也不再抽泣了。
她開着車子的大燈,遠遠的冷亦簫就發現了她。正離她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冷亦簫就停了車,把車子往路中間一扔,快速的跑到了宋可欣車子的旁邊。
他撞了一下車沒有撞開,宋可欣這才轉頭髮現冷亦簫早都已經站在了自己車子的旁邊,解鎖了車門快速的跑了下去,一下子撲到了冷亦簫的懷裡。
“剛纔我以爲我要死了。”宋可欣說完以後趴在冷亦簫的懷裡面嚎啕大哭,折磨人的並不是死亡,而是瀕臨死亡卻無能爲力的感覺。
“沒事的,都過去了。”冷亦簫就像在哄小朋友一樣哄着宋可欣。揉揉她的頭髮,又拍拍她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拍着替她順着氣。
哭了半天好像自己都覺得累了,才緩緩地把自己的頭從冷亦簫的懷抱裡面探出來。
“爲什麼自己這麼晚了會到那種地方去?”冷亦簫在車裡面似責怪非責怪地跟宋可欣說這話。
“還不是因爲我怕你出事了,管家說你又不在家裡面,我纔開車過來的。”宋可欣滿心的埋怨,活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明明自己就是過去找他的,沒想到卻還要遭受他的數落。
“我又沒有別的事情,你擔心我幹嘛?”冷亦簫轉頭看向宋可欣。
“不知道是誰在我的房間裡面抽了那麼多的煙,好心沒好報。”
正是因爲知道那種沒有父母支持的絕望,宋可欣纔會那麼着急的想要去尋找冷亦簫,兩個人就像在孤島當中唯一的陪伴一樣,雖然生活環境不同,但是經歷卻是那麼的相似。
受了驚嚇的她驚魂未定,冷亦簫也不敢在說一些重話去責怪她。
回到家裡面馬上讓人幫她準備熱水澡,置身於香氛中的宋可欣才一下子就放鬆下來自己的心情。
回到家裡的她彷彿連站都不能站起來了,宋可欣一路被冷亦簫摟着,兩個人滿臉疲憊的回到了冷家。
冷亦簫比宋可欣先洗完澡,敲了她的房門,卻遲遲都沒有人迴應,索性他一把推開了門,自己走了進去。
宋可欣再出來的時候見房間裡面燈亮着,緊接着就看到冷亦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她下意識地摟緊了自己的浴袍,還好現在穿着衣服。
“有什麼事嗎?”宋可欣的口氣裡面三分抱怨,三分委屈,三分冷漠。
“替你準備了一套明天上班的衣服。”宋可欣這才低頭髮現牀上躺着一套女裝。
冷亦簫說完話看了一眼宋可欣,便乖乖的從房間裡面走了出去,宋可欣走進剛剛冷亦簫坐着的地方,這才發現菸灰缸裡面多了一隻菸蒂。
淡淡的薄荷香,但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哀愁,被死亡再次凝結出的感受依舊是那麼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