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以北的孟津港處,臨時搭建許多簡易的木房子,周圍更是立了一根大旗,上書“俠義盟”三字。
這些木房子盡都連接起來,圍成一個“品”字形陣勢,而四周建立了四座瞭望塔,更是將四面盡都囊括起來,看着大致佈局,卻好似一座軍營般。
最裡面的一片木房子中,其中一座裝飾不凡的木屋,則是傳出來議論聲。
“此次丐幫的勢頭,卻是越來越囂張了!”一道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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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佔據地主之利,自然會抓住機會,盡力對付我們!”一個青年淡聲道,這道聲音中正緩和,卻又頗有氣概,卻正是和李逆多日不見的秦越。
“諸位俠義使可有什麼對策?”坐在首座的一個老者輕聲問道。
衆人聞此,俱都沉默起來,片刻之後,秦越卻是開口道:“眼下我們在敵方勢力內,而且還是據守孟津港,不論是人數還是實力都遜於丐幫,實在不應該輕舉妄動!”
此話一出,便有人反駁道:“那我們就在此坐以待斃嗎?”
秦越聞此,卻是笑了笑,然後道:“並非坐以待斃,而是以靜制動!”
“什麼以靜制動,不就是畏懼不出換了個意思嗎?”一人不屑道。
秦越聞此,卻是淡聲道:“若是閣下可以獨子打敗丐幫之人,那大可以出去與之一戰!”
“你.....!”那人見此當即怒火中燒,還想繼續反駁卻被臺上的老者打斷道:“都是一致對外,怎的內訌起來了?”
“是他先挑起話頭的!”那人不甘示弱,當即出聲道。
“罷了!”老者見那人不甘,當即怒喝道:“眼下是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內鬥?秦俠義使是總盟派來協助我等的,不要再挑起事端了!”
此話一出,卻是無人再敢說話了,老者的威信也在這一刻盡皆顯露出來了。
“既然都沒有什麼好主意,那就暫且待命營中,切勿挑起事端,據守便可!”老者吩咐後,便快步離開此處。
剩餘衆人互相看了一眼,幾個中年男子對着秦越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
秦越見此,也不惱怒,只是眉角間呈現一絲憂色,轉瞬間便和神情化爲一體,歸於平靜了。
......
丐幫之內,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看着一個老者道:“幫主,一切都準備好了,真的要做嗎?”
“做!”那老者神情突然露出一絲憤恨,然後重聲道。
“幫主,我......。”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老者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丐幫低調了這麼多年,很多人卻忘了我們依舊是天下第一大幫,屢次招惹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者神情堅定,男子知道不可在勸,只是嘆息一聲,然後道:“是,幫主!”
等到男子走出之後,老者終於面露一絲猙獰的神色,他顫抖着聲音道:“霆兒,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白死的!”
其實丐幫之中大多數人都清楚,少幫主遇害和俠義盟真的沒多大關係,雖然是在俠義盟境內出的事。
但是幫主已然到了六十多歲,心中依然沒了當初的豪氣,至於那絲睿智,早已隨着老年喪子之痛,徹底不見,如今的他,或許只是一個急於報仇的老父親。
丐幫之人不是沒有想勸阻的,但是一想到易居行的下場,也都紛紛止住了腳步。如今的幫主,早已不是那個不到三十執掌丐幫的豪傑了。
人一旦有了私慾,有了眷戀,但還在執掌一方,早晚都會陷入泥潭!
李逆站在院子裡,看着遠處的天色,卻是默默思考着一個契機,一個丐幫出手的契機。
“我若是丐幫之人,會如何對付俠義盟的人?”李逆在內心對着自己說道。
看着天邊的星斗,李逆忽然看到遠處黑暗中的松樹尖頂輕輕動了動,他慢慢將手放到空中,感悟着一切,然後輕輕躍起出了院子,朝着孟津趕去。
一切方法,不設身處地想一想,卻是難以得出結論,李逆決定實地考察一番。
第二天清晨,李逆站在孟津港附近的一處山頭之上,遠眺孟津港附近俠義盟的佈局,卻見一排排嚴密的巡守人員四處遊走,周圍幾百米外還放出暗探,顯然防守極爲嚴密。
“這樣看來,卻是難以攻破啊!”李逆呢喃道。
突然,他看見了遠處俠義盟內的建築,心中卻是涌出一股衝動,隨即卻是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的,如此便是和整個江湖爲敵了!”
想到這裡,李逆心中卻是有着揮不去的感覺,似乎有些事情將會發生一樣,當即他轉身下了山頭,朝着孟津以北的黃河彼岸趕去。
“若是真如此,還有一絲救援的可能!”李逆嘆聲道。
天色漸漸暗去,李逆已然到了孟津港以北的黃河彼岸,看着附近稀少的人煙,李逆突然覺得有些古怪,當即他轉身來到附近的渡口,卻發現四周沒有一艘船。
“怎麼回事?”李逆疑惑道,“這裡怎麼一艘船都沒有?”
想到這裡,李逆看了看北邊,卻是快步朝着附近的郡縣而去。
直至子夜時分,李逆依舊還在黃河以北,易居行見李逆沒有回來,心中知道他有事處理,便不再等他,靜靜睡去。
一夜光景過去,月日興替,清早第一縷晨曦漸漸灑下,孟津港上的大旗再次照亮起來。
分析着自己一夜打聽來的消息,李逆終於嘆道:“看來真要如此了!”
當日,李逆忍者疲倦,默默南渡回了孟津,看着附近把守嚴密的港口,卻是在心中思量起來。
眼下丐幫在洛陽的勢力,遠遠高於其他門派,俠義盟在孟津派了這麼多人把守,顯然就是爲了守住南渡的機會,若是此處掐斷,南北的俠義盟勢力便會切斷,到時候俠義盟以北的分盟必將大亂!
尋了間客棧,李逆便開了間客房,沉沉睡去,不再想其他事!
秦越坐在自己的木屋頂處,看着天邊的明月,感受着和麪吹來的東南風,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倦意,想到此次來此的任務和待遇,他嘆聲道:“這江湖紛爭太多了,何時才能歸於平靜?”
卻聽到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道:“江湖便是如此,不論你如何掙扎,該來的還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