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一瞬之間,但是卻又如此簡單,只不過有些變化罷了。
斷劍默然走到史鴻飛身前,將手中的斷劍放在他身上,輕輕擦了擦,卻是將一股自身的氣息散發出來。
他手中的劍勢很急,卻又似乎勢不可擋,猛地將史鴻飛的頭顱斬斷,然後一手接在手中,用布巾包裹住,背在身後。
他雙眼猛地瞟向臺上一道身影,卻是史鴻飛之前吹噓的那個表妹。
一個躍身來到少女身前,斷劍猛地將她拉住,然後在她的驚叫聲中,一把將她抱起,快步離開此處。
史府之類徹底亂了,不僅是史稟死了,史鴻飛這個嫡子也隕落臺上。
所有的主事之人,都已不再,臺下的賓客,也是盡都離去,生怕災難波及到了自己。
一夜之內,史家樹倒葉散,算是在福州徹底凋零下去,日後的衰敗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是史鴻飛的死訊,卻是傳回了鑄劍谷,凌虛子徹底憤怒了。
昔日他看好的弟子,此刻卻是死在他的面前,沒有半分別的意味,就這麼簡單的死了,死在一個不出名的刺客手中。
而他的衣鉢,他的傳承徹底沒了。
他尋遍九州,方纔在福州發現了這麼一個慧根,此刻卻這麼簡單被殺,任他就算再是好脾氣,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不斷攀升,他卻是決定出這江湖了。
夜月仍在,蟬鳴聲響起,一座破廟之內,坐着斷劍和史鴻飛的那個表妹。
“你叫什麼名字?”斷劍輕聲問道。
少女不敢答話,只是緊緊抱住身子,把頭低下,顯然對斷劍是懼怕到了極點。
“你不必如此,我抓你出來,自然是有事情,你想躲,也躲不開!”
斷劍的聲音格外平淡,似乎在訴說一件尋常小事般。
看着少女依舊低頭的模樣,斷劍一把將她的臉龐擡起,再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擡頭望見斷劍那深如海的雙瞳,少女哆嗦着打着擺子,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顫抖着聲音說道:“我叫紀從萱!”
“好,你可知我抓你來的目的?”斷劍見此,輕輕放下少女臉龐,靜靜坐在他的身旁。
“不知道!”少女聲音很小,心中的恐懼卻是半點沒少。
“我需要一個兒子,一個傳承,一個後代!”斷劍淡聲道。
此話一出,少女就算再傻也明白了,當即跪倒在地,向着斷劍磕頭道:“大俠,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斷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不讓她跪下,淡聲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
微微用力,少女的衣衫便被扯下,露出一件粉色的肚兜,光滑的手臂露在外面,少女的眼神徹底驚恐起來。
“不要......!”話還未說完,斷劍便是欺身而上,直接吻住少女。
夜色如水,星辰遊動,潔白的夜色灑下,少女的眸子變得無比灰暗,她一動不動,任憑斷劍在自己身上挺進。
第二日一早,斷劍便起身了,回望少女的面容,卻是如同屍體一般慘白,那一動不動的眸子,恍若死屍。
取來吃食和水,斷劍將之喂到紀從萱口中,然後將她一把抱起,替她穿上衣襟,快步朝着泉州走去。
時間如流水般涌動,距離斷劍做完任務已是一個月後,斷劍早已回了血殺門,而紀從萱也被他安置起來。
那個頭牌名妓,也將錢和她自己,盡都交付過來。
血殺門辦完事情,就得交錢,否則天涯海角都會追殺你。
紀從萱和那個歌女,一同被斷劍安置在了泉州一處地方,平日裡,除卻任務之外,斷劍就是與兩女在一起。
“妹妹,你何必想不開呢,女兒家的,也就是那些東西,眼下你除了順從他,還有別的什麼選擇嗎?”那歌女勸慰道。
紀從萱眼中閃過一道絕望,隨即卻是嘆聲道:“爲何我命如此悽苦!”
歌女眼神一動,卻是道:“女兒家的,都是這般罷了!”
時光如水,血殺門的名聲徹底打出去,而李逆,也是招惹上了凌虛子這個強敵。
他孤身一人趕到泉州,卻是徹底蹲守下來,不住地尋找血殺門的蹤跡,直至斷劍出現的那一刻。
李逆心中有些想法,但還是按捺下去,他讓血殺門刻意低調,卻是安穩發展下來,他就不信這凌虛子能夠在泉州蹲一輩子。
那些刺客被分散到了各地,血殺門的總舵也被轉移到了辟邪島上,平日裡李逆就是修煉,再要麼就是打磨劍招,增加着功力值。
凌虛子一身功法早已到了化一,李逆根本不是對手,也沒有想過與他爲敵,至少眼下不會。
斷劍見李逆沒有把他交出去,也樂得自在,每日裡除了睡紀從萱和那個歌女外,他就沒了別的事做。
半年之後,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紀從萱和那個歌女,卻是一同有了身孕。
斷劍更是每日環在二女身旁,似乎那肚中的兩個孩兒,就是他的一切。
而顏兒,卻也是有了身孕,李逆和她在一起也有了八個多月,直至一日清晨,他卻是終於有了反應。
看着嘔吐不止的顏兒,尋來了醫師微微把脈,便得出了結果。
“少爺!”顏兒看着李逆,卻是想要說什麼。
“沒事,你靜靜養胎就好!”隨即他便找來了謝家的那兩個女兒,這兩人侍候李逆已經得心應手,此刻李便讓她們伺候顏兒。
看着顏兒幸福的模樣,李逆攥緊了拳頭,此刻他必須得繼續提高自己的實力,加快步驟,使得自己能夠跟隨上腳步。
否則等顏兒的孩子出生後,他沒有能力爲他準備未來,那豈不是白活了。
一切似乎如此簡單,那凌虛子卻是好像住在了泉州一般,整日裡打聽消息,似乎不把這血殺門找到就不罷休。
想到如此,王敘卻是嘆息一聲,默默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心中有了些許決定。
遲則生變,這是更古不變的真理,李逆沒有別的打算,卻得爲之拼搏一次了。
雖然他佔據了謝家,在這泉州算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但保不齊有人看他不爽,有心人微微一促進,卻是很容易找出蛛絲馬跡。
一個化一境就能如此簡單的對自己造成威脅,他心中卻是終究忍不住。
但是忍不住也得忍,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
就在李逆準備有所行動之時,斷劍突然找上了他,面對眼前之人的目光,李逆卻是淡笑起來。
“如何,你找我有事?”李逆淡聲笑道。
“我想委託你一件事!”斷劍從未求過人的眸子,此刻卻是帶有些許祈求。
“什麼事?”李逆並未直接點頭,並非什麼事都是可以簡單答應的。
“我希望我那兩個女人的孩子出生後,你能幫我把他們養大,並傳授功法!”
斷劍的話卻是如此出人意料,這簡單的一個要求,卻是極爲不簡單。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這個要求麼?”李逆淡笑一聲,卻是準備轉身離去。
如此要求,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諾的,他李逆自己都不一定可以完成,哪敢答應這斷劍。
“你知道我這柄斷劍的秘密嗎?”斷劍沒有提別的,卻是提到了另一層方面。
“說說!”李逆來了興趣,“不過我不保證我自己會答應你!”
斷劍看着李逆,卻是淡聲道:“這柄斷劍名爲曦午劍,乃是昔年當世第一鑄劍師風尋鑄成,當時缺少最後一味東西,風尋取天外隕鐵加之,方纔鑄成此劍!”
“此劍鑄成之日,天色大變,空中有神龍飛過,南方有綵鳳呈祥,卻是異象紛生!”
“別說這些沒用的,說了我也不信!”李逆直接打斷道,“直接說秘密吧!”
斷劍並沒有什麼不耐煩,反而說起了幾十年前的一宗隱秘之事。
“三十年前,河北第一劍客洛生花位列宗師榜上第三名,可以說是河北第一高手!”
斷劍的聲音逐漸哽咽,神情也是變化起來。
“然後呢?”李逆尋了個位置坐下,默默聽着斷劍講述。
“後來洛生花無意中得到了這柄神劍,卻是依靠此劍,威名更盛一籌,還打敗了壓在自己之上的那位高手,南刀宋清狂!”
斷劍說到這個名字,嘴上卻是顫抖起來的,握住那柄曦午劍的殘劍,更是不住加緊!
“宋清狂本是陰險之人,他不甘心爲洛生花打敗,卻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洛生花!
兩人婚後美滿,卻是生了一個孩子,取名洛雲!”
“那個孩子便是你吧!”李逆出言道,此刻卻是明白了些許東西,但是他的神情卻是依舊,沒有半點答應的意味。
“沒錯,我便是洛雲,宋清狂爲了報仇,設計殺了我父爹,我娘一氣之下,卻也自殺陪了我爹,留下我一人苟活於世!”洛雲慘聲道。
“世間悲慘之事多了去了,我爲何要管你這一宗?”李逆臉色輕蔑,卻是不屑。
他不是什麼爛好人,什麼事都回去插上一腳,此刻他不想做這件事,就算拿槍頂在他的頭上,他也會想法子把槍移開。
“那你總想要利益吧!”洛雲似乎看穿了李逆,淡聲笑道。
“什麼利益?”李逆並未說什麼,還是那般輕蔑的答道。
“洛生花的劍法秘籍!”洛雲輕輕吐出這些字,又道:“還有宋清狂的刀法!”
“有了這些東西,你便能成爲當世第一高手,如此你又何樂不爲呢?”洛雲似乎肯定李逆會同意。
但是李逆拒絕了,笑話,身懷系統的他,還需要那兩本劍譜刀譜麼?
他身懷的功法,品級都不低,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一樣能夠問鼎宗師高手。
那洛生花和宋清狂是很強,但是他們留下的功法一定就會很強嗎?
同樣的刀,使用的人不一樣,其結果卻是截然不同,李逆深諳此點,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這利益,絲毫打動不了我!”李逆淡聲道。
“你若是能夠找出那種一夜之間讓我變成絕世高手的,我倒是會考慮考慮,這兩種武功,還是算了吧!”
“若有那種方法,我會找你?”洛雲輕蔑道。
“那你自己去練習那兩種武功吧,免得找我!”李逆淡笑一聲,卻想要轉身離去。
洛雲內心不斷掙扎,卻是喊道:“爲何不答應我?”
“你的籌碼你自己看着,別人不一定看重!”李逆淡淡吐出這幾個字,卻是猛地轉身,沒再回頭一眼。
看着李逆離去的模樣,洛雲心中發苦,一切本來就要謀劃成功,但他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人性。
並非所有人都是那般好打發,也不是什麼人都在他意料之中,有些事,還是得看清纔好。
默默拿起那柄曦午劍,洛雲卻是輕嘆一聲,他終究無法讓洛家絕後,一番掙扎,卻是回了客棧,繼續在泉州呆了下去。
隨着時間不斷過去,紀從萱和那個歌女的產期也在將近,洛雲請了幾個大夫,就爲了保證那兩個孩子完好出世。
李逆也是整天環繞在顏兒身旁,對於顏兒的身子,卻是一天比一天沉重,李逆爲了讓她安心,卻是整日都呆在她的面前照顧她。
“少爺,我感覺他在踢我!”顏兒看着李逆,淡聲道。
“是麼?”李逆默默來到顏兒肚子前,將耳朵湊上去聽着,卻是感覺一陣波動。
“還真是,這小傢伙太不老實了!”李逆淡笑一聲,卻是站到顏兒身後,爲她慢慢捶着背。
放鬆過後,李逆又給顏兒捏肩捏腿,幫她做着按摩。
又按照大夫的要求,熬了些藥湯給她喝。這些藥湯盡是些有助於安胎養神的,所以李逆也很用心。
洛雲的那兩個女人,比顏兒要懷胎得早一些,幾日之後,卻是生下了一兒一女。
紀從萱生的是男孩,那個歌女生的是個女孩,洛雲那一日沒有別的,只是在酒館中喝了一夜的酒,最後仰天長嘯道:“爹,孩兒有後了!”
隨後的時光他卻是不再消沉,除卻供養那兩個女子外,便是不斷練習武藝,準備復仇了。
宋清狂死去多時,眼下他只能找嶺南宋家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