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一個如果是奇蹟,兩個如果就是驚喜,若要在這些如果中尋着了幸福,卻和所謂的奇蹟和驚喜無關,終究是人心能否爲了幸福,放棄其他的一些東西。
一九九七年的暮春,在香港迴歸和亞洲金融風暴的前夕,在各個高校的專家教授們紛紛發出各種聲音的時候,依然沉浸在冷僻專業裡默默發展的工大就像一位隱世而居的學者,做的事情永遠和社會主流的紛爭雜亂無關,只有那些關注着一個國家真正發展力量的組織和個人,纔會把目光放在這所幾乎參與過建國以來所有象徵“中國崛起”項目的大學。
不同於號稱國內唯一一所沒有圍牆,被大街小巷分割成小塊的湘南師大,工大到處都流lou出一種嚴謹治學,一絲不苟的氣質,被高牆和鐵絲網環繞的各個實驗室和研究中心是最顯著的特點,週末的校園即使相對於以往熱鬧許多,但是依然空曠。
秦安和唐媚走了幾步,在秦安伸手去撫摸那顆剛剛栽下不久的輕鬆時,兩個人的手分開了,身後傳來一陣磕碰聲,秦安轉過頭去,單車完成了最後一個跌落搖擺的動作。
走得不遠,秦安跑過去打算扶起單車,遠遠地看到一抹裙子的身影消失在牆角,似乎是某個沒有多少公德心的女孩子撞倒了單車,也不幫人扶起來就跑了。
“沒有一點公德心。摔壞了,可得讓她賠。”唐媚不滿地說道,忿忿地瞪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
“唐家大小姐這樣小氣?這種單車,一般的磕磕碰碰不會出什麼事情。你花一千塊買它,已經是冤大頭了,反倒是介意人家碰了一下你的單車?”秦安扶起了單車kao住了牆。
“我一向很小氣的,是我的東西,就不許別人亂碰。更不喜歡別人偷偷摸摸地亂碰。”唐媚看了下秦安,等秦安擡起頭朝着她笑的時候,她就轉過頭,緊盯着那輛單車,好像只是對她這輛單車寶貝的緊。
秦安看了一眼單車還在轉動的輪胎,從上邊扯下來一塊小碎布,應該是剛纔那個女孩子裙子上扯下來的,微微泛黃色的碎花布,上邊是三瓣的小花。
“算扯平了吧,你的自行車沒事,把人家的裙子扯壞了。”秦安聞了聞那片碎布,有着淡淡的香味,他沒有聞香識美人的本事,只是不經意的小動作顯lou出幾分風流種的本性出來。
“變態。”看到他聞那碎布,唐媚嗔惱道。
秦安笑了笑,丟掉了碎布,“走吧,我帶你去參觀下工大。”
秦安和唐媚往校園裡邊走,一邊說道:“工大並沒有什麼出名的景緻,湘南幾所著名的大學裡邊,工大算是學究氣最厚重的一所,湘大的人文景觀和底蘊最出彩,湘師大卻是最輕鬆的,那裡有條街叫墮落街,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名頭。”
“高考以後,你還打算繼續上大學嗎?不是我對國內的大學有成見,只是中國關於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念頭,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做夢。不說那些軟件,就說硬件,也遠遠比不上。校園環境太差了,就像工大,比起市一中來,除了校園面積大一點,建築,綠化,體育場都沒有看出大學所應該具備的高一級層次。”唐媚皺着眉頭說道。
“我當然要繼續上大學,我要是不上大學,我會被我爸媽罵死。他們就是那樣的看法,他們的兒子要是連大學都沒有上,他們會覺得很丟臉,在熟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秦安笑着說道,現在人們越來越看重財富和權勢上的成功,但遠遠沒有十幾年後那麼極端。
“上哪個大學?”唐媚嘆了一口氣,知道秦安不可能忤逆他的父母,可是她有信心讓最保守的投資人孤注一擲,有本事讓某國政府通過相關產業立法,卻對於那些頑固保守,認爲千萬家財遠不如讀書重要的父母無能爲力。
“現在還不知道。你不上大學了?”唐媚有足夠的自主權力,而且她也不是個會聽從別人意見,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的人,這一點只怕她的長輩也影響不了她。
“我浪費不起那個時間。”唐媚皺了皺眉,在國內也就算了,國內的學術環境相對封閉,難以及時瞭解國外的一些時事動態,許多著名的大學裡,一些相關領域的權威名家,甚至就是她身後集團的智囊,尤其是在經濟商業領域,她早已經讓許多人都沒有自個教授她什麼,如果看到她坐在教室裡正兒八經聽課,也許那些曾經和她爭論過相關領域專業走向最後卻一敗塗地的傢伙,會臉紅尷尬的沒有辦法拿出講義侃侃而談了。
“那太好了。”秦安一副熱烈歡送唐媚同志結束浪費時間學業的模樣,伸出手熱情而興奮地握住她的手搖晃了幾下,就像老戰爭片裡邊兩個黨的同志在分手前照耀在馬克思主義的光輝下流lou出的那種表情。
“討厭!”唐媚掙出手,打了一下他,忿忿地望着他。
女孩子說討厭的時候,往往讓男人心癢癢,唐媚模樣兒雖然糟糕,可是聲音卻嬌柔動聽,彷彿撕開了平日裡的那一份冷淡傲慢,流lou出的女孩子媚態,格外讓人心動。
“你們倆個相處的不錯嘛……”
秦安正嘻嘻笑,聽着熟悉的聲音,和唐媚一塊轉過頭來,卻是唐謙行站在他和她身後,唐謙行旁邊還站着一個身形修長筆直,容貌秀麗端正的女子。
秦安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碰着唐謙行,連忙喊唐叔叔,葉阿姨。
唐謙行旁邊的女子,是唐謙行的新婚妻子,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