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貨?”鍾五先是爲他口中被拐騙的小姑娘一愣,又聽到他後面的話,頓時大驚道:“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能被陳翰帶着厭惡稱是高級貨的東西,他只能想到一樣。
毒品。
“就是你想的那樣。”陳翰的臉色也不好,首都是哪,說句裝逼的,天子腳下,牛鬼蛇神都要敬畏三分,那些毒販還真沒有膽子把手伸進來。
卻不想今天就出了例外。
事關重大,鍾五不敢耽擱,直接叫了自己的親信帶了一個小隊去了後院。
“剛剛那些人……”剛剛陳翰說那些人是硬茬子她還有些懷疑,畢竟那些人的穿戴委實過於平民化了,但現在……
“都是亡命之徒,身手未必有我們好,打起來兇悍不說還有股子狠勁。開始我和沈遲都當這只是個拉皮條的暗窯淫窩,結果看走了眼,差點把命給丟了。”
沈遲已經在被送往軍醫院的路上了,陳翰索性拉着鍾五一起去了後面院子。
別看前面的小賣部丁點大的地方,後面的院子卻不小,不說中間的院子,光是房間就有八個,還是那種寬敞屋。
他們一個個搜查過來,發現有三個房間用好幾道鎖鎖着,就覺得不對勁。叫了一個擅長開鎖的手下把門給打開,看清屋內的情形,幾人倒抽了一口氣,隨即扭頭避開目光。
屋子裡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容貌無一不在中上水平,看她們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是被下了藥就是被餓了好幾天。
最關鍵的是。這些少女都光着身子。如同牲畜一般將屋子擠得滿滿當當,滿身的絕望令人不敢直視。
最開始,看到門開,那些少女的表情要麼害怕要麼茫然空洞,等看清門口的人都穿着軍裝,頓時反應了過來。
“救救我們,他們要把我們賣到香港去做女支女!”
“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快帶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家嗚嗚嗚……
“我不要賺大錢了,快放了我……”
“媽媽你在哪?萍萍想你了……”
“我要回去……”
……
一時間哭聲震天,一羣大老爺們都有些傻眼。愣了半天還是陳翰先醒過神來道:“去找找看有沒有衣服給她們穿上,先讓她們冷靜下來。”
一羣人總算有了章法,到其他屋子去找衣服了。
另外兩個鎖住的房間裡的情形和這個房間一模一樣,清點了下,被拐騙到這兒的少女竟有126個。
這些人暫時是不能放回去的,還要錄一下口供。另外這事歸屬刑警隊,他們也得想辦法和那邊知會一聲。
而且這時候大陸和香港的關係正是敏感的時候,他們也要和上面吱一聲。看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如此一來,鍾五帶來的人手就有些不夠了。
沒辦法。他只能打電話回去,讓姜濤再帶些人過來。 wωω ☢ттkan ☢¢Ο
另外一邊,林小乖接到醫院的電話卻是懵了,掛了電話,趕緊拿了錢包和鑰匙要出去,卻連腳上還穿着拖鞋都忘了。
“等等,你腳上還穿着拖鞋呢。”羅玉芳攔住她道:“接個電話怎麼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沈遲在醫院動手術。”要是往常,她肯定記得先瞞着老人,這會卻是根本分不出心思想那一茬,換了雙鞋就要出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羅玉芳臉色一白,連忙拉住了她道。
倒是不羅玉芳多鎮定,而是她想着兒媳婦會這樣直言不諱地告訴她,那孫子應該沒什麼危險。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趕到醫院,沈遲已經在手術室了,一同趕到的還有同樣接到消息的韓守信和韓守珍。
“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守律怎麼會在城裡受傷?”不等林小乖開口,韓守珍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放心,阿遲並沒有生命危險。”韓守信卻是略過了事情過程。
好在在場三個女人關心的也只是沈遲的安危,聞言並沒有追問。
林小乖開口問道:“手術要動到什麼時候?”她這個時候也鎮靜下來了。
“大概要到晚上。”韓守信想了想道。
他原本是趕不過來的,不過今天他剛好輪休。
林小乖想了想對羅玉芳道:“阿婆你先回去,煮點白粥,做點清淡的小菜,等沈遲醒來肯定要吃的,我留在這等。”
“好,我先回去。”羅玉芳嘆了口氣,最近家裡還真有些不安生,曾孫子臉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淡掉,孫子就有緊接着出事了。
她想着是不是要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符去去晦氣。
沈遲做完手術醒來已經是半夜了,趴睡在病牀邊的林小乖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動靜,有些迷糊道:“醒了?”
說着,她擡手打開燈,提起一旁的保溫壺。
——這還是她見沈遲遲遲不醒,害怕粥和菜冷掉,從空間中拿出來的。
“婉婉?”沈遲的聲音有些嘶啞。
林小乖拿起牀頭早就冷掉的半杯涼開水,又拿起熱水瓶給添了半杯喂他喝了下去。
“你怎麼在這?”
林小乖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住院了,我不在這在哪?”
沈遲聞言卻一點也不氣,反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柔聲道:“婉婉,我很高興。”
他目光炙熱地看了過來,林小乖頓時不自在極了,把保溫壺裡的粥倒出來,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沈遲也沒逼她,含笑把粥吃了下去。
等粥都吃完。林小乖給他擦了擦嘴。然後道:“趕緊睡吧。”
“我睡不着。”沈遲眨了眨眼睛道。
“那也閉上眼睛養養神。你動了手術正是大傷元氣的時候。”林小乖柔聲哄道。
沈遲依言閉上了眼睛,林小乖伸手幫他掖了掖被子,一時間沒了睡意,目光不由落到了病牀上的人身上。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溫馨而安然,帶着濃濃的暖意。
沈遲原本覺得自己睡不着的,但感受着婉婉落在自己身上的柔和目光,他竟覺得心裡一片寧靜,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一大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沈遲已經醒了,精神看着不錯。
“看來恢復得不錯。”馮離笑着道:“你小子也是運氣好,拖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感染,出血量也在一開始就止了下來,手術出乎意料的成功。”
沈遲笑了笑,他知道這根本不是運氣好,而是婉婉的藥起的作用。
“好了,不說笑了。”馮離壓低嗓音在他耳邊道:“上面說了,這事太敏感,得壓下去。不能走漏風聲。”
“那暗裡呢?”沈遲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這種利用毒品賣淫的行爲上面自然不願意在國內氾濫,這事移交給各省的刑警嚴辦。”馮離咬重了“嚴辦”二字。
“當然。這次你和陳翰功不可沒,雖然沒辦法給你們升職,但一個特等功是跑不了了。”
沈遲對此並不在意,而是道:“你幫我轉告一下刑警大隊,那陳麗娟雖然看似只是一條小魚,但耐點心思應該等從她口中撬出點驚喜。”
陳翰這個前妻可不簡單,他可沒忘記當初她打了陳翰一槍後並不戀戰而是轉身想要逃跑的行爲,和那些和他們正面作戰,想將他們滅口的其他人涇渭分明,可以說她是膽小怕事,但他卻覺得另有隱情。
陳麗娟那樣心思狠辣的人,或許願意給人做手下,但卻絕對不會甘於此,十有八九會暗中想辦法捏住上面之人的把柄,既是自保又是爲了便於日後脫身。
只是不知道那把柄是大還是小了。
沈遲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這樣說了馮離自然會放在心上,琢磨着要怎麼說纔會讓人重視。
“對了,陳翰呢?”沈遲卻轉開話題問道。
他一點也不擔心他肩膀的傷勢,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一槍並沒有打到內裡的骨頭。
“他?正和鍾五一起忙着呢,一百多個女孩子湊到一起,那可比一百隻鴨子還讓人頭疼。”想到昨晚上蔫頭蔫腦跑過來,得知沈遲的手術很順利就匆匆離去的陳翰,馮離也不由好笑。
這時的兩人都不知道,陳翰此時哪裡只是頭疼,他的頭都要炸了!
“放開我!陳翰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要陷害我?”陳麗娟被兩個刑警抓着,手腳卻不停地掙扎,彷彿只要一脫手她就會對着陳翰撲過去,目光滿是憤怒和仇恨。
她容貌秀麗,氣質溫和,做出這番姿態不僅不狼狽,滿身堅韌和不屈反而令她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陳翰根本不想理她,不用想這女人肯定是想要藉着他脫身。
“當初你失手打死了婆婆,硬是靠着部隊裡的關係把殺人的罪名按在我頭上,我不忍心告發你 ,便只能連夜逃走。如今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難,纔在香港立足下來,能夠衣食無憂。卻不想,重回故鄉一遭,你又是一盆污水潑到我頭上。”
“是,我對你死心塌地,但你不能糟蹋我對你的情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陳麗娟尤不死心地嘶喊道。
聲音悲憤絕望,聞着傷心聽者落淚。
陳翰的表情一點一點沉下來,最後變得烏漆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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