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捱得這麼近也不能稱之爲騷擾,那席君覺得就沒什麼必要設立懲罰非禮的法律來約束別人了。
可惜目前社會上涉及同性之間的騷擾還真沒得到過公平的正視。
他蹙眉往後退開一步,正色說:“朱經理,我們沒有熟到一起吃飯的程度,讓你破費請客就更不必了……”
朱鶴早習慣了跟這些小男生糾纏,當下更進一步假裝心酸的說:“怎麼這麼說話呢,太令人傷心了。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嘛,一起吃個飯而已……你下午剛一來公司我就看到你了……”說着伸出手來摸他的臉頰。
“你幹什麼!”席君低喝一聲,撇過頭躲開那隻鹹豬手,門口忽然傳來腳步聲。
是開完會的吳晗時回來了。
吳晗時一踏進休息室的門,就看到裡面兩人曖昧的靠的很近。
他俊眉不自覺的皺起:“朱經理,你怎麼在這裡?”
“表弟開完會了?……我在幫你招待朋友呢。”朱鶴笑嘻嘻的改了動作,拍了拍席君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可吳晗時已經隱約聽到他們剛纔的對話,心裡正萬分不爽。他冷冷的盯着那隻粘在席君肩膀上的手,突然覺得那很礙眼:“你剛纔開會到一半說有要事出去處理一下,現在做完了嗎?”
朱鶴噎了一下,頓時臉色尷尬起來。
他的確是趁吳晗時會議時溜出來釣雛鳥,沒想到吳晗時這麼快就結束了,還被逮個正着。
這男孩是吳晗時帶來的,不管有沒有上手了,自己這橫插一腳的確有點沒品,他權衡利弊還是忍下心頭火氣,沉默着搖了搖頭。
吳晗時接着說:“既然還沒就趕快去做吧。”
朱鶴聞言灰溜溜往外走,可心裡又實在捨不得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流貨色,尤其是席君的樣子還那麼清純,白白錯過真是太可惜了。再不濟至少也得把名字和電話號碼問過來啊。
可眼下他確實拿總裁表弟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朱鶴終於轉身出去了。
席君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衝吳晗時露出笑容。
吳晗時生硬的問:“能走了嗎?”
“嗯。”席君點點頭,心裡犯嘀咕道,當然能走,在這裡有事的人不是你自己嗎。
吳晗時不理會他的小九九,轉身大踏步就走出休息室:“跟上!”
一路上,吳晗時沒有像來時那樣輕輕鬆鬆的跟席君說話,當駕駛汽車的于飛和坐在後座的席君都以爲他是因爲公事煩惱時,只有吳晗時自己明白,他是由於剛纔在休息室裡見到的情形不悅。
朱鶴作爲吳晗時的表哥,在公司工作已經多年。平時人緣不錯的他對人也算和氣,雖然偶爾也有女職員因爲他風流多情而發生爭風吃醋的事情,但是吳晗時一向公私分明,不會把這些事放進工作能力裡考量。
然而今天看到他對席君的不禮貌舉動,他卻心生厭煩,覺得此人也許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無害了。
如果讓滿肚子鬱悶着想盡辦法想要提醒他防備朱鶴的席君知道,區區犧牲一點點【色相】就能讓吳大總裁有了覺醒,不曉得是該慶祝還是痛哭了。
三人沉默的旅程顯得時間特別長,四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了郊區植物園的側面,喬家客棧的木質指示牌遠遠地已經赫然在旁。
植物園裡不能開車,所以于飛只將車開到了入口附近。
“吳總,到了。”于飛停下車,對後頭兩尊入定的大佛說。
吳晗時聞言回過神看了一眼窗外。
黃昏的喬家客棧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散發着金燦燦的童話色彩。饒是他心情不佳也不由感嘆喬的設計總是那麼沁人心扉。
下車走進植物園的側門,向右走就是傳說的喬家客棧,席君跟在他們後面慢慢前行,看着這活了兩世卻是第一次來到的喬家客棧,莫名有點晃神。
前世他和喬的交往僅限於吳晗時請他來家裡吃飯的幾次,席君又不喜歡和生人說太多,只忙活在廚房,所以兩人確實沒有什麼交情可言。
不過席君倒是見過喬的同性戀人。
那個叫做樂如的年輕男孩長得又白白淨淨像個小兔子似的,跟喬一起來吃飯時,還靦腆的不讓喬介紹他是男朋友。
後來樂如還到廚房幫席君端菜端碗,手腳麻利,笑起來露出小白牙,讓席君對他頓生好感。
就不知道這一次來,能不能見到樂如呢?
席君轉個彎,跟着前面的吳晗時和于飛走進了農家小院般的喬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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