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夏夏除了回立端大廈睡了幾個小時,其他時間都耗在醫院裡。端木也顯得神思不屬,連與夏夏歡-愛的興致都沒有了。這便是程空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初晴根本就沒有離開醫院一步,自從程空被轉入了VIP病房,她就一直在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漸漸的,桂姐和程楠也不再爲難她了,雖然彼此並沒有什麼交流。
8月30日就是夏夏和末雪進組拍攝《錦繡春秋》的日子,所以她們29日一整天都呆在醫院,一方面是惦記程空,一方面是放不下初晴。
傍晚,末雪和初晴在樓道里說着姐妹私房話。
“初晴,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擔心,你真的要一直這樣照顧他嗎?”末雪嘆了口氣,熬了兩天兩夜,初晴已經十分憔悴,令末雪十分心疼。
“他是爲了救我受傷的,我會一直陪着他,等他好起來。”初晴的心意十分堅定。
“如果好不起來呢?”末雪道出了自己的擔憂。
“不許烏鴉嘴!會診之後的結果還比較樂觀,過半個月再做一次手術,到時候再看吧……”初晴努力讓自己往好處想,“就算是真的好不起來,我也願意繼續照顧他。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對事業沒什麼追求,只想過些平淡的小日子。”
“初晴,我怎麼覺得你有種剛出虎口、又進狼窩的感覺?”末雪一向快人快語。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程空怎麼能和周易傑相提並論呢?”初晴不高興了。
“從人品上看,確實一個天一個地,但是從鬥爭環境來看,可能更加兇險。你看看程空的媽媽,簡直就是把你當成洪水猛獸啊!還有他的妹妹,礙於端木和夏夏的面子,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其實也很不友好,一天到晚給你甩臉子看。雖然說這兩天她們終於不再對你冷言冷語了,但是看你的眼神都好怨毒……”末雪翻了個白眼,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
“我確實犯過錯誤。”初晴無奈地說,“也怨不得人家看不上我。”
“初晴,你不要再妄自菲薄了!真的,你這樣低聲下氣,我看不下去!這還沒怎麼樣呢,她們就這樣對你,萬一將來你真的進了他們家的門,還不被欺負死?”末雪怒氣難平,但她也知道,依着姐姐這樣的性情,無論將來嫁給誰,都會是個受氣包子。
這時,姐妹倆眼睜睜看着端木霖豐走進了VIP病房,他的神色十分嚴峻。
“端木都瘦了,他是真的很在乎程空。”末雪發出感嘆。
“有這樣的老闆,也難怪程空一直會那麼拼了……”初晴的眼圈又紅了。
端木進入病房的時候,夏夏和程楠正在陪牀。端木沉聲說道:“小楠,你出去一下。”
程楠聽話離開,還把房門關好,知道少爺有話要和未來的少奶奶說。
“怎麼臉色那麼難看?”夏夏擔心地問。
“那個傢伙招了。”端木直入正題,但他並不打算告訴夏夏,這個摩托車手是個硬骨頭,他們動用了可怕的逼供手段才終於撬開了他的嘴,他愛夏夏,不希望她瞭解更多殘酷的真相。
“真的?”夏夏睜大了杏眼,又驚又怕,“他是誰派來的?”
“周易傑。”端木垂下鳳眸,“這混-帳東西擔心初晴知道他太多生意上的秘密,將來會說出去,想要滅口。所以那天的襲擊目標是初晴,不是你。”
夏夏倒吸了一口冷氣,還好,如果那個摩托車手真是明震霆派來的殺手,那夏夏恐怕是沒有勇氣再繼續戰鬥下去了。這兩天,她想了很多,她甚至想過,就這樣退出娛樂圈算了,夢想重要,但生命也很重要,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卻不能不在乎那些在身邊保護她的人,她不希望有更多程空爲她挺身而出、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這樣的恩情,她還不起!
“如果初晴知道這件事,心理負擔會更大的!”夏夏憂慮地說。現在初晴已經覺得十分虧欠程空,要是知道這車禍真的是周易傑做的,恐怕是要給程空當牛做馬了。
“不要告訴她……”屋裡突然響起了第三個聲音,竟然是程空!
夏夏和端木幾乎同時衝到了牀邊,昏迷兩天的程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眯起虎目,令自己適應病房裡的光線,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力不從心!腦袋很暈,胃裡翻騰,身上很疼,被高高吊起的右腿疼得難以形容,就像有無數毒蟲在齧咬他的骨頭。
無視這絕望的境遇,程空喉嚨沙啞着說:“少爺,就對何小姐說,那個殺手寧死不肯供出幕後黑手,求求你了……”程空仍舊堅持叫初晴“何小姐”。
“好!”端木決定按程空所說的去做,“但是周易傑加諸在你身上的,我會讓他雙倍償還!”
“少爺,你想怎麼做?”程空低聲問道。
“弄垮他的公司,令他成爲喪家之犬,如果你同意,我們也安排一場車禍。”端木給出建議。
夏夏在一旁聽着,禁不住有些膽寒。當初對待迫害夏夏的《皇妃奇情》副導演許崎,端木的手段已經足夠狠辣,利用私藏槍支的罪名令許崎入獄,還打算繼續羅織罪名讓他把牢底坐穿。不過,夏夏卻很認同端木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做法,許崎那樣的人渣,逍遙法外只會不斷害人,周易傑也是一樣,他竟然想要殺死初晴,必須讓他自食其果!
“這世界上總有比死更難受的活法,適合那個混-蛋。”程空冷冷地說。
“等你好起來,交給你去做。”端木將復仇的機會留給了程空,“我先把他的公司弄垮再說。”
“少爺,我養傷的這段時間,請保護好何小姐……”程空發出了請求。
“放心,我保證她不會有事。”端木安程空的心。
“少爺,我的頭怎麼那麼暈?我的右腿……怎麼動不了了?”程空終於問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