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塵與寧思樂、寧思文兄妹原本沒有什麼交情,現在不僅僅不是朋友,反而成了仇人。每次想到這個,寧音塵便覺得自己很倒黴。在山洞裡的那一幕,解釋不清………
仇怨也許是註定的吧?
洛止邀請寧思樂寧思文兄妹去她家做客,三人先走一步。
寧音塵則跟楚扶玄、寧尤晝三人漫步。今日天色不好,昏昏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一般。楚扶玄知道寧音塵臘月沒有進山,便問她在家中做些什麼。
“左不過是針織女紅”寧音塵笑道,同樣也客氣問楚扶玄進山的情況,可有奇遇。
楚扶玄搖搖頭,只是道有一晚下凍雨,差點凍死在山林中。
走到分道的地方,楚技玄便先走了。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不說話的寧尤晝,此刻更加不安。他跟在寧音塵的身後,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些什麼。在谷底那晚的事情,他一開始沒有意識,後來慢慢醒過來,便看到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幕:紅色光芒中,她不着寸縷,胴體潔白如玉。
那一刻,寧尤晝覺得那是自己見過最美的身子。
“哥哥,最近身體還好嗎?”寧音塵突然問道,兩人這般沉默,氣氛尷尬極了。當初剛剛從孤枕山回來,寧音塵有些生氣,便沒有同寧尤晝講話。但是一個月的沉澱,她的怒氣已經全消了。
依舊尷尬,但是同寧思文寧思樂兄妹徹底翻臉了,寧音塵不想同寧尤晝也翻臉。在寧家,有四位修爲者,倘若全部得罪了,將來真的有寧思樂兄妹有衝突,都沒有人可以幫她一把。
她想爭取讓寧尤晝站在自己這邊。當初他的獸行,不過是被化形操控。
寧音塵這樣安慰自己,心情纔好一點,也體諒寧尤晝多一點。
寧尤晝聽到她的話,身子一僵。半晌,他才道:“好多了…”
開了頭,後面的交流就容易很多,寧音塵問了他冬月進山的感受,是否得到了寶貝等等。寧尤晝搖搖頭,只說很平常。冬月裡草藥不多,收穫很少,還差點葬送了性命。
寧音塵點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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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的召南城,異常寂靜。子時一刻,終於下了雪,洋洋灑灑,卻全部被濃郁的夜色掩蓋。
寧府也一片安寧。
寧穀風的大宅子,西邊的院子是給庶子庶女們居住的。寧穀風的正妻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只是長期吃齋唸佛,對家中凡事都不關心,都是黎姨娘打理。黎姨娘是寧瑩瑩的母親,對寧十月巴結得緊,深受寧穀風的喜愛。
而寧尤晝的母親章姨娘,亦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在這個府邸裡,寧尤晝的處境並不差,黎姨娘不敢來搗亂,那些嫡子嫡女偶爾尋事,寧尤晝都不聞不問,漸漸對他也沒有了興趣。
寧尤晝有自己獨自的小院,不夠大氣,但是樣樣齊全,比不得寧自愁寧自憂兄弟的院子大,丫鬟也沒有那麼多。大小八個丫鬟,其實也算撐得起場面。庶子庶女中,生活最好的,便是寧尤晝與寧瑩瑩。
因爲他們各自有個強悍的孃親。
跟往常一樣,寧尤晝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沐浴。這位少爺從小
必不可改的規矩,便是每晚沐浴,不成春夏秋冬。但是自從上次從山中回來,他沐浴的時候,便不準丫鬟們進來。
他有八個丫鬟,兩個年級大些的,一個叫紫鳶,一個叫粉兒,已經算定了將來是姨娘。這兩個丫鬟見寧尤晝脾氣溫和,相貌英俊,也是愛慕他的。雖然不合禮數,卻早已有肌膚之親。
但是這次,他沐浴的時間很長,兩個多時辰都未從裡面出來。寧尤晝平日裡不發火,說話辦事卻很有規矩。他說不準進去伺候,丫鬟們便不敢進去。但是兩個多時辰,紫鳶與粉兒難免擔憂。
在外面敲了敲門,沒有應答,卻聽到了水動的聲音,這下兩個丫鬟更加懵了,不知道爲何會這樣……
“紫鳶,我進去看看”粉兒想了想,最終說道。她的年紀比紫鳶大,是這個〖房〗中最大的丫鬟。小丫鬟們都被打發下去歇息了,只剩下她與紫鳶留夜伺候。
紫鳶膽子小些,忙拉住她,低聲說道:“少爺說了,不準任何人進去……”
可是這麼久不出來,我擔心他出事。…粉兒說道。
紫鳶也擔心,寧尤晝最近反常的行爲越來越多。
兩個小丫鬟各自鼓氣,推開了浴室的們。時隔這麼久,浴室裡一片冰涼,水早已涼透了。但是兩個丫鬟覺得特別冷,比平常要冷很多,甚至比外面還要冷。聽到開門的聲音。寧尤晝突然嘍通一聲,將自己沒入浴盆中。
兩個丫鬟更加吃驚,慢慢靠近浴盆。
突然感覺一股子強流襲來,冰涼的感覺漸漸將她們包裹在其中,紫鳶與粉兒意識慢慢脫離自己的身軀。她們全部被冰凍住了。
寧尤晝見她們沒有了響動,才耳水底爬了出去,常常舒了一口氣。渾身籠罩血紅色的光芒,鱗甲越來越清晰。他的雙眸依舊是血紅,現在卻能看到眼珠。漆黑眼眸更加紅豔。
他一直躲在浴盆裡,吸氣一點微薄的暖意。
他看到被凍住的粉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又開始不受控制,有種想將她揉碎的衝動。
越是想控制,越是難耐。他的眼眸處,血紅眼白漸漸將眼珠覆蓋住,又是全部的通紅。
手微微擡起,兩個丫鬟一起飛向浴盆中。衣衫被解落,他這回沒有了上次玩弄寧音塵的興致,迫不及待尋求身子的溫暖。
等寧尤晝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寅時三刻。他睜開眼眸,便感覺一股子的寒氣。自己依舊在浴盆中,水卻結了冰。他應該覺得很凍纔對,但是他只有一點點寒氣。
從浴盆裡起身,看到地上的情景,寧尤晝差點滑倒在浴盆裡。
他的兩個丫鬟,紫鳶與粉兒,全部倒在地上,全身發紫,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全身辨傷,兩人的下體,一片血肉模糊。寧尤晝捂住嘴巴,讓沒有尖叫起來。
他記得自己跟寧音塵分手之後,腦海中全部都是她的一笑一顰。
回到〖房〗中,便覺得慾火焚身。他在沒有喝醉的情況下,不太喜歡與紫鳶與粉兒嬉耍,便直接沐浴。
沐浴的過程中,他腦海中,寧音塵的音容笑貌反而更加清晰。他知道自己想的,不僅僅是她那個人,更多的,是哪天見到的酮體他只覺得非常難過,而且越來越難受。
在浴盆中掙扎了半晌,他迷迷糊糊中,彷彿記得有兩個女子進來過。然後發生了什麼,他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再農醒來,兩個如huā少女,變成了兩具屍體。
寧尤晝嚇得後退了數步,跌坐在牆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身體裡好像有股子力量控制着他。當初在山谷裡,若不是寧音塵要掉他手上一塊肉,疼得讓他緩過來,他會毫不猶豫佔有他。
被他佔有之後,便是紫鳶與粉兒的下場!
天快亮的時候,寧尤晝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穿戴完好,將紫鳶與粉兒的身體用白布裹上。趁着天色尚早,沒有人起牀。他揹着兩具屍身,往城外的玄難河直流奔去。
如今的他,可以〖自〗由飛天遁地。
所以的變化中,只有這一變化令他滿意。
將兩具屍體投入河中,寧尤晝立在河邊,半晌沒有動彈。下了一夜的雪,依舊飄飄灑灑,不一會兒他的肩頭便落滿了皚皚白雪。
突然,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啼吼,彷彿要將整個山林震破。玄難河原本水流緩緩的河面,一瞬間全部結冰。附近的樹枝上,搖搖欲墜的白雪一瞬間全部凝結住了。
寧尤晝抱着自己的頭,緩緩跪下:“紫鳶,粉兒,今生相欠,來生一定會加倍償還的!!”
他緊緊握住拳頭,直接沒入血肉。
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萬蟻噬心,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