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藝還在昏睡中,被前來伺候的丫鬟叫醒,慌忙起身,洗漱之後,來到前廳。
李藝抓着包子大口的吃着,生怕今天遲到了,這可不是小事,關係自己的下半生和自己孃親的大事呢。
“藝兒,怎麼樣?對今天有沒有信心?沒信心也不要緊,你那死鬼老爹不願意把你孃的牌位遷進祠堂,我打到他願意,以前那是沒理由。”雲天翼從外邊走了進來,看到李藝在狼吞虎嚥的吃飯,不禁心疼道。
“呃,呃……”李藝想開口說話,這時卻被噎到了。
虞凌燕剛好從外邊進來,看到李藝被噎到了,忙倒水,拍背,一邊責怪的對雲天翼埋怨。
“食不言,寢不語,您知道他急,你還這麼說。真是的,藝肯定有信心,是吧?”虞凌燕說完,看向李藝。
“那是,怎麼能沒信心呢?要知道,我可是文科出身。”李藝拍着胸脯自信滿滿的說。
“嗯,我也覺得你沒問題。”蔣華東揹着青峰劍從外邊走進來,就那麼站着拿着早點吃。
“廢話多,活該叫你小子每天都站着。”雲天翼看爭不過衆人,惱羞成怒,惡狠狠的對着蔣華東說,只是雙眼的笑意完全出賣了他。
“我也想坐啊,只是自從我背上青峰劍,就沒凳子能承受我這一身的重量了,院子裡的石椅倒還可以,你不會是想大冬天的讓我坐院子裡把,那別人不還把我當神經病了嗎?”
蔣華東自從和雲天翼熟絡了,也不害怕他了,沒事還老是開開小玩笑,互相練練手,雖然大部分時間是蔣華東在受虐。
吃過飯,虞凌燕送李藝走出了李府,“藝,路上當心點,祝你一舉得魁。”虞凌燕對着李藝鼓勵道。
“嗯,我現在實力這麼強?誰能是我對手,再說了我打不過不是還有九天十地闢魔神梭嗎?呵呵,別多想了。想我高中你就要好好鼓勵鼓勵我嘛?”
李藝揚了揚臉,若有深意的對着虞凌燕說道。
“鼓勵?什麼鼓勵?啊?”虞凌燕先是茫然的看着李藝,不知所爲,忽然看到李藝舉着臉,一下子明白了,只羞得雙頰緋紅。
“麼”虞凌燕閃電般的在李藝臉上印了一下,飛快的朝院內跑去。
李藝摸了摸臉上那溼溼的痕跡,心裡不禁一陣甜蜜,搖了搖頭,將兒女私情放下,整了整衣領,李藝緩緩朝着太學院行去。
李藝覺得自己今天是文人的身份,不適合御空飛行着去,所以選擇了走路這個方式。
少頃,李藝來到了舉行筆試的太學院門前,看着那人潮紛紛的太學院大門,李藝一時感慨萬千。
想想幾個月前,自己來到這裡進個門還要提心吊膽的,被人欺負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而如今……
“哎,人生真是世事無常啊!”李藝重重的感嘆了一句,便一頭朝太學院的大門行去。
“參見李公子”門前的兩名侍衛看到李藝行來,皆是躬身行禮。
“兩位不必多禮,李藝並無功名在身。”李藝揮了揮衣袖,不卑不亢的對兩名侍衛說道。
說罷,李藝欣然起身朝着太學院內行去。
進入了太學院大門,李藝看着往日的一切,恍如隔世。
就在李藝還在心情恍惚的時候……
“啪”李藝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李藝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二師兄周禮慶。
“怎麼了?想什麼呢?神情恍惚的?”周禮慶看到李藝的神情恍惚,還以爲是李藝緊張呢,不禁打趣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感慨世事多變,幾個月前的我還在這裡被人毆打卻無力反抗,敢怒不敢言,而今日我的身份……呵呵”
說完,李藝自嘲的笑了笑。
“別多想了,好好的準備進行筆試把,上一屆被我摘得魁首,今日便是你一展身手的時候了。”周禮慶拍了拍李藝的肩膀鼓勵道。
“嗯,師兄放心把,我會努力的。“李藝對着周禮慶抱着自信的口氣說道。
“嗯,我先出去了,等下開始科舉我還在這裡是很麻煩的,我今天來找老師就是準備辭行的,西北戰亂將起,我還要回去鎮守西北。”周禮慶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嗯,師兄走好。”李藝抱拳朝着周禮慶一拱手。
待看着周禮慶遠去了之後,李藝這才起步朝太學院筆試的考場行去。
待到太學院的考場後,李藝發現寒窗苦讀希望一朝成名的學子們還真是不少,都在太學院中心的廣場聚集着,議論紛紛。
少頃,只見李雲飛大步走上前來,衣抉飄飄,面色紅潤,顯得精神很好。
“肅靜。”李雲飛對着場中說道,雖然聲音不是很大,可是場中每個人的耳邊都響起了這句話。
衆人不禁爲李雲飛的實力咋舌,頓時安靜了下去。
“本次筆試,題目盡皆在試卷之上,到時我們太學院的各位閣老會選出十名學子進行殿試,由皇上進行考試,最後由皇上裁定狀元、榜眼以及探花的歸屬,好了,衆考生上前來領號碼,按號碼入座,不得喧譁,不得抄襲,否則逐出考場,終身不得參加科舉。”
說完,李雲飛便返身朝太學院的考官室走去。
這時,上前來了兩名小吏,“都過來領好嘛,排好隊。”
衆學子聽到喧譁會被取消科舉資格,個個噤若寒蟬,哪裡還敢喧譁,開始了有條不紊的排隊取號。
待到李藝取到號碼牌,來到了屬於自己的考場,發現只是一個被隔起來的小房間,屋裡只有一桌一椅,桌上只放着筆墨和硯臺,還有一方鎮紙。
桌子的中央擺的就是這次筆試的內容,李藝上前打開一開。
“治國論?”李藝看着試卷的內容,不禁皺起了眉頭。
治國這個東西不能亂講,稍有不慎便會涉及政治,這是讀書人的大忌,當然如果到了李雲飛的地位談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李藝放下試卷用鎮紙壓住,朝硯臺加了些許清水,開始慢慢的磨墨,一邊磨着一邊思考着。
“詩經?論語?……”一步步的華夏鉅著在李藝的腦海閃過,可就是想不到一部合適的。
墨早已磨好了,李藝執着筆就是寫不出來東西,索性就放下筆在小屋裡轉悠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李藝的心裡越來越着急,來的時候李藝可是在虞凌燕和李雲飛的面前保證過要拿狀元的,怎麼能食言呢?
李藝擡頭看着窗外,“唉,太陽已經升到天中間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結束了,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李藝還在苦惱的時候,一道靈光滑過。
“升到中間了?中間?中庸?對了,就是中庸,據說荀子對治國很有研究,待我好好想想。”想到這裡,李藝的眉頭漸漸的展開了。
少頃,李藝拿起了毛筆,在硯臺上輕輕的蘸了蘸,舉筆開始寫到。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呼呼“天空中吹起了大風,白色的氣流紛紛朝着太學院匯聚而來,乳白色的漩渦在太學院的上空緩緩的旋轉,漩渦的中央正是李藝的考場。
漩渦,又見漩渦,每一次漩渦的出現都是李藝在書寫我華夏鉅著的時候。
少頃,漩渦的上空出現了一副副的畫面,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
高山,流水,曠野……商人、農民、士兵、男人女人……伴隨着嘹亮的朗誦聲,讀着不知名的文章,再次出現在京城上空,這些李藝都還完全不自知。
李藝只是感到在默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感覺到渾身的罡氣流動都加速了許多,下意識的提起渾身罡氣,乳白色的氣流彷彿找到了歸屬,紛紛朝着李藝的身體彙集而去。
李雲飛看到如此動靜,便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撫着長鬚大笑道。“我就知道我那弟子不會這麼平靜的,哈哈“說罷,抓起桌上的紫砂壺“滋滋”的灌起茶來。
天養生猛的自龍椅上站起身來,看着太學院的方向。“小師弟,果然沒讓朕失望。”
周禮慶已經上馬準備趕回西北,已然出了京城,看着那狼煙一樣的浩然正氣。“我儒家大興有望了”說罷,揚起馬鞭,“駕”朝着西北方向絕塵而去。
虞凌燕和蔣華東在李府的院子裡也看到這些異象。
“這傢伙,又在顯了。”蔣華東沒好氣的說道。
“表哥,我看你這是嫉妒把?呵呵”虞凌燕捂着嘴巴笑道,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對了,燕兒,你準備怎麼處理你和李藝的關係,你的家裡……”蔣華東忽然提起了李藝,欲言又止。
“到時再說吧,等他完成了心願,我就離開這裡回南蠻……”虞凌燕聽到蔣華東這麼說,擡頭看着太學院的方向,滿面憂傷的說道。
考場中的李藝完全沉浸在了忘我的境界中,忘情的在紙上揮灑着。
“呼”隨着李藝一個擡筆,李藝終於完成了自己的試卷。
天地的異象漸漸的散去,李藝就那樣站在那裡閉着眼睛貪婪的吸收着空氣中殘存的浩然正氣。
這時的李藝心中全是舒適和滿足,渾然不知一場災難已經悄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