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翼擡起頭定睛看去,只見一個長相普通的老頭站在峰頂,一臉的笑容。
可是這個老頭給了雲天翼威脅感,是的威脅感,踏入煉神返虛境界這麼多年,刨除李雲飛遇到的人中就這個老頭給他的威脅最大,更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這個老頭的面容,是的,就是他的面容,彷彿看過他之後,你不去看他,下一秒你就忘記他長的什麼樣子了。
顯然,李雲飛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警惕起來,吩咐周禮慶不要亂動,忙上前朝着雲天翼走去,生怕雲天翼着了什麼道。
就在李雲飛和雲天翼打量這個老頭的時候,這個老頭也在打量他倆。
這個老頭有個很普通的名字叫劉通,是血劍堂這裡的執法長老。
血劍堂的弟子們本來看到雲天翼他們也沒放在心上,可是雲天翼表現出來的能力讓弟子們發現抵擋不住,這才急忙向劉通報告。
劉通出來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很奇怪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高手前來尋仇,因爲劉通雖然有把握殺了雲天翼,可是自己也要受不輕的傷。
當劉通真正面對雲天翼的時候,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
因爲劉通發現雖然雲天翼的實力低了他一籌,可是雲天翼渾身上下散發着凌厲的殺氣,那兇厲的殺氣在雲天翼的身周極近凝成實質,這會對自己造成極大的壓制,而且自己最擅長的是暗殺,殺氣這麼旺盛的人對暗殺也是極其敏感的。
劉通不得不打消了準備除掉雲天翼的打算,可當劉通看到李雲飛的時候,不覺嚇了一跳,李雲飛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座高山,巍峨的高山,厚重,威嚴,不可觸犯。
劉通感到自己背上出來了一身冷汗,爲自己打消幹掉雲天翼的想法而暗自慶幸。
“兩位朋友,不知我血劍堂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明言,如果是我血劍堂不對,我血劍堂自願付出代價來讓兩位滿意。”劉通見到無法使用武力解決,便露出和善的笑臉。
李雲飛上前幾步,兩隻袍袖往背後一甩,儒家一派宗師的氣度盡顯。
“老夫李雲飛,儒家天罡門長老,我早些日子收了一名弟子,這弟子深得我心,可是就在今日,城外西北的荒山,我弟子遭遇你血劍堂四名煉氣化神期的高手襲擊,如今生死不明,不知道你們能我個什麼解釋。哼……”
說着,李雲飛越說越來火,揮手翻出一把漆黑色長劍,猛的朝劉通擲去。
“嗆”的一聲,長劍插入了劉通面前的一塊石頭上,劉通看着這凌厲的一劍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劉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覺得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拉,心裡不自覺的萌生了退意。
這時,雲天翼憋不住了,猛的上前幾步,血煞長刀猛的揮舞幾下,兇厲之氣四處飄散。
“說那麼多作甚,殺了他們爲藝兒報仇,這些狗日的殺手拿了錢就不管你是否善良了,惟利是圖,他們哪一個受傷不是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雲天翼彷彿看不慣李雲飛對他們太客氣了,站上前來惡狠狠的說。
李雲飛微微擡起手,制止了雲天翼魯莽的行爲。
“我給你一炷香的考慮時間,一炷香時間沒有答覆,血洗此山。”李雲飛霸氣的一揮袍袖,便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劉通。
劉通聽到李雲飛這話,心裡惱怒異常,可是臉上還是不能表現出來。“好好,我現在就回去和其他長老商量下怎麼解決!”說完,慢慢的退入了峰頂之後。
雲天翼聽到李雲飛這霸氣的話語,不禁喜出望外,提着血煞長刀走到李雲飛身前,重重的拍了拍李雲飛的肩膀。
“這就對了嘛,這纔是我認識的辣手書生,哈哈哈……”說完,不管李雲飛啥表情,跑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周禮慶看着李雲飛滿臉的鬱悶,想笑又不敢笑。
且說劉通退回山後,心裡思量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便是殺身之禍。
“他們都殺了兇手,還找到我血劍堂,看來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既然如此,不如破釜沉舟,嗯,我也要做好離開的準備,嗯,就這麼辦了。”劉通心裡暗暗的思量好了計策,便開始吩咐起來。
“血一,你帶領一隊弟子突圍,能逃得出幾個是幾個,一定要低調點,別人其他弟子察覺到。”劉通叫來幾個出色的心腹讓他們突圍,爲以後的崛起做準備。
“張長老,你帶兩百弟子偷偷組成血劍大陣,隨時準備支援我,我會把那個年紀比較大的引過來,你們牽制住他,等我殺了那個拿長刀的就來支援你們。”劉通又想旁邊坐着的一位老者說道。
“是。”那老者躬身領命,出去帶人進行埋伏了。
“李長老,你去截殺那個年輕小子,防止他逃跑報信,怎麼樣?”劉通又開始對着另一個黑髮老者詢問道。
“沒問題,如果連一個黃毛小子都搞不定,我這麼多年就活到狗身上了。”只見那老者一揮手,不在乎的應承道。
“好了,衆位長老都趕緊準備把,這是我血劍堂的生死關頭,大家能頂過這一次,我一定在門主的面前爲大家美言的。”劉通看到衆人都挺給面子,也不忘記許下點好處。
“一炷香時間到。”李雲飛緩緩的站起身,身上的長袍開始獵獵作響,渾身的氣勢開始一份份的漲高。
隨着李雲飛的起身,雲天翼也狂笑着揮舞着長刀起身,準備大殺一場。
“慶兒,你先回去,這裡不需要你幫忙了。”李雲飛臨向山峰出發之前不忘向周禮慶叮囑道。
“嗯”
周禮慶應了一聲,回身準備走。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兩道漆黑色劍光自虛空電射而至,直奔周禮慶的胸口和後背而去。
周禮慶可不是李藝那樣的雛兒了,反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長槍架住兩把長劍,可是手臂還是免不了被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頓時,鮮血涌了出來。
李雲飛看到如此,正要過來幫忙,“老師,不用了,徒兒自己解決。”周禮慶的聲音也開始變了,而且周禮慶的臉色開始發紅了,就連眼睛也是紅色的了。
周禮慶在突破到鴻儒的時候獲得的天賦神通叫“狂化”,狂化其實就是類似於自我的催眠,狂化之後,力量提升幾倍不止,而且不知道疼痛,不殺死敵人不罷休,但是就是狂化之後敵我不分,而且狂化完會有一定的虛弱期。
周禮慶這些年在西北做那西北招討使,憑藉自身出色的修爲、槍術震懾匈奴不敢來犯,狂化也有一大部分的功勞,要知道,周禮慶在西北被匈奴稱爲“紅面戰神”。
這可不僅僅是虛名而已的。
周禮慶渾身的氣流開始變得暴虐起來,身上的白光漸顯,揮槍朝這偷襲他的兩人攻去,完全是一派不要命的打法,雖然其中一人比周禮慶功力高出許多,可是奈何不了周禮慶。
李雲飛看到這裡,放下心來,大踏步朝着山峰行去。
雲天翼就沒這麼好的脾氣了,騰空而起,刀罡迸射而出,雙手不停,刀花翻飛,山崩地裂。
頓時,衝上來的嘍囉們死傷無數,慘叫聲遍地響起。
相比之下,李雲飛就斯文多了,他快接近山峰的時候,騰空而起,自袖中摸出一隻判官筆,在虛空中虛寫着,嘴裡還唸唸有詞。
“天地有正義,心中氣長存……”李雲飛默唸的就是《浩然天罡決》的大綱,李雲飛的渾身散發出耀眼的白光,頭頂上迅速的匯聚起巨大的漩渦,雖然比不上李藝作正氣歌的時候大,可其中壓抑着那洶涌的力量還是不能讓人小覷。
少頃,李雲飛收筆而立。
李雲飛對着山峰方向說道,“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也不要怪我趕緊殺絕了。”說完,左手一揮,那在虛空中顯現的文字紛紛朝着天空和地面飛去,霎時間消失不見。
“這是?……這個好熟悉啊?啊,對了,這是禁招,這是不允許被使用的禁招,跑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劉通心裡有了打算。
“李雲飛,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是亞聖沒人敢惹你了,我會把你的所作所爲告訴我們門主血帝血無酬大人的,血遁,啊……”
隨着,劉通的一聲血遁,一條血紅色的長線頓時劃破虛空不見了蹤影。
“天地有正義,浩然氣長存,鐵口直斷:斬!”隨着李雲飛話音的落下……
血劍堂所在的山峰彷彿被人劃了幾刀一樣,慢慢的開始崩碎,解體,山坡下的地面也開始裂縫。
頓時,煙塵四起,只聞得慘叫聲不絕於耳。
李雲飛昨晚這些,彷彿和不知道一樣,揮了揮衣袖。
“走。回去尋找治療藝兒的方法。”說完,朝着京城方向飛去。
雲天翼抓起已經無力飛行的周禮慶,騰身而起,遠遠的看着李雲飛的背影若有深意的笑了。
傍晚,煙塵已經完全散去,劉通又偷偷的折了回來……
可是劉通看着原來血劍堂的地方,不禁呆住了。
本來存在的山峰不見了,只剩了一大堆的碎土在那裡,地面上上狼藉一片,地縫不斷的往外冒着地下水,只有那遍地的殘肢和屍體,彷彿在告訴人們這裡剛剛經歷過了一場大戰。
“李雲飛,我不報此仇,我誓不爲人……啊……”劉通仰天悲慟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