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兩個袋子,孫婷婷從衣服店走了出來,早上的事情已然被愉悅完全給掀到了九宵雲外,看着邊上一臉閒情跟着自己的楊學慶,她道:
“孫教授,我從來不看見你有買衣服,穿來穿去,總是那麼幾套,要不,我們去那女店員剛纔所說的雲之都去幫你買兩身衣服,就算我答謝你老是陪我逛街,怎麼樣?”
楊學慶拒絕道:“不用了,我都一糟老頭子了,可不比你們年輕人,穿這幾套還是可以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他心裡面卻難免有了一絲惆悵,在沒有附體重生時,他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不但帥氣高大,亦有着別人所不能媲美的全能,而且還有着就算是他再大手大腳花也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鉅額財富,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有得必有失,老頭的生活也未必不精彩,自己假冒孫教授的這段生活,不是過得很充實嗎?又何需想太多,再說了,自己現在學了可以控制肌肉的功法,雖然是殘缺不全,可是現在也能改變自己的肌肉變年輕,相信,到時自己只要把功法摸索出來,或許能讓自己徹底變年輕,更何況,還有那神奇的丹丸,一切事情都由丹丸而起,想來解鈴最終會由繫鈴人來解吧
!”
“孫教授,你怎麼了?”孫婷婷看到楊學慶在自己一說後,突然心神不在,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不由擔心道。
楊學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些事。”
“想起什麼了?”孫婷婷好奇道。
“我在想,你要是叫我去雲之都買衣服,下次你再叫我逛街時,我就幫你買幾套性感風騷的衣服給你。”逛街買衣服的次數也不少了,楊學慶自然對孫婷婷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最討厭也最不想穿的就是性感風騷一類的衣服。所以故意調笑她。
“孫教授!”孫婷婷跺了跺腳,朝楊學慶叫了起來,嘟嚷着嘴的樣子說不盡的可愛。
“哈哈!”看着孫婷婷少有的露出小女人姿態,楊學慶爽朗地笑了起來,打圓場道:“好了,不開玩笑了,走吧,我帶你去最近的公園轉轉吧。今天天氣這麼好,不玩玩還真浪費呢。”
孫婷婷知道不能勸楊學慶去買衣服,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
“好吧!”可是她說這話時,卻發現楊學慶的心神已然放到街的另一邊去了,她不解的順着楊學慶的目光朝那邊望去,卻見那邊正有一個低着頭走路的戴眼鏡白人男孩,屬於柔弱斯文那種,不過他現在更吸引人目光地是他身上的傷,先不說他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就是他身上。亦是到處都是被打的痕跡。
“你先等我一會。”還在孫婷婷打量那文弱的白人男孩時,楊學慶回過頭來朝她道,說着腳步一跨。已然朝街頭另一邊跑去。
“怎麼可能!”孫婷婷看着如行雲流水般穿梭在人羣中的楊學慶,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因爲現在街上人來人往擠的不行,可是楊學慶卻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跑,而且身形無比的瀟灑,讓人看得感到非常舒服
。
的確,照街上人擠人來看,要跑起來,那是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楊學慶施展自己所創的輕功身行。亦會受到阻礙,畢竟是實質障物,而他的神行又不是能飛地,關鍵就在楊學慶自己地身上,自從他對武道開始接觸以來,有着強大內力打底的他,已然開始對武道各方面有所涉獵,而在這之中,內力高強的他。五感等機能都是非常人所比,在跑步中,無意識地憑藉着本能上的直感,他能捕捉到人羣之間那狹小的空隙,進而憑藉自己被丹丸改造過的近乎完美的身體跑起來。
不僅僅是孫婷婷,就是四周行走中的路人,也感覺到了楊學慶的不凡之處,都不由轉頭看着楊學慶,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阿爾文。”楊學慶出聲叫道,下一瞬間,他就已然站在了阿爾文的面前,阿爾文是他們班上的學生,確切來說,是班上地尖子生,爲數不多的幾個好學生之一,不知爲什麼,阿爾文這兩天沒去學校上學,楊學慶早就打算要上他家拜訪,原本他是打算下午找上門的,如今在街上看到阿爾文,再加對方一身被打的跡象,他自然要上來詢問情況。
原本低頭行走的阿爾文聽到楊學慶叫自己,下意識擡頭,卻見楊學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習慣性的叫道:“孫老師。”
楊學慶點了點頭,道:“你怎麼了?被誰打了嗎?”
阿爾文搖了搖頭,掩飾道:“沒……沒什麼。”
“阿爾文,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你沒什麼嗎?有什麼事告訴老師,老師會爲你作主。”
阿爾文看着楊學慶凝視自己的眼神,感到一絲心虛,對於面前這個老人,他是非常尊敬地,因爲他會經常性的找楊學慶問問題,而楊學慶總會給他最好的解答,幫他進步,只是他並不想把自己的事說出來,所以還是堅持道:“不,孫老師,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怎麼了?”這個時候,孫婷婷走了過來,一臉不解的看着在交談中的楊學慶和阿爾文。
阿爾文對於學校有名的美女老師孫婷婷走來,到處青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澀意,看着她,禮貌叫道:“孫老師好。”可是任誰也看得出,他很緊張。
楊學慶一直冒險,捕捉事物的能力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去,把阿爾文因孫婷婷一來而變得緊張的神色看在眼裡,他便意會到一些東西
。
孫婷婷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道:“你是我們金山大學的學生,應該是孫教授的學生吧。”
阿爾文恩了一聲。
“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象被人打過一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孫婷婷見阿爾文這麼乖,是就對阿爾文身上被打的痕跡好奇的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我……”阿爾文看着孫婷婷盯着自己的關心眼神,心中一暖,難過道:
“這是被我父親打的。”
“果然,這小子一定是暗戀孫婷婷。美好的初戀,令人懷念的青春啊!”見阿爾文把實情說出來,楊學慶已然肯定阿爾文喜歡孫婷婷地猜想,這讓他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個記憶深刻的我見猶憐的身影,曾經,那個人是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他爲什麼打你?”孫婷婷一臉驚奇道,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居然把自己的孩子打成這樣。而且照她看阿爾文的第一印象,這個孩子應該是屬於很乖的那種,不管是誰有了這樣地孩子,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打呢?
“他因爲被人叫去賭博輸了錢,又欠下一大筆鉅債,脾氣不好,所以就拿我出氣了,而且他還要我不要讀書直接去打工賺錢。”阿爾文一臉鬱悶道,在孫婷婷的面前。他沒有一絲保留。
“居然會有這樣的父親。自己做錯了事,不但還拿孩子出氣,而且還要斷送孩子的前程。真的是太……”孫婷婷原本想罵阿爾文父親不是東西,不過看着邊上看着自己的阿爾文,想着他父親始終是他父親,最終還是把罵人的話給吞了進去,看着邊上的阿爾文,道:“那你母親呢?”
“這還用問,自然是不在了。”楊學慶心道,暗道孫婷婷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果然,在聽了孫婷婷的話後,阿爾文難過地回道:“她在我出生地時候就去世了。”
“對不起。”孫婷婷一臉歉意道。
“沒事
。”阿爾文回道。
孫婷婷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朝邊上的楊學慶望去,想起阿爾文的事,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孫教授,你說怎麼辦?我們得幫幫他。”
被“冷落”地楊學慶笑道:“恩,我也正有此意。”說着朝邊上的阿爾文道:“要不這樣吧,你帶我去找你父親,我想跟他好好談談。”
阿爾文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我父親最近脾氣不好。而且他成天醉酒,就算你去了,他也說不定爛醉如泥了。”
楊學慶自然聽得出阿爾文的擔心,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和孫婷婷去了的話,怕被他的父親打,所以纔會如此,當下朝一旁的阿爾文刻星孫婷婷望過去,示意她發話。
身爲局中人的孫婷婷雖然感覺楊學慶的行爲有點怪,可是領會他的眼神的她出聲道:“放心吧,你帶我們去,就算他真爛醉如泥,我們也可以等他。”
阿爾文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說着就帶着楊學慶和孫婷婷朝自家走去。
一路上,三人偶爾會有一碴沒一碴地聊着,不過在這之中,楊學慶倒是故意讓自己有如空氣,畢竟阿爾文好不容易和所喜愛的人在一起,他自然不會去做電燈泡,只是他雖然這麼想,孫婷婷卻並不放過他,一直把他拉進來,讓他也是有點無奈。
好半會,阿爾文帶着楊學慶二人坐電梯到了自己家所住的這一層樓裡,還沒有走,楊學慶和孫婷婷二人就見邊上一間房前,被塗得亂七八糟,其內容大部份是欠債還錢。
阿爾文看着分別望着自家門口的楊學慶和孫婷婷,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弱弱道:“你們所看的就是我的家。”
楊學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在意。”
“我知道。”阿爾文說着前走去,伸手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他這一開門,立時一股刺鼻的酒氣夾雜着臭氣就傳了過來,楊學慶倒還好些,邊上的孫婷婷臉色則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地酒和火雞帶回來了嗎?”在阿爾文拉開酒門時,一個大嘴咧咧的聲音傳了出來,顯然,說話的是他的父親。
阿爾文聽到他父親的話,臉色一變,醒悟了過來,失聲道:“糟糕,我忘記買了
。”說着就要去買,卻被一旁的楊學慶給阻止了。
楊學慶道:“先帶我們進去再說吧。”說着看了一旁臉色不太好的孫婷婷,道:“你可不可以,如果不行的話,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孫婷婷長呼了一口氣,勉強笑道:“還是可以的。”說着怕楊學慶阻止她,率先一步朝房裡走去。
一進阿爾文的家,愛乾淨的孫婷婷仿若有如進了地獄,她實在想不到,一個諾大的家,居然亂的跟垃圾場一樣,而在這之中,一個粗壯的人也就是阿爾文的父親阿爾瓦則半死不知的躺在那,嘴上叼着煙,手裡拿着酒瓶,整個人給人的樣子,就是醉生夢死。
阿爾瓦看到走在前面的孫婷婷和楊學慶,醉眼惺忪的他擡了擡眼皮,朝邊上的阿爾文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阿爾文解釋道。
阿爾瓦問了一句後,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道:“你給我買的酒和火雞呢?”
“這……”阿爾文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朝一旁的楊學慶望去。
楊學慶自然會意,道:“你好,我是阿爾文的老師,我想跟你談談。”
“我的酒和火雞呢!”阿爾瓦並沒有理會楊學慶,而是大聲朝阿爾文叫了起來,並伸手抓起邊上的酒瓶,看也不看,用力一扔,霍然朝自己的親生兒子阿爾文扔去。
阿爾文也料不到自己父親會如此,看着那急速朝自己腦門飛來的酒瓶,他整個人呆愣當場,就算他想反應,他也來不及躲閃了。
一旁捂着嘴的孫婷婷見到這一幕,瞳孔縮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着眼前那快速飛向阿爾文的酒瓶,一臉的擔心,甚至,她都已然看到了阿爾文的腦袋開花的場面。
眼看着酒瓶就要砸中阿爾文,就在這個時候,奇蹟般的,一支枯槁的手從旁邊憑生伸了出來,居然穩穩的把砸向阿爾文腦門的酒瓶給接了下來。
這隻手不是別人的,而是楊學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