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錚勉勉強強地笑了下:“你就謝謝陸墨吟把,是他讓我好好地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今天聽說你來了這裡,我便直接跟過來了,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副自己只是在履行職責的樣子。
看着慕月甜蜜蜜地笑了起來,程錚捂了捂自己手上裂開的傷口,只要能看到她開心一些的樣子,自己做再多都是值得的,這樣,自己也算是對得起陸墨吟跟自己交待了,想到這,程錚也算是鬆了口氣。
“這件事……拜託你,不要和陸墨吟說,關於我的所有的這些事,都不要和他說,好嗎……”慕月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就像是在哀求程錚一樣,程錚楞了一下——慕月在別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滿身的硬骨頭,難得這麼“卑微”。
“都到了這種程度了,你還要我瞞着陸墨吟?你是瘋了嗎?”倒不是程錚不想幫她這個忙,可若是日後陸墨吟從別處聽說了這些事情,鐵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程錚不傻,他纔不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慕月低下頭,不知打在想些什麼,最後,她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絕對不可以讓陸墨吟知道,不然他一定會做很多不理智的事情的,這種節骨眼上,我不希望他衝動,他不是我的陸墨吟,他是陸氏的陸墨吟,也是陸家的陸墨吟。”
“我不要他對我一個人負責,我要他對所有人負責,那樣纔是和我心意的男人……”說道這裡的時候,慕月的眼神不再像方纔那麼猙獰,甚至竟然不自覺得笑了起來——一直以來,陸墨吟都是她的驕傲。
慕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那條項鍊,那條陸墨吟親自爲自己設計,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想你連。
程錚心裡一怔,果然啊,陸墨吟在這丫頭心目中的地位,竟然能這麼高——她瞭解陸墨吟,她在用自己的一切愛他。
在慕月的軟磨硬泡之下,程錚纔算會應承了下來,恐怕,如果自己在不同意,這丫頭要把他在這給就地正法了……
“唉,你這可算舒坦了,舒舒服服地做自己的總裁太太,學不好好上,戲陸墨吟也不讓你拍,現在乾脆整個人跑去陸氏找了份好差事……”還是那家酒吧,任彤百無聊賴晃了晃盛滿威士忌的杯子,一邊跟慕月陰陽怪氣地說着。
慕月捧着一杯果汁,一邊笑着一邊用力地咬了咬吸管,齜着牙衝任彤笑着:“那有嘛!其實,在陸氏一點也不輕宋暖給啊,因爲自己和陸墨吟特殊的關係,總是要處處都被人給針對,雖說是不敢明着惹我,可對我說話也總是陰陽怪氣的……”
一提起自己在陸氏的生活,慕月臉上的笑容就慢慢變得僵硬了起來,然後逐漸消失:“不過你就放心吧任彤接,我還是很喜歡做這種挑戰自己的事情的!”慕月還是自信滿滿地說着,確實,自己已經做了“一輩子”的演員了,這一輩子,老天給了自己可以重新來過的機會,她總要做點心的事情才行,這樣,才能不辜負自己,也不辜負這樣美好的機會。
更何況,自己當初答應和東方娛樂簽約只不過是爲了氣死喬佳慧和任豪,並且讓陸墨吟幫忙挽救東方娛樂的危機,現在,東方娛樂逐漸走上正軌,也有陸氏足夠的資金鍊作爲補充,已經走出了危機,再也不用擔心那些事,她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可任彤好像還有些不太甘心的樣子,對待慕月,她心裡還是有太多的不捨:“唉,你這丫頭,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是捨不得你啊!我是真心地喜歡你的,而且……我也和你說過,你身上,有太多太多我朋友的影子……”
說道自己的這個“朋友”。任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慕月穩住自己的心情,試探地明知故問道:“人彤姐,那,你的這個朋友,她現在怎麼樣啊,你們現在沒有什麼聯繫了嗎……”她一百年問着,一邊觀察着任彤表情上的變化。
任彤落寞的搖了搖頭:“她死了,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把她的死的責任歸咎在我自己的深山個,如果當時,我沒有給她接那部戲,她就不會那麼慘兮兮地你死在水裡,她不通水性,我早就應該提前考慮到纔是……”
任彤的眼睛慢慢蒙上了薄薄一層晶瑩剔透的水,看到她這樣的反應,慕月更難過了起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在心裡大聲地吶喊着,任彤姐,你不需要爲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自責的,不是你的原因,是有人想要害我!
慕月把杯子裡剩下的果汁一口喝完,然後把杯子往吧檯上重重地一放:“威士忌!加滿!”經歷了上次的醉酒經歷,慕月本來下定決心,再也不打算喝酒,可是眼下,除了喝酒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控制住自己情緒的做法。
現在,她還是不能讓任彤知道自己原來的身份,爲了不讓陸夜初起疑心,這件事,只能讓儘可能少的人知道。
慕月一杯又一杯地把酒灌進自己的嘴裡,慢慢地,嘴變得麻木起來,她喝得就更加瘋狂了。
自從變成蘇慕月以後,發生的這些事情,一幕一幕地在自己的腦海中出現,就像是幻燈片放映一樣,一張過去,又出現了一樣——陸夜初,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因爲陸夜初,陸夜初殺了自己。
不光如此,直到現在,自己還要因爲陸夜初,這麼多近在咫尺的朋友,就在自己的面前,她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喝他們相認,陸夜初啊陸夜初,不管又多困難,我一定都不會放過你的!
酒保一臉疑惑地看着兩個喝得爛醉,抱在一起痛哭着的女人,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
這可要他如何是好呢,想上前去問一下需不需要幫忙,結果卻只是讓自己繼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