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不想要管蘇輕雪的閒事,但是天生的性格讓她沒有辦法看到蘇輕雪受傷自己卻若無其事地走掉,慕月嘆了口氣,還是朝着蘇輕雪走了回去。
“你崴到腳了?”看着蘇輕雪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腳踝,痛苦地哼了幾聲,怎麼也不肯擡起頭來,慕月翻了個白眼,心想,真是好心當成是驢肝肺……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慢慢蹲下了身子,準備查看一下蘇輕雪的腳,畢竟自己也算是多少有點經驗,治個崴腳多少還是可以的。
“把手拿走,手上的地方給我看看。”慕月不情願地說。
可下一秒,蘇輕雪突然擡起頭來,狠狠地盯着自己。
慕月被她這個突如其來地眼神給嚇地心裡“咯噔”一下,她總覺得蘇輕雪這個眼神可怕得很,慕月準備起身,直覺告訴她不要再管蘇輕雪了。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蘇輕雪不經意揚了揚嘴角,接着要緊呀,狠狠地把慕月向後推了一把。
慕月還處在半蹲的狀態,身體重心根本就不穩當,蘇輕雪這一推,直接搞得她猝不及防,就算腦袋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也來不及了。
可是,更讓慕月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尚龐,蘇輕雪推自己的那個方向的後面,有一個兩三米的深坑,只是被一些殘枝敗葉給蓋住看不出來。
往下墜落的過程中,鋪天蓋地的昏暗席捲而來,慕月甚至以爲自己跌入了一個永遠到不了底的洞中,明明那麼短暫的時間,她卻覺得是那樣的漫長。
撲騰了半天之後,慕月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洞底,可笑的是,自己的腳竟然崴了,一點也動彈不得,坐在這個坑中,擡起頭來,地面離自己並不是很遠,按照自己平時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就能爬上去,可現在,她沒辦法。
擡頭看上去,慢慢出現了蘇輕雪那張陰謀得逞之後的臉。
“怎麼樣慕月,這種滋味還可以吧?”方纔路過這裡的時候,蘇輕雪就注意到這裡有一個從前獵人留下的獵洞,她“不經意”地走到了慕月的身邊,就是爲了此時此刻,用這樣一個角度,去看掉在獵洞裡的慕月。
“蘇輕雪,我看你是瘋了。”慕月皺了皺眉頭,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足夠讓蘇輕雪聽到,自己本以爲蘇輕雪也就是喜歡耍耍嘴皮子,用點兒小聰明,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會做出這種會傷害別人身體的事情。
看到慕月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慌張,蘇輕雪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了。
“蘇慕月,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幅樣子,總以爲自己有多麼地了不起,不管發生什麼都強裝鎮定,我看你自己在這能扛多久!”
慕月不在看蘇輕雪,但她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裡。
她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腳,嗯,是脫臼了,還挺嚴重的。
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蘇輕雪已經不見了,她肯定跑着去追班裡的大部隊去了,而至於自己,今天很有可能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如果更糟糕一點的話,自己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能着急,越是着急,就越是什麼都做不成,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死,自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能再放棄上天給自己的重生的機會。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大家也紛紛下山了。
“奇怪,怎麼回事,蘇慕月去哪兒了?”班長撓了撓頭,清點了好幾遍人數,卻還是找不到蘇慕月的人。
“唉,可能是先回去了吧,我姐姐這個人啊,向來都不怎麼合羣的,一向清高自傲,不用管她啦,我們先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蘇輕雪不留痕跡地轉移了話題,給慕月的消失做了一個極爲合理的解釋。
而班上的同學們,也因爲蘇輕雪要請吃飯而放棄了尋找蘇慕月。
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作爲一個路人,沒有人覺得去尋找蘇慕月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有的時候,人心,就是這麼地冷漠。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陸墨吟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一掃耳光,就連電腦都沒能倖免地被砸在了地上。
“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我有沒有說過要一步不離地跟着她!這下倒好,你們兩個人能一起把人給弄丟了!”
“對不起陸總,是我們的疏忽,我們這就去找人……”
在陸墨吟前面站着的兩個人低着頭,面對陸墨吟的發火,不敢給予任何迴應。
“你們最好祈禱她什麼事都沒有,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平平安安地站在我的面前,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從聲音聽上去,陸墨吟好像是平靜下來了。
可是誰都知道,這樣的陸墨吟,比怒吼的陸墨吟更加地可怕。
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並不是誰都有的。
兩個人趕緊出了陸墨吟的辦公室,去尋找慕月。
待兩人離開,陸墨吟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十九歲的時候,他力壓董事會,以一己之力扳倒了那幾個老狐狸,甚至,十六歲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以神童的身份在國外演講了。
在他過去的人生中發生的所謂的每一件大事,都沒有讓他像現在一樣緊張過。
因爲擔心那丫頭爬山會遇到什麼問題,他特意疏通了學校的關係,找了兩個保鏢貼身跟着慕月,本以爲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沒想到還真的把她給搞丟了。
電話一直關機,沒有和學校的車一起回來,很晚了也沒有收到傭人她回家的消息。
巨大的自責感襲來,讓陸墨吟有些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腦海中一個接一個地想着自己可以用的辦法,可是根本就聯絡不到此時一無所有的蘇慕月。
原來自己能做的事情是這麼地少,這麼地有限……
“陸總,你看看這份文件,沒問題的話籤個……”
“不籤!出去!沒人告訴過你進我辦公室要敲門嗎!”
面對陸墨吟忽如其來的怒吼,景如畫愣了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上一次陸墨吟對自己這樣,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她還是個小職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