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庸!允兒看到此番情景對太子的評價只有這個詞,這個時節聽聞淮河一帶旱災嚴重百姓吃不上飯流離失所,鄰國一個小國家侵犯邊境,這時候偏偏皇上倒下了就應該太子來處理,而他竟然在這裡悠閒自在,真是昏庸無道!
太子正喝得高興,帶着他們進殿的太監走到太子身邊和他說了些什麼,他的目光才掃了二人一眼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允兒恰聲音洪亮的跪了下去,她是來求人的不是來找茬的,該有的禮儀還是得有。
太子見她這樣到是不惹人厭,撐着頭看着她懶懶的問道:“你來找孤所謂何事?”
允兒不知怎樣纔算是可憐,良玉都說太子其實心腸很軟,如果她哭幾聲說不定有效果於是連忙低下頭擠眼淚,可是眼淚可是說流就能流的,眼睛都痛了也沒有半滴眼淚。她急中生智,用唾沫抹在了臉上,擡眼一副2楚楚可憐的樣子。
太子一看這允兒欲語淚先流大致也是猜到了什麼,但是榮貴妃吩咐過讓他不要管雪暮卿的事情,這時候雖然知道允兒鐵定是來講雪暮卿的事情也裝作不知道,允兒不說他也不問。
這樣僵持一會兒,允兒開始嗚咽的啜泣起來,混着絲竹聲格外的難聽,她又是磕了幾個頭道:“殿下,民女深諳王爺犯了大錯不可彌補,可是殿下,民女不想求殿下什麼只希望殿下通融,讓民女去看看王爺。”
太子皺了眉頭,她說是去看雪暮卿,當時雪暮卿又在大殿上揚言說要娶允兒爲妻,他本懷疑林夢如和雪2暮卿之間有什麼,現在倒是糊塗了,到底雪暮卿喜歡的是林夢如呢還是允兒呢?
正猜測着,允兒又哭哭啼啼道:“我和王爺是真心相愛的,請太子殿下成全,如果王爺在天牢裡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民女可怎麼活,民女不求別的,只希望殿下讓民女去一次天牢,無論如何也要和王爺有一個孩子這樣王爺也不至於絕後啊!”
她聲音很是淒厲,又伴着假的淚水,如同一個就要夫君經歷生死離別的女子。
“不可,他犯的是重罪不可隨意探監!“太子想也不想就回絕了,那日雪暮卿對他動手的情景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怎麼說也讓他遭罪遭罪,死在天牢裡更好!
允兒愕然,這一刻有些懷疑良玉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這太子恨雪暮卿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答應呢。
她的哭聲停頓了片刻,跪在她身後的良玉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趕緊哭下去,她又道:”殿下,您仁義寬厚民女纔會想到來求於您,殿下不用擔心,民女只一個人去就當最後一次與王爺見面難道您連這點卑微的願望都不成全嗎?怎麼說王爺也是您的手足不是?“
允兒從來都不知道她自己竟然有這麼能說,句句謊話口若懸河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得很是流利,戲也做到最足。
她說得句句有理,太子撐着頭猶豫起來,想只是見一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且看她也很可憐,躊躇了半晌終於同意:“好吧,孤就準你見上一面,記住,這是孤對你的恩賜要懂得感恩戴德。”
允兒不屑的弩了弩嘴,還感恩戴德,榮貴妃將雪暮卿關押天牢的事情還沒算賬這點恩德就要謝?不過她很快的回覆了感動的神情連連又是磕頭謝恩,“謝太子殿下,民女一定不敢忘。”
“去吧,只能你一個人去。”太子說着瞟了良玉一眼,雖然良玉看起來弱不經風,但是還是怕多一個人多一分顧慮。
顯然他還不知道榮貴妃已經同意釋放雪暮卿的事情,允兒臨走時回頭看了太子一眼,他依舊是無憂無慮的觀看着歌舞,依舊把酒逍遙。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身爲一個太子,恐怕一切都是榮貴妃在做主,而他就如同一尊傀儡破一般。
已經是午夜時候了,但是允兒不想耽擱時間,身後又有太子的護衛跟着,她儘快去天牢看看雪暮卿。
天牢在半山腰,她一路走得很快,在半山腰便看見了曾經到了的天牢,侍衛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似乎是一座石雕一般。
恐怖的回憶又一次佔據了腦海,那是不久前到這裡見春香,春香倒在她懷裡的斷的氣,她的不甘心她的憤怒,可惜那一切都已經隨時間遠去不被人所記得了。
她走了過去,跟在她身後的侍衛很有眼色的對守門侍衛說道:“殿下已經通融,讓她來看望壽康王。”
太子的話就如同皇帝的話沒有人敢不通融,但是侍衛有些猶豫,畢竟榮貴妃吩咐過誰也不許來探望,一時間欲言又止道:“可是榮貴妃娘娘……”
“你到底是聽太子殿下的還是聽榮貴妃娘娘的?”允兒早有預料,榮貴妃一定是不想有人來看雪暮卿,或許還要趁釋放雪暮卿的這幾日對雪暮卿不利,畢竟是死罪可免活罪,這時候面對侍衛恐嚇道:“太子殿下乃是未來的儲君,你們應該知道,得罪太子殿下有什麼下場!”
侍衛一聽確實是被駭到,兩人面面相覷覺得允兒說的在理,榮貴妃雖然權勢遮天但是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太子以後是即位當皇帝的人,於是痛快的放行。
允兒嘴角帶起一抹得志的笑意,這一切好像進行的都很順利。
天牢裡依舊的潮溼,一種苔蘚發黴腐爛的味道充斥鼻尖,讓人有些難以忍受。她不忍去想象,這一天了,雪暮卿都在這樣的環境裡呆着。
天牢裡的燈光很是昏暗,牆壁上只有忽明忽暗的油燈,只能照亮牆壁下的一小片距離,從天牢的入口看去,天牢深處還是一片黑暗。
允兒不知道雪暮卿到底是被關到哪個地方,只能跟着侍衛走,偶爾菜到腐爛的稻草在這陰森的地方格外讓人膽寒。
走到大概是天牢最裡的時候侍衛才停下腳步來,允兒往前面不遠的牢籠看去,本就燈光很暗外加上在最裡間,裡面隱約有一人影卻看不清楚。
不過她的直覺很明顯,那人影就是她這趟來的目的,雪暮卿!
“就這了,進去吧。”侍衛如預料中的說道,並走上前打開了牢門。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裡見到了這個人,允兒突然卻高興不起來,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挪移不了半步,站在牢門口直愣愣的看着裡面那若隱若現的身影。
還是侍衛有意無意的推了她一把,她才一個踉蹌到了門口撫着牢門的欄杆出神,雪暮卿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似乎並不喜歡她來,又看了看他身後侍衛一眼,擡起手來撫了撫薄脣。
允兒被他這個動作驚得愣住,那些記憶又浮現眼前,他那細微的動作雖然很小,看起來並不陌生。
上一輩子他每當有開心的事情,又悶着不想說纔會做這麼一個小動作,允兒看着嘴角跟着彎起一抹笑意來走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雪暮卿面無表情的問道,似乎並不喜歡她來,劍眉在凌亂的青絲下微微蹙起。
允兒正想說只是看看他而已,突然眼睛一瞟身後跟着太子的侍衛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抽抽搭搭的又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二話不說就撲到了他懷裡。
“你怎麼這麼傻,不是說好了以後才告訴皇上嗎?你這樣子讓我可怎麼活?”允兒眼淚橫流,捧着他的臉深情款款,就好似經歷生死離別的戀人一般的依依不捨,眼淚婆娑。
雪暮卿一愣,他是聰明的人,當下瞟了一眼站在牢門口的扈從大概知道了緣由,榮貴妃把他關押在這裡,允兒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肯定不知又使了什麼把戲這纔有機會面見。
這麼一想便把頭埋在了她脖頸之間,溫熱的鼻息撲打在她脖間,用極爲低沉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你想做什麼?”
允兒也敢這麼做也不怕雪暮卿不配合,料想他也知道怎麼回事。雖然面上緋色漸濃,但是也假戲真做的做了下去,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側臉從鼻腔裡說出一句話來:“就這麼做,你知道的。”
雪暮卿身子一僵,木訥的承受着她的吻,她的脣很軟有些冰涼,從下巴到眼瞼,一點點的印上她的脣印。
直到她吻上了他的脣角,他木然身體一顫,一種火熱在心裡翻騰,他知道是想要她,莫名的迴應她的吻,用手摟住了她的腰。
門口的侍衛見二人打得火熱,邪邪一笑輕哼一身關上牢門轉身離去,心道這樣子差不多可以向自己的主子交代了。
允兒眼尖的瞥見門外的侍衛已經不在,趕忙想要推開面前的人,誰料他摟着腰的手越發的用力了些,嘴上也沒閒着,輕輕撬開她的脣齒長驅直入。
“嗯……”允兒輕哼一聲,纏綿間身子軟下來靠在他懷裡,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這只是一場掩人耳目的戲,可是眼下真的假戲真做了到是覺得有些羞人,他們不是沒做過這種難以啓齒的事情,但是這是在天牢,隔壁有犯人,外面有獄卒,萬一有人來看見怎麼辦?
她驚慌着身子突然繃緊,“王爺不可,這是天牢,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