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倫酷愛書法,這在文化圈裡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他曾經拜一代書法名家——李千鶴爲師,而李千鶴老爺子畢生所收的弟子,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
柳豐毅知道這《鳳求凰》的意義是絕對不同的,聽這賦的名字就知道,如果今天這賦真的被孟倫給掠奪走了,那可就太有失自己在孫女心目中的形象了。
“你拿着也沒用,你不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這是夏夜送給我孫女的定情信物,你一個都要入土的老頭子拿着這東西算怎麼回事,假如被你老伴看到了,那結果……”
“得得得,別說了,我給你,給你還不成麼,真是的,老柳你還是一點沒變啊,還是那麼的吝嗇。”孟倫最怕柳豐毅將自己懼妻的事情在夏夜和柳思茜這樣的小輩面前說出來,那樣自己的老臉還往哪擱。
這倆人的關係看起來真的是不一般啊,夏夜坐在一邊,安靜的跟什麼似得,外面忽然有一大羣人進來,柳思茜沒有起身,其他三個人也是如此。
這一大羣人都是今天來給柳豐毅祝壽的人,這些人裡,夏夜雖然絕大多數都不認識,不過這些人進入院子裡,看到坐在一邊的夏夜的時候,他們還是露出了些許的差異,這柳豐毅的性格是非常的怪異的,能夠在這個院子裡坐下來的,都是被他認可的,這在華夏文學圈來說,也算是一種榮耀吧。
“老師,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來到了柳豐毅的面前,顯得很恭敬,這個傢伙是夏夜認識的,這貨就是華夏武俠小說之父駱起,就是那個被自己剛剛打敗的人。
柳豐毅擺擺手,示意那些人都離開,餘下的人羣裡絕大多數都是很失望的,能夠結識到柳豐毅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可惜柳豐毅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接納的。
駱起留了下來,他正好坐在夏夜的對面,駱起今天來還是很高興的,本來想趁着這次壽宴的機會,通過柳豐毅將自己進入文學院的事情給辦妥了,自己很清楚,以目前的狀況,自己的作品想要超越《挪威森林》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那本書已經成爲了華語小說的典範之作,已經在海外也有了不錯的市場,這可是自己幾十年來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孟老,柯老也在。”駱起皮笑肉不笑的跟孟倫和柯振宇打招呼,自己這麼多年被卡在文學院的大門外,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爲這兩個老傢伙不同意。
孟倫和柯振宇點點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搞得駱起很沒有面子,自己可是華夏文壇的標誌,但在這羣老傢伙們的眼中,卻是那麼的不入流,好像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市井商人一般。
夏夜,居然在這裡,這是出乎駱起意料之外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想到夏夜回來,他難道是跟着孟倫這倆老傢伙一起來的?駱起根本就往夏夜和柳思茜的身上去想,因爲那根本不可能,夏夜與對方的身份詫異太過大。
“思茜越長越漂亮了,小羽可是天天在念叨你呢。”駱起口中的小羽正是劉煜的孫子,劉驚羽在華夏文壇也算是一個新銳作家吧,不過更多還是靠着自己和劉煜的提攜纔到今天這步的。
柳思茜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拉起坐在一邊的夏夜走到了駱起的身邊,”駱叔叔,這是我的男朋友夏夜,他好像和你也是同行呢,你作爲前輩可要多多提攜一下他啊。“
孟倫和柯振宇兩個老傢伙看到柳思茜這舉動,差點沒有笑裂肺,柳豐毅也是哭笑不得,真的是想不到一向嫺靜文雅的孫女,居然也會有這麼強勢的一面。
“小茜,跟我過來,這麼對你駱叔叔沒有禮貌。”駱起這個時候是非常尷尬的,他現在恨不得馬上從這個院子裡離開,真的是想不到這夏夜居然是柳思茜的男朋友,他不是剛剛的失戀麼,駱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哦,原來是夏夜啊,你現在可是我們文化圈的紅人呢,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明白,你爲什麼不去寫我們華夏,而去寫一個別的民族呢,還是說你認爲華夏根本沒有什麼可寫的。”對於夏夜,駱起現在真的是新仇加舊恨,這麼一個尖銳的問題直接擺在了夏夜的面前。柳思茜則是有些生氣,這駱起也未免也太輸不起了。
夏夜本來以爲駱起會是一個大家呢,想不到心胸和氣度是這麼的小,怪不得寫的東西都只能侷限在這個條條框框裡,“文學是沒有國界的,是不分種族的,好的東西就是好的東西,是任何詭辯都奈何不了的,其實我寫這本書完全是一個偶然,比起言情,我更喜歡武俠。”
更喜歡武俠?隨便寫的?駱起感覺自己的逆鱗被觸動了,“呵呵,武俠,你知道什麼是武俠?”
駱起這話說的確實是有些狂妄,不過在他之前的確是沒有人去寫這個題材,是他開創了這個流派,他說這個話雖然狂妄,可有這個資格,但是在夏夜面前無疑是班門弄斧。
“你的書,說實話我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男情女愛,無論是哪一本,都是如此,你這只不過是古裝版的言情,武俠不只是言情,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你懂麼,你的書裡完全沒有這些東西。”
轟轟轟,三個老頭同時站了起來,夏夜所說的這八個字的確是夠震撼,駱起的嘴脣發白,但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說誰都會說,你有本事自己寫一本啊,你能寫一本武俠打敗我,我纔算真正的服你。”
這傢伙難道真的連臉都不要了麼,這麼沒有節操的話都說得出來,寫小說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它需要經過很多資料的收集,你人生的閱歷和認知堆疊在一起,纔可能會形成一部好的作品,而這都不是短時間內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