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聽唐芷的將裝了煎雞蛋的三個碗端到堂屋時，還沒進去雞蛋溢出來的香味就引起了三個孩子的注意力。
剛剛還沒什麼精神的唐智首先眼睛一亮蹦跳過來，扒上了小桃的手腕，差點沒將托盤給掀翻，不過也嚇了小桃一跳，連忙穩住手裡的東西，“小少爺不要着急，這是雞蛋，每個人都有！”
雞蛋？
等到小桃將三個碗擺在三人面前時，都看着碗裡奇怪顏色的東西，有些不相信這是雞蛋做的，爲什麼不好好的炒雞蛋或者蒸雞蛋，而是弄成圓圓的呢？不過味道真的好香啊！
因爲小桃也沒見過雞蛋做成過程，只是大概瞭解是怎麼做出來的，沒法說出太多解釋，只得隨便糊弄幾句，便站在旁邊看着幾人吃着。
唐啓唐欣起初還對陌生的食物有些懷疑，不過香味實在太濃勾的肚子的饞蟲都出來了，而且身邊‘吧嗒’嘴巴的聲音也傳來，唐智已然解決了一快煎蛋，並且露出了極爲歡喜的表情，兩人這纔開吃。
一吃到嘴裡那刻，唐啓唐欣幾乎就瞬間都喜歡上這個味道，唐家的孩子本身就喜歡吃雞蛋，只是平日吃多了炒的和蒸的所以漸漸減少食用的量，而今就爲眼前的煎雞蛋，又重新懷念起雞蛋的味道來，沒多一會碗裡的雞蛋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看着三人意猶未盡的舔着嘴巴，小桃捂着嘴笑着，將三人的碗筷收拾好，說了句好好唸書，才轉身出了堂屋，她腳步也有些急促，剛出門的時候肚子還咕咕的叫了兩聲，小桃面佈下的小臉微紅起來，看了看左右，好在沒人聽到。
廚房裡唐芷和王大夫已經轉移了陣地，小桃去了廚房端起屬於自己的那一碗煎雞蛋，愉悅的吃了起來，剛咬了第一口時自己也覺得真的很美味，想着一定要學會之類的。
唐芷裝作回房間一趟，出來時手裡就多了一個瓷瓶，分量和先前給王大夫的一樣，王大夫接過後眼睛都亮了，像得到什麼寶貝似的揣進懷裡，可能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心情格外好，看着唐芷的眼神也是笑米米的，“徒弟呀，這幾天師傅給的醫書有沒有看？剛好師傅有空，要不然師傅考考你？”
唐芷格外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不屑，“我怎麼記得上次誰說要考我，結果拿着書本自己都說錯了藥名……還有上一次說讓我背誦藥訣結果某人聽到一半就睡着了，還有上上次……”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考你了成吧！”王大夫冒着冷汗的聽着徒弟揭露自己的糗事，忙阻止她，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這小丫頭竟然能記得那麼多東西，結果考的多了，他自己倒是頭暈眼花，這才說錯了藥名。
至於那次睡覺，王大夫也覺得很冤枉，他是讓被藥訣沒錯，誰曉得這丫頭竟然將一本書都背下來，結果語速還快的驚人，聽着聽着他就暈了，然後不小心睡着了……
“所以師傅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帶我去給真的病患治病，書本之類的東西我已經背下的夠多了，若都抄出來一本那厚度都能把師傅你給埋了！”
“……臭丫頭，你竟然要埋師傅！”
王大夫鬍子抖起來了，他承認書面上的知識唐芷瞭解的比他都多了，但是哪能這樣對師傅說話呢？顯然一再被唐芷‘大逆不道’的言語攻擊的王大夫還是沒能習慣唐芷的毒舌。
唐芷嬉笑着又說了他幾句，沒心沒肺的看着師傅生氣的小臉笑的花枝招展，恩，就是這樣，還是生氣的老頭比較好看，她真看不慣他高興的樣子，猥瑣極了！
唐芷砸吧着小嘴看着被自己氣回房間的身影，摸着下巴，小臉帶着愉悅的笑容。
藤縣街上。
距離年關倒數第二天，街頭上的人越發多了，不但是住在縣上的百姓，更有附近的村子鎮子裡的人來到藤縣，而這一天街上也擺起了長龍，小販們見縫插針似的將兩邊的街道都佔滿了，人來人往中能聽到他們的吆喝聲說話聲和談笑聲。
唐家成衣鋪在今早開業，響亮的鞭炮聲在人最多的時間響起，片刻間這個特殊的成衣鋪外面就圍了不少人。
曹氏自從在奇果坊做事，在親身體會中得到不少的做生意心得，所以昨夜她連夜讓人做了牌子像是奇果坊一樣，上面標明瞭價位。
不管是不是要買衣服的人，首先看到衣服就能知道價格，這樣能避免一些客人在得知高價後的侷促，可以說曹氏都十分的喜歡這個法子。
昨天就擺放好的衣服在開業之時就引起了圍觀人的注意，她們意外的看着那飽滿的衣服，看着延伸到下面的木頭，喜愛的看着這些衣服，雖然有很多在看到旁邊的價格馬上走人的，但也有不少面色糾結神情猶豫的，顯然是有些動心，但是又覺得價錢太貴有些不捨，不過最終還是有人買下一件。
曹氏雖然說是來幫忙，不過看到李氏見到客人來似乎也沒有露出想昨日那般侷促的模樣，便沒有怎麼開口，只是拉着蘭兒整理這些衣服，任由李氏穿梭人羣，爲她們介紹衣服。
經過李氏的多番言語，開業這段熱潮竟然也賣出去兩件，而且還有幾個正在猶豫，顯然再堅持一會應該就會買了。
李氏是前所未有的高興，她從來沒有這麼覺得有成就感過，看着自己做的衣服穿在客人身上，看着她們喜歡的樣子，自己也是高興。
在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過去後，那些在鋪子裡摸着衣服不撒手的幾位夫人也顯然是動心了，猶豫着讓身邊的丫頭付錢，隨後直接就將衣服自己給抱着了，喜歡的表情都不帶掩飾的。
曹氏在櫃檯後面爲客人們結算，不忘在賬本上記賬，更是同時開張收條過去。
臨走前那些夫人還特別留戀的看了眼這家不算大的店面，有些意猶未盡道，“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特別的衣服，就是種類太少了，若是以後能做出更多不一樣的衣服，那就好了！”
李氏聞言笑着回答，“夫人說的是，因爲是第一次開鋪子，也不知道做的東西大家喜不喜歡，如若這些衣服真的很好，以後我們肯定會做出其他樣式的衣服，保證不和別人一樣！”
李氏當初做衣服時就知道唐芷有很多的圖，而且都是她自己畫的，聽說似乎還有更多不一樣氣候穿的，所以李氏很自信。
那夫人一聽也眉開眼笑起來，“那我們就等着了，希望你們生意興隆！”
這幾個夫人都是藤縣裡有些錢財的員外家的，平日沒事就愛買點衣服什麼的，本想乘着快到年關多備點年貨，結果就看到了這個新開的成衣鋪，還別說衣服款式很特別，還符合她們的身份，就是價格有點貴，都快趕上肖家的那霓裳閣的了，不過卻還是買下了。
李氏笑着就要送幾人出門，小蘭則是走了過來代替了李氏的工作，李氏見狀便轉頭忙着看其它客人。
“小蹄子，滾開點！”
一個極爲不和諧的女聲尖銳響起，鋪子裡李氏和幾位客人都愣住了，齊齊看向門口。
剛剛纔從鋪子中走出的幾個夫人，此刻站在門口，在她們的對面一個穿着綾羅綢緞的女人畫着濃妝正鄙夷的看着身前的鋪子，在她的旁邊是捂着臉一臉驚懼的蘭兒。
蘭兒剛剛送幾位夫人出門，沒料到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直接被一巴掌給扇過來了，那一巴掌極重，蘭兒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不但如此腦袋也嗡嗡叫着，此刻是又氣又委屈，都忘了說話。
“沒有眼色的東西，沒看到本夫人過來了，還敢擋着路，打一巴掌給你都髒了本夫人的手！”那打扮的極其富貴的婦人，在看到流眼淚的蘭兒時目光嫌棄的看着她，狠辣的表情似乎大有再來一巴掌的趨勢。
蘭兒這時候反應過來轉身就跑進了店裡，直到李氏跟前，才嚶嚶的哭了起來。
李氏只看到蘭兒頂着一張紅腫的臉跑了過來，也愣住了，看到蘭兒在哭也慌了神，小心的摸着她的臉，面色着急，“這是……”
“都說什麼樣的下人就有什麼樣的主人，下人擋住了本夫人的路就算了，這主人看到本夫人進來竟然也不招待，這樣的鋪子還開它作甚？”
那婦人也隨之進入了店裡，目光掃過李氏時特意在她面容上停留了一會，雙眼滑過一絲厭惡，而後纔看向一邊的衣服，不得不說某一瞬間那眼神裡閃過了驚豔，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起來，變得趾高氣揚的模樣。
先前的那幾位夫人竟然也轉了回來，她們看着這婦人有些不喜，不過過來時臉上都換上了笑意，“肖夫人今個怎麼也出來了？肖家不是有霓裳閣麼，怎麼來了這平日不喜歡的小鋪子呢？”
話雖這樣說這，那夫人語氣中卻沒有任何貶低這鋪子的意思，顯然能夠看出她是爲了迎合那貴婦的興趣才說的。
貴婦人挑了挑眉毛，好似這纔看到那幾人一樣，伸着吐着鮮紅的指甲，掩嘴回頭，不忘又瞥了眼牆壁上掛着的衣服，“本夫人怎麼會喜歡來這種地方，還不是得知某些不長眼的東西模仿我們霓裳閣的衣服，這才親自來看一看，要不然這樣的地方我都不會踏來一步！”
鋪子裡李氏聽到這話莫名一震，她意外的看着這個來意不善的女人，皺起眉來，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她做的衣服是照着那什麼霓裳閣的做的？
明明是女兒親自畫給她的，連曹姐姐都說從未見過的衣服，怎麼可能會是照着她們做的，從內心發出的憤怒讓李氏暫時忘卻了來人的不善，她安撫好蘭兒，不得不上前打算那貴婦的話。
“是肖夫人嗎？”
說話莫名被人插言，貴婦目光不悅，轉頭看到說話之人，眉毛擰的更好了，面色不善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剛剛我聽夫人說，說我做的衣服是照着別的地方做的，肖夫人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解釋？你是在開玩笑嗎？”肖夫人冷笑一聲，看着李氏雖然長得不錯，卻穿的一身樸素的衣服時，頓時不屑，“本夫人過來就是給你們一個機會，乘着我還沒生氣趕緊關了鋪子走人，否則等到肖家動手，到時候別怪我肖府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我覺得這話的確適合形容你們肖家！”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曹氏，從容淡定的站在李氏身旁，如果說李氏是一個看起來容易受欺負的人，那麼曹氏一出現就像是那些深宮大院裡經歷無數內鬥的資深嬤嬤。
饒是肖夫人看到突然出現的曹氏都愣了一愣，不自覺將她和自己的心腹奶媽作比較，竟然覺得眼前這婦人似乎更特別，當下便收斂了笑容，犀利的目光看着她，“你又是誰？”
“肖夫人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到別人的鋪子撒野竟然都沒有調查清楚我的身份？”曹氏聞言不由冷笑一聲，“看來有錢有勢的人還是比我們高上一頭，已經能這麼目中無人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了，我倒是想問一問李大人，莫不是這藤縣已經是肖家的天下，任由這樣撒潑無賴之人四處橫行！”
“你說什麼！”還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成撒潑無賴之人，肖夫人瞬間發怒了，那旁邊的幾個夫人下意識的都後退一步，明白這位肖夫人發怒的後果，都不禁有些後怕。
如果不是自家老爺和肖府有過交情，並且低人一頭，她們又何必苦巴巴的和她交談。
曹氏卻是無懼，僅僅斜了她一眼，“肖夫人口口聲聲說我們唐家成衣鋪模仿你們霓裳閣的衣服，那麼證據在哪裡？”
“證據？本夫人親眼所見難道不算證據，倒是你們竟然對我這般無禮，果真是不將我們肖家放在眼裡！”一說起肖家，那肖夫人明顯的神氣十足，如果開始還被曹氏嚇住，這會已是無懼。
曹氏倒也不覺得怎麼樣，神色無半點懼怕，反而挑釁道，“那麼照這麼說來，一切都是肖夫人自說自話？”
“難道本夫人的話還說的不夠明白？這衣服本就是我霓裳閣即將推出的新衣服，卻被你們鋪子給先行售賣，難道這些證據還不夠嗎？”
“夫人這纔是開玩笑吧？僅憑你一口之言就誣陷我們仿照你們霓裳閣的衣服，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們霓裳閣妄想模仿我們唐家成衣鋪的衣服呢？”曹氏言語不善的譏諷道。
“放肆！你們……”
“是誰放肆？”不等肖夫人說完，曹氏已是冷言打斷，“肖夫人既然是沒證據，那麼我們有證據，依照夫人所說若是這些衣服真是霓裳閣先行製造，那麼肖夫人能否說出是什麼時候製出的？”
“什麼時候，當然是……是十天前了！”
“十天前？那可就奇怪了……雖然說我們鋪子的衣服今日才賣，但是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做出來的，這件事我們唐家附近的鄰居都可以作證，反倒是幾天前，我們大小姐穿着同樣的衣服出門，卻被自稱爲肖家的人給搶走了衣服，莫非霓裳閣就是仿照我們大小姐的衣服做的？”
曹姨故意帶着疑惑說着，但是言語之外無不透露出事情的真相，這衣服在他們霓裳閣還沒有做出來時，他們唐家就已經穿上了，而且還被肖家搶過一次衣服，若是肖家真會，還搶別人衣服幹嗎？可不是看到別人的衣服好，想學着做麼？
肖夫人被這一番話也給說愣了，旁邊圍觀的人也是議論紛紛，聽到肖夫人耳中更是讓她面紅耳赤。
沒錯，上次搶衣服的的確是她，只是衣服搶走後她就擔心太髒女兒穿了會生病，所以借花獻佛給了肖家大少，說是自己想出的設計，覺得很不錯想讓他在霓裳閣做出一樣的，這樣她女兒就能穿新的一樣的衣服了。
肖夫人原本就沒擔心過會有店鋪會售賣這些衣服，誰知道今天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個女人穿的衣服怎麼這麼像那件衣服的擴大版，當下就好奇上前問了，對方恰好是和肖家有生意往來的，也是認得肖夫人的，聽到她問立刻就將唐家成衣鋪的地址報來了。
而肖夫人一聽竟然還開了點，首先想的就是不能讓她繼續開下去，要是讓大少爺知道自己騙了他，下場肯定不好，當下就氣沖沖的去了那家店鋪，這纔有了剛剛的事情。
肖夫人現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可能是沒想到這個婦人竟然不怕她，而且還直言不諱說出了真相，當下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就是面色憤怒，最後眼神一轉，看着剛剛和她搭話的幾人。
“你們剛剛買了這裡的衣服？”
看到眼神突然就看向自己這邊，剛剛的幾位夫人頓覺不妙，“是……是的！”
“退了，這衣服是我們霓裳閣要賣的，要買也是去霓裳閣，這個冒牌地方，你們竟也敢買！”肖夫人帶着命令型的語氣道。
“這……”明顯是個聰明的都聽出這冒牌的到底是誰，本以爲人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肖夫人應該會自行退讓了，誰知道她口中的意思似乎還是要照常賣人家的衣服，當下表情都不悅起來。
“怎麼？你們不願意？別忘了我們肖府給了你們多少好處，爲了一家不起眼的鋪子得罪肖家，這筆賬你們應該會算吧？”
衆人算是聽明白了，這是明顯的強迫帶威脅來着。
曹氏也似被這肖夫人給激怒了，她倒是不怕什麼肖家，所以看到她竟然依舊目中無人的在自己鋪子中逼迫客人退貨時，眉頭一皺，直接大聲對着蘭兒吩咐，“蘭兒，去府衙請幾個捕快過來，就說青天白日有無賴在我們鋪子裡威脅客人，而且還冒用了肖家的名頭，看看讓他們要不要帶人過來將人抓起來！”
肖夫人一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大，似乎完全沒想到曹氏會這樣做，瞪着就要走的蘭兒，威脅着，“你們瞎了眼嗎？本夫人本來就是肖家的婦人，還用得着冒充什麼嗎？別以爲你們找了捕快我就害怕，這藤縣若是沒有肖家，李大人恐怕都待不下去，我倒是想看看這李大人是要抓我還是動你們！”
那肖夫人萬分昂着着佈滿金釵的腦袋，言語高傲。
“那倒未必，如果肖夫人知道你口中說的冒牌貨現在就穿在李師爺的兒子身上，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樣說，那李師爺就住在縣衙裡，這衣服半個月前他就穿上了，李大人如何會看不到？”
“況且這裡這麼多人，夫人就這麼自信，一個清廉的大人會爲了一個害羣之馬禍害無辜百姓？我相信肖府也不會這樣做吧，做生意可不是隻要有錢就行，難道夫人在肖府這麼久，什麼東西都沒學到嗎？”
曹氏說完，鋪子裡議論聲就更大，似乎爲了附和她的話一樣，對着肖夫人投以諷刺的眼神。
那如針扎似的光芒讓肖夫人有些站立不安，她今日是一人前來也沒有什麼下人，若是真發生什麼也沒人幫襯，當下就遲疑起來，特別是看着旁邊隨時都要去報官的蘭兒，最後一絲猶豫褪去了，冷哼一聲，直接轉身走了。
隨着肖夫人離開，鋪子裡的議論掀起一陣高嘲，無非是對肖夫人受氣離開感到高興，然後就是對曹氏的膽量感到佩服，在藤縣中敢這麼不給這位婦人面子的，恐怕曹氏是第一人了。
那幾位夫人也是頗爲感謝的看着曹氏，如若不是她開口，恐怕她們剛剛也會陷入兩難之地，所以謝過之後，一一離開，想着還是回府將今日的事情告訴自家老爺，不管那肖夫人會不會報復，總要提前準備。
鋪子裡其他的人都一一勸告曹氏一定要小心那肖夫人報復，曹氏明白她們的意思，一一道謝後回答會做好防備。
而李氏，直到肖夫人走後還沒回過神來，從曹氏和肖夫人對話後她就嚇到了，因爲沒見過這麼蠻橫的人，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但更是沒想到曹姐姐竟然這麼有膽量，等到人走了才反應過來似的走到曹氏身邊，說着自己沒用之類的話。
曹氏只讓她不要多想，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讓小蘭先回唐家，讓王大夫給弄點藥擦擦臉。
PS:有木有自願給嬤嬤當吧主的，有的留言。（十二點後可能會更新明天的，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