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織機織布的速度成倍增長, 薛家這回可謂是賺的盆豐鉢滿。
賺完了自然就輪到了分。
薛阿敏並不吝嗇與錢財,也一個不識好歹的人。當時自己被擄去京裡,如果不是薛齊氏全力支持, 薛甘氏也不能毫無顧慮的去找人。就連和哥兒被疏忽了也沒抱怨過。再加上薛齊氏自小多自己也是寵愛有加, 因此出去薛甘氏, 薛齊氏和和哥兒該是最先想到的。
至於其他的人, 她想了想, 再除去爹爹,格珠和一個貌似已經被不理了的好友,好像, 也不需要分了。
這麼一想,薛阿敏倒是有幾分想笑的意味, 這圈子小也是有好處的。
可惜, 她把這麼一個分錢名單一說, 遭到薛甘氏的嚴厲斥責一通。
阿敏看着薛甘氏,心知定是自己分配不得當, 卻不知道哪裡出問題,只疑惑的看着薛甘氏。
薛甘氏的臉色有些怪異,說氣惱也不想,就是帶點恨鐵不成鋼:“囡囡可再想想忘了什麼人?”
阿敏垂眸,是有一人未提及, 但送那人去未免太大費周章, 於是她便排除了。
其他人她又是想不起來的, 便也直說了“沒有!”
她說的聲音清脆, 語氣堅定, 話音響亮,直接了當不留情面。
說的真堅定, 真嘹亮……
嘹亮,有個啥用喲!
薛甘氏覺得要不她休書一封吧婚給退了吧,不然到時候被說騙婚可就逗了,
說好的你家姑娘溫柔小意,可愛美麗?
“囡囡不是有了婚約了嗎?”最終她只得無奈提醒。
“婚約……”阿敏遲疑,我還以爲不能是他,阿嬤不是不怎麼喜歡甘恆越的嗎,這是怎麼?
“阿嬤,那未免有寫太大費周章嗎?”她問。
薛甘氏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阿敏自回來後變化太大,大的有些驚人。她正不安着這變化,卻是發現再變化,有些事情她沒有經歷過終是不知道。
“有句話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薛甘氏緩緩說道,阿敏他們兩人雖定下婚約,但終究沒甚麼感情,兩人相處不過一月,若現在不加固,待那甘恆越回來帶上個美嬌娘怎麼辦?她這麼想着,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阿敏有些領略到她的意思“那我馬上去準備。”她輕聲道。
應承時是挺容易的,問題是做真是不簡單。
先前不想着送倒也罷了,這送的話可要做好了,萬不能敷衍了事。於是便犯了難,其他人的倒還好說,甘將軍那裡卻讓她發了愁。
送別人東西,當這個人與你比較親近的時候,送形式上的書畫這些精緻又無實際用處的,那麼收到的人絕對不會開心。這麼一來剩下能送的就是吃,喝,玩樂,衣住行。
喝與玩樂已經被早早的劃掉了,剩下的便簡單了。
吃食,能夠送去西南而不壞掉的無非就是臘肉杏脯一類,臘肉西北有的便不爭了,杏脯,城東杏脯店開的是不錯的。
另外的住行這不用她操心。
這麼一排除,看着像是不多了,只剩下了衣,實際上這卻是最令人犯難的零碎活。
既然阿嬤說的重在心意,那邊隨她吧……
於是,將這要把給甘恆越的東西一起送走時,薛甘氏是備了許多,薛阿敏自己卻只有那麼小小一包。
薛姑娘很細心,杏脯被她換了一個罐子,原先罐子上大大刻着”城東悅來杏脯店“,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當時薛姑娘一衝動,於是新的罐子罐口向裡彎曲的地方小小的又刻了那麼七個字……
不論她這邊,那些個人收到禮物表現卻是不一而同。
阮家
“小姐,薛家小姐送來禮物了。”綠水高興的說道,自家小姐跟薛小姐惱了後整天不開心,有自從知道薛小姐被擄後更是懊惱難過,但薛小姐回來後她又拉不下臉去看望,更愁。
她們下人也跟着難過。現在可好了。
“哼,拿來吧,薛阿敏這個沒心眼的,都怨她當初不聽我的。幸好沒事,不然,有她哭的。”阮撫華坐在牀邊,撥弄着指甲很是傲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她指甲的朝向卻是向着綠水站着的地方。
綠水暗自癟嘴,卻還很快的將送來的禮物呈了上來。
那盒子裡的其他阮撫華卻是沒看見,只一眼看到最上面的手帕,勾脣:“手帕之交嗎……”當初阮撫華一眼看出江古嚴不是個好東西,勸着薛阿敏離他遠這些,薛阿敏不以爲然。她又是個急性子不待多解釋就不願理會薛阿敏,就那麼等着薛阿敏醒悟,結果釀成慘劇,幸好現在她們還有機會。
薛齊氏房中
“幸好……”薛齊氏笑着,臉上卻流下淚水。“敏哥兒是靠得住的……”
西北邊境……
“將軍你不是有了個什麼未婚妻,怎麼不見送信來着?”胡大一邊吸溜這碗裡的粉條,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順便用筷子挑出了碗底下的臘肉,這可是他婆娘送來的,香啊!
“就是就是,嘿嘿,子堯(甘恆越的字),出發前不是挺熱情的嗎,怎麼不見人?”賈禮問的更是露|骨。
其他將士你一言我一語問個不停,而他們越是問,甘恆越臉越是黑。
到達邊境四十多天了天了,暫時也不見得開戰,人們是越來越無聊,逮着個話題聊不停,甘恆越成了他們話題的中心。
別看都是大老爺們,八卦起來威力絲毫不弱於女子。
“下午還有訓練,怎麼這麼怠慢,晚上想上炕不了?!”甘恆越黑臉,直接利用職務之便威脅。
“切……”衆將士齊呼,將軍別看人高馬大,卻一向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今天難得啊,上炕,誒嘿嘿,大家都懂。
“將軍自個兒上不了炕就不讓大家上,兄弟們,這是個什麼理兒!”靠後的地方傳來這麼一記吼聲。
“……”一時寂靜。
甘恆越剛想發做卻見身旁沒了人,大家又都不傻,連飯也顧不得吃登時跑完了。
這是他第三次來修補將軍的營帳了,負責後勤的小兵苦哈哈的蹲着修補營賬,特麼將軍手勁兒太大!
“……”對於給後勤增添了工作量他其實是真的挺抱歉的,但其實不怪自己的,是吧!呵呵,行路一個月,來了四十多天,他記住了!
德光九年年四月二十七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