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瑜癡癡看着張琅的,整個寒假日思夜想,輾轉難眠,可伶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孩子能夠這麼主動的對待一個男孩子,可是這個男孩子一直也無動於衷。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琅擡起頭,看着林婉瑜的眼睛。從眼神中張琅可以讀出來林婉瑜還在期待自己的解釋,期待自己找出一個正當理由能夠解釋寒假爲什麼避着她。都是聰明人,林婉瑜自然可以從每次電話通話中感受到張琅冷漠的拒絕,心中多少有了一點覺悟,知道張琅肯定是不想見自己。即便如此,真的見了面,林婉瑜還是期待着張琅可以給她帶來一點解釋,哪怕一點也好,最起碼能夠給她一些希望。
“婉瑜”張琅不想再等待下去也不想再多想一些別的,與其彼此痛苦不如今日給個了斷。
“恩,你說。”從張琅的眼睛中林婉瑜可以感受到面前男子此時的糾結與苦楚,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林婉瑜就是從張琅的眼睛中看到了痛苦、懊惱、悔恨一系列全部都是負面的情緒,這些情緒就像一團麻一樣,拉扯着張琅的心也糾葛了林婉瑜。
“菲菲給我寫過信。”緩緩閉上眼睛,張琅知道等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前的女孩子該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那肯定不是張琅希望看到的,也肯定不是林婉瑜想讓張琅看到的。
一說出這句話,張琅就知道彼此怕是難了。
林婉瑜看到張琅緩緩閉上眼睛,瞬間張琅眼睛裡面的所有情感都被掩藏,林婉瑜心裡面有一種感覺,睜着眼睛的張琅是那麼真實、雖然他眼裡諸多複雜,可就是讓人感覺那麼真實甚至還有一種對任何都報以柔情的博愛和寬容。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的張琅雖然看不到了眼裡的苦楚,可整個人也變的不再真實,變得絕情無比。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張琅的話,林婉瑜的心沉入了無盡黑暗,終究是到了這一天,終究是被張琅知道了真相。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林婉瑜還想辯解一番,還想狡辯一兩句,還想、還想……
“那天去你家做客,我在你書桌上看到的國外寄過來的信是不是菲菲寄給我的。”閉上眼睛活着很容易,睜開眼睛看着世界纔是真難,就連張琅自己都可以想象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該有多麼冷酷,多麼決絕!這句話該說、該問麼,沒有人可以給他這個答案。林婉瑜的行爲對張琅和孫菲菲之間的感情傷害有多深,對倆人造成的影響有多大,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可即便如此,張琅問出這句話了,林婉瑜又該如何自處。
“張琅,我……”
此時的林婉瑜在張琅眼中梨花帶雨,全是懊惱、後悔的模樣。林婉瑜雙手一把拉住張琅的胳膊,看着他絕情冷酷的眼神,語氣因爲瞬間的淚水和激動的情緒而變得斷斷續續,哽咽難耐。
“張琅,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張琅我只是因爲喜歡你,喜歡你啊。”林婉瑜用力拉着張琅的胳膊,就像是生怕張琅瞬間消失而去,滿臉的淚水,痛苦的對着張琅說道。
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祈求着張琅的原諒。
看着、看着,張琅就這樣淡淡的看着面前苦苦祈求原諒的林婉瑜,一臉冷漠,像極了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張琅、張琅,你說句話啊,你說句話啊,是我不好,你不要這樣,你罵我、你打我都可以你不要不說話,我求求你了。”林婉瑜放開拽着張琅胳膊的手,神情悲傷,不停的對着張琅說話,可更多的就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對着空氣、對着石頭、對着花草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婉瑜有錯麼,有,而且是大錯特錯,因爲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藏下了孫菲菲寄給他的信,無論如何,事實如此,事已至此。你要讓張琅說什麼呢,張琅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語言在這一刻即蒼白更無力。
林婉瑜要的是張琅的原諒,張琅給不了,也不想給,或者說張琅自打一開始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也沒有多少責怪林婉瑜的心思。也許就是因爲這樣,張琅說不出沒關係這三個字,這時候他恨的不是林婉瑜而是自己。
是張琅自己跟林婉瑜關係不清不楚,藕斷絲連,是因爲張琅的不拒絕導致林婉瑜一直心存僥倖,總想着有機會跟張琅在一起。明明知道林婉瑜喜歡自己,可張琅就是沒有明確拒絕,沒有明確的給林婉瑜一個答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緣由才導致了今天這件事情的發生。
不想說話,沉默是現在張琅認爲自己最好的態度,他責怪這、責怪那,悔恨這、悔恨那,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什麼,責怪什麼。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林婉瑜停止大聲的哭泣,從張琅的話語中,她得到了最好的回覆,只是幾句簡單的回覆她就該知道張琅這時的決絕和距離,他們兩個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子了。
看着張琅離去的影子,林婉瑜一輩子也沒有像今天一樣悲傷、痛苦過,情傷的滋味,她懂了。
跟隨着月光,張琅從開袋中掏出香菸,點燃,放入嘴中,動作還是那幾個動作,香菸還是那一根,可每次放入嘴中,吸入肺裡的感覺卻又都那麼與衆不同,也許是因爲每次抽菸的人心情不一樣吧。
一步一步張琅往山上的別墅走去,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跟隨者龍燈回到村子裡面,最後龍頭將會放在村子的祠堂內,等到第二天再將其拆卸掉。
張家的人都知道張琅擡着橋燈回到村子裡的時候是和林婉瑜在一起,都是明白人,出於好意大家都沒有打擾這對金童碧女,就連林德平也巴不得自己的女兒跟張琅會有一些好事發生。
在祠堂這裡,眼看着迎龍燈的風俗要結束了,也沒有看到張琅和林婉瑜的影子,林德平的妻子正準備出去看看自己的女兒林婉瑜之時,遠遠的看到林婉瑜一步一步正朝着祠堂這邊走來,步履蹣跚,整個人跟來時的活蹦亂跳完全不一樣,現在的林婉瑜明顯是經歷過巨大的情緒波動,完全失去精氣神的樣子。
講道理不應該是這樣子!林母馬上跑向林婉瑜,待到近前後,若有若無哭泣後的哽咽聲傳入林母耳中:“婉瑜,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林婉瑜自然知道今天的場合由不得自己的任性由不得自己胡來,拼命壓制因爲親生母親的問候而引起的情緒波動和委屈感,只是自顧自搖搖頭,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奔潰。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低着頭,眼淚一滴滴肉眼可見的滴在水泥路上。
“媽,我們回去吧,回車上、回家裡、回京城去。”迎着路邊的燈光,林母清晰的看到了林婉瑜的表情和模樣,聽到這句話後。林母肯定自己的女兒跟張琅發生了一些事情,而且看樣子肯定是感情上的事情。
林母也知道今天張老爺子夫婦都在場,有些事就算再好奇再有意見也不能在這個場合多說,扶着林婉瑜就往自己家的車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