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暗流

晚上,詹繼東叫來他在省紀委的另外一個人,李再林。

“你工作怎麼做的?”

李再林進來,詹繼東不滿地質問道。李再林是他在紀委的一手暗棋,之前還特意叮囑李再林,讓他多留神,聽到什麼,最好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李再林撓撓頭,不大自然地說:

“我也是剛剛聽到,第三監察室最近負責兩起涉外案件,行動極爲詭秘,我不知道他們是……”

“那你知道什麼?!”

詹繼東發了火,他這輩子操心操慣了,對拿話不當話的人格外來氣。

李再林避開目光,進而又垂下頭,不敢正視詹繼東的臉。

詹繼東越發來氣:“把頭擡起來!”他喝了一聲,又道,“鍾思明在查誰?”

“這個……”

李再林猶豫着,一時有些回答不了。

“到現在還想瞞,是不是要我把書明書記叫來?”

詹繼東本想說是不是他人沒走茶就涼了,可這話終歸還是沒說出口。

“書記您別發火,這事……”李再林一臉不安,嗓子不斷地打顫。

“這事怎麼了?”普詹繼東緊追不放。

“我們真是無從知曉。不過據三處一位同志講,最近三處四處在秘密查辦兩起大案,說是志路書記親自抓的。”

“洪志路?”詹繼東失神地盯住許濤,盯了好長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

“洪志路。”他又自言自語一句,然後說,“你回吧,回去好好工作。”

李再林喉結動了幾下。慢慢站起身,不安地瞅了詹繼東幾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敢再說。黯然離開了。

詹繼東有些懊惱,他是不該衝李再林發火的。紀檢委的工作性質他知道,如果上面真不想透出風聲,就算有人打入紀委的心臟裡也無濟於事。很多案件之所以能透出風聲,那是人家有意想讓當事人知道,給當事人一個活動的機會。

可這次明顯不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是,有人衝他下手了。之前詹繼東一直認爲,他就要灰溜溜的滾蛋了,所有的暗招、陰招、損招。還有狠招都沒有必要用在他身上了,現在看來,他錯了。

可他們怎麼知道央林芝回國的呢?就算知道,又如何知道央林芝在什麼地方呢?

央林芝回國很隱秘,如果不是央林芝的同學他都不知道,但央林芝顯然是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有些東西應該是給她同學透露了一些,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信!

困惑來困惑去,詹繼東驀地想到一個人:樑先學!對,只有他!樑先學是知道他和央林芝關係的。當時也沒覺得跟樑先學說了有什麼不妥,當時他和周書明關係很親近,是一路人。而且樑先學也有人,大家都如此,誰也不用防範誰,現在想起來,詹繼東就恨得要死。

樑先學!詹繼東幾乎要咬碎這三個字了。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反咬他的就應該是樑先學,但最有能力反咬他的也應該是樑先學。因爲關於“隱秘”二字,詹繼東一向是慎而又慎,獨獨大意的地方,就是在於樑先學面前。

樑先學有這樣的動機。周書明要走了,對於樑先學而言。那等於就是房頂的頂樑柱被抽掉了,樑先學顯然是覺得有危機感。想重新找一個靠山,於是便在他這個失意的人傷口上撒上一把鹽。

可他還不能把樑先學怎麼的,樑先學既然敢把央林芝的事情透出去,自然已經把自己的屁股收拾乾淨了,何況就算沒完全收拾乾淨,人家也沒必要或者沒有勇氣衝樑先學下手,畢竟樑先學曾經是周書明的秘書,對着樑先學去,那也就意味着對着周書明去,即便是周書明離開,省裡也不會有人會那樣不智。

悔不當初啊!恨不過當初啊!

只悔只恨別人是無濟於事的,如果對方真是衝他下手,必須馬上想到應對之策!

詹繼東躺在住處的大牀上,總覺得四周都是空蕩蕩的,總覺得將自己跟央林芝的前前後後又想了好幾遍,除了生活作風問題,央林芝和他之間沒有其他問題,以前送走央林芝,是怕周書明陸政東他們揪出他的生活作風問題不放,給他出難題,難道現在他們還想打作風這張牌?不可能,絕不可能,沒有人會這麼弱智。

何況他是副書記,洪志路雖然在紀委一向都是比較超然,可是再超然,要查他也必須得到中央的批准,何況洪志路也是一個有原則性的人,不至於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那麼……是中紀委要查他?

詹繼東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一旦被中紀委給何明佳上,其後果是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從各方面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不像。

可即便是最大的擔憂被排除了,詹繼東心裡的驚恐依然沒少,可他覺得快把腦袋想爛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疑問一個個跳出,又被他一個個排除。央林芝身上他是花了不少心血,也犯過一些錯誤,但這些都不能成爲第三方的把柄,更不會成爲置他於死地的某種罪證。

直到那邊傳來消息告訴他,他們跟央林芝打聽一個叫楊賀凱的人,還問央林芝是否從楊賀凱手裡拿過一百五十萬萬,同時問到的還有一個叫何明佳的女人。

這些事情詹繼東是絕對不會親自出面的,這件事他是讓他的親侄兒在給他辦。

可即便如此,即便是央林芝深度昏迷,詹繼東依然是面色大駭,握着電話的手使勁在抖。他們居然連這些都打聽到了!

詹繼東腦子裡轟轟作響,心裡連着滾過幾道黑雲。楊賀凱,一百五十萬,這些事他們怎麼知道?!

半晌,詹繼東搖搖頭,恨恨地想要將這些怕人的事轟出去。然後。叮囑侄兒盯好那邊……

第二天一早,詹繼東要去下面的市裡,他要見楊賀凱!

越是這樣的時候他越是不能鬼鬼祟祟。越是要光明正大,所以他是帶着副秘書長。以調研的名義下去的。

路上他突然問副秘書長寧和濤:“當別人不擇手段時,你該怎麼做?”

寧和濤一時沒聽明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詹繼東又說:“我們不翻別人的賬,別人總在翻我們的老賬。”

寧和濤這次聽懂了,其實最近省裡一些絕密級的傳聞,他還是聽到了,不過寧和濤不說,他不敢確證。現在詹繼東說了。寧和濤心裡就有了底,說道:

“書記不必手軟,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該還擊時還是要還擊一下,免得別人太過囂張。”

詹繼東回過目光,頗有意味地望了寧和濤一眼,腦子裡忽然想起曾經交付給寧和濤的特殊任務,這不算是陰謀詭計,而是爲了保全詹繼的一種策略。他相信,關於有些事情,已拿到了確鑿證據。裡面的內幕,也一定被他掌握,這些都有可能成爲將來他送給別人的“厚禮”。不過是將來,而不是現在。想到這層,他略帶欣慰地道:“還擊倒還用不着,先讓他們鬧吧,看能鬧出啥來。”

“書記還是太仁慈,我就怕仁慈下去,別人會得寸進尺。”

寧和濤的話裡其實是暗藏着殺機的。他的確拿到了省裡有的領導諸多證據,但寧和濤清楚當權力想迫害某個人時。這個人是躲不過的,除非再遇到權力的保護。

這件事只要相關人聽到一星半點的消息。他這個副秘書長也做不成了,詹繼東根本就保不了他,除非……

除非魚死網破!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張牌他是不會打出去的,詹繼東沒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毫無意義,關鍵要看做什麼。

車子很快到了市裡,詹繼東沒驚動任何人,這邊也想不到他會不聲不響地到來。詹繼東也沒在市裡停留,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下面的一個縣。

樑思明是威鋒集團的董事長,威鋒集團最早是部隊企業,八十年代百萬大裁軍,該部官兵整體轉業,先是移交到貝湖省交接辦,後來又劃歸大型企業工委管理,再後來,企業進行了兩次股份制改造,徹底轉制,成爲軍轉民後發展最快的一家企業。公司董事長楊賀凱最早在企業任軍代表,後來交到地方,任總經理,兩次改制後,楊賀凱成爲該公司最大股東,五年前,公司打出了威鋒集團的牌子。經過長達四十年的發展,公司已成爲具有機械化工程及機械設備製造、運輸等綜合企業,年產值達十五億元以上。在貝湖省幾家大型米民營企業中不是名頭最響,但實力絕不輸給任何一方。

詹繼東之前跟這家企業打的交道不是太多,雖然早就聽說過楊賀凱這個人,但因沒有關係,也就沒有機會去認識。初次認識楊賀凱,還是在周書明初到貝湖的時候,大約是周書明當書記一年之後,威鋒正在籌劃第一次改制,完成由國有向民營的轉軌。有一天,周書明叫詹繼東一塊去陪客人吃飯,說是京城來了幾位貴客。

去了才知道,來的是部隊幾位首長,兩位詹繼東認識,其他都是陌生面孔。不過他們對他並不陌生,因爲他父親也是軍人出身,那些首長便對他客客氣氣,讓周書明很有面子。那天請客的自然是楊賀凱,兩人第一次見面,楊賀凱中規中矩,在宋瀚林的介紹下恭恭敬敬向他敬了三大杯酒,自己也喝了三大杯。詹繼東的印象裡,那時的楊賀凱保持着軍人氣派,利落、乾脆、說一不二,就連敬酒也是一股子豪爽氣。那天飯桌上談的自然是改制一事,相關方案早已呈到省裡,只因牽扯到很多敏感問題,省裡一直不好表態。尤其是股權轉讓和員工身份置換,當時在省裡也很敏感,一些企業搞改制失敗,引發不少社會問題,周書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輕易不碰這個雷區,經常把楊凌峰和省政府這方面的動議給打回去。

不過那天酒宴上,周書明倒是態度堅決,表示堅決支持改制。詹繼東想。這可能跟幾位首長的態度有關,首長們也不藏着掖着,態度鮮明地支持一張卡。期望通過改制,能給他鬆綁。讓他輕裝上陣,將這家軍工企業打造得更好。

何明佳是那天餐桌上唯一的女賓,當時她還穿着軍裝,身份是某政治部歌舞團舞蹈演員,當時好像有個獨舞剛剛在部隊調演中獲了一等獎,那天飯桌上好幾次都談及此話題,何明佳顯得很興奮,何明佳雖然名字很一般。但人絕對是靚麗的,其實在部隊文工團裡哪會有醜的?

詹繼東隱隱感覺着,何明佳似乎跟其中一位首長關係不一般,儘管何明佳一直稱那位首長叔叔,可女人的眼睛往往會泄密,越是那種密不告人的關係,女人藏起來就越難,這點上她們可能永遠也比不了男人。但這種瞎猜很危險,也極不道德,一旦弄錯。那就不只是自己心靈猥瑣。詹繼東也僅僅是腦子裡那麼一閃,就將那個渾蛋念頭驅逐了出去。

不過那天何明佳給他留下的影響還是很深刻。再次見楊賀凱時,楊凌峰已經走了。陸政東來了,詹繼東也成了副書記。

楊賀凱因爲土地問題跟地方發生衝突,遲遲協調不下來,才找到周書明這裡。周書明把詹繼東叫去,因爲糾紛地段在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周書明讓他做工作,說能讓步就讓點步,都是爲了發展,再說威鋒在當地。最大的受益者還是當地。詹繼東陪楊賀凱去了現場,經過兩天協商。雙方達成協議,地方方面作了大的讓步。被農民切斷的三條施工通道重新開通,威鋒也作了妥協,除提高對當地農民的佔地補償外,施工所有原材料,沙漿水泥石子等,能用當地的儘量從當地採購,這樣也算給農民增了收。但詹繼東心裡清楚,真正的受益者還是威鋒,威鋒在此次調解中至少獲利兩千萬以上,還不包括排除干擾加快工期帶來的收益。

也是在那次之後,楊賀凱給詹繼東出了道難題。詹繼東回到省裡不久,央林芝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人給她送去一大筆錢,還有一套房。那個時候央林芝和他纔在一起不久。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張牌他是不會打出去的,詹繼東沒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毫無意義,關鍵要看做什麼。

車子很快到了市裡,詹繼東沒驚動任何人,這邊也想不到他會不聲不響地到來。詹繼東也沒在市裡停留,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下面的一個縣。

樑思明是威鋒集團的董事長,威鋒集團最早是部隊企業,八十年代百萬大裁軍,該部官兵整體轉業,先是移交到貝湖省交接辦,後來又劃歸大型企業工委管理,再後來,企業進行了兩次股份制改造,徹底轉制,成爲軍轉民後發展最快的一家企業。公司董事長楊賀凱最早在企業任軍代表,後來交到地方,任總經理,兩次改制後,楊賀凱成爲該公司最大股東,五年前,公司打出了威鋒集團的牌子。經過長達四十年的發展,公司已成爲具有機械化工程及機械設備製造、運輸等綜合企業,年產值達十五億元以上。在貝湖省幾家大型米民營企業中不是名頭最響,但實力絕不輸給任何一方。

詹繼東之前跟這家企業打的交道不是太多,雖然早就聽說過楊賀凱這個人,但因沒有關係,也就沒有機會去認識。初次認識楊賀凱,還是在周書明初到貝湖的時候,大約是周書明當書記一年之後,威鋒正在籌劃第一次改制,完成由國有向民營的轉軌。有一天,周書明叫詹繼東一塊去陪客人吃飯,說是京城來了幾位貴客。

去了才知道,來的是部隊幾位首長,兩位詹繼東認識,其他都是陌生面孔。不過他們對他並不陌生,因爲他父親也是軍人出身,那些首長便對他客客氣氣,讓周書明很有面子。那天請客的自然是楊賀凱,兩人第一次見面,楊賀凱中規中矩,在宋瀚林的介紹下恭恭敬敬向他敬了三大杯酒,自己也喝了三大杯。詹繼東的印象裡,那時的楊賀凱保持着軍人氣派,利落、乾脆、說一不二,就連敬酒也是一股子豪爽氣。那天飯桌上談的自然是改制一事,相關方案早已呈到省裡。只因牽扯到很多敏感問題,省裡一直不好表態。尤其是股權轉讓和員工身份置換,當時在省裡也很敏感。一些企業搞改制失敗,引發不少社會問題。周書明自然也是小心翼翼,輕易不碰這個雷區,經常把楊凌峰和省政府這方面的動議給打回去。

不過那天酒宴上,周書明倒是態度堅決,表示堅決支持改制。詹繼東想,這可能跟幾位首長的態度有關,首長們也不藏着掖着,態度鮮明地支持一張卡。期望通過改制,能給他鬆綁,讓他輕裝上陣,將這家軍工企業打造得更好。

何明佳是那天餐桌上唯一的女賓,當時她還穿着軍裝,身份是某政治部歌舞團舞蹈演員,當時好像有個獨舞剛剛在部隊調演中獲了一等獎,那天飯桌上好幾次都談及此話題,何明佳顯得很興奮,何明佳雖然名字很一般。但人絕對是靚麗的,其實在部隊文工團裡哪會有醜的?

詹繼東隱隱感覺着,何明佳似乎跟其中一位首長關係不一般。儘管何明佳一直稱那位首長叔叔,可女人的眼睛往往會泄密,越是那種密不告人的關係,女人藏起來就越難,這點上她們可能永遠也比不了男人。但這種瞎猜很危險,也極不道德,一旦弄錯,那就不只是自己心靈猥瑣。詹繼東也僅僅是腦子裡那麼一閃,就將那個渾蛋念頭驅逐了出去。

不過那天何明佳給他留下的影響還是很深刻。再次見楊賀凱時。楊凌峰已經走了,陸政東來了。詹繼東也成了副書記。

也是在那次之後,楊賀凱給詹繼東出了道難題。詹繼東回到省裡不久。央林芝突然打來電話說,也是在那次之後,楊賀凱給詹繼東出了道難題。詹繼東回到省裡不久,央林芝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人給她送去一大筆錢,還有一套房。那個時候央林芝和他纔在一起不久。

詹繼東一聽嚇壞了,忙問送禮者是什麼人,央林芝說是一男一女,女的叫何明佳,自稱是書明書記的老朋友。一聽何明佳,詹繼東越發緊張,當天夜裡就見了何明佳,何明佳居然說不出那男的叫什麼,詹繼東描述了幾遍楊賀凱的樣子,何明佳都說不是,只道那男人長得筆挺,非常帥氣,個子也奇高,看上去像是保鏢。肯定不是楊賀凱,楊賀凱還沒詹繼東高,但會是誰呢?再問送來的錢數,詹繼東真是慌得不能再慌,何明佳居然一次性送給央林芝一百五十萬,一共三張卡,每張卡上各五十萬!

那筆錢難壞了詹繼東,按說他是絕對不能收的,必須退回去。不只是數額太大,關鍵是詹繼東怕楊賀凱這個人。但凡根基太深的人,打交道時就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這是詹繼東多年總結出的經驗,而且越是有深厚背景的人,就越不能有金錢上的往來,你可以爲他辦事,辦任何事都行,但絕不能拿任何回報。拿了,你這雙手就永遠不再是你自己的手,而成了別人摟錢的耙子!

不拿又怎麼辦,退,退給誰呢?何明佳很神秘,送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甭說央林芝不知她去了哪,就連詹繼東,也很難知道她的行蹤。明知這錢跟楊賀凱有關,但人家壓根沒出面,詹繼東能退給楊賀凱嗎?後來再一想,這錢就越發不能退了,楊賀凱爲什麼讓何明佳去送,何明佳爲什麼又要明着告訴央林芝,她是書明書記的朋友?況且,何明佳怎麼知道他跟央林芝的關係,這裡面不都藏着一個周書明嗎?

詹繼東最終還是收了那筆錢!

這筆錢一直壓在他心裡,好在那次之後,楊賀凱再也沒找過他。至於何明佳,詹繼東聽說了一些傳聞,

對這些傳聞,詹繼東以前的態度是寧可信其無,絕不信其有。現在不同,現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爲有人已經盯上了何明佳。

晚上八點,楊賀凱來到賓館,中規中矩跟詹繼東問了好,坐下。

“書記突然召見我,是有什麼急事吧?”

楊賀凱也不躲躲閃閃,他了解詹繼東,更懂得怎樣跟詹繼東說話。在他心目中,詹繼東是最最好打交道的人,但也是最最難打交道的人

“是有急事。央林芝被撞成重傷,深度昏迷中。”

詹繼東更直截了當。說完,目光變暗。

楊賀凱似是怔了一下。臉上也滑過一道冰涼,沉默半天。他道:“原來是真的啊,我還以爲錯聽了呢。”又罵一句,“王八蛋!”拳頭狠狠地砸在沙發上。

“有人找他了解那一百五十萬,還有何明佳。”詹繼東緊跟着說,說完,目光定格在楊賀凱臉上。

“什麼一百五十萬?”楊賀凱像是很吃驚。

詹繼東也不迴避:“當年何明佳給央林芝送過一筆錢,還有一套房。”

“省長肯定搞錯了吧,這事我從沒聽說。一定是央林芝開玩笑,何明佳怎麼會送錢給她呢,那不是害她嗎?送幾件好衣服倒有可能。”

“真的搞錯了?”

“書記別信這種話,沒影子的事。何明佳自己都缺錢花呢,哪有閒錢送別人,前段時間還從我這裡借了幾百萬,說是週轉。”

“哦。”詹繼東動動身子,這段啞謎讓他定了心,那一百五十萬自此再也不存在了,會像風一樣飄得無影無蹤。這就是規矩。懂得這些規矩,你才能把事業做大。楊賀凱能將威鋒做到現在,他心裡的規矩絕不止這一條。

但這並不是他來的目的。他來這裡絕不是洗清自己,不是!那兩一百五十百萬,就算將來查出來,也不能將他怎樣,這點把握詹繼東還是有的。況且現在央林芝昏迷不醒,想到這一層,詹繼東心裡很疼,但也很堅硬,有時候。人就是靠這種堅硬來渡過難關的。官場教會詹繼東很多東西,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該發狠時,你必須狠。狠到連自己都覺得殘忍。才能把許多事擺平。

詹繼東是來找謎底的,有人找何明佳,只是想拿到他的把柄,這太簡單了,不像是對方玩的遊戲,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貓膩。

“他們也找過我。”楊賀凱突然說。

“什麼?”詹繼東被楊賀凱這句話驚住,對方找楊賀凱,這事讓人不可思議。難道他們以爲楊賀凱會倒戈?

“貝湖不是有一家招商引資的企業嗎?那讓個別人坐立不安,書記您偏巧又知道一些東西。”

詹繼東再次吃驚,他怎麼沒把二者聯繫起來?

楊賀凱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幾步,轉身面對住詹繼東:“書記還是放心吧,我這邊啥事也沒,現在沒,將來也不會有。倒是那家企業,希望書記還是多留個心,既然有人怕,就證明裡面名堂一定很多,可惜賀凱力量有限,不能幫書記查出內幕來。不過需要賀凱做什麼,書記只管指示,賀凱定會全力以赴。威鋒發展到現在,我最感謝的還是書記您和書明書記,沒有你們威鋒走不到今天。我楊賀凱絕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更不會背信棄義。”

詹繼東失神地盯住楊賀凱,盯了好久,突然大笑着說:“賀凱,我這趟沒白來,謝謝你!”

“書記太客氣了,應該是賀凱謝謝您,放心吧,賀凱還有威鋒,只會給您臉上貼金,絕不會成爲您的負擔。”說着,將一張卡遞過來,“這次賀凱不能招待省長,請書記諒解,下次吧,下次賀凱給書記您擺開心宴。”

“好,等着你的開心宴。”詹繼東說着,堅決地將卡推向楊賀凱。

楊賀凱道:“書記又多心了,這張卡跟我一樣,不會亂講話的。拿出來的東西,再讓賀凱收回去,賀凱以後就別想再做事了。”

見詹繼東遲疑,又沉下聲音道,“沒別的意思,林芝的事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我不能向她表示什麼,這點心意,怎麼說她也是爲了我……”楊賀凱哽着嗓子,說不下去了,眼裡流出真實的淚。

再推,詹繼東就有些於心不忍。很多時候禮就是這麼收的,其實收禮有時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種方式,比如現在,這張意外中的卡,就一下拉近了他跟楊賀凱的感情。

回到省裡,詹繼東心裡有了一個清楚的答案,有人找何明佳,目的並不只是對付他,更關鍵的,是在調查楊賀凱的威鋒集團。而調查威鋒集團的目的。就是想爲兜住那家招來的企業,就是想利用威鋒集團封住他的嘴!

對方怕了,怕他拿那家其偶也做文章。更怕他藉此翻出別的事。

詹繼東臉上露出笑。既然對方如此害怕,那就證明。那家企業隱瞞掉的事實,也絕不僅僅是他掌握的那些……

“書記別信這種話,沒影子的事。何明佳自己都缺錢花呢,哪有閒錢送別人,前段時間還從我這裡借了幾百萬,說是週轉。”

“哦。”詹繼東動動身子,這段啞謎讓他定了心,那一百五十萬自此再也不存在了。會像風一樣飄得無影無蹤。這就是規矩,懂得這些規矩,你才能把事業做大。楊賀凱能將威鋒做到現在,他心裡的規矩絕不止這一條。

但這並不是他來的目的,他來這裡絕不是洗清自己,不是!那兩一百五十百萬,就算將來查出來,也不能將他怎樣,這點把握詹繼東還是有的。況且現在央林芝昏迷不醒,想到這一層。詹繼東心裡很疼,但也很堅硬,有時候。人就是靠這種堅硬來渡過難關的。官場教會詹繼東很多東西,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該發狠時,你必須狠。狠到連自己都覺得殘忍,才能把許多事擺平。

詹繼東是來找謎底的,有人找何明佳,只是想拿到他的把柄,這太簡單了,不像是對方玩的遊戲。這裡面一定還有其他貓膩。

“他們也找過我。”楊賀凱突然說。

“什麼?”詹繼東被楊賀凱這句話驚住,對方找楊賀凱。這事讓人不可思議。難道他們以爲楊賀凱會倒戈?

“貝湖不是有一家招商引資的企業嗎?那讓個別人坐立不安,書記您偏巧又知道一些東西。”

詹繼東再次吃驚。他怎麼沒把二者聯繫起來?

楊賀凱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幾步,轉身面對住詹繼東:“書記還是放心吧,我這邊啥事也沒,現在沒,將來也不會有。倒是那家企業,希望書記還是多留個心,既然有人怕,就證明裡面名堂一定很多,可惜賀凱力量有限,不能幫書記查出內幕來。不過需要賀凱做什麼,書記只管指示,賀凱定會全力以赴。威鋒發展到現在,我最感謝的還是書記您和書明書記,沒有你們威鋒走不到今天。我楊賀凱絕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更不會背信棄義。”

詹繼東失神地盯住楊賀凱,盯了好久,突然大笑着說:“賀凱,我這趟沒白來,謝謝你!”

“書記太客氣了,應該是賀凱謝謝您,放心吧,賀凱還有威鋒,只會給您臉上貼金,絕不會成爲您的負擔。”說着,將一張卡遞過來,“這次賀凱不能招待省長,請書記諒解,下次吧,下次賀凱給書記您擺開心宴。”

“好,等着你的開心宴。”詹繼東說着,堅決地將卡推向楊賀凱。

楊賀凱道:“書記又多心了,這張卡跟我一樣,不會亂講話的。拿出來的東西,再讓賀凱收回去,賀凱以後就別想再做事了。”

見詹繼東遲疑,又沉下聲音道,“沒別的意思,林芝的事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我不能向她表示什麼,這點心意,怎麼說她也是爲了我……”楊賀凱哽着嗓子,說不下去了,眼裡流出真實的淚。

再推,詹繼東就有些於心不忍。很多時候禮就是這麼收的,其實收禮有時候也是加深感情的一種方式,比如現在,這張意外中的卡,就一下拉近了他跟楊賀凱的感情。

回到省裡,詹繼東心裡有了一個清楚的答案,有人找何明佳,目的並不只是對付他,更關鍵的,是在調查楊賀凱的威鋒集團。而調查威鋒集團的目的,就是想爲兜住那家招來的企業,就是想利用威鋒集團封住他的嘴!

對方怕了,怕他拿那家其偶也做文章,更怕他藉此翻出別的事。

詹繼東臉上露出笑。既然對方如此害怕,那就證明,那家企業隱瞞掉的事實,也絕不僅僅是他掌握的那些……(未完待續)

第105章 ”欽定”第55章 近憂第174章 新秘書(二)第80章 事關興衰榮辱第86章 遇險第141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二)第23章 大反擊第214章 轉機第45章 忐忑第181章 一花獨放不是春(五)第一百兩百章 風頭二第56章 第三雙眼睛第60章 人輕言微?第170章 反擊第3章 謀人謀事第49章 省城再相逢(二)第33章 被遺忘的人第13章 碰撞博弈第192章 曾經戰鬥生活得地方(二)第24章 聚攏第28章 入界宜緩第150章 非常事,非常手段第85章 毀婚第96章 對手的重視就是最大的肯定第九四十章 野望二第169章 年末(二)第91章 京城事(四)第172章 謀劃(三)第214章 轉機第39章 多管齊下第95章 一方大員第66章 天大的陰謀?第133章 洗腦第128章 履新第150章 非常事,非常手段第21章 春雷即將響起(二)第218章 封疆大吏第24章 掀起你的蓋子來第4章 揚眉吐氣第103章 以簡化繁第26章 姐姐房中的聲音第24章 楊雪惹麻煩(二)第63章 羣英薈萃第177章 一花獨放不是春第44章 道高一丈第4章 攪動一池深水(四)第27章 大登科後小登科第107章 滿塘青蛙叫第52章 予人玫瑰,手有餘香第15章 窮則思變第187章 風口浪尖(一)第54章 權衡第59章 做大做強第89章 柳暗花明第100章 如此旖旎的“檢討”第61章 周旋拉鋸第148章 彙報第26章 抓捕行動第129章 走得太遠(七)第10章 幸福女人第11章 互利雙贏第112章 四兩撥千斤第146章 激盪第54章 濃情似火第43章 做人不能忘本第3章 謀人謀事第99章 一起拖下水第12章 靠攏第50章 溫泉水滑洗凝脂第6章 值得期待第88章 齊人之福第73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第155章 釜底抽薪第50章 溫泉水滑洗凝脂第152章 春風拂面第104章 脫了,脫了第66章 發難第217章 因勢利導(二)第15章 鋒芒當閃緊要處第167章 危情(二)第119章 風物宜當放眼量第49章 重回安新(二)第66章 坑瀣一氣第78章 沉澱第67章 逆襲成功第214章 轉機第5章 敲山震虎第66章 有謀乃大第93章 不敢置信第85章 毀婚第50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64章 危機第30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第6章 突破口第69章 迎面反擊第207章 微妙局面(五)第1章 赴任第189章 真金白銀第177章 一花獨放不是春第5章 攪動一池深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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