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休要再言!”
劉辯年幼,且生性懦弱,但此刻卻暴怒如一頭小獅子,他被廢掉皇位,顛沛流離,若不是邪龍寧風相救,恐怕早已喪生在董卓手裡,而後又認張凡爲義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照,點點滴滴皆在心頭,他對張凡十分愛戴敬畏,自然聽不得劉虞的這種話語。
劉虞見狀心裡一驚,暗道劉辯年紀尚幼,被張凡騙的團團轉,無奈道:“陛下,如今整個冀州都掌控在風雲亂手中,你且看那滿朝文武,又有哪個不是風雲亂的親信?陛下勢單力孤,形同傀儡,若再不做打算,恐怕又將面臨董卓之禍!”
“危言聳聽!”劉辯根本不聽:“你若再言,休怪我翻臉無情!”
劉虞沒想到劉辯會這麼堅決,面色一變再變,最後只能無奈長嘆一聲:“既如此,便讓你看看風雲亂的真面目!”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走進幾人,這幾人均都是一身錦袍,但其目光中卻隱隱透出陰毒與憤恨,卻是劉子慧,辛評,辛毗,李厲,閔純這五人!
他們原本是韓馥的手下,韓馥戰死後跟隨郭圖對戰張凡,沒想到最終大敗虧輸,郭圖也被殺死,五人無奈投降,卻始終得不到重用,被閒置了起來,這些心高氣傲之輩哪裡能夠受得了,在暗中頻頻活動,聯絡各地諸侯,多少次他們想要暴起,卻發現那些諸侯哪怕聯合起來也攻不進冀州,只能暫時蟄伏起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機會,連忙就向劉虞進獻讒言,讓他來勸劉辯。
五人來到殿前,納頭便拜,哭訴張凡是如何叛上作亂,從一個一文不名之輩成爲了名震天下的冀州牧,在他們的話語裡韓馥成了勵精圖治者,而張凡卻是徹頭徹尾的叛賊,諸多髒水一併潑了上去,幾乎將張凡塑造成了一個不忠不義之徒。
劉辯聽的面色連變,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動搖,厲聲喝道:“你們如此重傷丞相,其罪當誅!”
他話說的狠,但性格不夠果決,又加了一句:“現在馬上給我滾,否則定斬不饒!”
劉子慧等哪裡肯走,他們在張凡處不受待見,若再失了劉辯這顆救命稻草,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翻身,到死也只能做個富家翁,於是彼此對視一眼,目光閃爍,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過,若是劉辯真的冥頑不靈,說什麼也要將他先帶走,讓冀州的亂局進一步擴大,到時候剷除了張凡,他們再將劉辯交給劉協,謀取一個高位。
想到這裡,五人一臉冷笑的站了起來,劉辯悚然一驚:“你們想要幹什麼?”
劉子慧冷笑一聲:“不想幹什麼,只是不忍陛下繼續被矇騙而已!”
五人步步緊逼,劉辯身邊的劉虞漸漸看出了些端倪,踏前一步護住了劉辯:“幾位先生,此前我們不是說過了,哪怕勸說無果,也決不可用強!”
劉子慧等和劉虞的想法不同,劉虞是想保住劉辯,而劉子慧則只是想加官進爵,這其中差別很大,如今冀州情勢堪憂,張凡生死未卜,哪怕效忠於劉辯也很可能無法得到太多利益,甚至有身死之厄,與其如此倒不如擒了劉辯去投獻帝陣營,這功勞極大,定有厚重封賞!
幾人對峙,劉子慧等冷笑連連,他們並未解釋,而是步步向前,榮華富貴似在向他們招手,此事若成,便可榮耀門楣!
想到這裡,他們忍不住大笑起來,然而還沒等他們笑幾聲,忽然身子就是一滯,無窮無盡的殺意將他們籠罩,回過頭時卻只見一道冰冷的眼神,一個偉岸的身影!
“是你!”五人大驚失色,如見夢魘,來的人竟然是無數次出現在他們噩夢中的炎陽!
炎陽冷笑,拖着大刀就走了進來,目光掃過五人,而後掠過劉虞,其中蘊含着無盡的冰冷。
張凡對劉辯很放心,有些人卻不是,賈詡便是其中之一,他的眼線遍佈整個皇宮,稍有情況就會向他彙報,如今賈詡不在渤海,這些人自然是將情報交給了炎陽,早在劉虞進入殿中時炎陽便得到了消息,此刻及時趕至!
劉子慧等五人見到炎陽,頓時大驚失色,面色變的蒼白,同時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沒有把話說開,連忙跪倒在地:“將軍,吾等也是爲少帝着想,欲保其安全,還請將軍網開一面,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們沒敢說謊,炎陽既然出現在這,恐怕早對自己的言論有了瞭解,若是不從實而言,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
“是嗎?”
炎陽走了過來,停在五人身前,冷冷的打量過來。
五人連忙叩頭,請求饒命,劉子慧的頭都磕出了血,劉辯在一旁的看的不忍,開口道:“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壞心,還請放過他們吧!”
炎陽看了劉辯一眼,微微點頭,劉辯剛舒了一口氣,卻見面前寒光爆閃,隨後便是鮮血飛濺,五個血淋淋的人頭已經被砍落下來,死不瞑目!
“這!”劉辯大驚,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龍椅上,面如土色。
“除惡務盡!之前已經給過這些人一次機會,他們不珍惜,又怪的了誰?”
炎陽冷笑,長刀染血,竟未就此止步,而是想着劉虞緩緩走去,鮮血順着刀尖滴落,在靜謐的宮殿中發出“啪啪”聲響,極爲詭異駭人。
面對炎陽這種煞神,劉虞連連倒退,眼神中盡是驚恐,他實在沒想到炎陽會當殿動刀,一連斬殺五人,這太瘋狂了!
炎陽顯然不想和劉虞廢話,揮刀便想砍殺過去,此時卻聽劉辯一聲呼喝,哭訴道:“劉虞雖然心思擺動,但他對我絕對忠心,只是想護我安全,還請將軍放他一馬!”
劉辯年幼,此刻聲淚俱下,哪怕心硬如炎陽也不由一軟,緩緩將刀放下,冷眼看着劉虞:“既然陛下保你,那我今日就暫且放你一馬,若再讓我知道你有二心,定當五馬分屍,抄家滅族!”
劉虞噤若寒蟬,連連點頭,直到炎陽轉身離開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立馬癱倒在地,其眼神茫然不知所措,一時間竟如癡傻了一般。
“我只道風雲亂霸道,卻沒想到他的結義兄弟更加霸道,如之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