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北緩緩的睜開眼睛,透過車窗看着周圍這熟悉的景象,竟然有些恍如隔世,她完全就沒有想到時間居然會過的這麼快,就彷彿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家門口。
小北有些怔怔。
但此刻,也沒有再賴在車上不走的道理了,畢竟人家能夠救你脫苦海,然後送你回家,便已經是十分的仁至義盡了,而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人,非要留在這車上。但是對於扶南她是真的不捨啊。
然而此刻,卻已經到了離別的時候。
此時,李扶南還是睡着了一般,嘴角難得的露出了些甜蜜安詳,而小北卻只能深深的望一眼,然後離開。
她打開車門的時候還有些不捨,但時間飛逝,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殘陽西斜,紅霞滿天,郊區的某條小道,小北沿着那條小道漸走漸遠,她的心情也是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畢竟,這以後機會還多得是,又何必急了這一刻呢?
而這次是因爲她的原因,改變了前世李扶南的人生軌跡。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兩日後的開學李扶南便不會再如前世那般到不了場了。
一想到兩日後的見面,小北的心情就有些澎湃,因爲從此以後,她們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雖然這一世她們還沒有成爲什麼男女朋友,但前世已經失去過一場的愛情,她還會放手嗎?
小北美美的笑了一下。
這個答案,毋庸置疑,因爲從她意識到自己回到十年之前的那一刻,她便已經決定,這一世,她再也不放開李扶南的手了。當然,以李扶南的性格又怎麼會喜歡上她以外的任何人呢?
對這一點兒,她還是有着絕對的信心的。
她知道,不管李扶南是多麼的優秀,但他對於愛情,開始的時候總是顯得有些遲鈍。
或許上一世,如果不是她的主動開始,或許也就要彼此錯身而過了吧,小北淡淡的想着,嘴角卻沒有什麼自嘲,反而是在臉上勾勒出一絲笑意,美美的。讓人一看便知道其心情舒暢。
她一路哼着小曲兒朝着家裡走去,而另一邊,李扶南卻是已經醒來,他的臉上還有些惺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次打架的原因,面色顯得很是蒼白,就如同是生了大病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李扶南坐起身來,看了看身旁,已經空無一人了,便不由微微皺眉:“福伯,小北呢?”
他看了看福伯,臉上帶着一絲不確定:“她怎麼不見了?難道是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臉色更顯得蒼白,但卻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北的消失。
這時,福伯微微一嘆,他看着李扶南,眼神裡有些莫名的韻味。
“少爺,小北姑娘已經到家了。我們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啊。”
“是嗎?這麼快?”李扶南有些發愣,但還是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他打開車窗,看向外面,聽着那呼嘯而來的風聲與看着這周圍不斷變化的景色,李扶南緊抿着嘴脣,半響也沒有說出話來。
“咳咳,咳咳。”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福伯的臉上大變,他迅速的轉過頭來,眼神裡帶着一絲痛惜。
“少爺,少爺。”一個急剎車下來,他大聲的呼喚着李扶南,然而卻再沒有聽到半點回音。
李扶南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想要睡去,然而卻又感到胸口隱隱的開始疼痛,嗓子就跟嘶啞了一般,他努力的蠕動着嘴脣,卻無力言語,最後只看見一灘猩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裡猛然噴出。
“噗!”猩紅的血液灑落在車窗之上,他一下子就癱軟在座位之上。
就彷彿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李扶南的額頭浮現出一串一串的冷汗。
“藥,藥。”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就連聲音也是有些模糊,但福伯卻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他想要什麼,連忙在車子裡翻找着什麼,果然,很快福伯的臉上便露出一絲喜意。
“少爺,藥來了,藥來了。”
福伯有些顫顫的打開藥盒,他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倒出兩顆如米粒一般大的藥丸,喂向李扶南,而在這個過程中,福伯的神色一直都有些慌張,不過好在,在服下了這藥丸之後,李扶南的臉上稍微的好了許多。
這時,福伯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機場那邊的方向,有些惡狠狠的說道:“少爺,這件事情,我們接下去一定要追究到底,畢竟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話,我們早就已經到了地方,而你的病也不會復發……”
說到最後,福伯的語氣徒然間就低沉了起來。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李扶南,見沒什麼異樣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而這時,李扶南卻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福伯的話語,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再沒有什麼話語。他有些怔怔的望着車窗,也不知是看見那窗上的絲絲血跡還是窗外那不斷變換的風景。
良久,他才低嘆一聲。
“這件事情,不會就此算了的!”
他緊握着拳頭,臉上不知道何時就多了那麼一絲猙獰,一想到在機場外被人圍追堵截的事情,他的心情便再也好不起來,特別此刻,他的心裡還總是塞滿着一個叫做計小北的人物。
在這車上的一段時間,他的腦海中劃過很多的畫面。
然而從第一眼看見計小北開始,他的心裡便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動,就彷彿是前世今生一般,他們早就已經相識,跨越了空間與時間的距離,再次的相逢在這個角落。
這個念頭,從一開始冒出,就漸漸的變得不可收拾。
只是他的心裡卻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他感到胸口有些發悶,就連喉嚨也是顯得無比哽咽。
一股深深的劇痛襲來,李扶南的思緒戛然而止,他躺在後座上,眼眸微垂。
而之後,蘭博基尼開到了一幢別墅的門前,福伯踩了踩剎車,李扶南才意識到原來已經到了地方。
當下,便在福伯的攙扶之下,走了進去。其腳步仍舊是有些顫顫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