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胡亂的綁着,換下了司徒塵給她準備的華服。穿上原來的粗棉素服,打扮成一個落魄的婦人。
走了一個上午,順利的到狀元鎮,安可研並沒有停下歇腳。匆匆的解決了肚子,出了十兩銀子租了輛馬車繼續南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第一次坐馬車,安可研有些不適。掀起了窗上的簾布,讓兩邊的空氣流通。探出頭,看着窗外的美景緩解胃部的噁心感。
好在身子並不嬌貴,很快便適應過來。
作爲一個標準的南方人,安可研還是喜歡溫暖的地方。也愛靠海的地方,有美味的海鮮,更有多汁的椰子。
魚的蛋白質高,以前看到報紙上有說,這多吃魚對肚子裡的寶寶好處多多。好像,還能預防早產,總之不管是胎兒還是孕婦都有好處就對了。
古代沒有工業污染,吃魚也不用擔心輻射問題。
心動不如行動,安可研當即有了主意。
“林叔,你知道哪裡有靠海的城鎮嗎?”
心動不如行動,林叔常年租借馬車,載人四處跑。想必對地理位置比一般人都瞭解,對了,忘記了一說。安可研口中的林叔,正是用十兩銀子請來的車伕。
人長的憨實,大概四十左右。看着就不是會半路謀財害命的歹人,這也正是安可研會相中林叔的原因。
“靠海的城鎮自然是有,安夫人這是想好了,要去這些地方定居?海邊容易遇上臺風天,大風會將房子吹垮。到了夏天雨水多,連種菜吃都難,安夫人要不再換個別的地。”
林叔是個實在人,聽信了安可研編的大話。
夫家已故,無依無靠被逼遠走他鄉。對安可研抱以十二分的同情,好心提醒。
“要不去東臨城,那裡離海也不算遠,只需二天的功夫便可。住的太靠海,容易遇上海盜跟他國鬧事的蠻匪。安夫人隻身一人,不小心遇上可就在劫難逃。”
“海盜?”
林叔的提醒,讓安可研一愣。淨顧着這海邊夏天好處多多,把這件大事給忘記了。
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和平年代,住在海邊最容易遇到上岸搶劫的海盜。這些窮兇惡極的海盜,可不會僅是搶東西這麼簡單。遇上男丁可能要命,姿色不錯的女人直接就扛着走。
別說是普通的百姓,就是官府遇上了都避之不及。
安可研在客棧的時候,也有聽說書的提到。這些海盜屠村的事,殘忍的程度令人髮指。
“不錯,前一陣子因爲二王爺出事。不少地方都出事,海盜更是猖狂。聽說海邊死了不少的漁民,家家戶戶都不敢輕易出海。”
說起這些,林叔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了懼意。
“那就聽林叔的,去東臨城吧。”
思索再三,再飆悍安可研也不敢冒險跟這些海盜鬥。退而次去,改道去稍安全的東臨城。
以林叔的性子,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坑她。
“好嘞,安夫人坐穩了。天暗了,怕是要下雨。得找個避雨的地,馬車簡陋擋不了什麼雨。安夫人雙身子,可淋不得雨。”
客人肯聽他的意見,讓林叔很是歡喜。策馬加快了速度,春雨濛濛。這快近夏天,雨勢可不小。
看看天色像是快有一場雨要下。這山路要是下雨,路滑不說。
車輪還容易下陷,得在下雨前找個避雨的地方。
“嗯,林叔注意安全。”
探出頭望了一眼漸漸烏雲籠罩的天空,確有風雨欲來之勢。
緊趕慢趕,老遠的看到山間的一處破廟,林叔這才鬆了口氣。
望山跑死馬,看着就在眼前了。還是花了一盞茶的時間,正好這傾盆大雨落下之際到達。
“可算是趕上了,安夫人小心踩着椅子下來。您先進去避雨,我這先把馬車停好。”
趕了好些個年輕的馬車,吃飯的傢伙,林叔可不敢馬虎。
“行,那林叔你忙着,我進去看能不能找些乾柴生火去去寒。”
拎着充場的包袱,跟小白一起進了廟裡。
古廟雖破舊了些,可能因爲常有路人在此歇。牆角處有人堆了些茅草跟乾柴,地板也還算乾淨。就是屋頂的蜘蛛網結的快了點,天空一道悶雷閃電劃過。
這空無一人的破廟,頓時顯得有些陰沉沉的嚇人。
好在有小白陪着,安可研不至於丟人嚇的尖叫。
簡單的收拾,將包袱放下準備去生火堆。
哪想,意外再起。
脖子一陣涼意傳來,安可研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想回頭,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警告。
“不許回頭,否則要你的命。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經過此地。”
又一道閃電劃過,安可研清楚的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上的血跡,更是嚇的不輕。艱澀的嚥了咽口水,心裡暗暗叫苦。
避下雨也能出事,看來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又遇一個身份未明的大俠,爲保小命,安可研只好乖乖的上報身份。
“大俠饒命,刀劍無眼,大俠小心手中的劍。我們只是路經此地,避雨的普通人。對大俠沒有任何的惡意,大俠千萬別對我們殺人滅口。我們可以馬上走,當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放開主人,不許傷害主人。”
小白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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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尖銳的叫着,急的露出了爪子。
只是又不得不顧忌着,被劍架着肚子的主人。兇惡的瞪着這個滿是殺氣的黑衣人,敢傷主人一根寒毛,看它不咬死他給主人報仇。
“你最好別撒謊,不然要你命。不許尖叫,也不許告訴任何人我在此出現過。轉過身快幫我把箭取出來,倒上金創藥再包紮傷口。”
回收劍,失血過多大腦一陣暈眩傳來,殘存的身破搖搖欲墜。
逼得無心不得不以劍撐着身體,冷聲命令着。
生死關頭,無心沒得選擇,只能暫時信任對方。眼尖留意到對方的肚子,無心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緊繃的神經稍鬆,起碼可以肯定,眼前的懷着孩子的婦人不會是他的敵人。
“你中箭了?”
順從的轉過身,看到對方一身夜行衣打扮,安可研目光閃了閃。
暗暗好奇對方可能的身份,瞥見只剩半截,深深刺在對方肩胛上的斷箭。忍不住驚駭的倒抽一口涼氣,鮮血順着斷箭不住的滴落。
滴答滴答,匯聚成一小灘,看的安可研膽顫心驚。
這人,該不會是殺手吧。
“不許發愣快幫我將斷箭取出來,若是被人知道我在這裡。我活不了,你們也會被滅口。”
無力的單膝跪地勉強撐住,無心焦急的提醒。
“救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又是誰要殺你?”
後退幾步,瞅見對方不過只是強弩之末。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沒有急着聽信對方的話救人,抿脣沉聲質問。
“殺手盟排名第三殺手無心,任務失敗,組織派人要除掉我。快救我,我快撐不住了。”
分不出精力驚疑這個婦人的變化,眼前開始模糊,突然感覺好冷。
無心明白這是大限將至,咬緊了牙關。螻蟻且有偷生之意,無心自是不甘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慘死在這無名的破廟之中。
“救我,我不想死。”
“救你可以,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我能救回你,以後你的命將是我的。爲我效力,你可願意。”
排名第三的殺手?
眼睛一亮,安可研沒有想到這人的來頭這麼大。
古人皆重情,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別說是救命之恩。
看這人的眉眼,不像是奸滑之人。孤絕中帶着一抹正氣,不像莫思秋那臭丫頭,只知道楚楚可憐裝聖母。實則,心黑起來就是毒蛇都甘拜下風。
利眼微眯,安可研絕不承認她這是在趁火打劫。
“好,只要你能救我,不怕被殺手盟遷怒。”
無心只是被殺手盟收養的孤兒,從小被當成殺手經歷無數次殘酷的訓練。
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裡一路活下來,手中了結過的人命。就連無心自己都記不清,整個人由身到心麻木,無心由此而來。
被組織拋棄追殺,無心也茫然不知未來的路該去何從。只剩一個信念,那便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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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多不壓身,這是我特製的聖水。你先喝下幾口,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就看閻王爺收不收人。”
這招惹聽人多了,安可研的膽子,自然是水漲船高。反正這殺手盟,安可研也不是第一次得罪。
眼尖看到無心開始翻白眼,安可研臉色微變。假意比包袱裡翻出一個水袋,面不紅臉不喘的隨口編了個謊。
將水遞遞了過去,示意無心趕緊喝下。
沒有言語,也沒有追問水袋中的聖水爲何物。撐着一口氣,無心仰頭豪氣的打開水袋,連喝了幾大口。
水甘甜,沒有丁點的藥味,就像平時喝的水。
但無心並不懷疑,這所謂的聖水有假。畢竟,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必要騙他。而且,無心很快驚喜的發現,冰冷的身體涌起一股暖意。
舒服的無心眯起了眼,細心感受着身體的變化。
“好了,看來是暫時保住命。你忍着點,別一口氣沒撐住掛了。”
轉身又從包袱裡翻出一把買來防身的匕首,倒了些靈泉水當是消毒。
輕輕的割開了無心的衣服,露出了猙獰的傷口。看的安可研都有些感同身受,驚懼的擰緊了眉頭。
鮮血仍在流着,箭看着刺的頗深。又想到古代的箭,一般都是有倒刺。這該有多疼,這男人竟然能忍住,沒有哼一句疼字。
將心比心,若是換成自己,安可研早就撐不住暈過去了。
“取吧,我能挺住。”
隨手撿了根腳指粗的木棍咬住,無心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正當安可研準備下刀之際,停好馬車的林叔突然進來。看到廟裡血腥的一幕很是震驚,好在林叔見識也不少,沒有大喊大叫。
“安夫人出什麼事了,這人是誰?”
“林叔先別問,等會再說,我先救人。”
林叔鎮定的反應,讓安可研跟無心都鬆了口氣。加快了速度,安可研忍住噁心感,用力的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箭還沒有取下,大量的鮮血噴出,迅速的染紅了安可研的雙手。
無心剛恢復少許色澤的臉,再次慘白的嚇人。雙脣皆是血色全失,蒼白的似墓中沉睡的吸血殭屍。
“該死,傷到血管了。撐住,別暈過去。快,再多喝幾口。”
基本的醫學常識安可研是懂的,看到大量噴出的血。自是猜到了什麼,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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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目光沉沉。快速的拿過水袋,將水袋中稀釋過的靈泉水倒向傷口。
見血稍止住,安可研迅速的又將水袋塞給無心。
“安夫人,取箭要一鼓作氣,別停下來。”
眼前的男子一身夜行衣打扮,雖不知其是什麼身份。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點林叔還是信。
人命關天,林叔連忙上前提醒。
“快取箭,我能挺住。”
連喝了幾口這奇妙的聖水,無心緩過氣來,堅毅的衝安可研點頭。
“好,那我開始了,你忍住。”
看着觸目驚心的傷口,安可研接連深吸了幾口涼氣。壓下心裡的恐懼,有靈泉水在一定會沒事的,先前救鳳阮寒那傢伙現在不是好好的。
咬牙閉上眼睛,安可研狠力的一把將刺入血肉中的利箭,硬生生的給拔了出來。
一道血箭噴出,沒有防備的安可研,當場被噴了滿臉的血。大量的鮮血,不要錢似的蜂擁而出。安可研張開眼睛,看到這驚險的一幕。
動作利落的倒了些靈泉水,見血稍止才改而用無心給的金創藥。
“謝謝。”
箭頭取出,無心慶幸這箭上沒有塗劇毒。否則,他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不用跟我道謝,記住你的承諾。”
掏出手娟,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瞥了眼基本過關的無心,安可研意有所指的提醒。
“請主子放心,無心從不是沒有口齒之人。”
感激的注視着安可研,無心毫不猶豫的認主。眼前的婦人給無心的感覺,絕不普通。哪怕,她連一絲絲的內力都不具備。
想到那神奇的聖水,難道主子是神醫谷的人?
“那就好,林叔麻煩你幫我一起將地上的血跡清理掉。”
“好。”
一句主人打消了林叔許多疑慮,江湖中打打殺殺的,都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好驚奇太多,有個武林高手保護安夫人,算來也是好事。
這人看着殺氣重,卻不難看出,是個講理的人。
下雨天打水容易,沾了血的抹布只要在雨中好好沖洗片刻。這些血跡很快就被沖淡,就着雨,安可研將沾血的衣服換洗。順便也將滿是血的臉洗淨,露出了乾淨美麗的芙蓉臉。
林叔跟無心猛然看到安可研的真容,皆是驚愕的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安夫人?”
望了眼微凸的肚子,林叔驚爲天人,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主子。”
無心亦是震驚的移不開眼,完全沒有想到,剛認下的主人長的如此傾國傾城。
柳眉如畫,水靈靈的眼眸如墨玉,讓人捨不得移開眼。嬌俏的小臉,配上那粉嫩誘人的紅脣。僅一眼,就讓人情不自禁感覺怦然心動。
美麗也是一種罪,這樣傾世的美貌。若是背後沒有相應的權勢,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怎麼了,嚇着你們了。出行不便,稍做點僞裝省麻煩。無心,你這身夜行衣必需換下,林叔可以勞煩你給件衣服替無心換下。這裡有五兩銀子,算是我的補償。”
林叔的衣服都是最次棉麻,不值幾個錢。記林叔的一份好,安可研給銀子也爽快。
“這怎麼好意思,林叔不能要您這麼多銀子。都是些舊衣,送一套給這位公子穿還是林叔的福氣。”
搖頭不好意思的拒絕,林叔哪敢同意,一件幾十文一匹的麻布服收人五兩銀子當酬謝。
“林叔別客氣,就這麼定了。”
霸氣的將銀子塞到林叔手中,根本不給林叔拒絕的機會。
“那、恭命不如從命。”
見拒絕不了,林叔也不好一直推脫。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這位安夫人,想到先前聊起的那些話。怕是摻了些水分,不過林叔多少能理解。
這樣的大美無依無靠獨自出遠門,若不使些手段保護自己,誰知道會遇上些什麼。
“主子,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然,盟裡的人若知道我在這裡,必定會連累主子。”
見林叔一走,無心掙扎着試圖坐起身,準備離開破廟。
“等等,你的傷還沒好,亂動小心傷口又裂開。外面還在下雨,傷口要是淋了雨容易發炎。沒有帶包紮傷口的棉布,先將就着簡單的包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先別急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將無心按回地上,從包袱裡挑了件乾淨的裙子。勇猛的用手撕成不規則的條狀,沒有更好的條件,安可研耐着性子細心的幫無心包紮好。
破廟也不算小,有心想藏一個人應該並不難。
“可是?”
白嫩的小手,不時的觸碰到身體,無心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僵住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冒犯了主子。
“沒有可是,我是你的主子。從現在開始,我的話你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只要確定是自己人,安可研從不會小氣給予關心。
察覺到無心的異樣,安可研並沒有當一回事。她這是在救人,無所謂男女之防。
不過,無心的身材挺不錯。伸出鹹豬手,壞心的假裝無意摸了一把無心的胸肌,沒享受過男人的剩女真心傷不起啊。
手感真好有木有,噴鼻血的衝動。
她後悔了,怎麼沒有想到讓無心直接入贅,給她當上門女婿。
這麼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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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man又聽話的男人上哪去找,她當時咋腦子沒轉彎,只想到拐回家當保鏢。
現在後悔給不給?
好吧,本質而言,咱安大美女骨子裡也是色女一枚。
誰讓老祖宗早有言,食色性也。
“主子,男女受授不輕。”
無心紅着臉避開了主子的碰觸,是他多想了吧。主子怎麼可以對他……
不可能的。
“那、那個你別多想,剛纔只是幫你檢查。沒別的意思,小白呢?”
心虛的乾咳了聲,打死也不承認,她剛纔色心大發猥瑣了一個大好青年。安可研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小白這個小跟屁蟲。
眼睛一亮,迅速的轉移話題。
“主子說的,可是那隻白色的小狐狸?我看到它從側門出去了一會。”
真的是檢查,面帶疑惑的微擰了擰眉,無心總感覺有些怪異。
眼波流轉,也不敢過多的深想。以他的身份,哪有資格想這些。況且,主子肚子裡連孩子都有了,豈會看上他。
想到了什麼,無心從袖口中掏了個藥瓶。在安可研不解的目光下,倒了些藥水在臉上塗塗抹抹了一遍。輕輕的撕下一層薄如蟬翼的麪皮,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第一印象冷,本該是文質彬彬的臉,因爲那雙冰冷充滿着滄桑感的眼眸破壞了。
不知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是因常年戴着面具不見光,皮膚白的驚人。雖是如此,無心長的好看這點是事實。
麻痹的,美男還是這個架空時代的盛產不成?
“ohmygod!這是傳說中的易容術。你易容了,等等你手裡拿着的是人皮面具嗎?”
吃驚的倒抽一口涼氣,安可研還真沒有看出來。無心這張臉,居然是易過容的,表情一點也不見僵硬。
盯着無心手中薄薄的面具,安可研有些心慌的問。要是無心敢說是,她一定吐給他看。
主子剛纔在說些什麼瓜?
疑惑的抿了抿脣,多年的習慣。從不去問不該問的事,無心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不是,這是用特殊樹脂製成的面具,主子不必害怕。不好,有馬中蹄聲,有人正往這裡過來。主子你們快走,我留在這裡擋住他們。”
耳朵動了動,無心敏銳的聽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不顧傷口未好,迅速的拔劍起身將安可研護在身後。
“有人?確定是殺手盟的那些人,外面下着大雨,走來不及。你先躲起來,我跟林叔佈置一下,看能不能騙過他們。”
越是情急,安可研更是智理,有條不紊的做出安排。
“不能確定,可是?這怎麼可以,萬一……”
“好了就這麼定了,快去躲起來。”
拳難敵四手,有她跟林叔拖累,無心自己也是重傷未好。跟人硬拼,那是去拿石頭砸石頭自找死路。
“是,主子小心。”
主子的命令,無心不敢不從。將薄薄的面具貼回臉上,注視了一眼主子。握緊了手中的劍,縱身一躍,跳上神壇到神像後躲了起來。
“安夫人衣服拿來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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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往這裡過來,我讓他先藏起來。林叔一會不管來的是誰,千萬別慌。”
時間緊急安可研來不及跟林叔慢慢的細說,只能是撿着重點叮囑。
剛想到小白,趕巧小白正拖着幾隻還活蹦亂跳的雉雞回來。吐在綁着雉雞的野藤,興奮的湊到安可研跟前。前腳指了指捆在一起的三隻雉雞,得意的眯起了好看的狐狸眼。
“好了小白別耍寶了,你還怕我耍賴騙你不成。有人來了,警戒。”
小白那點鬼心思,哪逃得過安可研的法眼。
這傢伙,是在惦記着她早上說的話。下着大雨,偷溜出去獵這些雉雞。
“吱吱。”
主人放心,有小白在誰也別想傷害主人。
動了動鼻子,小白敏銳的嗅到了無心所藏的位置。見不得光的笨蛋,關鍵時刻還是它出力才行。自信滿滿的挺了挺小胸脯,小白有種被需要的喜悅。
“這小狐狸真聰明,懂人性。”
吃驚的看着表情豐富,似能聽懂人語的小狐狸,林叔看的兩眼發直。
“該死的什麼鬼天氣,好好的下這麼大的雨。媽的,真是倒黴透了。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給老子走快點,別給老子當自己還是什麼貴人千金小姐。你們現在都是最低賤的下奴,要是不聽話,賣不了什麼錢看老子不抽死你們。”
尖銳的破口大罵的,是一名穿着官服的遣送官。四人一起,負責這些被抄家的老老少少,送去各地發賣。
對這些罪奴,不管如何打罵都不會有人敢管。算起來這些還是規矩,若路上不好好調教,誰願意買這些不聽話的罪奴。
一個心情不順,便可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
看到有人在鞭子下,被抽的皮開肉綻,煩躁的心情立馬舒服了許多。
“啊,爺爺我好痛,不要打我。”
一個六歲的小男孩,痛的哇哇叫,害怕的縮着身子。
“閉嘴,不許哭,再哭老子就抽到你不敢哭爲止。”
啪的一聲,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乖,小寶快別哭,官爺孩子還小求求您高擡貴手。”
滿頭華髮的陳老爺子,以身護着了家裡唯一保住的孫子。開口爲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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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爲孫子求饒,沒想被另一個官差,一腳無情的踹倒在地。
“老傢伙吵什麼吵,你們爺孫在外面站好不許進廟裡。洗洗腦子,別以爲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你們看什麼看,不想進去避雨,可以跟這老不死的一起在這淋雨。”
同是罪奴,大家再不忍,也沒有立場開口求饒。
就是開了口,這些冷血的官差也根本不會聽。相反,還會將自己拖下水。一路的經歷,讓大家都沉默下來,不敢擡頭多語。
“臭丫頭你過來,隨老子進去快活快活。”
被另一名官差點中的是楚家的小姐,模樣也算是周正。倒黴一個月前嫁入了楊家,給楊知府做了繼室。
衣服被雨水打溼,露出姣好的身材,讓官差看了頓時色心大起。
“不要,求官爺發發慈悲放過奴家吧。奴家剛流產不久,身子經不起折騰。官爺要是想開心,不如就讓奴家的貼身丫環小梅陪您。這丫環還沒有被男人碰過,包管讓官爺喜歡。”
棄車保帥,爲了保全自己,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
“不、不要,夫人饒過小梅。”
不幸被主子給賣了的小梅,臉色發白的瘋狂搖頭。撲通一聲,重重的衝主子跪下,淚流滿面的苦苦哀求。
“閉嘴,我是主子,你沒有權利說不。”
這位楊夫人別看着年紀不大,但卻是個狠心。冷哼了句,一腳將忠心耿耿的小梅踹倒。也不怕寒了小梅的心,更沒有想到,同是罪奴哪還有什麼主僕之分。
躲在廟中的安可研跟林叔,看到這一幕皆是震驚不已。特別是出生二十一世紀長大的安可研,看到這泯滅人性的一幕,殘酷的視覺衝擊。
要此刻安可研手裡有一把槍,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些沒有人性的官差一槍給斃了。
“安夫人別衝動,他們是官府的人。”
細心的林叔,察覺到安可研的表情不對,急忙小聲的提醒。
民不與官鬥,林叔雖也看了心憤,卻不敢衝上去做傻事。
“最毒婦人心,不過老子喜歡。你們兩個一起陪我進去耍耍,自己去進,還是讓我老子將你們就地正法。”
興致上來的官差可不管這對主僕怎麼鬧,乾脆準備二人一起拿下。
“官爺你怎麼捨得這樣欺負奴家,今天先讓小梅伺候您。過多二天,等奴身子好點了,包管將官爺伺候的舒舒服服。”
識實務者爲俊傑,楊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在路上,被這些官差給折騰沒。爲了活下去,楊夫人不惜豁出貞潔,對着這個滿口黃牙的官差撒嬌乞憐。
“夫人?”
主子的無情,讓小梅大失所望。
咬咬牙,爲了保住清白小梅抱着必死的決定。咬咬牙,拼盡吃奶的勁狂奔,若是真的逃不掉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被打上官奴的印跡,這輩子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要麼就是被賣入花樓裡,從此一張朱脣萬人嘗。要麼就是被大戶人家買去,終身爲奴至死,連嫁人的權力都沒有。
“大膽罪奴,竟敢妄想逃跑。”
啪的一聲,這個滿口黃牙的官差策馬追了上去。手中的鞭子一甩,精準的纏了小梅的脖子。得意的大笑,不顧小梅的掙扎直接快馬將小梅拖着走。
鞭子死死的勒住了小梅的脖子,一下子就溢出了血痕。
泥水無情的沖刷着小梅瘦弱的身子,尖銳的石子不斷的刮破小梅的衣衫。將露出嬌嫩的肌膚,刮的血肉模糊。
“不,求求你,殺了我吧。”
痛苦的張了張口,小梅恨不得立刻便死去。
“殺了你,你想的倒美。敢跑,看老子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手起鞭落,正當這個狠辣的官差意圖再次動手之際。安可研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廟中出來,厲聲喝止。
“住手。”
聖母什麼的安可研暫時不去多想,只知道再不救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可憐的小姑娘,被人殘忍的折磨致死,她定會良心不安。
“安夫人,不可?”
林叔想阻止,還是遲了一步。
這四個官差,還有十餘個戴着沉重腳鏈罪奴,皆看到了安可研美麗的臉龐。
“想不到這破廟之中,還藏着如此佳人。好,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官爺就饒她一命。不過,這位夫人想救這個罪奴,是不是該給點表示。”
鬆開了手中的鞭子,餘威色眯眯的坐在馬上打量着安可研。張嘴一笑,那滿口的黃牙讓人盡倒胃口。
偏偏餘威本人並不自知,還愛笑的很,動不動就露出這一口嚇人的黃牙。
“大膽,你這話是何意?敢冒犯本夫人,小心你們的狗命。”
衝林叔使了個安心的眼色,幾個連九品芝麻官都稱不小的官差。安可研豈有害怕之理,不過,老話說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也不敢太過大意,冷眼瞥去,即使穿着普通的素服照樣可以讓人感覺貴氣逼人。
“這位夫人,不必管小梅這種卑賤之奴。他們都不是好人,夫人別因小梅的事爲難。小梅命賤,死了也是好事。”
奄奄一息的小梅,緩過氣看到出口救她的是位美麗的夫人。似乎還懷着孩子,小梅是個好的。生怕因爲自己的原因,害得恩人受連累,反過來勸安可研別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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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感激,卻是實實在在,沒有一點的虛僞。
“閉嘴,賤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這位夫人誤會了,呵呵,下官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個賤奴是官府讓下官送去發賣的罪奴,夫人要是想救她,只要給一百兩銀子便可。”
欺軟怕硬在官場上最是常見,被安可研懾人的氣場嚇唬住。
有色心也沒有那個色膽,誰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什麼身份。瞧瞧那雪白的小狐狸,若不是那些錢多閒得慌的貴婦,誰會費這個神去養。
餘威等立馬不敢再放肆,生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貴人,丟了這份吃香的差事。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見話。
既然口頭上不能佔到什麼便宜,若這位夫人是路過的貴人。定能出的起高價,思及此餘威心下暗喜,張口漫天要價。
一百兩銀子?
對這尋常人家,這是一筆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林叔嚇的抽氣不已,正想開口提醒,別被這些黑心肝的官差當冤大頭。哪想,安可研搶先開了口。
當然,林叔還是多慮了。安可研也不是吃素了,從來都是她佔便宜,哪輪得到幾個不長眼的笨蛋宰她。
一個被傷的快沒了半條命的丫頭,開口一百兩銀子,直接上國庫搶銀子不是更快。當她不懂行,別說是罪奴,就是上等的戰俘頂多二、三十兩就能拿下。
“哼,一百兩銀子?你到是胃口不小,一個半死不活的罪奴,出一兩都沒有人願意接收。晦氣,我虧本出五兩銀子,你可以不賣。但若這丫頭在半路出了事,這位官爺頭上的烏沙帽?”
別有所指的眉一挑,似是而非的威脅才更讓人心悸。
“五兩?”
餘威有些傻眼,再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深不可測古怪的女人。直覺告訴餘威,惹不得。
瞥了一眼要死不活癱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小梅。餘威咬咬牙,只好點頭收下這五兩銀子。
“好,五兩就五兩。”
蚊子再少也是肉,翻出小梅的奴契,狗腿的遞上。
柿子挑軟的捏,硬上安可研這樣身份未明的硬茬就慫了。
“小、小梅謝過夫人,給夫人磕頭了。”
終於脫離了這些魔鬼的黑手,小梅激動的嚎啕痛哭。咬牙撐起身,感恩的衝安可研不斷的磕頭。
頭破血流亦沒有停下的意思。
“夠了,快起來。”
小梅的瘋狂之舉,讓安可研感觸良多。
真是個實誠的丫頭,生怕小梅磕出個好歹,忙上前扶起小梅阻止這種自虐的舉動。
“夫人,求求你也買了我們吧。”
“好心救苦救難的夫人,也救救我們。”
“好小梅,救我。”
見小梅成功脫離了苦海,找到一個善心的主子。其餘的罪奴,包括小梅的前任主子,也紛紛跪地衝安可研磕。
只是他們算過了一點,安可研可以同情小梅的遭遇。卻不會腦殘的將一堆的麻煩攬上身,更別說這其中還有個別自私自利之人。
見死不救便算了,居然還想踩上一腳,落井下石。
雖說都是天涯淪落人,被寒了心的小梅面對大家乞求的目光,選擇了無視。
主子的恩情大於天,從沒有人這般關心過她半句,小梅銘記於心。
她現在是有主子的人,應當一切以主子的利益爲先。豈能因自己的私心,讓主子再煩心。這輩子她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誰要是敢欺負主子,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踩過去。
堅定的暗暗發誓,小梅定下了一生不悔的追隨。
“停,大家都別跪了,本夫人暫無興趣買人。小梅隨我進去避雨,還能堅持嗎?”
冷淡的看着這些心思不純的罪奴,安可研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想的到美,她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睨了一眼不拿小梅當人的渣女,不屑的冷哼。
“小梅可以。”
“小梅你別走,我纔是你的主子。快幫我求求這位夫人,救救我。”
楊夫人見小梅沒有理她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急了。起身便想追上去,哪想官差手裡的鞭子更快。
啪的一聲,狠狠的抽向楊夫人的雙腿,疼的楊夫人兩腿打顫狼狽的跌倒。
卻仍是不死心,焦急的緊盯着小梅,不放過一線希望。小梅這蠢丫頭一向最聽話,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的。
“主子,你我同是罪奴,何來的主子。”
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曾經的主子,小梅突然發現。她真的是傻的可以,這樣惡毒的女人。還是一心一意的侍候,從沒有想過二心。
被小梅犀利的話堵的說不出反駁的話,楊夫人一時間沒了下文。眼睜睜的看着小梅進了廟裡,失神過後,眼中迸射出一道怨毒的精芒。
“小賤人,想甩掉我自己快活,我決不會讓你如願的。”
“林叔,麻煩你把這三隻雉雞殺了,晚上烤着吃。小梅你過來,把衣服換下,再上點藥。對了我包裡還帶了幾塊生薑,林叔麻煩你順帶煮些薑湯,大家都可以喝祛寒。”
“夫人,小梅沒事的,忍幾天就好了。不用浪費這麼好的藥,小梅馬上就去換衣服,煮薑湯的粗活讓小梅來做。”
小梅從小被賣身到楚府,偶然識得幾個字。一眼就認出了藥瓶上貼的金創藥字樣,金創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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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金創藥小梅也接觸過。精貴的很,要好幾十兩一瓶,只有主子受傷纔有資格用。
像小梅這樣的下人,頂多用木炭灰跟口水擦擦就了事。
“你叫小梅對嗎?別逞強,你身體傷的很重,不擦藥不行。這是你的奴契,自己收好。要是記得自己家在哪裡,等雨停了自己回家吧。”
罪惡的奴隸社會,將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折騰成這副模樣。
小梅畢恭畢敬的眼神,讓安可研彆扭的慌。
“夫人不要小梅嗎?小梅自小被賣,早已不記得家人。若夫人不需要小梅,小梅只能來生再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紅着眼眶,小梅決絕的一頭撞向廟裡的石柱。
“停下,小梅別做傻事,我沒有說不要你。”
安可研根本沒有想到,她的一番好意,會讓小梅想不開。一心求死,嚇的冒了身冷汗,急忙拉住小梅。
“小姑娘有話好好說,安夫人是個好主子。”
一旁看着的林叔,也是一驚,沒有想到小梅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寧爲奴爲婢,也不要自由,真是個死忠的傻丫頭。
“真的嗎?夫人,你還要小梅。”
“當然是真的,奴契給我。以後別叫我夫人,叫主子吧。”
嘆了口氣,身邊又要多一個人。
轉念一想,這也不算是壞事。小梅一看就是個懂事的,留在身邊照顧省得她事事都要親爲。入鄉隨俗,必要的適應也是必須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觀小梅的眉眼。以小梅的性格,定不會有背叛她的一天。
“小梅見過主子,謝主子肯收留小梅,小梅定不負主子的救命之恩。赴湯蹈火,哪怕主子叫小梅去死,小梅亦不會皺一下眉頭。”
喜極而泣的抹淚,每說一個字,喉嚨都疼的跟火燒似的。小梅愣是忍住,沒有吭一句疼字。
只要能得到主子的認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快別哭了,快去把衣服換上。這藥必須上,再賤的命也是血肉之軀。不上藥怎麼好,對了,喉嚨是不是傷到了。快喝點水,潤潤喉。”
確定小梅沒有再尋死之意,安可研鬆了口氣。
找了件乾淨的衣裙,不容拒絕的拉着小梅到馬車上換下溼透的囚服。
脫下溼衣,看清小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安可研看的直皺眉頭,除了剛添的鞭傷。還有各種的陳舊的燙傷,刀傷,以及青青紫紫被掐出來的淤痕。
瘦弱的身體,竟然承受過如此多的虐待。讓安可研看的心酸,真不知小梅的父母怎麼就這麼狠心。捨得將小梅賣給別人爲奴,女孩不也一樣是從孃胎裡出來的。
“主子,小梅不疼。”
看主子眼色行事,小梅小小年紀便懂得。安可研那麼明顯的關心,小梅自然是看的出來。
冰冷的心,劃過一道從沒有過的暖流。嘴角揚起了輕快的笑容,更是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不疼纔怪,忍着點我幫你上藥。以後你安心的跟着我,只要你不背叛,有我一口肉肯定少不了你一口湯。”
看着早熟的小梅,安可研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認真的給了小梅一個定心丸,只希望小梅別讓她再失望了。
一夜到天明,無心面不改色的躲在神像後。
雨過天晴,太陽已高高掛起仍不見追殺他的那些人出現。無心以及安可研皆是鬆了口氣,不管是什麼原因,殺手盟的人沒有出現都是好事。
簡單的吃了點乾糧,大家各自趕路。
唯有楊夫人無精打采的直打瞌睡,一個晚上沒怎麼睡。又盤算着怎麼偷到鑰匙逃跑,又是算計着怎麼從安可研包袱裡偷點值錢的東西。
可惜有小白守着,盯了一個晚上愣是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氣的楊夫人想吐血,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吱吱。”
一個晚上過去了,主人都沒有提到那件事。小白頓時有些急了,見着又重新出發去那什麼城。小白急的拉住安可研的裙襬,比手劃腳叫個不停。
那些壞人沒有出現,主人怎麼還不帶它去可以變出東西的秘密空間。
真是急死狐狸了。
“安靜,林叔停一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會。小梅你不用跟着,在馬車上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無奈的睨了一眼鬧騰的小白,安可研只好藉口讓林叔停車。
“籲,下了一晚的雨,路滑安夫人小心。”
將馬車穩穩的停下,林叔搬來椅子不放心的叮囑着。
“主子,小梅一起給主子把風。”
休息了一晚,小梅感覺身體從沒有過的輕鬆。傷口不疼了,只是有點癢。小梅知道這是傷口在恢復,聽到主子要下車方便。
忠心的小梅哪肯自己在馬車上停息,不管主子會不會遇到危險。
“小梅聽話,不許下馬車。無心你出來吧,上馬車休息。”
兩個都是病號,這麼重的傷還沒好,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大家已經分道兩路,殺手盟的人也沒有個影。
無心的箭傷,不允許運內力,跟在後面走了這遠的路。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開,這傢伙是個悶葫蘆,希望別太糟糕。
“是,主子。”
從樹上跳下,無心一板一眼的衝安可研點點頭,便乖乖的上了馬車。
“他?”
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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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正想問,這個從樹上跳下的男人是誰。安可研頭也不回,快步抱着小白鑽進了樹林假裝方便。確定沒有人跟上來,安可研迅速的抱着小白閃身進了空間。
“吱,好多的水果,那是?”
一晃眼,周圍的景象便變了樣。小白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看着滿樹的各種水果。口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動了動鼻子。
敏銳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小白打了雞血似的。迫不急待的從主人的懷裡跳了下來,用力的嗅着。
果然,主人憑空變出的靈泉水,就是這裡出來的。
“小白,不許弄髒了靈泉水。”
低頭就想趴在泉眼邊喝個盡興,被主人一句話喝止。小白委曲的垂下眼簾,可憐巴巴的望着安可研。
“主人,爲什麼不給小白喝這裡的水?”
“不是不給你喝,是不許你用爪子弄髒了這口靈泉。這個木碗給你,用碗來盛,隨你喝多少都沒問題。”
將木碗遞給小白,安可研笑着解釋。
“謝謝主人,我就知道主人對小白最好了。”
小白接過碗,撒嬌的在安可研腳邊蹭了蹭。
“小白你會說人話了,不對,你剛纔說的明明還是狐語。爲什麼我一下子能聽懂了?”
後知後覺的安可研,突然發現她居然聽懂小白說的話。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解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一下子就能聽懂小白說的話。
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爲在空間裡的原因。
是了,除了空間,也沒有可疑的地方。
“主人,我知道原因。我被強制認主了,以後主人生小白便生,主人死小白也活不了。小白虧大了,就連靈狐的壽命也跟主人共享了。本來小白可以活一千年,現在只剩五百年了。”
拉聳着腦袋,小白委曲的掬一把淚。
這下子,就是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好奇害死狐,指了指眉心上一縷火焰形狀的印跡。小白心裡那個叫悔,怎麼就一時想不開,非要吵着看主人的秘密空間。
一進來,好處還沒撈到,就先把自己先給坑害了。
“什麼,小白你是說,我也可以跟你一樣活五百年?”
驚悚的倒抽一口涼氣,安可研實在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巨大的餡餅,這麼突然的就砸在自己頭上。活五百年,那她豈不成了妖怪了。
想到將來的某一天,可能被人架起來火烤,想想就讓安可研打了個哆嗦。
“是啊,所以說我們靈狐族,從不會認人類爲主。小白之前跟着主人,只是想混點吃喝。關鍵時刻出手保護主人,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認主。”
大家現在都綁一條船上了,小白乾脆主動的招認當初的目地。
“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貪嘴。好了,別難過了,事情都這樣了。我很惜命的,保證不讓自己早死。你呆在空間裡隨你怎麼吃,想出來跟我說一聲,先閃了。”
誰不想長命百歲,佔了大便宜。心裡偷着樂,爽快的任由小白折騰空間裡的東西。
反正只要靈泉沒事,那些水果跟蔬菜長的賊快。小白就是敞開肚子吃,也不可能有吃的完的一天。
“主子遇上什麼高興的事,這麼開心?小白,怎麼沒有跟主子回來。”
回到車子,望着不時咧嘴笑個不停的主子。小梅看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好奇詢問。
“沒什麼,小白去獵食了,不用管它。玩盡興了,自己會回來。你們自己相互介紹過了沒,小梅這是無心,無心這是小梅。”
見兩人默契的搖頭,安可研一臉黑線。
“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過拘束。我這沒有太多的規矩,大家隨意便可。無心你的名字太過特別,我幫你改一個吧。不如就跟我姓,叫安平。不會引人注目,叫着也順口。”
不加思考,安可研隨口便想了個適合的名字。
“安平?謝主人賜名。”
對於一個從小無父無母,二十幾年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的無心。突然讓她有了名字跟姓名,心裡的激動,無法用言語形容。
極力的裝着鎮定,微抖的手還是將他內心的情緒泄漏。
“那個,主人。我、我可以也跟主人姓安嗎?用小梅的名字太久,我不記得自己原來叫什麼。”
期待的望着主子,小梅問的很是膽怯。生怕聽到拒絕,畢竟,對於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下人而言。能得到主子的賜姓,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若不是正好聽到主子給無心賜名,小梅也不敢冒失的開這個口。
就在忐忑的小梅以爲無望之際,驚喜卻來的那麼及時。
“當然可以,那小梅以後全名就叫安小梅。”
“安小梅謝過主子。”
恭敬的福了福身,小梅咧嘴傻笑。
只是一句話的小事,安可研沒有想到。她的無意的決定,竟讓兩人高興的眼睛都在放光。彷彿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如孩子般摯誠。
日久見人心,不管以後大家如何,此刻安可研覺得能湊一起成爲主僕真心不錯。
考慮到馬車上有兩個傷患,林叔刻意的放緩了速度。這一走就是足足半個月,纔到達東臨城。
再次道一句,這古代的交通傷不起啊。要真遇上什麼急事,要趕去另一個較遠的地方,估計黃花菜都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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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將剩下的五兩銀子補給了林叔,簡短的幾句告別。安可研邁步進了城,等着查看這東臨城是否就是她想要的久居之地。
小梅與安平隨後跟上,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護着主子。生怕路人不小心撞傷了自家主子,以及肚子裡未來的小主子。
“兄弟,你聽說了沒有,二王爺娶親了。我聽二舅家的三堂弟的妹婿說起,王妃是安尚書家的千金。據說這位安小姐才貌雙全,二王爺遊湖偶遇。”
“一眼就相中了安小姐,第二天就湊請皇上賜婚。短短三天,便將安小姐娶進王府。”
未知名神秘兮兮的大叔,得意洋洋的講述着。
那樂呵的笑臉,不知道的還以爲娶了尚書千金的是他。
“一邊去,都是八百年的舊聞,也好意思拿來曬。你們肯定不知道,這位安小姐可不是什麼好貨。一剛門就在王府裡搞風搞雨,惡整王爺後宅的妾室。氣的王爺都沒心情去碰她,你們猜後面怎麼着?”
眨了眨眼睛,又一個湊熱鬧的青年,故意賣了個關子。吊起大家的胃口,就連路過的安可研,都暗暗豎起了耳朵留意。
心裡更多的還是震驚,根本沒有想到。短短才半個月時間,鳳阮寒這傢伙手腳這麼快。
將安香雪這位大小姐娶了,雖然具體發生了什麼,安可研沒有在現場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點,鳳阮寒絕可不能看上安香雪。
腦子一個激靈,猛然想到一個可能。
鳳阮寒這傢伙,該不會是還記着她說的那些,替她找安香雪報仇吧。
“怎麼着,快說別賣關着。”
“這件事我也知道,我也是聽一個親戚說起。據說這安側妃受不了寂寞,私通了王府的一個家丁。被王爺抓了個現形,也虧得王爺大義。只是痛打了安側妃一頓,沒有休了安側妃,更沒有一劍斬了安側妃。”
“這安側妃真不是東西,虧得王爺對她情深。要換了我,非得將這對狗男女扒皮丟到大街上,讓大家好好瞅瞅。看他們還有沒有臉,不知羞的狗東西。”
“要我說,應該是亂棍打死。”
走在大街上,說到二王爺誰不是敬重有加。出了這樣的事,大家紛紛將這位不檢點的安側妃,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該怎麼處置安側妃。
眨眼間討論就成了羣憤,甚至有人偏激的想到。殺上京城,往安尚書門口砸雞蛋。遷怒的認定,是做父母的沒有教好女兒,纔會出了這種不要臉的賤人。
聽到這,安可研要是還不懂是怎麼一回事,那真得找根面線上吊了。
這傢伙,將小白花受過的委曲,盡數還給安香雪那蛇蠍女了。手腳可真快,她還沒有想到怎麼出手,戲就落幕了。希望鳳阮寒別太快將安香雪給玩死了,等她抽出身上京城親自整死這位大小姐。
“不管如何,昔日高高在上的安大小姐,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覺,挺不賴的。”
暗爽的低喃,要是小白花看到安香雪的下場,也該可以瞑目了。
“主子,這裡看着好熱鬧,我們要在這裡定下來嗎?”
這皇親貴族的閒話,小梅可不敢多嘴的議論。
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恢復,小梅一心一意的想服侍好主子。知道主子懷着身子被休,又被孃家所不容,小梅不僅沒有一絲的輕視。
反而加上的爲主子心疼,主子這麼好的人,那什麼姑爺定不是個好東西。
“嗯,你們倆沒有意見,就在東臨城落腳。先在客棧住幾天,找人牽牽線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買。房子在城裡,或者是城外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要住的舒心。”
許多事安可研還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買個小院難不難,需要些什麼手續。最重要的是,需要多少銀子。
希望別貴的太離譜。
“主子我們當然沒有意見,一切聽主子的。只是,主子手裡要是銀子要是不多,可以不急着買房。租也可以,小梅懂繡活,也可以幫人洗衣服掙銀子。”
被夫家休棄出門,一般得到的銀子都不會太多。主子又沒有孃家依靠,坐吃山空。忠心的小梅,生怕主子不知生活的艱難將銀子一子就花光了。
不懂細水長流,以後等小主子出生要是沒有銀子那可不行。
“主子要在哪裡買,需要多大的院子,銀子我出。”
沒等安可研答話,安平眉都沒皺一下,豪氣的主動用自己多年存下的銀子墊上。
“我纔是主子,哪能用你們的銀子。都別擔心,銀子我有。安平你去幫我打聽打聽,哪裡有適合小院。要是有帶適合避暑,可以種些水果的山莊也行,銀子不是問題。”
小梅跟安平的心意,安可研都懂,心裡高興。總算是救對了兩人,真心想回報她,沒有藏別的心思。
“是,主子。”
捕捉到主子眼中的堅持,安平無條的服從。安排好主子找着客棧歇下,便匆匆的去打聽消息。
“公子,您看那是二小姐嗎?”
眼利的招財一眼就認出了安可研,連忙提醒着自家公子。
“二小姐,哼,想不到被趕出了尚書府。這賤人過的更瀟灑了,居然還有丫環隨行伺候。不要臉的賤人,肯定是找到姦夫了。”
順着招財所指,範雲超也看到了正在客棧裡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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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裡吃着東西的棄妻。那比之以往更爲絕豔的臉,讓範雲超一陣失神。
完全沒有想到,被趕出了尚書府,安可研變得更漂亮了。氣質大變,沒有了以往令人輕視的鼠膽,反倒讓人更移不開眼。
要不是眉眼依稀能認出,範雲超都不敢相信。這個美豔的婦人,會是昔日鼠膽的二小姐。穿着普通,但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就是大小姐也比不上。
眼尖看到那微凸的肚子,範雲超眼中的驚豔。
傾刻間變成了怒火,這個該死的賤人。不僅婚前偷人失身,居然還懷上了野種,簡直是不知廉恥。
“我們走,眼不見爲淨。”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可研,範雲超甩袖轉身離開。
“公子等等我。”
“範雲超,他怎麼會在這裡?”
被範雲超吃人的目光瞪着,除非是死人,才一無所覺。發現對方竟然還是老熟人,大婚大當休棄小白花的前夫。安可研微愣,很是意外。
完全沒有想到,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會遇到熟人。
好在對方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倒讓安可研鬆了口氣。至於範雲超什麼時候農民翻身做主,安可研沒有心情去理會。
反正。對於她而言,範雲超其實什麼也不是。
“主子怎麼了,那人是誰?”
警惕的盯着範雲超離去的背影,小梅生怕安平不在,有人要對主子不利。她一個人,人小力微可敵不過對方兩個大男人。
“別擔心,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吃東西吧。”
搖了搖頭,安可研並不想過多的去糾結。
二天後,安平火速的將房子的事搞定。只花了五百兩,在郊區買了個不錯的莊子。說是主家生意失敗急需銀子,匆忙的辦好手續,直接拎包便可入主。
連另請丫環婆子的事都省了,若大的莊子,一應俱全。
租了輛馬車,來到以後的家。還沒進門,就讓安可研意外連連。這佔地上近千坪有七成新漂亮的莊子,只花了五百兩便弄到手。
讓安可研覺得有些便宜過頭了,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費神細想,一時間又想不出個理所以然來。
官府的地契跟房契都寫了她的名字,對方現在就是想耍詐反悔也來不及了。
“主子,這就是我們以後住的莊子嗎?好漂亮,依山傍水很適合主子在這養胎。”
知道主子不缺銀子,小梅心也放寬了不少。欣喜的四處打量着,小梅高興的衝安平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
整個後山都屬於主子,門前那幾十畝租出去的農田也包括在內。就算以後主子沒有再嫁,也不愁養活小主子的銀子。
“馬馬虎虎。”
踏着優雅的步子,小白傲驕的擡頭掃了眼。
被主人一個眼刀掃來,小白心虛的低下頭。當即沒有節操的馬上改口,討好的道。
“主人別生氣,小白表達錯了。這莊子是小白見過最最好看的莊子,想到以後能天天跟主人住在這裡,小白真是太幸福了。”
“小馬屁精。”
看着古靈精怪的小白,安可研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嗯,不錯。走吧,我們進去瞧瞧。”
衝安平使了個眼色,將車伕的銀子結了。率先邁步進了莊子,兩排早早等候的丫環家丁,以及管家孫長壽恭敬的異口同聲大喊。
“恭迎主子,主子萬福金安。”
“無需多禮,你們誰是管家?”
掃了一眼這些訓練有素的下人,安可研眼底閃過一抹驚詫。特別是看到後面一排整數二十孔武有力的青壯家丁,讓安可研想不懷疑都難。
這些家丁似乎都是身懷武功?
屈居於鄉間小小的山莊,未免太過大材小用。偏偏這些人看着她時,眼中沒有一絲不敬,垂眸眼珠子一轉。安可研猛然想到一個可能,這些人恐怕都是他安排的。
那什麼莊子的主人生意失敗,怕也不是真的。
“回主子,屬下孫長壽是莊上的管家。”
畢恭畢敬的上前抱拳行禮,眼尖瞥見新主子的美貌,孫長壽臉上並無太多的吃驚。似乎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個難得的美婦。
這細微的表情,安可研盡收眼底,更是確定了心裡的猜疑。
抿了抿脣,心裡涌起一股複雜的思緒。
素手一揮,挑眉懶得兜圈子,直接挑明道。
“孫管家?你們是司徒塵派來的人對吧。”
司徒塵?
眼底閃過一道精芒,安平瞬間便想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司徒家。
對司徒塵的大名,安平亦有耳聞。司徒家下一任準家主,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主子,很是意外。主子居然認識司徒塵,難怪他也覺得這莊子拿下的太過順利。
該死,他大意了。還好這些人對主子沒有敵意,若是這些人是殺手盟裡的人?
想到這裡,安平早了身冷汗。短短半月平靜的日子,竟讓他失去了警惕。說來也奇怪,這麼久了盟里居然沒有再派人來追殺他。
按理說,未見屍首,他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纔對。
“主子明察秋毫,令屬下深感佩服。難怪讓公子另眼相看,既然主子猜到了。屬下也不敢欺瞞主子。確實,我們是公子特意派來侍候主子的,不過主子可以放心。既然來了這裡,從今以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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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我們的主子除了您,再無他人。”
見人三分笑,孫長壽到是人精,當機立斷的表明立場。心底那微不足道的不甘,很好的隱藏起來。
左右人已在此,若是被遣送回去,無法完成公子交待的任務那纔是真的丟人。
“孫管家真會說話,也罷。你們想留下便留下吧,只是有些事我希望你們心裡有數。我討厭人背叛,若是有人瞧不上我這,大可現在離開。”
犀利的眼刀一眼掃去,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讓安可研意外的是,沒有一個人動搖。目光閃了閃,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人,果然都有二把刷子。司徒塵這份人情,讓安可研覺得有些沉重。
默默的記在心上,眼波流轉,收起了眼中的嚴厲。這些既然是司徒塵特意挑來的,想來也不會坑她。
“很好,沒有人有異議,以後希望大家相處的愉快。孫管家,回頭麻煩你替我給司徒塵傳個信,他的心意我收到了。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揮退了這些做事的丫環婆子,想到了什麼。安可研取了一張銀票,淺笑着交給孫管家。
既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考驗。
“孫管家這一千兩銀票你收着,作爲莊上日常開銷。”
“是,屬下定不負主子的信任。”
彎腰雙手接過了銀票,孫管家瞄了眼手中的大通銀票。對新主子的大手筆很是意外,目光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安平。
殺手盟排名第三的無心,主子能短短時間收服。就連江湖中被視爲傳說的靈狐,都沒能倖免。
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趴在一旁的小白狐,孫管家似突然明白了什麼。
看來倒是他眼皮子淺薄了,公子爺看的上眼的女人,豈是一般的小人女。
“嗯,你也退下吧。小梅,安平你們陪我在莊上走走,一起認認路。”
無意多去理會孫管家心裡怎麼想,安可研迫不急待的想四處看看。
這麼大的莊子,以後都是她的,想想就讓曾身爲房奴飆淚的安可研激動不已。
奔波了這麼些日子,可算是有個屬於自己的地盤。
這莊子應該是那些有錢人建的別院,閒時偶爾住上幾天。處處景緻迷人,走道兩旁都種上了各種鮮豔的百花。有貴氣逼人的牡丹,也有雅緻人稱花中君子的蘭花。
都經過定期的人工修剪,錯落有致。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後院還有個不小的花園。小橋流水,還有一座漂亮的人工假山。
讓人目不瑕接,除此之外。
觀賞魚池也是花園裡的一大亮點,池裡養了不少錦鯉。不時的浮出水面,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不僅沒有嚇跑。反而紛紛湊了過來,張着嘴巴似乎在等人投食。
一陣微風拂過,水面上綻放的荷花輕輕的搖曳着,淡淡的荷香讓人瞬間感覺心情大好。
除了這些賞心悅目的鮮花,必然也少不了各季的果樹。讓主子既可在觀賞之餘,又能隨手體會採摘的樂趣。
瞅見路邊桃樹上那一棵棵誘人食指大動的毛桃,跟掛了滿樹的李子。滿意的頻頻點頭,安可研感覺就像是在夢中,不敢置信這麼大一個莊子以後都是她的。
“這裡很漂亮,我很喜歡,安平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些都是屬下該做的。”
低着頭,安平一板一眼的道。
小梅看着樹上的果子,也是眼睛一亮。嚥了咽口水,卻又懂事的不敢冒失去開口。
“小梅想吃?自己去摘,說了不用太過拘謹。”
笑着瞥了一眼小梅,安可研並不缺這些果子。看着這滿樹紅通通的李子,也忍不住誘惑摘了棵淺嘗。
咬了口,好看的柳眉微擰。
“這李子真酸。”
酸歸酸,卻很對胃口。酸兒辣女,輕撫肚子,安可研若有所思的暗忖。
肚子裡的小傢伙,可能是個調皮的男孩。搖頭輕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好。安可研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只要是她生的,男女都是她的寶貝。
可惜不知道插種的男人是誰,管他的。
不知道就不知道,只要他別半路跳出來,跟她搶寶貝便可。她可不想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白白就拱手讓人。
“謝謝主子,好酸這李子。主子喜歡吃酸嗎?恭喜主子,小主子肯定是個公子。”
相處了一段時間,小梅對主子的脾氣也算是瞭解。知道主子不是個小氣愛計較的人,欣喜的道了聲謝。也興致勃勃的隨手摘了幾些,不怕髒摘了就往嘴巴里塞。
酸中帶着點甜味,讓人情不自禁的一嘗再嘗。
小白用爪子無聊的摧殘一朵開得正豔的山茶花,瞥了眼果樹上大小不一的桃子。不以爲然的眨了眨眼睛,小聲的嘀咕。
“真是笨蛋,這麼難吃的果子,也吃的津津有味。主人空間裡的水果,比這些水果好吃一百倍。”
“就你嘴巴最甜,跟抹了蜜似的。安平你再幫我辦幾件事,請些村民把後山開墾出來。種上適宜這裡生長的各種果樹,另外去城裡盤下一間門面。怎麼裝修,到時我將設計圖畫給你。”
做吃山空不是安可研的作風,在這裡定下來了。就該考慮以後的生計,雖說眼下是不缺錢。但是沒有一點目標,混吃等死人生該多無聊。
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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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好的基礎,不做出點事業,實在說不過去。
想到空間,安可研立時有了想法。
衣食住行,這一針一線做衣服安可研是沒什麼興趣。對現代那些潮流的款式也沒有多少印象,誰讓她長的實在不咋的,怎麼打扮也跟漂亮不搭邊。
乾脆就放棄了,不過吃食方面,安可研絕對是饕餮中的饕餮。
對甜點尤爲最愛,各類中西式糕點,信手拈來。爲了省錢,更是專門上網學,再自己細細研磨改進。
學得如何?
就連挑嘴的老媽都贊好,直誇誰要是娶了她下輩子都有口福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在未來老公面前表現。想到這個,安可研鬱悶的嘆了口氣。
男人啊,都是外貌協會的鐵桿會員。
這古代便宜的東西多,但糕點這塊,不知爲何貴的離譜。明明就那麼幾款糕點,什麼桂花糕,白糖糕。甜膩的很,這些最次的糕點一斤都要半兩銀子。
稍有特色的糕點,更是貴的驚人。除了那些有錢的貴婦,平民百姓就連看都不敢多看幾眼。
女人跟小孩子的錢總是最好騙的,若是將現代那些漂亮的西式糕點搬到這裡來。
安可研百分之二百的相信,肯定能火爆,廣受歡迎。
天生我才必有用,若是她在做糕點的水裡再下點功夫。日進斗金,定不在話下。思及此,安可研笑的差點沒流口水。
“是主子。”
沒有任何疑異的點頭,安平認真的應下。
不過主子驚人的才華,還是讓安平吃驚不已。
“店鋪,主子您要做生意嗎?”
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小梅好奇的追問。
“嗯,不掙錢怎麼養活你們,別跟我說教。你主子我可不是那些俗人,沒有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規矩。女人也能頂半邊天,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自己高興就好。”
眼利的捕捉到小梅眼底的那抹不苟同,安可研笑了笑,趁機給小梅洗腦。
“女人也能頂半邊天?”
聽着主子大逆不道的話,小梅震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一地。
只是,望着神采飛揚自信的主子,小梅眼中登時轉爲濃濃的崇拜。要是她也有主子這樣的魄力,那就好了。
靜靜站在一旁的安平,聽到這番話,臉上的平靜剎時破功。凝視着被他視爲一生主子的女人,安平嘴角微揚,更是堅定了心裡的信念。
如此不凡的主子,值得他心甘情願去追隨。
正值農閒,地裡的稻子跟花生都種下,附近村裡的村民聽到有活計。而且工錢比在城裡幹活多近一倍,誰不心動。
開山種果樹,本身沒有什麼技術,只要有力氣就行。爲了多掙點銀子,不僅村裡的男人,就連婦人也有不少加入了開山的陣營中。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安可研想做的事其實一點也不難,不出兩天後山便開始熱火朝天動工種果樹。
至於店鋪的事更是簡單,孫管家主動提供消息,將司徒塵名下的一間鋪子租讓過來。
安可研趁着這幾天,迅速的將店鋪的裝修圖畫好。又讓人安排,做了個簡單的烤爐。爲了方便,偶爾解解嘴饞,莊裡也順便讓師傅砌了一個爐子。
不消一個禮拜的時間,便可以正式開始試做蛋糕。
“主子,這蛋糕怎麼做,跟雞蛋羹有什麼不同?要不主子跟小梅說說,看小梅能不能做出來。主子肚子這麼大了,進出廚房萬一不小心碰着可不好。”
緊張的看着挺着大肚子,在廚房裡忙上忙下的主子,小梅看的是心驚膽顫。生怕一個不留神,主子有個萬一。
“這個不好說,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多做事少說話,趕緊將爐子燒開。一會奶油打好了,很快就可以進爐子裡烤制。”
沒有專業的機器打奶油,用純手工將蛋跟牛奶打成奶油很費勁。好在有靈泉水改造,身上總有一股子用不完的怪力。
由於沒有巧克力跟其餘材料,只能湊合着試做水果蛋糕。偷偷的添了點稀釋的靈泉水,剛烤制了一半,那濃濃的蛋糕香氣飄散開來。
嗅到這股香氣的人,紛紛暗自咽口水。
就連人到中年,不甚喜甜食的孫管家,都禁不住眼睛一亮。好奇的盯着爐子裡的東西,等着看主子折騰了好些天的蛋糕,是不是真如主子所說的那麼好。
“好香主子,是不是快好了。”
兩眼放光的盯着古怪的烤爐,小梅從沒有嗅過這麼誘人的香氣。
“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將大家的反應盡收眼底,安可研相信只要沒有烤糊,這新穎的蛋糕肯定能受大家歡迎。
五分鐘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安可研取出了蛋糕,看着蓬鬆金黃的蛋糕鬆了口氣。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不僅沒糊,而且烤的極不錯。
利落的用乾淨的小刀切去邊角上微焦的蛋糕,露出蛋糕中最鬆軟的部分。再塗上一層薄薄的奶油,最後纔將切好的時令鮮果撒上,漂亮的水果蛋糕順利完工。
“蛋糕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過來淺嘗,看看好不好吃。小梅,這塊是你的。安平、孫管家你們也試試,看會不會甜膩了點。”
輕舔去手指上沾的奶油,好吃的讓人想將舌頭都吞進去。雖然做工粗糙了些,但有了靈泉水的加入,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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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美味大大的提升。
要是這樣都滿足不了大家的胃口,安可研只想說,你太挑剔了。
“主人,小白也要。”
一躍跳上桌子,小白生怕被忽略,心情的揮着爪子提醒大家它的存在。
“知道了,還能少了你的份,貪吃鬼。”
能聽懂小白在說些什麼,交流起來方便許多。食指輕點小白的小腦袋,安可研切了一塊蛋糕端到小白跟前。
“吱吱,謝謝主人,小白就知道主人對小白最好了。”
護食的小白飛快的將蛋糕收攏到懷裡,生怕被人搶了似的。那狗腿的表情,看的大家吃驚不已。
“主子,小白好聰明,好像真的能聽懂主子說的話。”
小梅並不知道小白靈狐的身份,只以爲是普通的小狐狸。
“那是當然,我可是靈狐。”
得意的挺了挺胸,小梅的誇讚,讓小白很是受用。毫不吝嗇的衝小梅投去一個友善的目光,當下決定,下次進主人空間借花獻佛送一顆水果給小梅當是獎勵。
對靈狐的傳說有不少,關於靈狐能聽懂人話亦有人云。只是這傳說歸傳說,從沒有想過真的能親眼看到靈狐的種種機智。
孫管家還有安平默默的垂下頭,沒有多作議論。
主子有靈狐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少。大家誤以爲是普通的小狐狸,對主子而言反而是好事,少一個人打主子的主意。
“主子,這蛋糕非常不錯。軟柔蓬鬆,甜膩適口,特別是這什麼奶油吃起來很奇特。吃起來不錯,老少適宜。一經推廣出去,必定能得到大家的歡迎。”
作爲忠實的管家,孫管家淺嘗了幾口。眼睛不由的一亮,不住的點頭,認真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心裡很是佩服,主子能獨自研究出這種奇特的糕點。
原本主子花大價錢,說要開間糕點店。孫管家並不太看好,畢竟,這東臨城老牌的糕點店不少。都有自己的老顧客,想分一杯羹太難。
眼下看來,是他多慮了。
“好吃。”
安平一口氣將主子分給他的小塊蛋糕,迅速的吃完,也道出了自己的觀點。
“好香好軟,太好吃了,這是小梅吃過最好吃的糕點。”
一連串的好,不僅是小梅,就連有幸淺嘗一口的廚娘跟打下手的丫環。也紛紛點頭贊同,發亮的看着桌上還剩幾塊的蛋糕。
一個個恨不得衝上去,將這些好吃的蛋糕佔爲已有。
實在是好吃極了,吃下去感覺渾身都舒服,疲憊全消。
蛋糕的魅力,早在安可研預料之中。不過看到自己親手做的蛋糕,這麼受大家歡迎,還是讓安可研感覺成就感十足。
“大家喜歡就好,孫管家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找幾個可靠的廚娘,我將做蛋糕的手藝傳給她們。等店鋪裝修好,就可以選定日子開業。”
按着安可研的想法,是想在各地開連鎖糕點店。只是眼下人手不夠,又還沒正式起步。
只能是一步一步慢慢進行,再者,一口氣也吃不下一個胖子。銀子任何時候都是賺不完的,穩紮穩打也沒什麼不好。
爭取在肚子裡的寶貝出生之前,將在東臨城的首個糕點店推廣出去,便是安可研目前的首要目標。
“主子請放心,屬下已經在安排了。”
分主子分憂解難,是孫管家的使命。主子還沒有開口吩咐,孫管家便想到了這點。早早買下了幾個手藝不錯的廚娘,只等主子要人。
“哦,這兩個抽空帶來給我看看。”
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恭敬有加的孫管家,沒有想到孫管家連這個都提前想到了。
這孫管家是個人才,做是很有心。司徒塵將他送來她這小小的莊子做管家,算起來還是埋沒了。
“見過主子,老奴有事稟報。”
都是司徒塵特意挑送來的人,說話的陳媽也是個能人。既懂接生,也做過小姐們的管教嬤嬤。不慌不忙的上前福了福身,眼中掠過一抹不確定。
“陳媽無須多禮,出什麼事了,陳媽儘管道來。”
細心的察覺到陳媽異樣的表情,安可研收起了笑容,沉聲詢問。
“回主子,剛纔老奴在門外遇見一位老夫人,自稱是主子的婆婆。說要見主子,老奴沒敢自作主張讓其進門,不知主子要不要……”
謹慎的留意着主子的表情,陳媽沒敢說門外的老婦,因爲她的阻攔在門口罵的極難聽。
“婆婆?難道是她。”
表情微愣,差點下意識的反駁。她連男朋友都沒拍一個,哪來的婆婆。
靈光一閃,猛然記起了小白花的憋屈下嫁的男人。再聯想到前些天在客棧遇到範雲超的事,眼珠子一轉,安可研很快明白過來。
這事肯定是範雲超說漏了嘴,就是不知道。這位難纏的‘婆婆’找來,所爲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思來想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只是這上門即是客,斷然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她可不是小白花,小媳婦似的任人欺辱了去。
嘴角微揚,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她到要看看,這位過氣的婆婆找來目地何在。
“陳媽,將人領進來。”
“是,主子。”
主子的事沒有下人教唆的份,以陳媽看人的眼光。不難看出,她這位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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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位新主子絕不是軟柿子。相反,有主意的很。莊裡有這麼多人護着主子,也不怕被一個外來的老婦給欺了去。
恭敬的點點頭,陳媽領命退下。
“主子?”
自古婆媳幾乎都難和平共處,小梅擔憂的皺起了眉。
“沒事,走吧沒什麼好擔心的。隨我去會會這位不請自來的前任婆婆,孫管家讓人隨意上壺粗茶便可。”
將手裡吃到一半的蛋糕三二口解決,用清水淨了手。接過另一個丫環青兒遞來的手娟,拭去水漬。將小白抱起,有條不紊往客廳走去。
孫管家與安平相視了一眼,等着看戲。
“讓開我要進去,老孃可是你們主子的婆婆。你們這些有眼不識泰山的狗奴才,信不信老孃讓安丫頭亂棍將你們這些狗奴才打殺了。”
“真是沒天理了,婆婆親自上門,做媳婦的居然不懂出來迎接。真是沒規矩,也不怕走路被雷劈死。挨千刀的,我們老範家造了什麼孽,娶了這麼一個黑心肝的媳婦。”
雙手插腰,周紅玉怒瞪着攔在大門分毫不讓,孔武有力的兩個門衛。氣的眼珠子都快噴火,仗着身份,罵的那個叫歡。
“這位夫人還請留點口德,我家主子有請。”
陳媽沒有想到眼前的粗婦,都這會功夫了,還沒有喘口氣的意思。甚至撒潑撕扯着門衛的衣服,兇悍的還咬人,看的陳媽眉頭擰的都可以打上幾道死結。
主子看着也不像是普通出身的姑娘,怎麼會遇上這等粗俗無視的婦人當婆婆。
年紀也不小了,也不懂收斂。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往頭髮上插了一堆的金光閃閃的髮簪。穿着更是離譜,當自己是年輕的姐兒,穿的花紅柳綠。
俗,一看就知道不是有教養的人家。
暗暗搖頭,陳媽突然覺得。主子被棄休擺脫了這麼一個無禮的婆婆,也是好事一件。不然,必定大半輩子都得遭罪。
“哼,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我。帶路,一會看我怎麼讓安丫頭整死你們。”
一聽有戲,周紅玉心下暗喜。
看來是沒有找錯人,買下這個莊子的新主人,真的是那賤丫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來是她眼皮子淺薄了。完全沒有想到,被趕出尚書府不檢點的媳婦,身上還揣着這麼多銀子離開。
早知道是這樣,就讓超兒將她追回家。就算真的不要這個媳婦,好歹也將銀子騙到手。
大小姐給的那五百兩銀子是不少,一家子大手大腳的花沒多久,眼見着就快見底了。大小姐現在可是風光的側王妃,欺軟怕硬的周紅玉可沒有膽子將主意算計到大小姐身上。
想着大小姐整人的手段,周紅玉想想就心驚膽顫。
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瘋言瘋語的老婦,陳媽氣的有些內傷。
這還有理了?
讓主子整死她,白日夢做多了吧。
深吸了口涼氣,壓下心裡的不悅。陳媽垂下頭,盡職的引路,沒再浪費口水多說半字。
“哎喲這莊子真不錯,肯定值不少銀子,這死丫頭可真會享受。離了尚書府,反倒做起人上人來了。都不知道孝順長輩,藏了這麼多銀子。也不知是偷的,還是安大人偷偷塞的?”
貪婪的四處掃視,周紅玉不時激動的自喃。
好像花的是她的銀子,肉疼的不時咒罵幾句。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轉,也不知又在算計些什麼。
“這麼好的地方,讀書肯定比較集中。要是超兒在這裡讀書,一定會事半功倍,指不定還能考個狀元回來。”
瞅見水池邊上景緻迷人的涼亭,周紅玉興奮的又是一陣嘀咕。一點都沒有避忌,也不怕讓莊裡的下人全聽了去。
那洋洋得意的表情,看着真是欠抽。
“安丫頭你現在架子是見長了,知道婆婆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迎接,讓幾個看門狗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你、你的臉,還有肚子是怎麼一回事?”
剛進客廳,人還沒看清,周紅玉便放鞭炮似的噼裡啪啦責問一通。眼尖瞅清正正當當坐在主位上,雍容貴氣的安可研時。
驚愕的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不敢相信眼睛所見。
昔日任人欺壓的蠢丫頭,搖身一變,一身氣質就連大小姐都拍馬趕不上。
抱着一隻漂亮的小狐狸,還有興致養起寵物來了。
一個淡淡的眼刀掃來,讓周紅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戰慄。莫名的感到心悸,彷彿心裡的那點心思被看穿的錯覺。眨了眨眼睛,周紅玉幾乎以要爲是認錯人了。
唯唯諾諾的二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一張妖精似的臉,要是能送進宮裡,肯定能將皇上都迷都的七暈八素。
那明顯突起的肚子,讓周紅玉很快記起了新婚當天被擄的事。要是沒有認錯人,想來這肚子裡的野種,就是那天有的。明知是大小姐的安排,收了銀子作爲安撫,還是讓周紅玉大爲不悅。
死死的瞪着安可研的肚子,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
“婆婆?哼,周媽好大的架子,還得讓我親自去迎接你。你覺得你配嗎?且不說你不過只是尚書府的粗使婆子,我與你兒子也是清清白白。婚禮當天便被休棄,周媽不會天真的覺得我還是任你欺辱的小媳婦吧。”
這人還沒有進來,安可研便聽到了這個不知所謂的過氣婆婆,難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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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聽至極的叫罵聲。
自認不是好脾氣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容人這般無禮的撒野。板起了臉,別說上前迎接,就連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冷冷的睨視着眼珠子直轉,不知在想些什麼鬼主意的周紅玉,不客氣的厲聲道。
想用以前對付小白花那套來拿捏她,哪有這麼好的事。
周媽?
臉色陡變,周紅玉完全沒有想到安可研這個媳婦兒。不僅樣子變了,就連軟柿子的脾氣也改了。
一開口就咄咄逼人,差點讓她招架不住。
臉跟調色盤似的,青一陣,白一陣。氣的周紅玉肺都快炸了,深吸了口氣。想到此行的目地,周紅玉理智的暫壓下火氣。
心裡也清楚的緊,這被兒子離休的媳婦,要是來硬的眼下她怕是鬥不過。
不行,她不能發火。萬一這死丫頭將她掃地出門,想沾便宜可就沒戲了。
想到這,周紅玉悔的腸子都青了,不該讓超兒休了這個媳婦。再怎麼瞧不上眼,安可研這臭丫頭也是安大人家的二小姐。
雖說是庶女,更在新婚之夜被人破了身,但好歹還佔着小姐的名頭。看看轉眼就翻身了,誰知道會不會是安大人偷偷給安排的補償。
虎毒不食子,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
周紅玉到是能屈能伸,壓着心底的熊熊大火。收起尖酸的語氣,硬是擠出一抹討好的笑臉。
“可研啊,這話可不是這麼說。那天超兒是有些急上火了,你該懂的。男人遇上這樣的事,哪個不介懷的。不過,娘知道這事錯不在你,事後超兒也後悔了。”
儘可能的放柔了聲音,周紅玉裝着一臉心疼的望着安可研。
至於有多少誠心在裡面,恐怕只有周紅玉自己清楚。當初一口一個破鞋,讓範雲超休了小白花,罵的那個叫歡快。
“匆忙的離開尚書府追你,哪想你人早就離開了京城。人海茫茫,身上的盤纏用的差不多,只好回老家再做打算。老天垂憐,讓超兒在又遇見了你。”
“兒媳婦,既然超兒有心悔過。咱以前的事就一筆抹過,一家人和睦過湊合着日子。你放心,這肚子裡的孩子,娘也會讓超兒視爲已出。兒媳婦恐怕你還不知道吧,超兒爲了給你爭光。在安大人面前爭一席之位,努力讀書準備明年考取童生。”
費盡脣舌扭轉形象,周紅玉可算是煞費苦心。就是說話間都沒有忘記,小心翼翼的留意安可研的表情。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周紅玉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這死丫頭怎麼不上勾?
“周媽你想太多了,這句兒媳婦我更是受用不起。休書已給,斷沒有反悔的可能。至於範雲超考取童生,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周媽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沒有別的事,周媽回去吧。”
戲謔的看着謊話連篇,臉不紅氣不喘的周紅玉。左一句娘,右一句親切的兒媳婦。以爲這樣就能哄得她心軟,踏進範家這個火坑。
天真的讓人無語,範雲超是什麼貨色,她還傻的去稀罕。
她可沒有忘記,那天在客棧範雲超那吃人的眼神。範家原本是安尚書府的家生奴才,恐怕範家沒少在安香雪那裡得了好處。
得了銀子,又從尚書府脫離了奴籍,這胃口可真不小。
孫管家等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看着主子發威,氣的這個自找上門的婦人快吐血的樣子,皆是鬆了口氣。
“哎,兒媳婦等等,你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是還在氣超兒,夫妻哪有隔夜仇的。牀頭要架牀尾和,做妻子的本應以爲夫天。你一個女人沒有男人在外幫你撐着,苦的可是你跟肚子裡的孩子。”
打落滿嘴血牙往肚子裡吞,周紅玉氣的臉色發青。還是忍了下來,只是語氣聽着卻讓人感覺有些陰陽怪氣了。
懷着野種,還有臉跟她拿喬,給臉不要臉。
被人玩過的爛貨,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就是給超兒做妾她都嫌髒了老範家的地。
“多謝周媽關心,我沒有覺得哪裡苦。正好相反,這些日子是我這輩子過的最舒心的日子。”
輕抿了口溫熱的茶水,安可研不鹹不淡的挑了挑眉。
“兒媳婦你自己腦子這麼不開竅,沒有男人的日子哪能說好。你就不怕背後被人戳脊梁骨,聽孃的話,原諒超兒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娘還會害你不成?”
“做女人,要學會大度,不可對自己男人斤斤計較。超兒這麼喜歡你,兒媳婦你可不能負了超兒的一片心意。”
越說越順溜,周紅玉還真是將自己定位成大好人了。耐着性子一個勁的勸說,似誓要將安可研勸服的勢頭。
大度個鬼。
一個自以爲是的男人,連帥哥的邊都沒夠着。值得她去倒貼,有病吧。
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安可研聽的打心底裡反感這些說詞。
“夠了周媽,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明白人,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讓人倒胃口。直接說吧,你這麼費盡心機找來我這,目地是什麼?”
不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婦人,安可研乾脆直接挑明瞭問。免得再聽一堆的廢話,耳朵都快長繭子。
“死丫頭,你這是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好聲好氣跟你說話,非要唱反調。就算超兒休了你,我照樣也還是你婆婆。孝順我是你的本份,從今個起,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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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就在這裡住下了。明天你派人去,接超兒一起過來住,以後娘幫你掌家你好好養胎便可。”
被一向瞧不起的媳婦,用看小丑的目光不屑的盯着看。周紅玉一肚子火氣,頓時直衝大腦。
哪還有心思再顧及其他,扭曲着臉,不客氣的道出了此刻的目地。一屁股找了個位置坐下,還真就當自己是主子,囂張的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狗奴才,都是怎麼做事了。趕緊給我上茶,走了半天的路。腳痠死了,老姏婆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捏捏腳。一點眼色也沒有,怎麼侍候主子。”
人貴自知,望着露出本來面目的周紅玉,安可研真有些被雷倒了。
自以爲是的話,讓人聽的滿臉黑線。
將掌家的權利交給她,虧這老太婆想的出來。
這周老太婆,還真是不客氣,當這是自己家了。還想讓她將範雲超接來一起住,甚至,沒等她答應。就叫囂着指使莊裡的丫環跟陳媽服侍。
還按腳呢?
她以爲她是誰,是宮裡高高在上的老佛爺不成?
“主子?”
大家恐怕誰也沒有想到,事情轉眼就發展成這樣。這個自來熟的老婦,竟敢當着主子的面,使喚陳媽給她捏腳。
“周媽要是今天你來我這,就是爲了端長輩的架子。強佔我的莊園,那不好意思,你的算盤打錯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賞你一口茶水已是看在舊識的面子上,仁至義盡。”
衝大家瞥去一個安心的目光,嘲諷的輕哼一聲。輕拍了拍有些狂躁的小白,皮笑肉不笑的拒絕。
跟她說什麼本份,腦子被門夾壞了。
“你這話是不想孝順我這個婆婆了?真是沒天理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官家小姐。不知廉恥,新婚之夜被別的野男人破了身就算了。還懷上野種,現在更是沒規沒矩,連長輩都不懂孝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生兒子沒屁……”
這話還沒完,一道殘影閃過。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打的周紅玉頭暈眼花,滿腦的星星。
一眨眼,半邊臉就腫的跟豬頭有的一拼。
“不許咒主子,否則,殺了你。”
酷酷的丟下一句警告,眼中盡是濃濃的殺氣。回到原位站好,安平眼中的危險不減。
“啊,疼死我了。死丫頭你敢指使下人打我這個婆婆,我不活了。老天爺不開眼啊,讓這等毒婦還好好活着。”
被人當衆打臉,回過神的周紅玉,氣紅了眼。扯開嗓子哭天搶地的大罵,她到是想跟以往一樣,狠狠的教訓這個小媳婦。
瞄了一眼板着臉,殺氣騰騰瞪着她的男人,周紅玉只覺得腳底板涌起一股寒氣。
縮了縮脖子,嫌命長了纔敢跑去動手。
這死丫頭可真是今非昔比了,還請到這樣的高手保護。
“是啊,老天爺真不開眼,還沒有劈死周媽這種居心不良的毒婦。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讓人真想掏出周媽的心看看,這顆心長的有多黑。”
罵她安可研還能當笑話,左耳進右耳出。
但這死老太婆不該拿她肚子裡的寶貝說事,衝安平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安可研陰鷙着臉,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視着撒潑的周媽。
似看小丑般,怒極冷笑着反譏。
“你?”
語噎的僵住了身子,周紅玉完全沒有想到,這種膽小如鼠的小媳婦。會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天,居然用她剛說過的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臉黑的快可以媲美鍋底,差點沒氣的噴血。
小梅還有孫管家等,則聽的忍俊不禁,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在心裡大呼解氣,這種不要臉的粗婦,就不應該給面子。
“怎麼,周媽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薄良的挑眉,瞅見氣的快七竅冒煙的周媽,滿意的勾脣一笑。
有些人就是欠虐,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只會當你是在放屁。非要給點顏色,才知道怕字怎麼寫。
“好啊你,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這張小嘴利着。大小姐都讓你騙過了,不過,你以爲這樣老孃就拿你沒辦法。做夢,老孃有的是辦法讓你翻不了身,你等着我看你還能笑多久。”
氣的抓狂的周紅玉,盯着安可研的肚子,當即一計上來。
別有深意的一笑,找到突破點,還怕這個臭丫頭不乖乖順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錯覺周媽盯着她肚子看時,那詭異的目光。臉色微變,安可研厲聲質問。
無形的氣壓直逼周紅玉而去,有一剎那,周紅玉有種被人掐住肚子喘不過氣的錯覺。
心有餘悸的後退一步,這死丫頭怎麼變的這麼嚇人了。一個眼神,簡直比尚書府的老夫人還駭人。
“什、什麼意思,要是我讓雲超告狀官府。討要這個孩子,說孩子是我們範家的種,你覺得你還能保得住嗎?交出休書,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就算你不爲自己想想也爲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爲了銀子,周紅玉豁出去了。
興奮的道出心裡的想法,爲母則強,她就不信這個真就不在乎。
“哼,周媽好算計,爲了銀子。連這都認,不過若是周媽想借着這個,逼我就範藉口還是太過牽強了些。我跟你兒子八字還少一撇,周媽想讓你兒子戴綠帽,還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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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點。”
頭頂一羣烏鴉飛過,安可研沒有想到周紅玉想的毒計,居然會是這個。
硬要搶肚子裡的孩子,借這個威脅她。當她是好欺的,可惜就是算計錯人了。就範雲超那慫樣,她還真就瞧不上眼。
就是請來給她當端洗腳水的小斯,她都嫌礙眼。肚子沒幾滴墨水,就沾上文人的清高,搞得好像是小白花高攀了他。
也不想想,要不是安香雪母子搞的鬼。小白再差也是安尚書家的二小姐,會墜落到下嫁給府裡的一個家生子。
“這位夫人,做人別太過分了,貪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看到這,孫管家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提醒一句。
公子要護的人,豈容這麼一個不知恥的老婦給欺了去。要是公子知曉,定然會震怒。這牽連出的後果,可不是孫管家敢去想的。
雖然沒看公子跟主子相處的情景,但公子背後爲主子做過的種種。不難讓人看出,公子爺是真的對主子動了真心。
眼下主子是沒有答應公子爺的意思,但這以後的事誰說的準。
“主子,要不要我將她處理了。”
安平的話,直白的讓人毛骨悚然。
冰冷的目光掃來,嚇的周紅玉腿軟的直打哆嗦。
“主人,小白出馬好不好,保管一口就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壞人,敢欺負主人,當它是透明的。
揮了揮爪子,小白也是充滿敵意的將周紅玉鎖定。
“你、你們別亂來,殺人可是要填命的。”
失策?
她怎麼一時衝動就把心裡的主意道了出來,孤掌難鳴,反倒讓自己陷入了被動。要是這些人來真的,想到這個可能,周紅玉更是嚇的冷汗直冒。
手腳抖個不停,結巴的想逃離,眼睛頻頻望着門口。
“周媽,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殺人填命,那是對普通人而言。你也是尚書府的老人了,想必見過不少夫人還有安香雪打殺下人,可曾見官府的人來找事。只要有錢有權,人命有時候真的什麼也不是。”
痞痞的邪笑,安可研故意火上添油,加深周紅玉心底的恐懼。最好是自己嚇破膽,省得她再費事。
一勞永逸,以後都別再貪心的找上門。
果然,安可研的話迅速的加深了周紅玉的懼意。想到後宅那些陰毒的手段,周紅玉臉色都變了,刷的一下煞白如紙。
哪還有先前的囂張,注視着二小姐美麗的小臉。在周紅玉眼中看來,就是懾人的妖精,隨時可能將她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是了,能將大小姐都騙過的人,豈是簡單之輩。
“二小姐我錯了,看在你我曾是婆媳一場的份上。二小姐饒了老婆子我一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打擾二小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怕死的周紅玉,哪還有心思顧及什麼婆婆的威嚴。心悸的放軟了態度,趕緊找機會先離開這裡,剩下的事以後再慢慢計較。
“哼,你確定你能說到做到?”
知道怕了,這會功夫又變成二小姐了。
別以爲她沒有發現,這老女人眼底的異芒。
銳利的目光橫了眼周紅玉,安可研沒傻的輕易放人。有着小白花的記憶,清楚的瞭解,這便宜過氣婆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本事。
糊弄她,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當、當然,我發誓,要是我再你二小姐麻煩。就、就讓我不知好死,天打雷劈也行。”
咬咬牙,周紅玉忙做出指天發誓的動作。
“發誓就免了,那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毫無用處可言。我要實質的東西,將你身上值錢的物件,還有銀子全部留下,我可以當今天的事什麼也沒發生放你走。”
不能真的要了周老妖的命,好歹也讓她放點血。
對付這種貪財的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搶光其所在意的錢財。來一次就搶一次,搶到她不敢再來。抿脣詭異的邪笑,看到周紅玉肉疼的表情,安可研心裡暗爽。
戳中周紅玉心窩了,瞥了眼那滿頭的簪子。要是純金的,拿去當了應該能換點銀子讓大家吃頓好的。
“什麼,這怎麼可以。你又不缺銀子,不是,二小姐咱能不能換換別的條件。”
要她留下錢財,那不是在割她的肉。
周紅玉的習慣是將自己的私房錢帶在身上,從不藏在家裡。因爲範老頭是個嗜賭的老賭鬼,藏在家裡十有八九都是會被找到。
這次出來也是一樣,棺材本都是隨身帶着。足足有五十兩,加上身上值錢的飾物,算起來少說也有個百八十兩銀子。
這些東西交出去,回去一大家子可都要喝西北風了。不斷的搖頭,說什麼周紅玉都不肯答應。
“周媽,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要是我沒有記錯,那件事周媽一家應該也有參與對吧。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好像就是周媽端進新房的。”
腦子猛然記起了什麼,安可研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的滲人。
“沒有,二小姐誤會了,周媽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二小姐的事。二小姐可是周媽的媳婦,周媽怎麼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銀子我給,這些簪子能不能?”
步步後退,周紅玉沒有想到安可研會記起這些。目光閃爍心虛的別開了視線,這些是說什麼也不能承認。
要是告到官府,超兒考取童生走仕途的路子,可就徹底的黃了。
咬咬牙,爲了兒子的前途。周紅玉不得不硬着頭皮,退一點不死心的懇求。
上前一步,安可研並不給周紅玉後退的機會。沒有再急着答話,只是平靜的看着,像是看穿了周紅玉心裡的那點小伎倆。
孫管家跟陳媽暗暗點頭,傳言果然是不可信。主子比起京城那位安側妃,更爲精明。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去強求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又或許,以前主子在安尚書府,都是在扮豬吃老虎。找機會從尚書府脫離出來,現在這樣,能自己當家作主比什麼都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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