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詐死的事,可能已曝光。安可研縮了縮脖子,有種不妙的預感。
“瘋‘女’人,姐都沒招她惹她,怎麼就非要揪着她不放。”
“哼,都這個時候,二小姐還以爲本官在撒謊不成?皇上指名了見二小姐進宮看診,就算這次二小姐不肯與本官回京。下次,皇上也定會再派人抓拿二小姐回宮。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二小姐註定是逃不掉的。”
哼了聲,看着神‘色’有些微異的二小姐,馮知書心裡多少有些底。
看來二小姐應該是知道,是誰在皇上耳邊讒言。這樣也好,還省了他再費口舌勸說。
“我明白了,既然事情的根源在於我,明天我會與馮大人上京城走一遭便是。”
皇帝老兒下的令,想跑也沒地跑。
至於治病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臉皮磨厚一點,抱抱鳳阮寒那傢伙的大‘腿’。關鍵時刻,給她提個醒。
怎麼說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做人可要講良心。
要不是有空間,她可能真就翹了辮子。
“主子?”
聽到主子真的答應‘挺’着七月大的肚子上京,安平不甚贊同的擰緊了眉。
“二小姐明理,只是,不知二小姐的醫術?”
見安可研答的爽快,馮知書滿意的點頭。又想到了什麼,馮知書試探的問。
“談不上什麼醫術,不過只是‘私’下看了幾本有關醫理的書籍。未曾給人看診,躲不過只能見招拆招。”
聳聳肩,無所謂的實話實說。瞥見馮知書那吃了蒼蠅,驚愕的目光,安可研好心情的回了個笑容。
“二小姐得罪了誰?”
臉‘色’不好的抿緊着‘脣’,馮知書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猜疑。
不過還只是紙上談兵,就有人敢在皇上面前開這樣的玩笑。根本是想置人於死地,若是真的不行。回到京城,必須得通知尚書大人跟二小姐撇清關係。
免得真的被禍及,欺君之罪可不是開玩笑的。
按着馮知書的猜測,這二小姐可能是惹到宮裡人了。
“這個嗎?告訴馮大人也無妨,大家心裡有個底。要是我沒有猜錯,就個人應該是冰月公主無疑。不過,從頭到尾,這事並不是我在招惹她。是冰月公主莫名其妙的看我不順眼。”
捕捉到馮知書眼底的閃爍,安可研故意道出了鳳冰月的名號。
嚇嚇這位馮大人,不然,他真以爲她是這麼好威嚇。對她需官腔,當她是無知的愚‘婦’,沒見過世面。
白癡。
“什麼,冰月公主?德妃的‘女’兒,二小姐你怎麼會招惹到這位小主。”
這事大條了。
臉‘色’刷的陡變,驚駭的倒‘抽’一口涼氣。馮知書想了無數個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二小姐呆在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竟會跟宮裡這位小姑‘奶’‘奶’對上。不行,他得儘快飛鴿傳信給尚書大人,讓大人抓緊時間想好對策。
眼珠子轉了轉,馮知書心情有些沉重。
“這事你問冰月公主吧,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一再的針對我。好了,事情就說到這。要是沒別的事,勞煩馮大人在東臨城裡稍等,明天我會到城裡與馮大人匯合。”
人也嚇到了,安可研便不再廢話。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並沒有打算要收留馮知書一晚的意思。
“二小姐,你?”
沒有想到安可研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馮知書聽的腦子有些打結。傻眼的望着安可研,氣結的有些說不出話。
上‘門’即是客,二小姐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不可理喻。毫無章法,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還有臉笑的出來,分明是在耍着他玩。沒規沒矩,怪不得在尚書府不得寵,要換成是他。有這麼一個蠢鈍的無可救‘藥’的‘女’兒,一出生就該掐死,省得長大添‘亂’。
“馮大人請吧,管家送馮大人出去。”
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安可研根本不管馮知書吃人的目光。
“是,主子。馮大人,這邊請。”
看着氣的快爆血管的馮知書,孫管家有些忍俊不禁。
“哼。”
說了半邊的話,連口茶水都沒討到。就被請出‘門’,這比被人當衆打臉還難堪。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廷官員,幾曾何時受過這等惡氣。
氣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衝安可研冷哼一聲,馮知書甩袖大步離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所受的羞辱他是記下了,有種一輩子也別讓他歹着機會翻身。
“主子,這馮大人一臉小人相,主子這樣戲耍他。會不會?”
陳媽沒有錯過馮知書臨走時,看着自家主子那‘陰’鷙的目光。主子明天要跟着這位馮大人上京,想想就讓陳媽心裡七上八下的。
特別是看着主子的肚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坐馬上勞累奔‘波’,要是路上有個三長二短,這可如何是好。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得罪這樣的小人,誰知道他會在背後做些什麼手段‘陰’主子。
嘆了口氣,陳媽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主子上京的事。
“陳媽,你別太過擔心,眼下他也算是有求於我。不敢拿我怎麼樣,否則他回去‘交’不了差。就事大家也不必太過擔憂,我心裡有數。”
馮知書不過只是便宜老爹身邊的一條走狗,要是連一個馮知書都怕。還拿什麼膽量,去尚書府跟那些豺狼虎豹鬥。
漫不經心的坐回凳子上,沒有一下,沒一下的啃着沒什麼問題的瓜子。
抓緊時間想想,等見了面該怎麼解釋‘起死回生’。
猛然又搖了搖頭,她這麼緊張做什麼。鳳阮寒那傢伙又不是她什麼人,她幹嗎非要跟他解釋。要不是他,她又豈會想到詐死逃離,辛苦的遠走他鄉。
“主子,小梅可以跟主子一起去京城嗎?”
主子有什麼打算,小梅並不清楚。京城路遙,小梅可不放心,只希望儘可能的儘自己的一份力照顧好主子。
“小梅,你留在府裡,安平會負責保護我。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到了京城,必定少不了幾場硬仗。眼下屬於勢單力薄,保護自己都勉強。照顧小梅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怎麼說也是自己人。
她可不想看到小梅受牽連,留在這裡是對小梅最好的選擇。
“可是主子,小梅擔心?”
懷着孩子,要是她不在主子身邊照顧,小梅怎麼想都放不下心。滿肚子的話,還沒倒出來再次被打斷。
“就這麼定了,小梅要學會相信你主子我。孫管家回來了,他們走了嗎?有件事我想麻煩孫管家幫我查查,皇上的病是怎麼回來,是不是病石無醫了。”
宮裡醫術高超的太醫應該不少,怎麼會病急‘亂’投醫的想到找她看診。
怎麼想安可研都覺得這事不簡單,她只想老實本分的過日子。千萬別讓她捲入這場皇位之爭的內鬥中,萬一這皇帝老兒,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
她這個冒牌大夫,治不治可能都要夾在中間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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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鳳冰月這‘女’瘋子罵了個臭頭,好端端沒事找‘抽’拖她下水。活該沒有男人喜歡,一輩子做妒‘婦’。
“回主子,馮大人他們已經走了。宮裡的事,屬下多少知道些,主子最好還是別去沾。要不,屬下跟公子爺通個信,讓公子爺在皇上面前取消讓主子面聖。”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是。有太后這層關係,公子爺出馬,多少應該能說上話。
“皇上金口‘玉’言,勞師動衆的開了這個口。豈會輕易罷休,船到橋頭自然直。孫管家這事別去煩司徒塵,會有辦法的。”
孫管家別有所指的話,讓安可研心裡多少有些數。定了定心,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再去麻煩司徒塵爲她說情。
態度堅決的打消了孫管家的想法,大不了豁出去跟鳳冰月鬥一鬥。
不就是一個刁蠻不講理的小公主,當真她怕了不成。
難得有一個平靜,沒有人打擾的夜。安可研放下雜念,美美的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
東臨城早早起身,左等右等,等的差點沒發飆砸東西的馮知書。差點以爲又被耍了,都快晌午了。纔看到有馬車,優哉遊哉的到來。
瞥見探出頭,衝他揮手的正是二小姐,馮知書心情仍有些五味陳雜。
這二小姐也太嬌氣了,明知是出遠‘門’,還這樣跟郊遊似的慢吞吞的出發。一點也沒有將他放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
毫無紳士風度的瞪了一眼安可研,馮知書冷聲下令。
“大家上馬,準備出發。二小姐,爲了早些趕到京城,還請二小姐讓車伕加速跟上。”
話完,馮知書沒給安可研辯駁的機會,策馬揚長而去。
鳳乾國民風也算飆悍,即使是個文官,沒有幾個是不懂騎馬。
“大人,等等屬下。”
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坐在馬車裡的二小姐,昨天讓大家受氣。今天輪也該輪到二小姐,聽大人提到,二小姐還懷着孩子。
一路勞累奔‘波’,有她受的。
得意的快馬揚鞭,任由馬蹄濺起大片的泥塵。
昨天吃過悶虧的一衆官兵,也紛紛策馬加鞭追上。不就是下馬威,誰不會。
“主子?”
面無表情的看着馮知書等故意爲之的小動作,安平眼底掠過一道殺機。
“沒事,他們急着趕路,就讓他們先便是。我們不急,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低調奢華的馬車裡,鋪滿了厚厚的地毯。不僅能減少震感,最重要的舒服。不管坐還是躺着睡覺,都不用擔心被磕傷。
懶洋洋的吃着早上廚娘給準備的糕點,吃多了蛋糕。偶爾換換口味,跟果凍似的水晶糕,也別有一番風味。
將窗子關上,隔絕了外面滿天的泥塵。馮知書的這點小把戲,安可研壓根沒放心上。
想整她,再修練一百年吧。
“是主子,屬下明白了。”
嘴角輕揚,安平眼中不覺的流‘露’出淡淡的寵溺。
拳頭砸在棉‘花’上,馮知書的‘精’心算計。一下子,就被主子不鹹不淡給破了。
爲了讓主子坐着舒服,安平刻意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任由馬兒自己慢慢走,手中的馬鞭幾乎成了擺設。
跟隨負責的八個武藝最好的護衛,看到這一幕。什麼也沒說,相視一笑,對主子的聰明再次刮目相看。
“大人,他們怎麼還沒有跟上來?”
疾馳了一段路,許久聽不到後面的馬車聲追上來。馮知書等不得不半路停下等人,等的‘花’兒都快謝了,愣是連個影都看不到。
足足過了近半個時辰,才老遠看到蝸牛慢跑的馬車在拐彎處出現。
深吸了口涼氣,纔沒有氣炸的當場發飆。策馬調轉頭,馮知書黑着臉忍無可忍的質問。
“請問二小姐,你坐的是牛車嗎?慢吞吞的要走到猴年馬月,才能趕到京城。要是皇上有個萬一,等不及二小姐進宮救治,你們二人可都要人頭落地。”
說到後面,馮知書語氣衝的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噴火的目光瞪着安可研,耐心早磨的一滴不剩。
這二小姐現在就是長的再好看,在馮知書眼中看來。也不過只是一朵殘‘花’敗柳。
哪有自己的前途跟‘性’命來的重要。
“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我嗎?我現在是什麼情況,想必有眼睛的人都看的見。‘挺’着這麼大的肚子,隨馮大人上京已經是冒着生命危險。要是馮大人想讓我跟你一樣,大着肚子策馬趕路。恐怕,不用皇上斬我的頭,吾命已休。”
笑眯眯的應對馮知書那噴火的眼刀,淡定的據理力爭。
掀開布簾,將官兵驚‘豔’的表情盡收眼底。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生來人這張臉就是讓人看的。只要眼神不過分,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漂亮就是漂亮,驚‘豔’總好過嫌棄的目光。
“你?”
語噎的愣在原地,馮知書被堵的嘔血,一時又想不出反駁的話。
熊熊怒火在心底燃燒,握緊拳頭,極力控制着不讓自己動手傷人。
“我什麼,難道馮大人認定,我說的這些不在理?也是,馮大人是讀書人,更是男人。哪懂‘女’人懷孕的不易,分分鐘是冒着生命危險。”
就這麼點伎倆就想整她,未免太嫩了點。在心裡冷笑,安可研笑容不改的譏諷了句。
瞥見被堵的啞口無言,氣的內傷的馮知書,舒爽的想到K吧狼嚎幾曲。
可惜古代可沒有這樣的地,美中不足啊!
“聖人有言,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本官不與二小姐計較。”
有氣無處撒,馮知書沒有想到安可研牙尖嘴利至此。明明該是不佔理的一方,愣是扭曲事情,將他反說成了理虧的一方。
思來想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纔是馮知書憋屈的要害。
火辣辣的臉緋紅一片,搬出聖人的名言,給自己多少找回點面子。
“大人。”
傻眼的聽着主子跟尚書府二小姐的對話,允墨沒有想到。這位二小姐短短的幾句話,就把主子堵的無話可言。
瞄了一眼漂亮的讓人感覺不似真人的安二小姐,允墨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眼前的人,真的是尚書府的二小姐嗎?
“輸不起,還要撐着那點微不足道的尊嚴。”
不屑的搖了搖頭,戲看這對落慌而逃的主僕。
眼尖看到不遠處,三五結羣滿臉疲憊。揹着大包袱路過,衣着打扮不似本地人的百姓。安可研有些好奇的擰了擰眉,小聲問道。
“安平,這些都是什麼人?”
“回主子,那些都是邊關的百姓。最近關邊不太平,收成又不好。這些百姓不勝其擾,迫不得已,不少百姓舉家遷離南下。”
耐心的趕着馬車,安平回頭真認的答道。
“自古戰爭受罪的都是老百姓,只希望這皇權的內‘亂’,早日結束。讓這些百姓,不用這樣辛苦的流離失所。”
突然有所感的嘆了口氣,望着天空中飛過自在的鳥兒。很是想念現代的種種便捷,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慵懶的趴在窗邊,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天公作美,風和日麗。幾朵棉‘花’糖似的白雲,懸於半空,天空碧藍一片。也不似現代工業污染過度的天空,總有一層‘陰’霾讓人看不清。
口中美味的水晶糕,沒有味。
心裡小小的憂傷,輕輕的哼響着自己最愛的那幾首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
一首接一首,忽高忽低,斷斷續續。唱着唱着,不覺紅了眼眶。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像斷了線,不受控制在滑落。
老媽,研研又想你了。什麼時候,研研才能習慣這裡的生活。
老媽,你跟老爸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想的心都痛。對不起,研研讓你們傷心了。沒有做到答應你們的承諾,奉養你們終老。
反而讓你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對不起,研研會在這陌生的時空好好的活着。你們也別太想念我,顧好自己的身體。
“主子,你還好嗎?”
豎着耳朵,靜靜的聽着主子哼唱的歌聲。歌詞很奇特,是安平從沒有聽過的曲調。雖怪異了些,但可以聽的出來,這優美帶着點憂傷的歌頗爲好聽。
稱之爲天籟之音也不爲過。
只是聽到後面,有些走調了。耳尖聽到馬車裡傳來的輕泣聲,安平全身一震。莫名的感覺一陣心痛,‘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蹙着眉,主子想起了什麼,爲什麼這麼難過?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難道主子心裡有人,是主子肚子裡孩子的生父,還是?
想到種種可能,安平原本平靜的心湖。像是被人丟下了一顆石籽,漾起層層漣漪。
“我沒事,只是看到這些流民,突然有感而發。”
吸了吸鼻子,安可研收起了低落的心情。重新展顏‘露’出了笑臉,生活需要陽光。傷‘春’悲傷,不適合現在的她。
憑由帶着微涼的風拂面而過,吹乾臉頰的淚痕。
隨口杜撰了一個藉口搪塞,很快又望着翠綠的山林發呆。
又陷入沉思的安可研並不知道,不遠處的樹上藏了個人。不僅將安可研的嬌顏盡收眼底,就連那斷續的歌聲都沒有錯過。
“有趣的‘女’人。”
嘴角淡淡一笑,銳利的眼中閃爍着獵‘豔’的‘精’芒。
只是有感而發?
緘默了片刻,安平並不相信這個處處破綻的藉口。蹙着眉,主子不想說,安平也不願咄咄‘逼’人硬要主子說個一二三出來。
烏龜爬的走了一個時辰,回頭瞥了一眼探出窗。美美享受水果的‘女’人,馮知書看的臉‘色’鐵青的嚇人。忍怒不發,連假笑都省了。
眼見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肚子又飢腸轆轆,只能暫時的停下趕路。
“大家停下稍作休息,吃些乾糧,一個時辰後重新出發。”
“是,大人。”
天天騎馬趕路,這些官兵大‘腿’不少都被磨的紅腫發炎。一聽到休息,一個個興奮的像撿了寶。
“主子要下馬車透透風嗎?”
穩穩的停好馬車,安平恭敬的詢問。
“也好,大中午了,大家都吃乾糧嗎?”
一路吃了不少的糕點跟水果,安可研並不覺得餓。小心翼翼的由安平扶着,從馬車上下來。瞅見大家手裡乾巴巴的饅頭跟燒餅,挑嘴的安可研看了就沒胃口。
“嗯,主子想吃點什麼,要不要屬下去獵只野兔,給主子打打牙祭。”
沒有錯過主子微擰的眉,主子身子嬌貴安平能理解。吃不習慣這些粗食也是情理之中,垂眸思索了片刻,安平眼神帶着一縷寵溺的道。
“烤出來的兔子容易柴掉,不如獵些雉‘雞’,我給你做一道叫化‘雞’。”
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享受人生。
想到美食,安可研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躍躍‘欲’試的道。
興奮中的安可研,並沒有發現安平眼中的異樣。
“好,都隨主子的意思。你們守好主子,來兩個人跟我去獵幾隻野食添道新菜。”
帶走了兩個護衛,衝主子點點頭。安平沒理會馮知書頻頻望來的目光,縱身一躍從衆人眼前消失。
“主子,要喝點水嗎?”
作爲主心骨的安平一走,剩下的護衛,皆默契的繃緊了神經。以防有敵人突然偷襲,就連馮知書等人,都被視爲防備的對象。
能被派到主子身邊貼身保護的,誰又會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一路主子跟馮大人有多不和。
“不用,謝謝。我不渴,對了馬車裡準備了不少的水果,我給你們拿些嚐嚐。”
人要學會感恩,這些日子,也都多虧了大家的保護。想到了什麼,安可研毫不吝嗇的原意貢獻些空間裡的水果,讓大家跟着一飽口福。
不給大家拒絕的機會,安可研強勢的回到馬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空間裡摘了些水果出來。都是些常見蘋果梨子,也沒敢多給,每人就分了二個。
“謝謝主子。”
得了主子的賞賜,不用只啃這些乾巴巴的粗糧,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臉。
濃濃的感‘激’之意,讓人看了舒服。
看到這邊都有新鮮的水果吃,一口水加一口飼養的馮知書。不由看的有些眼紅,眼饞的等着水果送來。哪想,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半響愣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更別提水果。
氣的渾身發抖,又無可奈何。總不能,讓他堂堂朝廷官員。因幾個水果,對一個‘女’流之輩低頭。
大口大口的啃着饅頭,一時氣急哽的馮知書漲紅了臉。接連猛灌了幾口水,這纔好受些。又聽到那些護衛,興高采烈不時說什麼好吃,馮知書聽的直咽口水。
眼尖看到身旁的允墨,也是眼熱的盯着對方手中的水果。馮知書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點小事都沒辦好,也不知道買些水果備着。
又瞥見手下的官兵,全停下了啃饅頭的動作。眼巴巴的看着,馮知書感覺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孰不知,安可研早將馮知書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暗爽不已,想讓她白送,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安平的手段很快,沒一會功夫,就獵回了一堆的雉‘雞’。並且處理好帶回,安可研只需負責塗好味料。用樹葉跟溼泥一一包好,剩下的粗活吩咐下去。
大家主動搶着幫忙挖‘洞’生火,將雉‘雞’埋好靜等。這種奇特的做法,就連馮知書等都有些看的愣眼。
將雉‘雞’埋在泥裡,好不好吃暫且不說。能熟,不會吃壞肚子還是都值得探討?荒郊野外的,吃壞肚子可沒有大夫幫忙看診開‘藥’。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股‘誘’人的香氣開始傳來。
“好香,這是主子新想出來的食法嗎?”
一個年紀較輕的護衛,毫不掩眼中的崇拜,驚奇的注視着安可研。
“差不多,一會大家都嚐嚐看喜不喜歡。”
樂意跟大家打成一片,安可研笑着答道。
主子的親善,讓這個年輕護衛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垂下頭,侷促的不敢再看主子‘迷’人的笑容。主子是天上的月,不是他們能瞎想的。
“二小姐是怎麼想到這種新奇的吃法,將雉‘雞’埋在泥裡。這‘雞’‘肉’,會不會有泥腥味。”
忍不住好奇,馮知書上前道了句。聽着是在讚揚,實則看好戲居多。
嗅着是‘誘’人,但馮知書並不相信,這樣種出的食物真的好吃。
“不清楚,一會吃了就知道。馮大人既然不放心,我們絕不會勉強馮大人一起吃。”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笑着睨了一眼明明好奇。偏要裝模作樣的馮知書,安可研涼涼的堵了句。省得一會叫化‘雞’好了,這位大人又跑來討要。
安平獵來的雉‘雞’就那麼幾隻,剛好每人一隻,可沒有多餘的送人。
“牙尖嘴利,隨你們。一會最好別吃壞肚子,可沒有安排大夫隨行。”
像是被人揭穿了心事,馮知書微窘的僵住了臉。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甩袖走到另一邊的樹‘陰’下靜歇。
“不識好人心,當我們大人稀罕你們。”
見着主子氣的不輕,允墨也沒了好臉‘色’。狠瞪了安可研一眼,氣沖沖的丟下話離開。
“‘毛’病。”
無語的嘴角‘抽’了‘抽’,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主子,不必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
安平以及一衆護衛,同仇敵愾的力‘挺’。
就算真的吃了拉肚子,甚至中毒,只要是主子做的他們照吃。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左右,食物的香氣越來越濃。就連那些啃饅頭飽肚的官兵,都被引‘誘’的狂咽口水。眼不轉盯的盯着,恨不得挖出來看看這什麼叫化‘雞’的,到底是咋回事。
“應該可以了,安平讓大家將火滅了。將叫化‘雞’挖出來,小心些,可能會有些燙手。”
本來肚子不餓的安可研,被這股‘誘’人的香氣勾的,也有些意動。純野生的雉‘雞’,現代那些沒什麼營養的飼料‘雞’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主子放心,‘交’給我們,小事一件。”
衆護衛也早就等不及了,聽到主子一聲令下。爭相動手將火撲滅,用手中的劍將淺埋在地裡的雉‘雞’挖出。
溼泥因爲火烤硬成了一團,找了根木根巧勁輕敲。包裹着雉‘雞’的泥,頓時裂開。那濃濃的香氣再次撲鼻而來,簡直讓人饞的口水都流一地。
太香了!
馮知書也是渾身一震,當揪見那金黃焦嫩的雉‘雞’,跟着無意識在咽口水。
“好了,大家每人一隻,趁熱吃。”
接過安平遞來的雉‘雞’,很‘肥’的一隻。不客氣的抓在手上,撕了條‘腿’火速開動。
這雉‘雞’做成的叫化‘雞’,不僅香。‘肉’質更是嫩滑,好吃的讓人想將舌頭都一併吞進肚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了點,三二下就搞定了。
“好吃,主子太好吃了。除了雉‘雞’,用野‘雞’或者家養的‘雞’也可以這樣做嗎?”
“太正點了,是我吃過最‘棒’的‘雞’‘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打了‘雞’血似的紛紛點贊。
就連少言少語的安平,都淺笑着附和了句。
“當然可以,只要是‘雞’都差不多。不過,‘雞’的大小不同,要用的時間也不同。”
毫不藏‘私’的點頭,安可研順口還提醒了句。
“真有那麼好吃?騙鬼,怎麼可能,不就是一隻不值銀子的雉‘雞’。能比的上價值千金的魚翅血燕,肯定是裝的。”
嚥着口水,馮知書在心裡否決。
收回目光,不能再看了,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員。怎麼能沒有骨氣到,被一隻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雉‘雞’給引‘誘’了。
“大人?”
衆官兵眼巴巴的看着馮知書,對手裡吃剩一半的饅頭,皆沒了食‘欲’。
“看着本官做什麼,沒吃過好東西。回頭到了下一個鎮子,本官請你們上館子裡吃頓好的。”
掃了一眼這些裡外不分的笨蛋,馮知書有些氣岔。豪氣的許了個承諾,省得被這些手下丟了面子。
安可研抿‘脣’輕笑,與安平相視了一眼,什麼也沒再多言。
匆匆的解決了肚子,稍做休憩,大家再次頂着烈日往京城出發。
幸運的是在夜幕降臨之前,找到了鎮子落腳。
匆匆忙忙的趕了一天的路,雖然說的並不快,但還是累人的緊。特別是馮知書等原本就趕了好些天路,更是累的骨頭都快散架。
簡單的解決了肚子,連澡都散得洗,便直接睡死了。
有靈泉水傍身,安可研反倒是適應良好。不過爲了明早趕路,不至於再晚起。安可研也是早早就睡下,沒有再當夜貓子,溜進空間耍玩。
可憐的小白,天天呆在空間,無聊的都快發黴。
什麼時候才能解禁,讓它出去瀟灑瀟灑。
一眨眼,就到了夜半三更。
靜悄悄的夜,一道黑影飛快的掠過,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一根手指粗的竹管捅破窗紙,伸進了房中。吹進一股濃煙,無聲無息,讓人無處可防。就連隔壁房的安平,竟然都毫無所覺。
安可研睡的很沉,吸入了少許的煙霧,更是徹底的睡死。有人從窗子進來,亦什麼也不知道,繼續‘蒙’頭大睡。
“小美人今晚就是你了,好嫩的皮膚。不知便宜了誰,早早就在肚子裡下了種。不過沒關係,從這一刻起,你將屬於本少。”
興奮的‘摸’了‘摸’巴掌大小,‘精’致的讓人驚歎的臉。一如想象中的那麼嫩滑,軟乎乎的,比嬰兒的皮膚‘摸’着舒服。
享受的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沉‘迷’,多‘摸’了幾把。捨不得跟以往一樣,粗魯的對待,狼少有了將眼前的美人收藏的衝動。
難得的極品,要是一次‘性’玩壞,以後可就難找到這樣的寶貝。
“美人,本少陪你一起做個美夢,良宵苦短本少會讓你得到公主般的享受。”
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正當狼少興奮的想掀開佳人的衣衫。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兇殘的踹開。
“狼少,你該死。憑你,也敢妄想玷污我的主子。”
安平並沒有真正熟睡,聽到主子房中傳來細微的響動。立馬驚醒的安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當看到出現在主子房子的黑衣人,竟然是江湖中聲名狼藉的採‘花’賊狼少。
登時臉‘色’陡變,特別是看清狼少將要做猥瑣的動作。安平殺機頓起,‘抽’劍殺氣騰騰的襲向狼少。
“無心,你一個殺手,怎麼想到脫離殺手盟。改了一個這麼土的名字,認一個‘女’人爲主,是不是也看上這個妞了。本少告訴你,她、本少看上了。你最好別阻止,否則別怪本少翻臉。”
捕捉到無心眼中的殺氣,招招致命沒有留情的意思。狼少不由的也火了,心裡咒罵不已。
該死的無心,晚一點出現不行嗎?
等他享受過美人恩,大戰三百回合,他也奉陪。
迅速的‘抽’出了雙刀應敵,惱火歸惱火,狼少可不敢小瞧了無心。
殺手最擅長的是什麼,就是收割人命。無心能成爲殺手盟排名第三,手刃過的人命,恐怕他自己都記不清。
一個不小心,把命丟在這裡可就虧大了。
“住嘴,休得對主子無理,今天取你狗命。”
寒着臉,無心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手臂不甚被劃了一道,愣是連眉都沒皺一下。手中的劍,更是凌厲,步步緊‘逼’。
“嘿,不會是真讓本少說對了。無心,你動心了,還對自己的主子。不過也是,這麼水的美‘女’,誰看了不心動。瞧瞧這皮膚,滑不溜丟。你‘摸’過沒有,是本少玩過的‘女’人最正點的一個。”
見明顯有戲,狼少再接再厲,就是故意要‘激’怒無心。
“夠了,不許你再說。”
被人戳穿了心事,無心手中的劍一頓。害怕的望了一眼仍在沉睡的主子,生怕狼少的話,被主子給聽了去。
一個不留神,狼少卑鄙的猛然突襲。一時不備的無心,手背被狼少手中的雙手連劃了兩道深深的血口。
“還說不心,才說了幾句,你的心就‘亂’了。哈哈,笑死你,你現在這樣子連做殺手的資格都不配。”
不餘其力的打擊,能輕鬆的一再偷襲成功,讓狼少很是得意。
這什麼殺手盟排名第三的殺手,也不過如此。
“哼,我已經不再是殺手,但你該死。”
怒極反笑,狼少的話提醒了安平。他剛纔情緒失控了,纔會被狼少得手傷了他。
他必須好好活着,這樣才能保護主子不被人欺了去。特別是狼少這種比小倌還不如的男人,無視身體的疼痛,安平冷喝一聲再次揮劍刺向狼少的要害。
“出什麼事了?”
“不好,是主子出事了。”
安平與狼少打鬥的聲音,很快將整個客棧熟睡中的衆人吵醒。當聽清出事的方向,是主子的房間。一衆護衛急的甚至顧不上整理衣衫,拿起武器,使出吃‘奶’的勁第一時間趕到。
當看到出現在主子房子的是,竟是江湖‘花’名在外的狼少。每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好,慶幸的是,看到沉睡中的主子衣衫還是完好。
“都醒了,本少今晚就不陪你們,先走一步。”
敵衆我寡,形勢不對。狼少也不是傻子,還傻站的等着被人羣攻。
三十六計趕緊走爲上策。
“想走,先把命留下。”
厲喝一句,安平霸氣的攔住了狼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