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縉怒喝道:“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你們簡直是太猖狂了,老夫的府邸豈是你們可以隨意搜查的,老夫要告御狀,老夫要參你一本......”
在他一路怒喝的聲音中,趙承琰來到了後宅,賀家的後宅包括一個花園,花園周圍有數個精緻的宅院,都是賀縉妻妾的住處。此時,不少拱衛司的校尉正在大肆搜查。
站在花園的門口,趙承琰神念掃過,不多時就有了發現,冷哼一聲,暗道:“老匹夫果然夠狡猾,如果沒有神念恐怕還真找不到。”
太傅府的這座後花園佔地相當廣,中間是一座連通外部活水的湖泊,湖岸北邊有孤山,四周水體環繞中,曲橋連接處佈置一座荷風四面亭,亭子花草相映,四面臨水,水面上種滿了荷花,亭子的造型金碧琉璃,飛檐翹角,十分精緻。
在湖邊還有很多高矮不一的花草樹木,按高低大小的不同,種植的錯落有致,四周是白色牆體的圍牆,在圍牆的外面就是賀家老小住的宅院,每個宅院都有一個獨立的門通向這座花園,一條彎彎曲曲的碎石小路在這花園間穿過,連接起了各處地方。
看到這些,趙承琰不禁心中暗道:這花園一看就是費了大心思建造的,這其中的花費着實不少。來到了湖邊,趙承琰對依舊喋喋不休的賀縉說道:“太傅大人,咱們去亭子裡坐一會兒吧!”
賀縉一聽,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沒有說話。趙承琰淡淡一笑,然後對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然後就邁步朝湖中心的荷風四面亭走去。
在拱衛司衆人簇擁之下,賀縉帶着家人也跟着一起進了亭子,這座亭子從遠處看真切,但是走近了就看到亭單檐六角,四面通透,亭中有抱柱聯:“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但見亭出水面,飛檐出挑,紅柱挺拔,基座玉白,分明是滿塘荷花懷抱着的一顆光燦燦的明珠。
亭子很大,這幾十號人進來都不覺得擁擠,亭子裡面正中間擺了一張石桌,四個石墩,趙承琰坐下後說道:“賀太傅,您也坐吧。”
賀縉面無表情的坐下了,然後說道:“郡王殿下,鬧夠了吧?什麼時候可以帶着你的手下離開?”趙承琰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您彆着急,等抓到了匪首白清墨,本王自然會走。”
“你,你......”賀縉用手指着趙承琰氣的嘴脣直哆嗦,都說不出話來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趙承琰毫不動怒,微笑着說道:“太傅大人,您也別生氣,本王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來的。”
“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賀家在窩藏逆匪的匪首嗎?”賀縉怒道。趙承琰摸摸下巴,說道:“賀太傅,後院爲何有一輛已經套好的車呢?”
“車?”賀縉心裡一緊,但是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冷哼道:“老夫家裡丁口多,誰知道那車是誰要用。”趙承琰聽了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就問清楚好了。”
說完,他衝外面勾了勾手指,只見岸邊有一隊待命的士兵,看到趙承琰叫他們便押解着幾個人走了過來,這些人都是身着青衣頭戴小帽的下人,來到涼亭後,衆人看清了被士兵押解過來的是幾個車伕打扮的人。
趙承琰對賀縉說道:“有車必然有車伕,咱們問一下就知道了。”說完,他對這幾個車伕說道:“你們幾個誰今天晚上要駕後院那輛車出去?”
幾個車伕都是太傅府的老人了,雖然身體因爲害怕有些發抖,但都低着頭不說話,只不過眼角卻都不停的掃視賀縉這個方向。等了一會兒,趙承琰見他們沒一個人開口,冷笑一聲道:“都嘴挺硬啊,不說是吧。”
眼角掃視了幾個車一圈,趙承琰淡淡的道:“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或者說知道卻不說,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說完對身後站立的柳東君一招手。
柳東君會意,向前邁了一步說道:“這幾個人犯知情不報,全都押下去,按逆匪同黨處置,殺。”說道最後一個殺字他的聲音特別大。幾個車伕全都聽見了,同時賀縉等賀家的人也全都聽見了,賀縉“噌”的一下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手指指着趙承琰道:“豈有此理,你竟然如此猖狂,在我太傅府就敢隨意殺人,無法無天了嗎?再說,他們乃我太傅府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處置了?”
趙承琰並不着惱,說道:“賀大人,您不用生氣,本王這裡有父皇的密旨,本王有臨機專斷之權,可抓可殺任何人,你想看看嗎?”
“荒謬,皇上怎麼會下這樣的聖旨,你敢僞造聖旨嗎?”賀縉皺眉問道。
“賀大人,僞造聖旨這個事情誰敢?本王是不敢的,難道你敢?”趙承琰盯着他說道。
賀縉沒有接這個話,只是“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理趙承琰,柳東君見狀一揮手,幾個軍士就要拉着這幾個車伕下去,這下她們全都慌了,有跪地磕頭求饒的,有高喊不關我事的,其中一個神色惶恐,一直盯着賀縉看,但是看到現在賀縉也無能爲力了,他面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最後眼看就要被拉走了,他突然大叫一聲:“我說,我說,是太傅叫小的準備一輛車大車送一個人,小的只見到是一個白衣蒙面女子,其他的小的都不知道了。大人饒命啊,大人!”
他這麼一嚷,賀家上下俱是臉色一變,賀縉更是怒不可揭,手指車伕道:“混賬東西,竟敢攀咬老夫,該死,該死。”趙承琰面帶微笑,對幾個車伕說道:“都下去吧,你們死不了。”
見幾個驚魂未定的車伕被帶走,趙承琰對賀縉說道:“賀太傅要送的人在哪裡呢?就是那個白衣女子?”賀縉閉着眼睛緩緩說道:“老夫不知道什麼白衣女子,那個車伕胡說八道你也信。”
看他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趙承琰輕輕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本王幫賀大人找找吧。”說完他站起身,猛的一腳就踢在了面前的石桌上,只聽“轟”的一身巨響,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伴隨着這聲巨響,只見一個數百斤重的石桌被趙承琰一腳就踢到了一邊的湖水裡。而石桌原來放着的地方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看着這個洞口,賀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同時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其他的賀家人也都驚呆了,不解的眼神一直在看向賀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