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縉一見頓時臉就便煞白,身形站立不住“噔噔”朝後退了數步,一邊的車伕連忙扶着他叫道:“老爺,您怎麼了?”車內的白清墨也出來了,面色陰沉的問道:“外面可是被圍住了?”
賀縉嘴脣顫抖,半晌才說道:“完了,全完了,外面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誰都走不了了。”白清墨臉色鉅變,跳下車來,走到小門的窗口前一看,頓時心就沉了下去,外面的拱衛司校尉人手一支硬弩,在這種硬弩的覆蓋射擊之下,別說她現在重傷之身,就是完好無損的情況下面對這硬弩的覆蓋射擊也要避其鋒芒。
太傅府門外,趙承琰此時站在隊伍中間,正凝神看着眼前這座巨大的府邸,這座太傅府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橫臥在黑暗中。這時柳東君快步走過來,躬身拱手道:“殿下,已經將太傅府包圍,保證一人都無法離開。”
“府內共有多少人?”趙承琰淡淡的問道,“回殿下,府內包括下人,丫鬟僕役,家丁在內共有三百七十七人,今天休沐外出的有十五人,目前府內共有三百六十二人。”柳東君回道。
“嗯”趙承琰點點頭,“一會兒,按名冊抓人,不許走了一個,其他地方都通知了嗎?”
“回殿下,飛鴿傳書已經發出,預計明日可以動手,後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很好,既然安排好了,走,跟本王上去叫門,見見這位太傅大人。”趙承琰道。
說完,他就擡腿走上了臺階,柳東君緊隨其後,來到大門前,柳東君快走了一步在趙承琰之前先敲響了大門。“梆梆梆”三聲門環敲擊聲響起,片刻之間,裡面就有人說話,“外面是哪位?請稍候”
時間不大,擡門栓的聲音響起,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裡面一個門房閃身出來,這個人年約五十多歲,看上去有些睡眼惺忪,可是一來到門外就立刻被眼前陣勢嚇得睡意全消。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這,這位大人是哪位?你們有什麼事?這裡可是賀太傅的府邸。”
不等他話說完,柳東君一把推開他,然後雙手一推將大門“咣噹”一聲打開,趙承琰微微點點頭,柳東君隨後一揮手,身後早就戒備的拱衛司校尉和五軍都督府的士兵便魚貫而入。
這個老門房見狀大喊道:“你們幹什麼,這裡是賀太傅的府邸,你們瘋了嗎?竟敢強闖太傅府。”柳東君懶得聽他呱噪,手一擺旁邊兩個軍士就將這個門房給拖了下去,這門房被拖住走還一邊大喊大叫。
這麼一鬧,府裡面就聽到了聲音,只見屋內的燈光都逐漸亮了起來,有人一邊穿衣服一邊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隨着大批軍兵的涌入,府內開始逐漸喧鬧起來,不少人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都被驚呆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爲何這些士兵會半夜闖入太傅府內。
趙承琰緩步走進了這座府邸,穿過前院來到了正廳,這裡是主家接待客人的地方,裝飾奢華,陳設考究,屋內數十支牛油大蜡將屋內照的亮如白晝。
在主位上坐下,四周站滿了拱衛司的校尉,他的身後柳東君抱劍而立,旁邊有兩個校尉拿出兩個食盒,裡面裝有一套茶具,給趙承琰到了一杯溫度正好的香茗。
過了不過一刻鐘,外面傳來哭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只見拱衛司的校尉們押着一羣人走了進來,趙承琰擡眼一看,原來這羣人都是賀縉的家人,包括他的正妻馮氏,還有五個妾室,另外就是幾個小孩,都是賀縉的子侄輩。
賀縉的正妻馮氏,年紀約六十上下,衣着華貴,雖然今天是夜間匆忙而起,但是依然衣衫整齊,此時她面帶怒色,正看着趙承琰,但是眼神裡卻透露出驚訝之色。
趙承琰她是認識的,畢竟她可是一品誥命的國夫人,可在重大節慶日子到後宮,參加由皇后主持的宴會。趙承琰這位皇七子她怎能不識。
今天晚上這個陣仗她雖然不知是爲了什麼,但是她卻知道這事絕對是天大的事,不然絕不會有軍隊敢夜闖太傅府。並且將他們拘押至此。
“郡王殿下,可否告知老身,今天深夜至此所謂何事?”馮氏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
“國夫人明鑑,本王今天來是來抓白蓮教教主白清墨的。”趙承琰笑眯眯的說道。
“白蓮教?”馮氏顯然沒想到趙承琰會說出這個原因,“抓白蓮教爲何會來我太傅府?而且還將我一家老小全都拘押,難道說我們都是白蓮逆匪不成?”馮氏語氣強硬了起來。
“呵呵,今天午夜白蓮教匪首白清墨夜闖詔獄,被本王碰見大戰一場,匪首重傷逃遁,本王親眼見他來到太傅府藏身,難道是本王看走了眼不成?”趙承琰冷笑了幾聲說道。
“什麼?”馮氏一下子有些頭腦發暈,這怎麼可能,堂堂當朝太傅府怎麼可能窩藏白蓮教匪首,所有人都知道挨着白蓮教的邊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高喊:“竟然敢夜闖太傅府,你們是誰帶的隊,老夫要面見聖上參你們一本。”說着賀縉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名百戶來到趙承琰耳邊道:“殿下,太傅是在後院找到的,還有輛車在那裡。”
趙承琰微微一點頭,百戶立刻退下。這時賀縉也看到了趙承琰,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郡王殿下啊,怎麼大半夜的跑到我太傅府來耍官威,你就不怕老夫在聖上面前參你一本?”
趙承琰站起身一拱手說道:“賀太傅實在不好意思,本王追擊白蓮匪首白清墨到太傅府她就消失不見了,所以本王爲了太傅的安危就只能進來抓賊了。”
“荒謬,你的意思是老夫窩藏白蓮逆匪了?”賀縉大怒道。“窩藏,沒窩藏的,查查就知道了,如果沒有本王會給太傅賠禮道歉的。”趙承琰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手一揮,一馬當先走了出去,隨後柳東君押着賀家的衆人一起朝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