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雙脾氣再好,留衛居然說出這種話,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不知道留衛是哪裡來的想法,難怪上次他衝上門也是說什麼給他臉上蒙了羞,什麼的。
當時林雙只當留衛是滿口胡說八道找茬兒,現在才知道,留衛指不定聽哪個不要臉的誣陷了自己。
“小天,身正不怕影斜,不過這留衛真是欺人太甚,以後他若再來……”
林雙話還沒說完,卻聽見門口響起了砸門的聲音:“林雙,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回來了,你自己做出下作的事情還敢騙我一塊地,你給我還來。”
不用猜,門外就是留衛。
她不找他算帳,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林雙狠的牙根兒癢癢,順手抄起門口的掃帚,在上面抽了一根出來,一下子將門打開來。
看到林雙開門站在面前,留衛梗着脖子指着林雙:“林雙,我給你留面子,你別不要臉,騙了我的地,現在要還給我。”
林雙也懶得跟這種人廢話,直接拿起那掃帚枝,照着留衛的嘴就抽了過去。
做掃帚的樹枝都是那種又細而且又有韌性的枝條子,一大把打過來可能還沒那麼疼,真是單根兒的抽上,那真是像小鞭子抽的似的。
而且因爲沒傷口,最多是一串紅印子,只有抽的時候痛,等過一會兒那印子就消了。
要說這個法子還是上一世留衛的某個得寵的小妾發明的,當時林雙就是被那小妾這樣下過狠手,可是後面完全看不出痕跡又不能告狀。
再說,以留衛對她的態度,只要沒死,他纔不會管她到底如何。
現在這樣對待留衛,一來是他自找的,二來也讓他嚐嚐他那個寵妾發明的抽人不留痕法。
憑着兩世的一腔憤怒,林雙越抽越使勁,直抽的留衛節節敗退。
“林雙,你個賤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對我。”
林雙終於抽累了,用枝條點着留衛:“和離之後我林雙可曾擾過你?不曾!和離後我林雙可曾罵過你?也不曾!那留衛,既然和離了又不曾與你又任何瓜葛,你到底憑什麼來羞辱我又憑什麼管我要地,給我滾,以後別出現在我家。”
話音剛落,林雙的身後響起了林天的聲音:“三姐讓開。”
林雙側身,就見一大盆水嘩的一下潑到了留衛的身上,再回頭,就看見林天一臉得意的舉着木盆:“哼!算我心眼好沒給你潑冷水,這水好歹我還燒熱了,就是刷了雙鞋子有點泥罷了,真是便宜你了。”
留衛身上原本還因爲枝條抽着火燒火燎的痛,這一盆熱水更是讓那疼痛的感覺加倍。
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林雙和林天:“你們……好……好……有你們的……”
大概也知道自己這趟討不到便宜了,留衛渾身溼漉漉的下了土坡,坐上自己的馬車,打着噴嚏往路嶺村的留家趕去。
看着留衛的狼狽模樣,林天哈哈大笑起來:“姐,我們回家。”
林雙點點頭,原本不想再和留衛有任何瓜葛,那個人就是個小人,可到底還是得罪了。
不過林雙也不後悔,真讓她再對着那個人渣伏小,那還不如沒有重生,就那樣撞死也就算了。
因爲和留衛徹底鬧翻了,林雙對於地裡的金麥瓜藤也越發的上心。日裡親自去照料,夜裡也有羿元敬的人幫忙看守。
一段時間留衛都沒再來鬧,也沒有去地裡搞過破壞,倒是讓林雙的心裡踏實了些許。
這金麥瓜的生長週期比較短,從抽藤之後就開了花,很快就能夠看到上面結出來的一個個小的金麥瓜。
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這金麥瓜也逐漸長大變成金黃?色,一眼看過去特別好看。
這之間羿元敬來過幾次,只是都是來去匆匆的,聽聞邊境又失守了一座城池,朝廷已經開始在天下廣招人馬。
兩個月之後,眼看着就能夠採摘了,林雙心裡卻是開心不起來。
因爲,路嶺村裡起了一片謠言。
都說雙娘和離是有原因的,這留家老二後來才察覺,那雙娘竟是和別人有染,而那孩子恐怕也不是留老二的,否則家裡那麼多美妾,竟是一個有身孕的都沒有,怎麼就獨獨不寵的林雙會突然有了身子。
這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林雙常去路嶺村買些東西,自然被人指指點點的也有了一些耳聞。
想想這種話一定是留衛讓人傳出去的,卻怎麼都想不到,那種編的天花亂墜的謠言竟然是林雙的二姐林春傳出來的。
原本若這話是留衛說的,路嶺村的人可能還不會都那麼想,偏偏這話是林春說出來的。
連自家親姐妹都這麼說,人們自然認爲應該是**不離十了,又趕上留衛的妾侍們確實沒有一個再有身子的,這話也就越傳越真了。
從被人同情的獨自撫養孩子的婦人,一下子成了下作之人,村民看林雙的眼光也漸漸變了,林雙更是發現時常去買東西被缺斤短兩的情況。
林雙心裡明白爲什麼卻不能說,不過也算是徹底的對林春沒了一絲親情。
能夠爲了挽留住留衛而造親妹妹的謠言,也難怪後來會用那樣的手段繼續勾住留衛。
可是謠言就是如此兇猛,林雙原本覺得自己能夠堅持住,想着只要堅持過這一陣子,清者自清,那謠言必然會消停下來。
可誰知道謠言不但沒有消,反而又多出幾個版本,甚至還被人描述的仿若親身見過一般。
發現家中缺了幾根蔥,林雙就帶了銅板去路嶺村的村頭那家去買幾根,這家因爲守着村頭,自家後院比較大,所以也種了一些常用的小菜,林雙往日裡突然缺什麼也是帶銅板過來找他家買。
“樑大哥,今兒又要麻煩您了,我想跟您買幾根蔥。”林雙說着就將銅板掏了出來。
樑陳見是林雙,說了一聲稍等就往後院走,沒想到卻是被妻子包氏攔了下來:“不許去摘,賣誰也不能賣給林雙那個賤婦!”
包氏聲音說的很大,門外的林雙聽個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