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見褚英略等人還算配合,艾伯特對他們也還算客氣,還讓三人坐了同一輛車,他自己則親自充當司機。
時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似隨意的和艾伯特聊着天,氣氛竟然還挺融洽的。
艾伯特看似健談,實則也是個心思深沉的。
就算時縉不找他聊天,他也會主動拉起話題。
兩人你來我往的談了一路,結果誰也沒有套出對方的底細。
時縉領教到了艾伯特的嘴緊,艾伯特對他又何嘗不震驚?
沒想到這個他一開始並沒有過多注意的時縉,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機!
而時縉也不在乎自己在艾伯特這裡沒有套出有用的話來。
他本就沒指望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三言兩語得到太多信息。
更何況,在他們還沒有被艾伯特帶到目的地之前,時縉就已經接到了同伴發來的消息。
其中的內容,正是是關於那位和馬斯先生的。
這位和馬斯先生,全名是和馬斯·普林西普。他是法國一個老牌貴族的繼承人,手裡頭擁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
而這位和馬斯先生,不但擅長經商,將普林西普家族發展得更有影響力,而且尤爲熱愛古董。
尤其是出自法國名家的油畫古董。
至於親自來邀請褚英略等人的艾伯特,是和馬斯先生的得力助手,平常輕易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時縉的腦海裡一直飄散着“油畫古董”幾個字,心裡莫名的就想起了,褚凝昨天解出來的那幅名爲《日落》的油畫。
他悄悄的把這個消息發給了褚凝。
艾伯特雖然強制的邀請了三人,但並沒有限制三人的任何行動。或許在他看來,人都已經在自己手裡了,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褚凝和父親一起,看完了時縉發給自己的消息。
和時縉一樣,褚凝想到的也是同一件事情。
可那幅《日落》油畫的存在,只有他們三個加上孟東嶽知道而已。無論他們當中的誰,都不可能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更何況,這個艾伯特找上門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
褚凝心裡雖然還有疑惑,但他們至少對和馬斯已經有所瞭解,而且對這次邀請也有了個大致的猜測方向。
最終,艾伯特開着車,一路進了紐約最大的酒店的停車場。
艾伯特打頭,幾個黑人保鏢壓陣,一行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直上頂層。
從電梯出來,褚凝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走廊裡隨處分佈着黑人保鏢,可見這裡的守衛有多森嚴。
她嚴重懷疑,這個和馬斯先生,只怕是包下了這一整層樓的房間。
艾伯特將三人帶入了酒店的總統套房。
來給他們開門的,竟然也是黑人保鏢。
一路走來,看見了這麼多身材魁梧的黑人,褚凝只覺得自己滿頭黑線。
這個和馬斯,到底是有多怕死,竟然帶了這麼多保鏢在身邊?!
艾伯特顯然並不知道褚凝的真正想法。
他對這些黑人保鏢非常滿意。
因爲他覺得這些人的存在,完美的表現出了他家主人的陣仗和氣勢。
有這些黑人保鏢壓陣,這三個可憐的東方人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他們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怕得瑟瑟發抖了吧?
只要他們被嚇住了,主人這次的目的就能很輕易的達成。
“三位,請進吧。”艾伯特自以爲禮貌的道。
然而褚英略三人都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很顯然,艾伯特這是自覺到了自己的地盤,所以開始露出囂張的本性了。
既然如此,這人也就沒什麼繼續打交道的必要了。
褚英略率先昂頭挺胸的走了進去。
褚凝和時縉緊隨其後。
被忽視了徹底的艾伯特顯然有些發矇,但也很快就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跟着三人走了進去。
客廳裡,坐着一個很年輕的西方人,他整個人的氣質也有些散漫,不像是什麼大排場背後隱藏的大BOSS,倒有幾分孟東嶽的性格影子。
見到三人出現,這個年輕的西方人立刻就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看就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笑容,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褚先生、褚小姐、時先生,你們好。我是和馬斯·普林西普,你們可以直接稱呼我爲和馬斯。”
事實上,按照姓氏來說,他應該被人稱爲普林西普先生的。
不過和馬斯正值年輕,最討厭別人把他的成就算在他的姓氏上。所以,他寧願聽別人直接叫他和馬斯,也不願意聽人在他面前喊出他的姓氏。
三人還沒有抵達的時候,艾伯特就已經把這次的邀客情況發給和馬斯了。
所以和馬斯纔會對三人的名諱非常清楚。
褚英略三人對和馬斯能夠正確的稱呼他們並不意外,他們意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原來這人就是和馬斯!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年輕!
和馬斯並不會中文,他說的是英語。
好在褚英略三人都很擅長英文,雙方之間倒不至於產生交流障礙。
“和馬斯先生,你好。”褚英略作爲代表,和和馬斯進行交涉。
至於褚凝和時縉,兩人只是朝和馬斯點了點頭,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和馬斯並不在意,目光卻在褚凝身上打量了好幾眼。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說破。
和馬斯邀請三人坐下,又讓艾伯特給三人上了華國人最愛的茶葉。
只可惜,此時此刻,褚英略三人並沒有飲茶的興致。
“和馬斯先生,我們還有事情要做,茶就不喝了。”褚英略淡淡的道,“不如,你還是直接說說,爲什麼要把我們請到這裡來吧!”
和馬斯不以爲怵,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褚先生夠直接,我很喜歡你。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聽說,褚小姐昨天在麥亞遜街買了幅油畫,我對那幅油畫很感興趣,想以雙倍的價格買下來,希望褚小姐能夠同意。”
和馬斯的語氣雖然還算客氣,但他的措辭卻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他分明就是對那幅畫志在必得,根本就不會接受任何拒絕。
不過,褚凝三人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