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縉從來沒想過自己身上竟然會發生這麼玄幻的事情,不禁一沉,凝神道:“褚褚,你給我的這串佛珠,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倒沒想過褚凝會害自己,只是生平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難免有些震驚。
褚凝眨眨眼,沒有回答,反而道:“你再試試,看能不能把佛珠從手上取下來。”
時縉一臉茫然,下意識的用右手去摘佛珠,卻發現那佛珠就跟長在他手上了似的,根本就取不下來。
這下子,時縉更加震驚了!
有一個不知來歷的東西長在自己身上弄不下來,這換了是誰,也會被嚇上好大一跳啊!
不過,時縉這些年在部隊裡的日子可不是白混的,除了有一身鋼筋鐵骨之外,還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再難再狠的事情他都見過不知道多少了,難道還會被一串詭異的佛珠手串給嚇住?
再說了,這佛珠手串,是褚凝送給他的。
就憑褚凝這兩個字,時縉就能確定,這佛珠手串,絕對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褚褚,你就別玩我了。”時縉無奈的道,“我這人膽子可小。你要是再胡亂嚇唬我的話,小心我不讓你回去了!”
褚凝一愣,隨即不可抑制的咧開了嘴角。
沒想到時縉竟然這麼快就冷靜了下來!
果然不愧是從部隊裡打磨出來的人,這心性還真就不一般。
不過……
“你膽子小?”褚凝揶揄的看着他,“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怎麼不讓我回去啊?”
這丫頭,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
時縉心頭軟軟的,故意板了臉,瞪着褚凝道:“再敢惹我,我就把你帶回家去,今天就見公婆!”
褚凝沒想到時縉竟然會這麼說,臉色一下子就紅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誰要跟你去見什麼公婆了!”褚凝紅着臉道,“你、你這也太不要臉了!”
他們倆可是今天才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將來的事情更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哪裡來的公婆啊!
難得見到褚凝如此害羞的模樣,時縉心裡一陣偷樂,黑臉也扮不下去了,那嘴角咧得,臉上都能開出花來了!
“我都快成老人家了,還要臉幹什麼?”時縉一本正經的道,“這太要臉的人啊,往往都找不到女朋友,那就是個打光棍的下場,我可不幹這種傻事!”
褚凝朝他吐了吐舌頭。
對上這樣的時縉,她還真是沒招可用。
“哼,不跟你胡扯了。”褚凝嘟了嘟嘴道,“這串佛珠,是我請雷光寺的度塵大師串成的,是難得的佛門法器,和一般的佛珠可不同。而且度塵大師還好心的給這佛珠開了光,他老人家親口說了,這佛珠可以給人帶來好運。你不是經常都要出什麼任務嗎?肯定常常都會遇到一些危險的事情。戴上這佛珠,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吧!”
褚凝也是後來纔想到,如果只是單純的將佛珠串上,憑度塵大師的道行,根本不需要對着這些佛珠念什麼佛經。
他之所以會那麼做,完全就是在串佛珠的過程中,順便給這佛珠開個光,讓這佛珠身上的佛性和靈力更強!
只是當初度塵大師並沒有說出來,而褚凝又一直關注着佛珠,才忽略了這一點。
如今想來,爲了這串佛珠,她可是欠下了度塵大師不少人情。
雖然度塵大師根本不在乎她一個小姑娘的人情,但她自己卻不可以就這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時縉沒想到褚凝一個還在學校爲功課而忙碌的學生,竟然能夠想到他的安危問題,還爲他求了這難得佛珠來,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情緒。
其中有感動,有柔情,還有一種被人關心保護的呵護感。
誰能想到,他這個有名的冷麪王,其實也是盼着有人關心的?
“度塵大師名聲那麼大,可不是好求的。”時縉輕輕撫摸着褚凝的頭髮,語氣柔得幾乎滲到了褚凝的心裡,“你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請動他老人家的!”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串佛珠竟然還是佛門法器!
法器這種東西,他倒是也聽說過,卻從未見過。可即便是他,也知道法器到底有多麼很貴。
何況,這還是被度塵大師贊過的法器!
“哼,我的本事可多着呢,哪兒什麼都告訴你啊?”褚凝俏皮的衝時縉眨了眨眼睛,“你以後在我面前最好小心一點。要是有什麼地方糊弄我的話,當心我跟你不客氣,拆你的臺!”
時縉大笑:“就你這母老虎的樣子,我哪裡敢糊弄你啊?!”
母老虎?
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褚凝不樂意了:“你纔是老虎呢!我頂多就是一隻小綿羊,被你這隻大老虎叼走了不說,還時時受欺負!”
時縉也不反駁,只是笑道:“放心吧我的小綿羊。大老虎在你面前,那都是縮起爪子的,絕對比綿陽還要綿軟,保證不讓你受欺負!”
照他們倆幾次相處的情況來看,就算真有人受欺負,那也是他被她欺負才對啊!
“這還差不多!”褚凝昂着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向時縉的眼神中卻透着關切:“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你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嗎?而且你今天凌晨纔回來,還在漢州公園折騰了那麼多事兒……你啊,還是趕緊回去歇歇吧!不然的話,等你明天到了京城,頂着一雙熊貓眼,可就沒辦法在下屬面前保持你的威嚴啦!”
事實上,正如褚凝所猜的那樣,時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了。
而且這個時間,還遠比褚凝想象的要長。
只是時縉早就習慣了這樣高強度的生活,之前又一直惦記着褚凝,回來漢州後還要給褚凝佈置驚喜……這麼多事情累積在一起,導致他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閤眼了。
褚凝之所以會在吃過飯後就主動提出要回校收拾行李,正是因爲她看出了時縉藏在眼底的那一絲絲疲憊。
“我這就回去了。”
這一次,時縉沒有再推辭。
他不捨的看着眼前的褚凝,強壓下心中的涌動,笑道:“那我們,京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