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吳傑見他們竟然連句話都沒有的就想轉身離去,立刻黑了臉,覺得人家是給臉不要臉,惱怒之下出聲讓人攔着,然後陰測測道:“今天,你們不把方子交出來,就別想離開這裡!”
“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強搶不成?”雲素抱起了童童,回眸冷冷的望着他質問道。
“什麼叫強搶,明明是你搶走了我吳家的絕密方子,被我抓到之後還狡辯,信不信本少爺送你們去見官?”吳家很多方子都是這麼恐嚇來的,他就不信了,一對鄉下來的小夫婦還不怕官府裡的人,他到要看看,這些人能堅持多久。
看人家不要臉的樣子,雲素難得的有些想動手了。
“你能對付了這些人嗎?”不揍這傢伙一頓,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呢。
“不怕揍了之後被告嗎?”任楷看着蠢蠢欲動的小女人,忍不住寵溺的問道。
“羅清的老爹就是縣令,他想要菜譜就得兜着,大不了我免費多送幾個,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雲素壓低聲音低估着。
“那也得等他們先動手,”任楷算計着,自己怎麼才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雲素一聽,立刻計上心來,“你家的絕密方子竟然做不出別人想要的東西來,還真夠不要臉的,什麼東西都是你吳家的,你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往人身上潑髒水,她很會的喔。
吳傑能管着珍饈樓也不是個簡單的,一聽到眼前的婦人竟然敢這麼說,想置吳家於死地裡,立刻眼露陰寒,厲聲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那些嘍囉聽了他的話,自然乖乖的圍了上來,而云素跟任楷背靠背的各自帶個孩子,到沒有慌亂——雲素那麼做,就是爲了激怒吳傑。
誰都可以囂張,只要有點底氣,但不是誰都能承受一些子虛烏有的意思,就如她方纔影射吳家的心很大,甚至想要怎麼什麼似的,吳傑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那些小嘍囉就會張牙舞爪,根本不會什麼身手,不用雲素出手,任楷揹着柳柳就能搞定,不一會兒,他們面前就躺着十來個人在哼哼唧唧的叫喚着,把吳傑弄的目瞪口呆,是完全沒想到眼前看着老實的鄉下夫婦竟然還有高手。
“你們……,”吳傑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呢,一道驚呼就響起來,打斷了他的話。
“任兄,嫂子,你們在這裡不進來呢?我跟歐陽兄可是等了許久呢,”羅清站在珍饈樓的門口,很是客氣的喊着,眼神看着吳傑卻充滿銳利。
任楷跟雲素對視了一眼,“羅兄,這珍饈樓與我夫婦不怎麼對付,我們還是不進去了。”真的進去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這小子看着,就不是個善茬啊。
吳傑沒想到他們是來找羅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換個不停。
他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但不敢在羅清面色擺臉色,要知道,他可是縣令的兒子,在這裡可是獨一份的。而他嘴裡說的歐陽兄,要是沒猜錯的話,大概就是歐陽重了,他比羅清更厲害,那也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這會兒,吳傑的心裡後悔的要死,可有錢難買早知道,他只能後悔着。
“不進去就換個地方吧,”歐陽重聽到外面的聲響之後走了出來,冷冷的說。
“那就去對面吧,”羅清更甚,指着對面的一家酒樓道。
“兩位公子,這都是誤會,”吳傑一見,那裡還能冷靜的了,要是他們去了對面的酒樓,那自己的珍饈樓在縣裡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這要是被家族的人知道了,自己哪裡還能有現在這般鬆快的日子,不被家族裡的人打壓下去,他自己都不信了。“是本公子認錯人了,才發生的誤會,可不要介意,本工資願意跟兩位道歉,爲了聊表本公子的誠意,這一頓,本公子做主,都免了,把帳記在本公子身上!”
看着吳傑能屈能伸的樣子,雲素跟任楷更覺得此人不簡單,應該是報復心極強的人,他們得小心了。
“吳公子就別那麼客氣了,這兩位可是我父親的客人,今天定在珍饈樓也是想着讓他們嚐嚐珍饈樓的美味,誰知道吳公子竟然認錯人了,這可不是本公子能做主的,要不要留下,就看他們兩位的意思了!”羅清知道吳傑的身份,明白吳家也是有些底蘊的,換了一種語氣暗示着,希望任楷夫婦能明白。
前世看過太多這樣畫面的雲素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在知道羅清警告了吳傑,表明他們是縣令青睞的客人之後,想來吳傑多少會有忌諱的,所以在吳傑略有誠意的道歉下,最終留了下來,但心裡的警惕還是不少的。
“怎麼得罪他的?”一進廂房,歐陽重就關切的問。
任楷沒有瞞着,把在嶺南城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一邊,然後苦笑着說:“誰能知道在縣裡還能遇上,還真是孽緣!”
“這珍饈樓在江南算是有名氣的,這吳傑是京城吳家的人,雖然不是嫡系的,但因爲他經營酒樓的本事不小,一年給吳家賺了不少的銀子,所以很受器重,也讓他養成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本事,你們得小心了,他的報復心很強,雖然方纔羅清提醒過他,難保他咽不下這口氣而做什麼。”歐陽重很認真的提醒着,就怕他們不小心上當。
雲素安頓好兩個孩子,抿抿嘴無奈的說:“我們就是小老百姓,想過安寧的生活,兩位公子好心的幫幫唄!”
羅清跟歐陽重對視了一眼,在心裡腹誹着:我們還沒看到過那麼囂張的小老百姓。
“先別管這些,孩子們餓了,讓小二上菜,大家一邊吃一邊聊,”
雲素想着吳傑膽子再大,也不敢謀害縣令的兒子,所以放心大膽的吃着,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把吳傑給絆倒——她很不喜歡不定時的炸彈在身邊徘徊着,誰知道吳傑那天神經發作的想對付他們,那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雲素跟任楷帶着孩子來縣裡,無非就是爲了菜譜的事,他們談着談着,雲素突然想到了吳家開的也是酒樓,那要是她不把自己的菜譜賣給吳家,這事情,會不會鬧的太大?
心裡這麼一琢磨,雲素就擡頭望着羅清跟歐陽重,歪着頭,很是認真的問道:“你們想要買菜譜,我手裡很多,就算白送你們幾個都可以,但有個要求……,”
一聽說白送,兩人心裡莫名涌起了一層不好的感覺——江雲素給他們的感覺,可不是個大方的。
“什麼要求?”人家提了,他們不問,到顯得他們小家子氣。
“就是一道菜都不許賣給吳家酒樓,”她不知道吳家開了多少酒樓,萬一說珍饈樓卻被鑽了空子,她得買塊豆腐撞死。
兩個人一聽,頓時冷汗從額角滑落,“我的姑奶奶喲,這事情可不好辦啊,你是不知道,這珍饈樓在嶺南城都名氣甚大,既然要賣菜譜,哪裡能拒絕他們呢?”
“我不管,”雲素說的相當任性,“反正我們得罪了吳傑,要是那天你們壓不住他了,他要對付我們一家子,那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那麼簡單,所以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就自己開酒樓,自己折騰,總能把吳傑給壓下去的……但漁村的百姓,我就管不了了!”她連自己家人的死活都不能保證,還保證誰去。
羅清對江雲素那是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刁鑽的堪比男人,簡直難以琢磨。她明知道父親多麼在乎漁村百姓的生活,竟然還拿這件事威脅着,簡直可惡。
而歐陽重呢,見江雲素在他們面前露出小女兒嬌態,任楷在一邊只是默默的守護着,不由覺得好玩。
這兩人,看着是江氏在做主,可實際上是任楷在掌握全局,他只是知道江雲素沒有危險,纔不出手的——方纔,他看的很清楚,是任楷一個人把吳傑的狗腿子都打倒的,有這本事的人,可不簡單啊。
“你要是能想出辦法讓吳傑不來的話,那我們就按照你說的要求去做,”歐陽重笑着回了一句,沒有羅清那麼怨怒。
“不能來的原因有很多……受傷了,病了,忙了……不管那個,總有一個能成吧!?”雲素挑眉,覺得這樣的事情最簡單不過了。“至於要他因爲那個不能來,就看你們的了。”說到這裡,她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們道:“你們總不能讓我這個弱女子去想辦法對付他吧!?”
兩個人徹底被她給打敗了,哭笑不得的望着她,覺得他們才傻呢,被她給玩的團團轉。
江雲素提了,他們要不答應的話,說不過去,又被她捏着短處,所以只能低頭了。
雲素見他們都答應了,心裡高興,更覺得他們兩個值得相交,沒有因爲她是個婦人而看低自己。
她沒有高看過自己,因爲寡婦的身份帶個兒子另嫁,已經很異類了,就算別人鄙視,也說的過去,但他們從未這麼想過,可見他們骨子裡的赤誠,是足可相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