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不管是雲舒還是宣老,都讓他佩服,他自然會盡心。
衆人在知道雲舒要去見宣老的時候,又是一陣的難受,這一個好了,另一個要走了,這沒一件好事情,讓人覺得格外糟心。
但是,他們都知道,雲舒決定的事情,他們都攔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雲舒在吃完精心準備的早膳之後主動提起要去看看宣老,饒明旭也沒有阻攔,而是直接抱着她往外走,當感覺到灼灼光芒之後,雲舒的雙眼猛的眯了一下,隨即覺得難受的埋在了饒明旭的懷裡。
她已經許久不曾出來過,這光嗎刺的她難受。
消瘦的她不是一兩天能補回來的,所以饒明旭抱着她只覺得心痛,到沒有抱不動之說。
宣老還是住在之前安排的地方,雲舒也是頗爲熟悉的,等到了那邊,纔看到長公主等人都已經在了,大家好像都在等着她似的,讓她的心縮了一下,怕宣老會出事。
心裡忐忑,怕自己情緒泄露的太多,饒明旭根本不讓她進去,所以她一直隱忍着,等到進去之後,卻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她心裡是有準備的,但不管怎麼樣,看到現在的宣老,心裡還是難以接受。
原本壓抑着的毒素因爲要救自己而爆發,所以現在被毒素侵襲着,當初凌老所的毒都來的厲害。
宣老聽到驚呼聲之後,把頭轉過來,視線落在她的身,許久之後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來:“沒事好,”
“宣老,”雲舒有些哽咽。
“別難受,原本我這把老骨頭抗不過的,只不過凌老頭多活了些日子,到也有福氣了,”只是卻讓他看到了宣家的滅亡,也不知道死後該怎麼跟祖宗交代。
雲舒緊抿着脣,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宣老來說,活到這個年紀是看淡了生死,但對她來說,卻是不一樣的,好好一個人在她面前慢慢的沒了聲息,讓她如何能接受呢。
她最怕的是這個。
“等我死後,讓我跟凌老葬一起吧,這輩子唯一對不住的是他了,連累的他替我死,兩人葬一起還能有個伴,說不定還能小酌幾杯,下下棋,聊聊天……,”好像格外奢望自己說的事情,宣老臉不但沒有那一層陰翳,反倒有一層光芒在閃爍着,大家都知道,那是迴光返照,宣老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要嚥氣的宣老走是不肯走,一直拖了好幾天,等雲舒都下了牀之後,他還這麼堅持着,好像有什麼不瞑目似的,讓人心急不已。
雲舒現在出來,饒明旭已經不會攔着了,但身邊總有人跟着。
安冉現在已經不能照顧她了,所以身邊安排的是另外的丫鬟。
“宣老,你放心的去吧,宣家雖然不能完好無損,但我保證不會讓宣家斷了血脈,”在斟酌之後,雲舒跟饒明旭商議了半天后,覺得宣老唯有這個放心不下,所以跟他保證着,一定會救出宣家一些後輩來,算是保全了宣家的血脈。
果然,宣老放心不下的還是宣家人,在聽到雲舒的保證下,慢慢的閉雙眼,在柳柳的一聲哀嚎聲,耷拉着手,沒有半點的聲息。
“師傅……,”柳柳悽慘哭喊着,她的一身醫術,都是宣老一點一滴教的,這些日子,她猶如孫女一般在宣老面前服侍着,心裡只想着宣老能再堅持一些時間,至少能看到她出嫁。
可是,最終還是熬不住。
在柳柳的哭泣聲,大家都知道宣老離去的消息,雲舒更是撲進饒明旭懷裡哽咽着,不敢大聲哭出來。
這造成所有悲劇的事情,都是因爲野心,因爲不甘心,可最後,他們得到了什麼呢?
跟宣老保證了,爲了讓他瞑目,饒明旭跟回來之後的饒永烈一起進宮相求,最後在皇微惱的情況下,救下了宣家三個最年幼的孩子,並着一個無辜的老媽子,讓他們離開京城,從此之後都不許他們學習醫術。
能讓宣家沒有死絕,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了,能不能學習醫術,對那幾個孩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念着宣老的好,雲舒不忍心宣家那幾個孩子孤苦無依的,給了他們一些銀子,然後讓他們去了江南。她雖然不能照顧他們,但至少能知道他們的消息,看他們能不能好好的活着。
只要能活着,能安好,那能讓宣老瞑目了。
因爲凌老之前的願望是回老家安葬,宣老要跟凌老一起,所以也跟凌老一樣,把他的屍首給火花了。雲舒跟魚寶商議着,等她身體好了之後,親自陪着魚寶去一趟,也好早些讓兩老入土爲安。
只是,現在雲舒的身體沒好,自然不能離去,所以魚寶也沒有立刻帶他們離去。
雲舒漸漸好轉之後,大家也有膽子跟她說話,饒明旭也不會攔着了。
“你不是逃難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雲舒看到連氏的時候,心裡是好的。
按說爲了泉哥兒,連氏應該不敢回來纔是。
“我算什麼逃難,只是不想牽連無辜而已,”連氏嘟囔了一句後說:“泉哥兒跟馨兒彼此有意,他也想着回來,我執拗不過,句帶着他回來想跟安冉商議一下,哪裡想到一回漁村打探你們的消息,招娣說你昏迷不醒,生死不知,我哪裡還能坐得住,立刻帶着萊恩跟泉哥往京裡來了,怕你有個萬一,”
“什麼好萬一的,我現在是好好的,”雲舒不以爲然。
“你現在說,還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把多少人給嚇壞了,”
這件事,雲舒不好爭辯,而是想到連氏說的事情,不由遲疑道:“現在的安馨自然配得泉哥兒,但是你該知道的,安冉可不好若,你們還是確定之後再談親事,免得朋友變仇人,”不是她故意說反話,而是安冉把安馨保護的太好了,又加她們姐妹相依爲命的,有點點風吹草動的會讓安冉敏感,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攤開的說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