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皇甫令雪最終怎樣決定,對我而言都是下下籤,只有等我回到現代,才能告別當前的困境。
所以我一天都沒放鬆過在山莊裡打探,雖然收效甚微。
每次在禁區前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真恨不得自己能變成一隻蒼蠅飛進去。
這天早上,我繼續我的尋找失物之旅,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雪吟站在門外,正準備敲門的樣子。
「咦?你知道雪吟來啦?」
她顯得比我還錯愕,隨即笑嘻嘻地拽住我的手,「正好,我正要帶你出去走走呢。來吧。」
聽聽。現在連一個小丫頭都能帶着我走。
真是虎落平陽。
無奈之餘,我覺得有點點沮喪,不過我知道雪吟對我沒有惡意,也就由着她了。
我們一直走到山莊正門,踏出門外,眼前的景象着實令我大吃一驚。
那些騎在馬上的人不談,還有十餘輛馬車候着,如此壯觀的陣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搬家呢。
這些車馬無疑都出自幻水山莊,也就是說,上面載的都是封天教的人。
難道封天教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左右張望,遠遠捕捉到一抹醒目的白色身影。正是皇甫令雪。
他跨在一匹駿馬之上,位於車隊較前方,身旁是付青鴻及顏豫等人,還有一些部下在周圍待命,看起來正在聽教主安排着什麼。
我很好奇他們的談話內容,但也明白不方便上前探聽。
我的身份再特殊,終究只是個外人。
「唯哥哥。」這時雪吟喊我一聲,等我轉頭看向她,她指着其中一輛馬車,說,「我們上車去吧。」
我愕然地瞪大眼睛:「上車?我們?」
「對呀。」雪吟點點頭,無視我的驚訝,不由分說地將我拽上了車。
直到在車座裡安身下來了,我還是有些無法置信。
說是出來走走,沒想到居然是這種走法。
馬車裡空間不大,不過相當舒適,只容納我和一個小丫頭更是格外寬敞。
看樣子似乎不會再有其它人加入,我只好向雪吟發問:「這是要去哪兒?」但願她不要只曉得玩耍,卻搞不清楚這趟出行的實際目的。
這麼大規模的出動,與其說是去遊玩,倒不如說更像要去打仗。
雪吟縮回伸到車窗外的腦袋,答道:「塵陽。」
「塵陽?」沒聽過。看來這裡不光朝代是架空的。
「去塵陽做什麼?」我接着問。
雪吟直直瞧我片刻,驀然一擊掌:「哦,你還不知道呢。」
「……」我翻白眼。
又沒人事前通知我,我知道纔有鬼。
雪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這才把她所知道的事都告訴我。
原來在下下個月,塵陽要舉辦一場比武大會。這會的名字太長,之後我就直接簡稱它爲羣英會了。
屆時將有武林各派人士前赴這場羣英會,甚至朝廷裡也會有精英參與。經過優勝劣汰,最後的獲勝者不但名利雙收,還能獲得朝廷欽賜的晉北數省,作爲藩主,可享受官方俸祿,更可以獲予兵權並培養軍隊,當然軍隊的主旨必須得是保家衛國。
這大概是史上獎勵最豐厚的羣英會了。因爲這次大會的發起者,就是當今皇上。
竟然以江湖方式爲朝廷提拔人才,這種做法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十分詫異,但同時也感到這個皇帝相當不簡單,他深諳『英雄莫問出處』的道理,並將之付諸了實際行動。
只不過,依照我所熟悉的歷史資料來看,這樣堪稱驚世駭俗的決定,皇帝在提出它的時候,必定遭遇過百官的強烈反對。
而最後他還是成功了。
看來這位王者不止英明,而且還很鐵腕,相信他所統治下的王朝盛世可待。
但我弄不太明白,爲什麼封天教要湊這趟熱鬧?
柳如瑤對我說過,封天教目前在江湖上的名聲地位,已經無出其右。如果說財富,差不多也已富可敵國。
難道這樣還不滿足,非要在政治中插上一腳嗎?
在我的概念裡,這純粹是自找麻煩。
陰暗複雜的政治舞臺上,從古至今上演過多少慘劇醜劇,偏偏總有人爭先恐後地往這個泥缸裡扎。
想象起來,假如封天教在羣英會上拔得頭籌,它就成了像是意大利黑手黨那樣的角色。而皇甫令雪則是教父的扮演者,政治幕後的最大黑手。
看他平日裡沉沉穩穩,雖然偶爾刻薄起來很是刻薄,不過大多數時候,他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淡淡冷漠,沒想到竟藏了這麼大的野心。
我忍不住深深嘆一口氣,覺得自己跟他相比還是太單純了,無怪乎那麼多次被他耍得團團轉。
思路一轉,我驀地想到,既然這次是要去做非比尋常的大事,把我和雪吟帶着又是幹什麼?
他不嫌累贅,我還嫌舟車勞頓,寧願窩在山莊裡找我的『時空之表』呢。
想一想,那些主要骨幹都出門了,對我而言可是大好的機會。
只可惜,唉,在我想起要抗議之前,馬車已經開始向前行進,直奔塵陽而去。
我曾經疑惑,比武又不是打仗,要上場的就只有極個別的人而已,何必大張旗鼓地帶上如此一大批人馬?
想顯威風也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反倒弄得俗氣了。
不過隨着車隊的前進,我很快意識到帶多點人是必要的。
就在出發的第三天,開始有陸陸續續的殺手接踵而至,車隊不止一次被迫停下腳步。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儘管我沒有參戰,也能通過聲音感受到車外激烈的戰況。
好在封天教裡高手如雲,人馬又多,雖然經歷數遭遇敵,但並沒有造成多少傷亡。
扳指頭算一算,上路不到十天,居然已經遭遇了六次襲擊,數目相當可觀。
看來封天教平時真是樹敵不少。
但讓我想不通的是,就算實在有什麼深仇大恨,幹嘛非要趕在這種時候來挑戰呢?沒看見車隊前後左右那一摞一摞的高手嗎?
簡直就像一羣死士,明知可能會送命,卻還是硬往槍口上撞。真奇怪。
又是一次遇襲結束,由於周圍的防守太嚴密,導致我連敵人的模樣都沒能得見,虧我還探頭探腦地往車外看了老半天。
我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問雪吟道:「丫頭,你無聊不?」
雪吟正把玩着她的小辮子,頭也不擡地回答我:「不啊。」
呃,說得也是。我問了蠢問題。
我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比武大會人多,特別好玩?」
「當然好玩了。」
雪吟揚起臉,笑得好似一朵花兒,「而且還不止好玩而已呢。」
我愣了愣:「怎麼說?」
「因爲這次的比武沒有規矩限制嘛,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點到即止。但要是你不願意,殺掉你的對手也沒關係,不會被追究的。」
「沒聽明白呀?就是說,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人啦。尤其是那些一直很想殺但老是沒機會殺的人喔。」
說完,雪吟眯着眼睛做個怪臉,重新低下頭玩辮子。
我心裡重重一震。
說出那番話的雪吟,依然是笑嘻嘻的,就像往常一般可愛活潑,我卻無端地感到指尖一冷,說不出來的寒意在背上蔓延而開。
我的臉色漸漸沈下來。
雖然外表天真無害,雪吟畢竟是皇甫令雪的女兒,每天耳薰目染,難免沾上父親的某些邪惡習氣。
也許她在講話的時候,想到的並不僅僅只是玩鬧而已。
那些話聽似平淡無奇,但再深入想一想,就覺得似乎暗藏玄機。
這一趟塵陽之行,給我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經歷了十餘天的長途跋涉,披荊斬棘,浴血大戰,生死攸關……,車隊終於告別陸地,正式將航線轉移至水上。
據可靠消息稱(其實就是丫頭講的啦>_
就這樣,一行百來號人浩浩蕩蕩,登上了大大小小几艘船,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在上船那一陣子,我和皇甫令雪有了這麼些天來距離最近的一次碰面。據我的目測,大概五米左右吧。
不過當時他身邊都是人,看樣子是很難擠進去。
再說了,人家的女兒都不嫌遭到老爸冷落,沒有飄過去撒撒嬌,我大咧咧跑去像什麼?
所以,雖然我有一點點想問他那件事考慮得怎麼樣了,但還是和雪吟一道,默默上了我們該上的那條船。
短暫的會面就此結束。
就目前來看,船隻的安排是這樣的。撇開閒雜人等不談,我和雪吟一艘船,皇甫令雪和教內四長老一艘船,大概是有事要談,所以他們的那條船體積最大,船上的人數也較多。
至於晚上睡覺,雪吟則還是像之前那樣跟我在一起,睡同一間艙。因爲這裡就我跟她兩個武功低弱,把我們倆集中起來,遇到危險的時候比較便於保護。
蒼天啊,我在現代好歹也是黑帶四段,還是隊裡的神槍手呢!
真是完完全全落魄了……
也許是心情問題,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向來頭一沾枕就能入睡的我,晚上居然嚴重失眠。
睡不着還罷了,甚至總覺得胃裡在一陣陣的翻動,像極了暈船的症狀。
這也難怪。江上浪大,船小經不起顛簸,跟着浪頭搖來晃去。
噢,真懷念那個大輪船橫行的時代。
擔心自己隨時可能嘔吐出來,我躡手躡腳翻身下牀,不忘幫早已睡熟的雪吟掖緊被褥。
夜裡天涼,如果因爲我害她受風寒就罪過了。
我走出船艙,寬敞的甲板上空無一人。
夜色極暗,我想應該已經過了子夜。
還以爲呼吸些新鮮空氣就能舒服一點,哪想到江上風速過猛,非但沒讓我的情形好轉,反而吹得我頭更暈了。
我握住圍欄,難受地蹲下身去,乾嘔了好一會兒,恁是嘔不出東西,胃裡的攪動感也就得不到緩釋。
「怎麼了?」一把詢問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駭了一大跳,回過頭,看到皇甫令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後邊。
他應該是從另一艘船上過來的吧?怎麼完全沒有聲息,跟鬼一樣。
媽媽的,差點嚇得我精神失常。
我撫撫胸口,等心跳逐漸迴歸正常頻率,我立即沒好氣地還以一記冷哼:「你管我!」
皇甫令雪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扶起來,仔細端詳着我的臉色,皺了皺眉:「你不舒服?」
也許是夜色昏沈的緣故,我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類似於關心的情緒。
不過我很爽快地將之判定爲,我眼花了。
竟然產生這種明知不可能的幻覺,我心裡異樣地一陣不快,兇巴巴地回道:「不然你以爲我剛纔在幹嘛?吊嗓子啊?」長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我在吐,還問。
皇甫令雪的眉皺得更緊,卻異常好脾氣地不與我鬥嘴,低聲問:「怎麼不早說你暈船?」
我氣憤,奮力甩開他捏在我胳膊上的手。
「好笑!我還想知道一向金剛不壞的我爲什麼會暈船呢。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爲你,不打招呼就把我帶出來,還安排這麼垃圾的破船給我。害苦我了,你倒好,十天八天看不到人影……」
越到後來,滿腔的氣憤不知怎的被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佔據,我碎碎念,「還叫我說……我跟誰去說?我根本連個人都逮不到。你要是真的有心,不會在事前問我一下嗎?」
皇甫令雪不說話了,眼神複雜地盯着我瞧了片刻,忽然縱身一躍,掠到另一艘船上去了,身影很快沒入艙內。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搞什麼鬼?問了兩句話就閃人,把我晾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你爺爺的!我纔剛剛覺得你並不是完全不可靠,以爲能向你小訴一點兒苦,可一轉眼你居然就,居然就……呃?
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確認看到的東西是不是幻覺。
不過很快我就不必這樣確認了,因爲下一瞬皇甫令雪就來到我面前,並環住我的腰將我攬過去,讓我偎在他胸前。
「喝一點,應該能舒服些。」他將手裡的小瓶遞到我眼前。
我又驚訝又狐疑,想不起從他懷裡掙出來。
「這是什麼?」我的鼻子湊過去聞聞,瓶子的東西香香的,倒滿誘人。
或許是看我比先前臉色稍霽,皇甫令雪有興致跟我開起玩笑:「反正不是□□。」說完,他也不徵詢我的同意,擅自用細細的瓶口撬開我的嘴,將裡面的東西灌了進來。
一股辛辣的酒氣竄上鼻腔,我頓時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你這混蛋!」我一掌拍過去,把瓶子從他手裡打落。
我氣極敗壞地揪起他的衣襟,「你有病啊?明知道我不舒服還給我灌酒?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皇甫令雪的表情漸漸變了,但不是慍怒,而是淺淺的愕然。
「你不會喝酒?」他問,好像這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
「誰說我不會?」我立即反駁,「我喝的都是啤酒,能一次喝掉一打。百威,米勒,你拿得出來嗎?」
不出所料,皇甫令雪的表情由愕然轉爲茫然。
在他問出『皮——酒是什麼?』這種話之前,我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我現在不想喝酒。你也別再灌我酒,如果你還讓希望我看到明早的太陽。」
皇甫令雪一怔,看得出來有些想笑,不過最後他卻嘆了口氣,脫下狐毛長裘蓋在我身上。
在我錯愕的目光中,他慢慢爲我將帶子繫好,又把我的雙手握起來裹進掌心裡,才說:「前幾日連連大雪,你不舒服或許是受了涼,喝些酒能讓你暖和些。」
我再錯愕。
原來他灌我酒,不是要謀殺我?
呃,我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可取的行爲,但是以他過去待我的態度,我會那樣以爲也很正常對吧?
總之……我真的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
長裘上還殘留着對方的體溫,滲透進來般的在我背上身上一絲絲地擴散而開。我想即使不喝酒,我現在的身體也已經夠熱了。尤其是臉,燙得像要燒起來一樣。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覺得這麼窘。皇甫令雪只是做了一件擡擡手就能做到的小事而已,我坦然接受就行了……
想雖這樣想,可我還是覺得窘透了。
「我說,你……」
不甘心這麼輕易就在他面前失去方寸,我提起那個對他而言可能會比較煞風景的話題。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那個要求……時限早就過了很多天,你該給我答覆了吧?」
包在我手外的手明顯地僵了一僵:「你……?」皇甫令雪很意外似地看看我,「你還未放棄?」
唉?這是什麼話?
我登時氣上心來。
這傢伙,比我更會煞風景。
「笑話。我爲什麼要放棄?」
我抽出手,在他胸膛上戳幾下,「告訴你,別以爲用參加比武做擋箭牌,就能轉移我的注意力。教主大人你貴人多忘事,把自己做過的承諾拋到腦後。我可不一樣,成天閒着沒事,就想着這些哪。」
呃,雖然是挑釁,不過這話就似乎有點過頭了,說得我像只色急餓鬼似的……
果然,皇甫令雪的眼神古怪起來,一遍又一遍地反覆打量我,好像突然不認得我了。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揚手就想給他臉上送一拳。
手剛擡起來,忽然被他握住手腕扣到我身後。
我一呆,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兩片溫暖的東西重重壓下來,在我脣上啃弄噬咬,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更像施虐。
我氣結。
我還沒說用強呢,這傢伙竟然用起來了。
我不服氣,脖子一仰稍稍躲開皇甫令雪的進攻,隨即以更凌厲的氣勢回攻過去。舌尖分開他的嘴脣,鑽進去,挑逗他口腔裡每一寸角落。
他倒也配合,由着我在他嘴裡橫行霸道。等我累了,想退出來喘口氣的時候,他卻牢牢捕住我不放,輾轉吸吮,就好像要將我的舌頭吞下去一般,完全不給我喘息的餘地。
簡直嵌到彼此肉裡去的脣舌,我幾乎錯覺到最後是被非自然強行掰開的。
我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嘴脣,感到極端不滿。
主動的人明明是我,爲什麼我喘得比他還厲害?
……這就是處男和非處男之間的區別嗎?
無力……
一雙臂膀在長裘內摟住我,皇甫令雪的手摩挲着我的後背,悠悠地問:「你想要我?」
他的聲音裡蒙着一層暗暗的沙啞,這讓我多少平衡了一些。
「廢話。」我理所當然地答道,同時深受打擊地聽見一把比他更啞得厲害的嗓音。
看到我挫敗的表情,皇甫令雪忍住笑,又問:「要在上面?」
「那還用說?」不認輸,打死我也不認。
皇甫令雪沉默稍頃,輕籲一口氣:「那好吧。」說完便再次覆上了我的嘴脣。
我詫異地睜大眼睛,瞪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一時間還不敢確信我剛纔聽見了什麼。
他他他,他真的同意了?我不是妄想症過度,以致於聽見了幻覺吧?
不行!
我竭力別開頭,想避開他的糾纏。
我一定要問問清楚,他剛纔說的那句話究竟是『那好吧』,還是『你去死吧』。
「皇甫……!」猛地倒吸一口冰涼氣,我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他的手是什麼時候從我背後轉移到前面來的?隔着衣料的摩擦,我能清晰感覺到我在他手心裡迅速膨脹起來的形狀,分外鮮明。
這一切太突如其來,我本能地掙扎,但掙不脫,甚至被他的舌尖惡劣地滑過耳蝸之後,全身一陣電擊般的戰慄,幾乎整個人軟在他懷裡。
「別……嗯……」不受控制的□□從我口中溢出來,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聲音。
倍受驚嚇的同時,也被刺激得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
這樣不對吧?應該被挑逗得□□激喘的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啊……
這樣轉念一想,我的小宇宙立即又燃燒起來,伸手就往皇甫令雪下身摸索過去,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個早已向我擡頭的部位。
我狠狠地揉捏幾下,粗喘着說:「衣服,太礙事了……撩起來……」我要搶回主動權,就一定要表現得比對手更積極才行。
皇甫令雪不反對,卻狡猾地先我一步,將手鑽進了我的褲腰裡。我自然不甘落後,趕緊回以了同樣的舉動。
沒有了衣服的阻礙,直接感覺到他灼熱的溫度,一瞬間我的手彷彿被燙着了,猛地顫抖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好在我很快就回過神來。
都到了這種關頭,我再退縮怎麼行?這可是男人的尊嚴問題,弄不好就會被嘲笑得一輩子擡不起頭見人。
不過,因爲沒有愛撫別人的實踐經驗,我只能模仿他對我做的那樣……呃,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可是不多久,最先感到快站立不住的人卻還是我。雖然我已經基本是趴在皇甫令雪胸前,身子卻仍在一點點往下滑。
在我滑到地上之前,他及時將我扶住抱緊。他稍稍調整姿勢,倚坐在圍欄上,而後扣住我的腰將我向上提,讓我半坐在他腿上。
我的腦袋開始有些懵懂了,施加在他身上的行爲似乎也沒有了意識,只是機械的重複動作而已。
但我本人還是有知覺的,所以當他的手超越界限,來到了不該來的部位時,我一個激靈,立刻避開了。
「你,你做什麼?!」
我用惡瞪逼他停止一切手上活動,等喘息稍微正常一些了,我再發出質問,「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情呢,嗯?」
皇甫令雪反問我一句,竟還無辜似的眨一下眼睛,「是你說要在上面的。」
「本來就該我在上面。」我理直氣壯。
皇甫令雪點頭,又輕輕一笑:「那麼你看,現在你我誰在下方?」
「什……麼?」我呆然幾秒,仔細感覺感覺我跟他目前的位勢,這才徹底反應過來,頓時氣不打一處出。
「你耍詐!卑鄙!」我怪叫,「這不算,換過來!」
「換?」皇甫令雪挑一挑眉,「你要在下面麼?」
呃……呃?
「不對不對!」這次我反應得快。
他又耍詐。真是氣死我也!
再跟他這樣繞下去,我看我極有可能中他的招,乾脆使用強硬手段……問題是,我打得過他嗎?
一團黑雲籠罩了我的頭頂,我感到整個世界都黑暗了(其實本來就是晚上吧>_
這下慘了,我可能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正在悔不當初,身體重心突然一變,我砰的一聲倒下去。
這當然不是摔倒的,而是被皇甫令雪將我壓倒。
奶奶的,難道他想來一個霸王硬上弓?
「混蛋!給我起……」我叫着,手忙腳亂地想把他弄開,忽然聽見幾道古怪的風聲,我不禁胡塗地眨眨眼睛。
剛纔從我眼皮上方『刷——』地飛過去的玩意,是箭嗎?
皇甫令雪用手肘支起上身,表情已不若先前的優哉遊哉,嚴肅中帶着催促地看着我,沈聲道:「你先回艙內,同吟兒在一起。」
我還是有些茫茫然,不過本能裡的警戒已經促使我做出反應。
我點頭,翻身蹲起來,極力壓低身體,在圍欄的掩護下往船艙那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