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自罰暖被

080 自罰暖被

好八卦的人誰不想一睹煞星殤王的風采,再看看敢公然向煞星求愛的櫻花公主的芳容?

天還沒黑,湖面上的花船已經被人全部包下。

如故住的‘普天第一棧’是樟州最大的客棧,依水而建,是錢家的產業,據說是自從有了神算會後,錢小開跑來開的。

各國國君怕自家的神算士到了時間住不上店,休息不好,有的提前一個月就派了使者來把房間訂好,有財大氣粗的乾脆把房間整年地包下來,所以不管樟州平時有人沒人,‘普天第一棧’都不愁沒錢進。

如故住進‘普天第一棧’的時候,爲錢小開的商業頭腦狠狠地佩服了一回。

從後面出來就是湖,如故望着湖上密密麻麻的花船,根本不知道哪條船是殤王和櫻花幽會的花船,不禁有些失望。

真懷念二十一年代的先進科技,弄個跟蹤器,哪會這麼迷茫?

“跟我來。”止燁牽起如故的小手,繞到‘普天第一棧’後側,那裡停着‘普天第一棧’自己的一艘畫舫。

外頭的花船早已經租出去,‘普天第一棧’卻還停了一艘,只是這船不像是‘第一棧’的船。

如故靈光一動,“這是櫻花的船?”。

“嗯,等我一會兒。”止燁去後頭轉了一圈,回來時換了件船老大穿的衣服,笑嘻嘻地塞了套衣裳給如故,牽着她上了船,把她推進後艙一間雜物房,“快換衣服。”

“做什麼?”如故一臉迷惑。

止燁在門外,小聲道:“櫻花要見地宮的人,一個隨從也不能帶,一會兒這些隨從全得撤。這船是我認得的一個老哥夫妻的,我跟他說好了,我替他撐船,你要看美人,就得頂他妻子的位置,燒燒水,刷刷馬桶什麼的。”

“什麼?”如故開門出來,伸手摸他額頭,“你沒發燒吧?”一個不肯娶老婆的人,爲了看個美人,把自己委屈成這樣?

“傳說殤王不近女色,能和他幽會的女人,難道你不好奇?”止燁抓過如故手裡布衣,往她身上套。

“什麼不近女色,舞娘都能一屁股坐在他懷裡,幽會個女人有什麼奇怪。”如故胸口裡像卡進了根魚骨頭,扎得難受。

“不好奇,你跟着來幹嘛?”止燁似笑非笑。

“閒得慌。”如故鬱悶,那人打着不近女色的幌子,實際上就是一匹大種馬,她吃撐了纔跟着來找虐,“船老大怎麼肯把船給你?”

東瀛國大將軍的女兒,遊一次湖,安全是放在第一的。

那麼花船上的人,應該都是她能信得過的人,但止燁竟可以上船,太詭異了。

“他欠我的人情。”

“欠個人情,拿命來還啊?”

如果櫻花出事,船老大一家子也別想活了。

“我既然答應了他,自然就會保證櫻花安全。”

“她見的人可是殤王,櫻花見殤王連護衛都不能帶,如果殤王發現你這個冒牌貨還能讓你活命?”

止燁的功夫是高得詭異,但殤王也絕不擺設,打起來,誰生誰死都不知道,還怎麼保證人家小姐的安全?

“放心,不會讓他們認出我的。”

“那你拉我來做什麼?”

“我可以向人借船,總不能連人家老婆一起借。”止燁忽地攬住如故的腰,把她抱住,“只是聽聽他們說什麼,絕不幹別的。快點,櫻花要下來了。”

“我不刷馬桶。”

“我刷,成了吧?”

止燁在水壺底抹了把鍋灰把臉抹黑,又在如故的臉和手上抹了幾把,把如故白皙細嫩的皮膚蓋去。

坐到船頭點了火燒水。

沒一會兒功夫,就聽見‘樟州第一棧’的小二向他們揚手。

止燁撐船過去,果然有兩個日本女人上船。 шωш •Tтkan •C ○

臉上的白灰足有一毫米厚,眉毛修得只剩下中間兩小截,嘴脣中間一點血紅。

走在前面的女人眼角已經有淺淺皺紋,年紀已經不輕,她上了船就彎腰退到一邊,等另一個女人上船後跟在她身後。

按照尊卑來看,後面上船的女人應該就是櫻花。

如故以前看過不少日本藝伎,對這樣的打扮不覺得陌生,但實在不懂得欣賞。

看不出這個櫻花到底如何國色天香。

止燁看了一眼,趕緊把臉轉開,連眼角都不願再瞟一眼,照着吩咐把船撐向湖心。

等那兩個女人進了船艙,如故戳了戳止燁後腰,小聲打趣:“美嗎?”

止燁扒開如故的手,咬牙切齒地回頭瞪了如故一眼,“美,殤王好眼光。”

如故‘噗’地一聲笑,也覺得奇怪,奇怪小郎怎麼會喜歡東瀛女人的造型。

止燁突然勾住如故的脖子,嘻皮笑臉地在如故臉上香了一下,“還是我家娘子美貌。”

如故臉一沉,一巴掌拍過去。

止燁連忙跳開,塞了燒好的水給她,提高嗓子,“給客人斟茶。”

如故怕暴露身份,不敢再追打止燁,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願地提了水壺走向船艙,“櫻花小姐,開水來了。”

艙門打開,中年婦人站在門口,把如故認真打量了一遍,纔開口道:“放下吧,再去打些熱水來。”

如故在肚子裡把殤王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被他劫持一路,沒少服侍他也就算了,現在還要送上門侍候他的相好。

抱怨歸抱怨,同樣想知道小郎是不是真的來幽會這個東瀛女人,打了熱水送去。

見櫻花坐在銅鏡前,已經放下了日本人傳統的髮型,一頭烏黑的長髮用絲帶在後背處攔腰束着。

婦人接了水進去,“姬様當真要如此?”

“他……他不喜歡我們東瀛女子的妝容,去叫她來吧。”櫻花洗去臉上的白粉。

婦人張了張嘴,終究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向如故招手,“你過來。”

如故怔了一下,看了止燁一眼。

止燁輕點了點頭,如故才進了船艙。

洗乾淨臉的櫻花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有典型日本美女的氣質,溫柔端莊。

如故看着這張臉,突然間覺得殤王那樣的男人會看上櫻花很好理解。

殤王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傳奇總是伴着艱辛。

一個男人累了以後,確實會希望身邊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人陪伴。

婦人見如故直直地看着櫻花,也不知道行禮,有些着惱,正想呵斥,櫻花擡手攔下,對如故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炭筆遞給如故,“我想請你幫我畫一畫眉,你們中原姑娘那樣的眉。”

如故視線落在那支炭筆上,心裡莫名地煩燥。

她二話不說地從櫻花手中接過炭筆,往她只得一小截的眉毛上畫去。

希望這女人把殤王迷得神魂顛倒,最好迷得他滾去東瀛,再也不要回來,她就可以從此脫離他的惡夢。

櫻花滿意地看着鏡子裡眉,笑了一下,當真三分的秀麗,十二分的溫柔。

婦人拿了一錠銀子出來,賞給如故。

如故退了出來,黑着臉,直接把銀子丟進湖裡。

止燁湊到她身邊,挑眉笑了一下,小聲道:“生氣了?”

她現在是郡主身份,讓她服侍別人,確實委屈了她。

那銀子給別人是賞,給她就是侮辱。

如故別開臉,不理他。

止燁遞了杯水給她,“回去,我自罰給你暖牀。”

“滾。”如故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湖去餵魚。

“來了。”止燁突然收去臉上不正不經的模樣。

一條船無聲地靠近。

如故緊張得心臟要跳出胸膛,忙低下頭,唯恐被來人看見她的臉。

婦人連忙從艙裡出來,站到門口迎接。

櫻花起身,歡喜得臉色泛紅,急切地望向門口。

止燁看清櫻花的相貌,極低地‘咦’了一聲。

如故轉頭看去,對面船出來一人,和殤王一樣戴着面具的臉,但不是殤王。

婦人看清來人,微微一怔,沒敢問話,向他行了一禮,讓進船艙。

櫻花視線在來人身上掃過,向他身後看去,卻沒看見別人,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殤王呢?”

“主上有要事在身,不能來了,令在下來轉告姬様。”

“熙君辛苦了。”櫻花勉強笑了一下,“熙君請坐。”

“在下還有事要辦,不坐了。主上收集了一些中原的特產送給大將軍,勞煩姬様轉交大將軍。”

櫻花的臉一點一點白了下去,“他……沒有話帶給我?”

熙君搖了搖頭,向櫻花告辭離去。

櫻花一屁股坐倒在鏡子旁,望着鏡子裡的臉,眼圈慢慢紅了。

婦人小心上前,“或許是殤王事務繁忙,脫不了身,纔不能來見姬様。”

櫻花搖頭,“我雖然叫人送了信給他,約他在此相見,但他並沒有答應,讓熙君跑一趟,已經是給夠了我面子。”

“姬様。”

“嬤嬤,你叫人把東西送回東瀛。”

“姬様呢。”

“我要留在中原。”

婦人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姬様,不可以,大將軍他……”

“我已經決定。”櫻花口氣是和她溫柔相貌完全不同的強硬,“上妝。”

婦人驚慌失措地看着櫻花。

“上妝。”

“嗨。”

櫻花原本嬌好的臉,重新畫之前的鬼相,讓止燁把她仍送回客棧。

如故皺眉。

這是唱的哪出?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如故和止燁脫下船家的衣裳,把船還給船老大。

涼風兮兮,如故深吸了口,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白累一晚上,什麼也沒聽到。”

“他不來纔是正常。”止燁嘴角輕揚,今晚不過是殤王給所有人演的一齣戲。

殤王與櫻花有交情,衆所周知,櫻花出現在樟州就會被人盯着。

無論她做的再隱秘,也會被人盯上,她出了湖,就說明殤王出現在了樟州,而實際上,殤王根本沒有到過樟州。

“那船根本沒有什麼船老大,你上船就是爲了送櫻花見地宮的人?”如故突然感覺止燁上船不是爲了看櫻花,也不是爲了看殤王,甚至不是爲了偷聽。

“聰明。”

“你是地宮的人?”

“怎麼可能?”止燁‘嗤’了一聲,鄙視她的想象力,“東瀛女人會爲了保護心愛的男人不惜一切。如果櫻花對殤王是真情,那麼今晚殤王有沒有來,她都會守口如瓶,但如果她對殤王不是真心,也就未必了。”

“這和你當船老大有什麼關係?”

“殤王一定要在樟州出現過,你回去纔不會被人懷疑。如果櫻花是愛殤王的自然相安無事,但如果不是,她今晚就回不來了。”

“女人善變,如果她得不到殤王的迴應,誰知道她惱怒之下會做出什麼?”有些女人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想毀掉。

“櫻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殤王和她幽會,對她有情。除非殤王對你有情,而櫻花知道殤王不出現在樟州會對你不利,否則絕不會把殤王沒來幽會的事說出去。”止燁手指在如故下巴上颳了一下,“難道你和殤王之間有什麼?”

“有屁。”

止燁突然把她拽了回來,捏了捏她的小臉,“奇怪。”

“怎麼?”如故摸了摸臉。

“那個櫻花的長相和你竟有兩分相似。”

“纔不像。”

這句話,如故怎麼聽怎麼不順耳,摔開止燁的手,轉身走人。

止燁嘿嘿一笑,上前伸臂勾了如故的肩膀,“樟州張子巷的糖人捏得不錯,帶你捏一個去,免得你怨我白使喚你去服侍了人家一回。”

“你喜歡糖人?”如故沒看出來,這個偷兒還有這份童貞。

“是有一個愛哭的小姑娘拿着糖人就不會再哭,我說過以後給她買糖人的,可是一直沒能給她買上……算是一種遺憾吧,所以看見糖人總想買一個。”

“雙兒?”

止燁笑了一下,沒答,拽着她走快幾步,“得趕快些,要不然,人家收了攤,買不成了。”

如故自從醒來,就一直在訓練營,從來沒玩過什麼玩具,後來看見店裡賣的各種可愛玩具,也會停下來看,但從來沒想過擁有,拿着捏得精緻的猴兒糖人,心裡有種極溫暖的感覺,驀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樁往事。

她很小的時候,村裡的小孩不時會乘小郎不在的時候欺負她,有一次,她又被村裡的頑童嚇哭了,那頑童見真嚇哭了她,反而心裡地意不過去,從懷裡掏了一個糖人出來,遞給她,“這個給你,你不要哭了。”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糖人,覺得稀奇,也就沒哭了,他見她不再哭,把糖人塞到她手中,轉身跑了。

小郎教過她,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她雖然喜歡那糖人,卻追着那孩子去了他家,知道那糖人是他娘讓他去集市買給他妹妹的,結果糖人沒買回來,錢也沒了,他捱了他義父一頓揍。

當她把糖人還給他妹妹的時候,那小姑娘卻怨他把買來的糖人給了她,把糖人摔在地上踩得稀爛。他撿起踩爛的糖人對她歉意一笑,“以後我掙了錢,給你重買一個。”

那年,她三歲。

如故心底劃過一抹澀意,那孩子是不是也死在了麻婆村的毒瘟中?

止燁見她神色有異,問道:“丫頭,怎麼了?”

“沒事。”如故深吸了口氣,揮去籠上心頭的憂傷,“回去吧。”

夜市已經陸續散去,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看,如故也沒心思再看。

轉過一個拐彎口,見拐角陰暗處,一個男子長褲脫下去堆在腳踝上,上衣剛好蓋過屁股,赤着兩條毛絨絨的大粗腿,正把一個被剝得半裸的女子壓在牆壁上,一聳一聳地做着兒童不易的動作。

男女辦事,如故沒少看過,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年代會有人開放到在街上辦事,偏偏這條路是他們回客棧的必經之路。

這是如故他們回客棧的必經之路,如故猶豫,是裝作沒看見,徑直走過去呢,還是先回避,等他們完事離開,再回客棧。

男子似乎只顧着快活,沒發現身後有人,又或許發現了也不願理會。

如故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別人看,而身後還跟着個無賴止燁。

臉上像澆了屋火油,火辣辣地燙,慌忙轉身迴避,卻一頭撞上身後止燁的胸脯。

擡頭,對上止燁似笑非笑帶着戲謔的眼。

以前做臥底的時候,那些黑幫的傢伙在男女事上特別隨便,這樣的場面如故並不少見,但那時看了就看了,只當是狗在交配,沒有任何感覺,但這時卻尷尬得不手腳都不知放哪裡。

心裡發虛,慌亂中踩到一處青苔,腳下一滑,失了重心。

止燁一把將她拉住,抿了脣,眼裡的玩味笑意更深了幾分。

二人情不自禁都想到了‘花滿樓’的那件事,忍不住想笑。

就在這時,被壓在牆壁上的女子帶着哭腔叫了起來,“你這個畜生,放開我。”

“閉嘴。”男子低吼。

“放開我,救命啊。”

“啪”地一聲,男子一耳光煽在女人臉上,女人還算白淨的臉上多了幾根手指印,瘋狂地掙扎。

男人把她的腿壓得更高,動作起伏更大,氣喘如牛。

如故怔了,這是什麼狀況?

女人轉頭,衝着如故哭叫道:“救我,救救我。”

強—奸?

如故恨死了強—奸。

何況還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亂來。

轉頭,見止燁居然只盯着她看,完全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如故心頭怒火一下就衝了上來,這人沒有正義感也就算了,竟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好,這事,他不管,她管。

提起裙子,衝上前,擡腳就向那聳動的屁股上踹去,懷念二十一世紀的細跟高跟鞋,一腳下去能要了這丫半條命,接着橫掌往那人脖子上切去。

一般的人,這一掌下去,基本能把人打暈。

但那人卻是練過武的,還是練的硬氣功,這一掌痛得他渾身一抽,人卻沒昏,摸着脖子轉過頭來,看見腳還蹬在他屁股上的如故,兩眼頓時噴了火,“臭婊子,敢打我。”

一揚手,斗大的巴掌向如故臉上摑了過來,動作又快又狠。

突然橫來一隻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男子的臉瞬間痛苦地扭曲。

止燁把那人的手壓在石壁上,另一隻手照着他鼻子就是一拳,“打我的女人,找死。”

男子摸了一手的鼻血,頓時怒了,雙目圓睜,揮拳向止燁打去,功夫居然不差。

止燁不願暴露真功夫,純粹像普通人打架,但一拳一腿仍是又準又狠,沒幾下功夫就扭着男人的手臂,把他壓在地上。

那人不能動彈,破口大罵。

雖然如故自己就能把這人打趴下,但有人代她出手,她還是很領這個情的,至於他說她是他的女人的話,就自動無視了,“打他,打這王八蛋,看他還敢不敢幹壞事。”

被強—奸的女人已經穿好衣裳,如故正想讓她離開,她卻突然撲向止燁,又踢又打。

止燁不知是怎麼回事,回頭來看,恰好女人的手抓來,長指甲抓破他的嘴角,滲出血珠。

突來的變化,讓如故有些懵,一怔之後,看着止燁破損的嘴角,怒了,推開仍要踢打止燁的女人,“你打他幹嘛?”

“他打我相公,我當然要打他。”女人又撲上前去拉扯止燁。

止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偏頭避開。

“相公?”如故一瞬的錯愕之後,這火就更大了,一把抓女人頭髮,把她拽開,不讓她再靠近止燁,“是你相公,你叫什麼救命?”

那女人十分潑辣,被扯住頭髮,痛得眼淚花都要流出來了,卻硬轉身過來去揪如故的頭髮。

如故頭髮長,竟被她抓住一縷,痛得‘哎喲’一聲,抓住女人的手更不肯放鬆,兩個女人扭到一塊滾倒在地。

如故以前是女子散打冠軍,就算打架,動作也是極利落瀟灑的,但被這女人死死扭住,一時間是竟脫不出身,成了潑婦打法,平時的好形象毀得乾乾淨淨。

止燁看着扭成一堆的兩個女人,再看如故那不肯示弱的小潑婦相,好笑又好氣,嘴角上揚,搖着頭笑了。

地上男子見止燁鬆懈,乘機抽出手反身加擊,一拳打在止燁左額。

止燁左額頓時紅腫了一塊,勃然大怒,又是一拳向那人臉上招呼上去。

眼角餘光,看見素錦和她的丫頭金串站在街口,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這事果然有詐。

這是樟州,又是在神算會的日子,管制極嚴,如果鬧出人命,如故再有靠山,也難全身而退。

再看如故,下手除了蠻力,沒帶任何巧力,顯然也看見了素錦,猜到了這是一個圈套。

止燁手上收了力,下手絲毫不帶內力,但幾拳下去,仍把那人揍成了豬頭。

巡邏的衙差跑來,把扭成一堆的四個人強行拉開。

如故向素錦望去,嘴角挑釁的微微揚起,算計別人失敗,比被算計的人更加鬱悶。

素錦狠狠瞪了如故一眼,“走。”

金串見事情沒怎麼鬧大,有些失望,“大小姐,就這樣算了?”

“還能怎麼?”素錦恨得咬牙。

接計劃那男人找機會撥出匕首刺傷女人,再把匕首塞到如故手中,嫁禍給如故,讓她捲進殺人命案之中。

可是,那人竟無能到連撥匕首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傷人了。

嫁禍如故不成,但如故如果敢用臨安郡主的身份脫身,這臉就丟得大了,傳出去臉面無存,越國的那些大臣少不了要去越皇跟前奏她一本。一個失德的人,還怎麼爭那皇位?至於北朝這邊,如故的名聲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這件事,更不會有人願意親近她,那麼她也沒機會在北朝發展勢力。

雖然沒鬧出人命,但有這些也不算虧。

素錦眼裡閃過一絲惡毒快意,“小賤人,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場。”

衙門……

一個衙官被兩個拍桌子又跺腳的女人吵得頭痛欲裂,痛苦地抱着頭,“你們吵夠沒有?”

“沒有。”

“沒有。”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那你們是打算在這兒過夜了?”衙官的臉越來越黑,他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吵了一路,到了衙門還吵個沒完沒了的女人。

兩個女人同時收了聲。

“你們誰先說?”

“他們打我相公。”女人搶先開口,委屈得如同受了虐待的小婦人。

“你不喊救命,我幹嘛要打他?他強—奸,強—奸,我是見義勇爲。”如故自認很能忍了,也被這女人氣得七竅生煙。

“我們兩夫妻辦事,哪門子的強—奸?”

“不是強—奸,你叫救命做什麼?”

“……”

“……”

衙官痛苦地抱住頭,又來了,“那你們到底誰告誰啊?”

“我告他們打人,故意傷害他人身體。”

“你們沒動手啊?可是那男人先動手打我的。”如故直接把她先踢人家屁股的事抹掉了。

“他連一根頭髮都沒碰到你,怎麼打你了?倒是你們兩個聯手打我相公。”

“他不打我,我弟弟也不動手打他。你告我們打人,我還告你們有傷風化呢。”

止燁嘴角一抽,就她那小樣,還冒充他姐姐?人家瞎了眼纔會相信。

“我們怎麼有傷風化了?”女人強辯。

“你們辦事就不能回家辦嗎?非要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被未婚的姑娘看見,叫人家以後怎麼見人?如果被小孩子看到了,還不教壞小孩?”

“我們在哪兒辦事,是我們的自由,你管得着嗎?”

“你辦你們的事,幹嘛還鬼叫?”

“他弄痛了我,我不讓他做了,叫兩聲嚇他一下,關你屁事。”

這是什麼狗屁話?如故自認見識不見,但這樣不要臉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喂,你叫救命,我好心救你,你不感謝我,還動手打人,你良心拿去餵了狗啊?”

“誰要你管我們夫妻的閒事了?”

“你們臉上又沒寫字,我們怎麼知道你們是夫妻?”

“他知道的。”女人指向止燁。

如故看向止燁。

止燁聳聳肩,一幅不關我的事的表情。

知道也不說聲,如故氣得臉都變了形,那個委屈啊。

衙官總算在兩個女人的爭吵中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禁啞然失笑,這叫什麼事啊。

那兩口子生活不檢點,被這小美人見到了誤以爲強—奸,上前見義勇爲,結果人家不領情打起來了。

如故又急又氣,推推一聲不出的止燁,“你啞了?到是也說句話啊。”

今天的事,最開始,他就覺得不對勁。

在看見素錦的一瞬間,就全明白了。

這是一個圈套。

是打擊如故,讓她失利的陷阱。

這兩人顯然被人收買,死纏難打,就是想激怒他們,讓他們用身份壓人。

那樣這件事就會被人大作文章,傳到不該傳去的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如故機靈,和那女人跺腳拍桌子的鬧,卻半點不暴露身份。

止燁握住她的小手,低聲道:“莫子衛馬上帶師爺過來,我們省省力氣,讓師爺跟他們說。”

如故白眼一翻,看來這混混在外惹事都惹出經驗了,出了事就沉默,讓別人出來搞定。

果然沒等多久,一個師爺打扮的人被另一個官差領了進來。

師爺問,“我家公子和小姐可以走了嗎?”

那官差忙道:“當然可以走了。”

止燁拉着如故的手,跟着師爺往外走。

如故不解地問,“就這麼走了?”

“嗯。不走,在這兒過夜?這兒的草堆堆,我可睡不慣。”這種地方的大牢,連牀都不會有一張,只得一堆早被人睡得臭哄哄的稻草。

“怎麼就這麼放了他們,喂……喂,你們講不講道理,我們還要告他們呢。”那對夫妻目的沒達到,哪肯就這麼放他們走,跳着腳鬧。

師爺在官差耳邊低語了幾句,官差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膽敢大聲喧譁,擾亂公堂。來人,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

官差不容他們再說下去,按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打了起來。

如故出了衙門,看見衙門對面的街角處停着一輛馬車,有人正揭了起窗簾往衙門方向看,看見如故和止燁出來,忙把窗簾放下。

但那一眼,如故已經清楚簾子後的那張臉,卻是素錦的丫頭金串。

如故冷笑,她打架的時候,看見素錦就覺得今晚的事情蹊蹺,想到素錦之前口口聲聲說她是冒牌的,直覺素錦是在揪她的把柄,從中做文章,同時見止燁看見了素錦,卻裝作沒看見,顯然猜到了素錦的目的,所以纔不動聲色地跟着止燁行事。

這時看見金串,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今晚的鬧劇是由素錦一手安排。

如故被止燁牽着路過那輛馬車時,如故在車簾邊故意停下。

車裡的人呼吸即時窒住。

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馬車裡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看來素錦沒有在車上,一個盯梢的丫頭,就算揪到打一頓,對素錦也沒有半點損失。

如故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賬我記下了。”她爲了生存能屈能伸,但不表示她可以任人陷害,別人敬她一尺,她還一丈,誰想要她死,那麼她就要誰不得好死。

金串緊拽着袖口,嚇得一聲不敢哼。

如故輕拽了拽止燁,“走吧。”

止燁眉角輕挑,這丫頭有仇必報的性格,他喜歡。

前面街角停着一輛馬車,車伕戴着斗笠,斗笠壓得很低,看不見臉。

師爺向車上的車伕行了一禮,“大人,人帶來了。”

車伕把斗笠推起,竟是便裝的莫子衛。

馬車破破舊舊,不知是莫子衛從哪裡弄來的。

師爺走開,莫子衛的親兵過來,道:“秀珠那對狗男女,已經暗中押往客棧,吩咐了他們嚴加看守。”

莫子衛輕點了點頭。

止燁把如故拽上了車。

莫子衛坐上車轅,親自駕車。

如故打趣笑道:“讓將軍充當車伕,我怎麼承受得起。”

“郡主平安就好。”莫子衛攤上這麼個招惹事端的郡主也是頭痛。

如故在車裡坐好,才發現止燁還拉着她的手沒放,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你知道他們是夫妻?”

“大概知道。”

“什麼叫大概知道?”

止燁輕咳了一聲,“那女人叫秀珠,以前是‘花滿樓’的一個戲子,那男的常常來點她的戲,那男的就喜歡在有人來往的地方亂來,我以前在‘花滿樓’外頭撞到過幾次他們辦事。‘花滿樓’雖然是青樓,但青樓也有青樓的規矩,那女人行爲失德,敗壞‘花滿樓’的名聲,被無顏逐出了‘花滿樓’,聽說那女人去投奔了喜歡那男人,給那人做了妾。”

如故垮了臉,就知道這春—宮男加偷兒不是好貨色,跟他一起不會有好事。

一把揪了他的衣襟,咬牙道:“那你怎麼不說?”如果知道那兩人是這種貨色,她吃飯撐着纔會去管那閒事。

止燁捉住她的小手,“我哪知道你聽到那女的一叫,就衝上去了,那速度快得我就是拉也拉不住啊。”

如故啞然,當時確實是她見止燁沒上前阻止,就立刻上去救人了。

低頭見止燁仍攥着她的手不放,他的大拇指還不時地她手背上輕撫,如故怒了,“混蛋,敢吃姐兒豆腐,放手。”

“我名義上是你的夫郎,哪來吃豆腐的說法?”止燁覺得她的小手柔若無骨,細滑凝脂,握着極是舒服,不捨得放手。

“你也知道是名義上,名義不等於是實際。放不放?”如故鄙視他,當初口口聲聲不娶老婆的是誰?對她各種嫌棄的又是誰?現在發情了,就跟她談什麼夫妻名義,佔她便宜?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啊?

“不放。”

“救命啊,有人非禮……”

“再大聲點叫,使勁叫,叫來個像你這樣見義勇爲的女人,我們再進一趟衙門,明早的早飯也就有着落了。”

正在駕車的莫子衛“噗嗤”地一聲笑。

如故

“你知道他們的關係,就該把我拉開,幹嘛還他打?”如故覺得好囧。

“我不打他,難道看着你被他打成豬頭嗎?”止燁伸手來擰如故的臉蛋,她的臉蛋像剝皮雞蛋一樣細嫩,捏着和捏她的手一樣舒服。

如故‘啪’地一聲,打開他的手掌,“你不動手,我準把他打成豬頭。”

“就憑你……”止燁想着如故被那女人扭在地上的狼狽樣,直接笑出了聲。

如故一擡腳,用腳後跟在他腳上一踩,“就憑我。”她不是裝樣子給個素錦看,能被那潑婦弄成那模樣?

止燁“哎喲”一聲痛得彎下了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這惡毒的女人……”

莫子衛又是“卟”的一笑。

Wωω▪ ttκΛ n▪ co

馬車在客棧後門停下,止燁跳下車,伸了個懶腰,道:“尿急,麻煩莫將軍送我們郡主回下房。”不等莫子衛答應,身子一晃,就消失在門後。

止燁看似沒個正經,但每做一件事,都有明確的目的性,他突然把她丟給莫子衛,一定有另有原因。

如故也用小解爲藉口,支開莫子衛,想了一想,往柴房去了。

秀珠夫妻以及那個乞丐被關在客棧的柴房,由好幾個人看守。

那幾個人都是挑出來的好手。

如故站在隱蔽處看了一會兒,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難道止燁沒往這裡來?

正打算離開,突然聽見一聲極輕的落地聲。

如故做了好些年的臥底,一直站在最危險的崗位。

憑着直覺加經驗,有不屬於客棧的外來人潛入。

她忙蹲下身,縮在放在角落的一塊大石磨後面,不讓自己露出一點身形。

剛剛躲好,就看見一粒小石子落在身邊不遠處。

石子滾動的‘嘀嗒’聲在黑夜裡特別刺耳。

“誰在那裡?”守衛衝這邊望來。

守衛連問了兩聲,都沒得到回答。

另一個人道:“看看去。”

如故清晰地感覺到黑暗中隱藏着一股危險的力量,她很想叫護衛不要過來,但她離那隱藏在暗處的人更近,她只要一出聲,就會成爲第一個犧牲品。

看着護衛一步步靠近,心沉了下去。

賭一把。

如故撥下頭釵,把金柄放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正想轉動金釵,用反射光提醒護衛,一支飛鏢突然黑暗中射出,又快又準地刺穿護衛的咽喉。

------題外話------

感謝:苑雅打賞100點,送鮮花50朵

殤雨別戀送鮮花5朵

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文/水夜子

簡介:

什麼?她是當朝攝政王唯一嫡出的女兒笙華郡主?

什麼?她招了五朵桃花,卻四朵都是爛桃花,唯有一朵打了苞兒的,還直接凋謝了?

什麼?她又有桃花了,對方的來頭不小,還是當朝國舅爺?

據說,國舅爺有點長短腿,難聽點說,就是一瘸子。

據說,國舅爺有點視物不清,放屁,明明就是一瞎子。

據說,國舅爺妾房無數,卻無一子嗣。矮油,x無能您就承認了唄!

151 男兒心043 我不介意你爲難我125 誰惹的禍打劫148 報仇開始打劫064 陌生的情愫046 欠收拾020 妖孽061 財不外露111 當老子好欺負101 澡堂風波076 鬥二貨其樂無窮111 當老子好欺負161 債要怎麼還122 初生牛犢不怕虎121 斬魔大會167 天地共主049 打小人159 初試牛刀094 禍水妖孽112 氣死人不賠命014 回府083 她是他的096 刁難020 妖孽080 自罰暖被165 風雲突變105 舊人舊情093 冰美人的初吻055 領教臭脾氣129 險情017 心狠手辣058 狗嘴吐不出象牙116 不想一個人008 故人146 唐僧四兒074 醋了127 雲溟二027 披着人皮的渣貨131 雲夕102 綠帽子049 打小人065 情如罌粟086 讓姐姐摸摸154 謀殺親夫080 自罰暖被043 我不介意你爲難我107 難得的解釋加更022 添陽鎮邪038 異界空間077 自戀的玉美人030 一物剋一物168 死生之情055 領教臭脾氣129 險情100 我要把你扒了023 義氣值幾個錢050 是非074 醋了021 樂在其中131 雲夕020 妖孽169 救場159 初試牛刀035 怕我對你做什麼146 唐僧四兒147 玉美人的心動055 領教臭脾氣050 是非087 給你鋪牀暖被002 偷寶貝變偷美人105 舊人舊情060 兇悍小白兔136 休夫160 兩虎相鬥167 天地共主143 將計就計027 披着人皮的渣貨135 絕世美人047 惡毒女人020 妖孽118 人心140 殺心152 越教育越沒品056 下次摸容瑾140 殺心124 小開的剋星102 綠帽子019 美人蛇一樣的男人159 初試牛刀047 惡毒女人127 強勢151 男兒心048 蛇蠍人家138 靈獸045 我還就欺負你001 不靠譜的穿越063 惡有惡報079 不介意踩狠一點001 不靠譜的穿越024 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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