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將手裡的茶杯放下,順便“咳咳”,咳嗽了兩聲。
谷陽因爲這兩聲咳嗽,擡起頭看了安悅一眼。想了想,他將手裡的兵書放下,對安悅說道,“皇上若有話想說,請講。”
安悅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來,細細斟酌了片刻之後,看向谷陽道,“其實,朕今天過來,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什麼歉?”
“之前,你不是感染了風寒嗎?朕當時......當時還因爲一點點小事跟你鬧彆扭,你生病了都沒有來看你,朕現在想想,覺得真是不應該,所以,希望你能夠原諒朕。”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
“真的呀!”安悅眼眸一亮,“這麼說的話,你原諒朕了?”
谷陽卻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安悅自己就明白了,谷陽說的“忘了”並不是真的忘了。
“谷陽。”安悅起身來到他的身邊,緊挨着他坐,整個人黏在他的身上,“谷陽,你別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嘛,朕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朕啊?”
谷陽看也不看她,繼續翻閱着自己的兵書,安悅盯着他的側臉,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之後,直接親了上去,又掰正他的臉吻他。
“安悅!”
谷陽被驚到的同時一把將安悅推開,又在她快要倒地時抓住她的手,將她撈入懷中。
安悅看着他,“朕就那麼不能夠被原諒麼?想想朕也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就原諒朕吧,好麼?”
難得的,谷陽跟安悅說道,“你確實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但是我無法原諒你。”
“因爲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出現,我變得那麼可憐。那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爲什麼不來看我?”
“後來我知道你去了蘇之時那兒,我又聽說你對他百般照顧,無微不至,直到他的病完全好。我再一看我自己,真的覺得自己淒涼無比。”
“那個時候我就想通了,我不想也再也不願意對你動情。”谷陽看着眼前的安悅,冷冰冰的說道,“因爲你不值得。”
安悅聽到谷陽說這些話,真的非常自責,可是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她一輩子都不能和谷陽和好了麼?
“谷陽。”安悅道,“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是無論是你還是我,以後都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我們是夫妻、是愛人、是彼此喜歡的人,難道今後那麼長的路我們都要伴隨着這種不愉快嗎?”
“我是覺得,既然我已經真心誠意地向你認錯,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難道你就要這樣記恨我一輩子啊!那樣的你會快樂嗎?”
谷陽沉默不語,很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那樣的我不快樂,這是事實,但是每每我想到你對我的傷害,都下定決心不願意原諒你。”他看着安悅,“你離開吧,現在我不想看見你。”
可是安悅根本不打算走,在谷陽沒有完全原諒她之前,她都打算賴在這兒了,直到谷陽原諒她爲止。
“我不走,如果你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一直待在這兒,直到你原諒我爲止。”
谷陽看着安悅,眉頭深皺,“你真的不走?”
“不走!”
谷陽起身朝着門外走去,“你不走我走。”
他起身出了門,安悅見此,立刻追上去,等谷陽察覺之後,站住回過身看向她,“你有完沒完?”
“我說了,如果你不肯原諒我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
谷陽狠了狠心,丟下安悅,朝着宮外走去,安悅見此,立刻跟上。
大晚上的,谷陽去哪兒,安悅就去哪兒,再沒有安悅這麼合格的跟屁蟲了。
皇宮裡來來往往的宮人都看見了,都在議論,谷陽怕是要復寵。
這個消息傳到了於淵的耳朵裡,他看向信石,問道,“消息是真的?”
“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見了,谷郎君去哪兒,皇上就跟去哪兒,雖然谷郎君看起來還在生氣,但只怕是要不了多久,谷郎君與皇上就會和好如初了。”
於淵聽完信石的話,忍不住盤算目前自己的處境。
他現在最不得皇上的喜歡,如果谷陽和皇上和好以後,那麼四個人裡面他恐怕會有被孤立的可能,到時候只怕是他在皇宮裡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想來想去,他一時間也沒有個主意,坐在那兒眉頭緊,皺煩惱不已。
信石道,“公子,您在想什麼呢?”
於淵道,“要是皇上跟谷陽和好了,我怎麼辦?”
“公子,怎麼了?”
“你說,我之前不是被關進去冷宮裡過麼?我就在想,要是等谷陽和皇上和好了,我的下場會不會特別悽慘?反正冷宮我是不想再去待了,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來討皇上的歡心?”
信石思慮了很久之後,說道,“眼下皇上最看重的,莫過於兩件事,一件是後宮的和睦,再者就是蘇之時的身體,如果公子能夠在這兩件事情上幫皇上解決了,只怕是皇上立刻就會對公子刮目相看啊!”
“這兩件事,倒也不難。”於淵道,“後宮的和睦上,我當然能夠出一份力,我可以去勸谷陽和皇上重修舊好,也能既往不咎,與蘇之時恢復從前的關係,至於蘇之時的身體,他的身子一直都是我用藥來給他調養的,因爲之前我們的關係不好了,我纔沒有再管他,大不了我再用用心給他調理身體就是了。”
“公子,這樣極好!只不過,蘇郎君不是被人下毒麼?現在還處於昏迷之中,不如公子先給他解了毒,到時候再做其他的,就成了錦上添花,皇上一定高興。”
“好。”於淵一口答應下來,帶上信石去了蘇之時的宮裡。
見到蘇之時後,他先給他把了脈,而後對症下藥,蘇之時也就用了他一副藥而已,第二天就清醒了過來,細辛連忙將這個好消息報告給安悅。
安悅得知之後,下了早朝就往蘇之時那兒去了,一進門就快速的來到蘇之時的牀邊,一把握住他的雙手,一陣噓寒問暖。
蘇之時看着安悅道,“我能夠醒來,多虧了於淵,皇上,你一定要好好的賞賜於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