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不好?”安悅看着谷陽,“你說的是真心話麼?”
“當然是真心話了!如果不是真心話,我又被要對你說出來?我最不喜歡弄虛作假,你知道的。”
安悅盯着谷陽,“那你詳細跟我說說,我哪兒對你不好了?”
谷陽道,“你自己要是真的問心無愧,今天又何必來找我,既然來找我,就一定是有愧了。再加上,我無論看什麼書,又不妨礙到你,你幹嘛要管呢?反正你總是日理萬機,你把心全部都放在別人身上就行了,不必放心思在我的身上,反正......我一不會對你破口大罵,二不會對你撒嬌,三不會去你的面前說理。”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你就當宮裡沒有我這個人吧。”
安悅看着他,“你在胡說八道的吧?你活生生的人現在在我的面前,我能當做沒有你這個人?谷陽,你跟我說清楚吧,究竟是我哪兒招惹你了,你跟我說明!”
“你自己非要裝糊塗,還逼着我對你說明,我對你有什麼好說明的?”谷陽伸手指着門外,“你走吧,別再過來了。”
安悅生氣了,真的打算走,可她又想了,要是就這麼走了,下次借什麼理由再過來?
想到這兒,她也不走了,拉着谷陽的手說軟話,“谷陽啊!你心裡是不是在怪我,爲什麼將後宮之主的位子給了之時,而沒有給你?”
谷陽道,“我沒有怪你,你走吧!”
“你別這樣,我知道你說的是反話。”安悅拿出來要賴在這兒的架勢,對谷陽道,“你要是真的心裡不痛快,你就告訴我,或者說你打我罵我,只要你能痛快了,就行!”
谷陽斜着眼睛看她,“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我能打你麼?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只怕我要是一出手,好多人都不會饒得了我,我何必自找麻煩?”
安悅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我們倆自己之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讓別人插手,你今天真的是打了我,我也會承受,絕對不告訴任何人。”
谷陽不說話了。
安悅看着他問道,“你氣消了沒有?”
谷陽搖了搖頭,卻將一樣東西從袖子裡掏了出來,放在安悅的面前,安悅一看,狠狠的吃了一驚,問道,“這鳳凰戒指不是在黃粱的時候就拿去當鋪當了麼?怎麼現在卻在這兒?”
谷陽道,“當時,我將自己的金鎖給當了,至於這個戒指,卻並沒有當,現在......”他將戒指遞給安悅,“物歸原主了。”
谷陽爲了她當了自己的東西,安悅如何能不敢動,當即抓着他的手,“谷陽,你......你怎麼這麼傻呀?”
“我是傻,不過,我不後悔。”谷陽將戒指給了安悅之後,起身離開。
“谷陽!”安悅追上去叫住他,“對不起!”
谷陽緩緩地站住腳步,回頭朝着安悅看了一眼,“我知道你沒辦法只愛我一個,我早就想開了。”他說完,朝着屋內走去。
安悅看着手裡的金戒指,滿心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滿月到她面前來伺候,送上了茶,安悅將茶接過之後,卻並沒有喝。滿月瞧着安悅的臉色,想了想,開口詢問,“皇上這是不高興了?爲的......谷郎君?”
“是啊!我確實是因爲他,不過,不是因爲怪他,而是因爲怪自己。”
滿月道,“皇上哪兒哪兒都好,何必怪自己呢?”
“我哪兒哪兒都好?”安悅將手裡的茶放下,看着滿月,“滿月,你真的覺得我哪兒都好麼?可爲什麼我哪兒都好,身邊怨我的人卻那麼多。”
滿月道,“皇上,就算你哪兒哪兒都好,卻無法阻止別人把你往壞處想,所以啊!皇上只要覺得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問心無愧?我現在做不到問心無愧,不僅如此,我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谷陽。”
“皇上指的是後宮之主的位子沒有給谷郎君?皇上啊!您想開一些,後宮裡,不可能有兩位後宮之主,不僅如此,往後,後宮裡還要進新人的,谷郎君要是這麼小心眼,只怕是......”
安悅趴在桌子上,“我沒那麼多的精力去應付更多的人,只有他們四個,再加一個素月,我就已經知足了。”
“可是皇上,您這麼大的江山,總得後繼有人啊!”
“後繼有人?”安悅猛地朝着滿月看去,口中念着,“是啊!我既然不願意再回去了,這黛國的江山,是該後繼有人,朕......也該有孩子了。”
忽有宮人進門稟報,“蕭郎君與嚴丞相來了。”
安悅心中納罕,“怎麼他們一起來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麼?”
“正是。”
“既如此,快請進來吧!”
“是。”
宮人離去,須臾又進門來,身後跟着蕭行彥和嚴戶,兩人在安悅的面前行禮,後起身落座,安悅看着兩人,說道,“今日將軍和丞相一同前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請細細講明。”
嚴戶道,“就由將軍告知皇上吧。”
安悅點了點頭,“好。”
蕭行彥開口道,“皇上應該還記得,蒙琅將皇位奪走之後,將這黛國的江山分成兩半,大的給自己,小的給了親妹妹蒙嫿,如今蒙嫿得知蒙琅已經死了,竟然派兵來至邊關前線,要攻打我黛國,爲蒙琅報仇,今日我和丞相過來,就是爲了讓皇上發兵,我則帶兵前往邊關前線,斬殺蒙嫿,以絕後患。”
“原來是這樣。”安悅道,“既然如此,朕立刻發病,行彥,辛苦你了。”
“爲了皇上,爲了黛國的江山,這是我應該做的。”
卻在這個時候,谷陽來了,安悅很高興於谷陽來見她,可誰知道,谷陽過來,是因爲得知蕭行彥去打仗,他要跟着去,所以纔來的。
“你要去戰場上?爲什麼?”安悅根本不理解谷陽非要這麼做的原因。
谷陽道,“反正我在皇宮裡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陪着行彥去往戰場,我雖然不會打仗,但是我想,軍隊中後勤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可是戰場上很危險,萬一......”
不等安悅說完,谷陽就打斷了他,“沒事的,既然行彥能去,我自然也能去,更何況,我不怕死。”
安悅覺得,現在的谷陽和從前是真的不一樣了,她非常想阻止他,但谷陽貌似根本就不是一個會聽人勸的人,思索再三之後,安悅只好朝着蕭行彥看去,問蕭行彥,“谷陽你跟隨你去戰場,你覺得呢?”
蕭行彥直接,毫不客氣的說道,“肯定不行了!”他對谷陽道,“你想想你從小到大,吃過幾次苦?行軍打仗,別說是戰場上吃苦,就是這一路上,就要吃很多苦,我說你怎麼想不開呢?在宮裡好好的伺候皇上不好麼?爲什麼非得跟我一起去打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