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張真使勁敲着淼兒的房門,出來開門的是小林。“小少爺,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做宵夜的?”小林見張真去而復返很是開心,定是來找自己做宵夜的,往日都是如此。
“我找淼兒,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她沒睡吧?”張真雖莽撞,可若淼兒睡下了自己是不好進去的。
“進來吧,你又有什麼事情!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定不饒你。”淼兒在屋內也聽到了門外的對話,出聲讓他進來。
至於小林則恨恨的看了淼兒一眼,心想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能讓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進自己的屋子,小林可沒想到張真是她表哥也沒想到他也纔剛剛出去,小林想到的只有淼兒的不好。
“師傅,我是真有事找你商量的。”張真說話的時候不見了剛剛的無理取鬧的樣子,變的十分認真。
淼兒見他如此認真也就放下手上的竹條坐在那,讓他慢慢說,張真把大哥張歡的意思複述了一遍,就是借錢的事情,大哥說等貨賣出去會馬上還的。
這雖然是一大筆錢,不過以淼兒這幾天對張歡的觀察,不到萬不得已他定是不會開口的,這個忙得幫,今後在京城還得靠着大哥的,再說了也不是不還,最多就是自己的店鋪晚些時候開張,不礙事。
“成,錢本來就在你那的,你做主吧,我們的店晚些時候開張不要緊的,讓大哥放心吧。”淼兒點頭同意了。
張真想不到淼兒會同意的這麼快,起碼該想想吧,“師傅你真是太太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大哥,淼兒你真是比嫦娥姐姐還美啊!”
馬屁拍的都不打草稿了,淼兒開始有些喜歡張真這臭小子了,嘴巴真是越來越甜了。
張歡的房門沒有關,人也是站在門口,和衝進來的張真撞了個滿懷。“真兒,別毛毛躁躁的,怎麼樣了?”
“恩,淼兒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說我們的店晚些時候開不礙事的。大哥我錢都給你帶來了,給。”從淼兒那出來張真就回了趟自己的屋子拿錢了,他不想自己的大哥晚上睡不好。
“恩,替我謝謝淼兒,你們店以後要幹什麼需要大哥幫忙的儘管說。”張歡內心是很感動的,幾百兩雖然對張家來說不是筆特別大的數目,可自己的兄弟能毫無要求的借給自己也是難得的。
“那大哥我先去睡了。”
之後的幾天淼兒都在做東西,店面的裝修全部交給張真了,淼兒只負責畫圖紙,雖然手上都做的起了水泡,可看着那些成品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今天是和曲大人約好的回鎮的日子,一大早淼兒就出門了,沒有叫上張真,之前淼兒早就和大表哥張歡打過招呼的,說是自己鎮上的曲大人也在京城,回去的話他們會帶上自己,大表哥聽說是曲大人也是很放心的,表示讓她自己小心。
到了曲府門口,曲樂已經等着她了,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天仙似的曲夫人,還是那麼美,只是見到淼兒沒有說話,也沒表示厭惡,彷佛什麼事情都與她無關。
“淼兒你來啦,上車吧,我們先坐馬車去碼頭,坐船十幾天就能到了,淼兒不暈船吧?”曲白倒是很親和。
“伯父,我沒那麼嬌貴的。”
“不暈就好,你和樂兒一車吧。”說完指了指邊上的一輛馬車,自己則扶着夫人上了還有一輛。
“淼兒你這幾天怎麼都不來我家?”小媳婦的委屈涌上心頭,水汪汪的的眼睛眨巴眨巴,意思很明顯,主人主人你最近都不和我玩,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哦,我在忙。”說完就開始打瞌睡了,早上起的比較早,之前幾日熬夜做東西也比較累,畫設計圖也是整整畫了一天。淼兒想的是京城交給張真,自己回去一邊上學一邊種田。當然不是自己動手,去承包土地請工人來種植。不能荒廢了前世所學的東西。
迷迷糊糊中被叫醒下馬車換坐船了,其實淼兒一直很納悶,古代木船木板縫隙之間怎麼會不漏水呢,帶着這樣的問題淼兒晃晃悠悠的上了這艘雕刻精美的船隻,一個富商樣子的人出來迎接,因爲順路,所以就走了水路,本來冬天很多地方是結冰的,只有大船才能航行。
“淼兒你的房間讓翠兒帶你去吧,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曲白吩咐完就和船的主人吃酒去了。
翠兒是曲家的丫鬟,估計這船他們常坐,所以翠兒帶路很是熟門熟路,淼兒進到一間能放下牀和桌子的屋子,放下包袱決定參觀下這古代的船支。
走到船的扶欄邊,冷風呼呼吹過來,帶着江上特有的冷氣,淼兒把小棉襖捂緊,打了個冷戰。船尾有個很大的帆,走上前去見到有個曬的黝黑的男人在固定帆的位置。
“大叔,這個船是靠這個開動的嗎?”
“小姑娘,外面冷哩,你怎麼出來了。是呢,確實是靠帆。小姑娘對這個粗活有興趣啊”男人雖然很黑,可笑起來牙齒卻是很白的。
“恩,大叔能給我講講不,我還想知道爲什麼木頭做的船不會漏水。”
“哈哈,好啊,我帆也弄好了,你到我屋子裡來吧,江上的風冷哩。”說完領着淼兒往自己的屋子走去。進屋給淼兒倒了杯熱茶,也給自己倒了杯。
“這船啊木板縫隙之間打入桐油再把麻弄細混入,把縫隙堵上,等幹了就可以下水了,當然要常常檢查,不然很容易壞的。我們現在做的這個船是雙體船,就是兩個船合併起來,吃水更深,會更穩。”大叔回答的很簡便,淼兒不住的點頭。
“等過幾天岸邊會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石頭哩,我到時叫你看。”大叔摸了摸淼兒的頭,讓她快點回自己的屋子去,他得顧着帆。
告別白牙齒大叔淼兒準備回倉睡覺去了,古代的自然風景確實不錯,透過船窗風景如一幅幅水墨畫從眼前走過,怪不得有那麼多的詩句是寫坐在船上看風景的。
“東流滔滔江似箭,南船掛帆北船羨。”這是宋代的一個作者黎廷瑞寫的,很應景。
這一路上淼兒都是吃了睡,醒了看看風景,如此豬一樣的度過的,估計是因爲曲夫人在的原因吧,曲樂都沒什麼機會出來找淼兒,偶爾路過他房間都看到他被管着在背書,悲慘的學生時代。
路上也真的出現了大叔所說的怪石,讓淼兒想起課本里的一片文章,《桂林山水甲天下》很美。
船是先到平安鎮的,淼兒謝過曲大人就下船了,蘭花的事情淼兒說自己會把最好的送到曲府的,讓他不必擔心,一方父母官年初定是很忙的,淼兒送個東西還是很樂意做的,再說還讓自己坐了順風船。想不到剛下船就有個小廝摸樣的就上前來詢問是不是淼兒小姐,是張家的夫人程氏讓家奴每天在碼頭等着。
大表哥在淼兒出發前就寫了封家書去,說淼兒會和曲大人一同回去,是坐船的,估計會在平安鎮的碼頭停靠,程氏算了時間就讓人在碼頭等了好幾天,生怕她提早到。
到了張家,翠花一個箭步衝上來摟着淼兒不放手,邊上的程氏吃吃的笑,說道:“我說柔兒,你看你,真是的,淼兒不是好好的嘛,都胖了一圈呢,你之前都是瞎操心。淼兒這麼乖巧定是能照顧好自己的。”翠花這才鬆手,拭擦眼眶的淚水。
“娘,你氣色也好了不少呢,在大姨家定是住的很好吧,我給娘和大姨都帶了東西呢,你們定會喜歡的,嘻嘻。”淼兒這一年來已經把翠花當自己孃親了,娘擔心自己心裡暖暖的。從包袱裡拿出兩支精緻的銀簪子,一人一支。
“大姨,我們就回去了,家裡都積滿灰了哩。家裡也還有很多事情沒辦呢,我會讓娘常來的。”淼兒急着回去弄她的蕙蘭了,送給皇上的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人家國家主席最多也就當十年,有些還是沒軍權的,古代的皇帝可是終生制的,雖然一個不好就下臺了,可萬一人家長命百歲呢。
“話都被淼兒你說全了,我都不好留人了,那好吧,大姨希望你和你娘一起來多看看大姨,偌大一個家只有大姨一個人,你們要是能住過來就更好了。”
“嘿嘿,好滴大姨,定是會常來看您的,餓了來您家混吃,冷了來你家混穿。沒錢花了也來您家要。”淼兒口無遮攔的亂說着。
“丫頭你說什麼呢,小心娘打你屁股。”翠花被淼兒說的都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那大姨巴不得你天天在大姨家混吃混喝呢,你可比你兩個表哥好多了。”程氏也樂了,“我讓旺財送你們回去,給你們拿東西,看你背的書,都是些啥書啊,怎麼去趟京城弄了這麼多書回來?”
話說當時曲白髮現淼兒拿走的書之後也是一陣暈眩,還好邊上的曲夫人扶住了,淼兒真是太識貨了,居然把大多最珍貴的都拿走了,還好自己都是看過的。看着出發那天曲大人的樣子淼兒樂了,誰讓他自己說隨便拿的,淼兒纔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