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也沒再追着喊着要幹嘛,曲樂身邊的小斯很自覺地把一個個紅包分給邊上的小孩子,還有各種糕點,都是高檔貨,平日裡見都很難見到的,孩子們開心地謝過就奔奔跳跳地去看新娘子了。
淼兒已經被張真給背出來了,大紅色的嫁衣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應淼兒的要求在裙襬加了很多的小珍珠,看起來很別緻也很閃,把邊上的姑娘都給羨慕的眼紅了。
“你看,你看,這新娘子的嫁衣可真是漂亮,以後我的嫁衣也要這樣做。”一個姑娘雙手握拳放在嘴邊羨慕地說道。
“你沒發現那些珍珠都是一樣大小的,貴的很,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買的起的。你就別做夢了好不好。”另外一個姑娘打擊道。
“也是,我娘都不愛存銀子,有了銀子就拿去買胭脂水粉了,根本沒銀子買嫁妝,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那個羨慕淼兒嫁衣的姑娘想到自己的狀況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低着頭開始抹淚。
“人家成親你別哭啊,讓主人家看到了定是要不高興了,不吉利的。”
淼兒頭上的紅喜帕隨着張真的腳步一顛一顛地動着,減碎的紅紙從丫鬟的手裡不停地往天上撒着,當然少不了鞭炮聲,這些都是淼兒的主意,程氏全部照辦了,本來淼兒要求紅地毯的,可是京城沒這個說法,程氏也就沒當回事。
“出來了,出來了,聽說新郎現在可是曲家的當家呢,年紀輕輕就這麼位高權重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長的倒是有些像姑娘家。”邊上的人一直都是在竊竊私語的,一刻都沒停過,來張府喝酒的大多都是生意人,對京城的消息都很靈通,也都很八卦。
“新娘上轎……”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聲,淼兒就被張真從背上放到了轎子裡,這就是傳說中的八擡大轎,淼兒等了一會了就把喜帕給翻了上去,兩家不算很遠,可聽說這轎子需要在京城繞圈子,前邊嗩吶滴滴答答地吹着,淼兒鬧心地頂着鳳冠煎熬地坐着,轎子本來就不是很穩,顛簸的厲害,淼兒又沒吃飯,別提都多難受了。
偷偷地把窗戶掀起來一個角,淼兒發現很多人都在街邊看着,指指點點的,看來淼兒的婚事在整個京城也算是個熱門的話題了。其實最主要的是因爲曲樂,變成了曲府的當家,那可是皇上都要給些面子的角色。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淼兒都快被晃的睡着了,轎子總算是在一處鞭炮聲要把耳膜震破的地方停了下來,淼兒忙把喜帕給翻了下來,若是被看到那就丟人了,這年頭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帕子的。
媒婆打開了大紅色的簾門,嘴裡說的都是吉祥話,只是淼兒精神恍惚的沒聽清楚具體說了什麼,接過媒婆塞到手裡的紅色布,淼兒知道那是新郎用來拉新娘進去的,只是淼兒覺得這樣子有些怪怪的,她又不是小狗,也長了眼睛了,把喜帕拿開多好,還要好死不死的扮演瞎子,真是傷腦筋。
從曲府門口下轎,一路走到拜堂的地方淼兒真的是步步都艱辛啊,還好鞋子不是高跟的,若是高跟的淼兒定會覺得自己是在表演特技了,有一招叫做走高蹺頂碗,想着想着自己就樂了,邊上的人喊拜天地都慢了一拍,還是媒婆提醒的,媒婆也沒注意到淼兒走神,還以爲這新娘子是緊張的呢。
只有曲樂知道淼兒定是走神了,按照淼兒的性格緊張定是不可能的,敢在拜堂的時候走神的新娘子還真是沒見過,曲樂在心裡惡狠狠地想晚上有你好看的。
其實拜堂什麼的也是比較快的一個程序,淼兒現在已經在新房裡坐着了,媒婆和丫鬟在邊上整理着,還在牀上撒着東西,什麼生兒子不生兒子的,完全就是迷信,不過是爲了討喜,淼兒也沒說什麼,大紅色喜帕下的淼兒其實正在打瞌睡。
等淼兒有些清醒的時候發現屋子裡已經沒有人了,淼兒先是掀起一點點蓋頭環視了一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起身走到鏡子前把那個最大的鳳簪給摘了下來,喜帕也直接扔到了牀上。
屋子裡早就準備好了上好的酒菜,這是用來晚上的時候讓新郎和新娘在晚上的時候喝交杯酒的時候用的,一般新婚的時候這些酒菜都是不怎麼動筷的,只是個擺設,新郎和新娘也只喝杯酒就吹燈共度**了。
淼兒可不管那麼多規矩,在淼兒的字典裡那就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一天沒吃飯,又是頭頂這麼重的金飾,又是在轎子裡晃盪了老半天的,被整的心力憔悴,又餓又累。淼兒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沒一會就把本就不多的菜色給吃了個乾淨,美美的打了個飽嗝,淼兒喝了杯酒潤潤口就倒牀上睡覺去了,這等到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不如先睡一個美容覺。
“醒醒,醒醒……”
恍惚中淼兒貌似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起來,“別吵,我還沒睡夠呢!”淼兒起牀氣一直都是很大的,最討厭的就是吵醒她睡覺的人類了。
“樂淼淼你給我起來。”曲樂感到很憋屈,自己在外面喝到快掛了,淼兒居然在屋子裡吃飽了躺牀上呼呼大睡,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說了別吵!”淼兒大力地用手揮了揮,很是不耐煩。
“樂淼淼,你看看現在是什麼個情況,你居然給我酒足飯飽睡覺了,我看全天下所有人知道了都要被你笑掉大牙了。”曲樂從剛開始的憋屈到現在的想笑都無力了,對於淼兒他都是生不起氣的,有的是心底滿滿的愛和包容。
被曲樂推了好幾下,淼兒眯着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來,用手揉了揉,環顧了下四周,這才發現現在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淼兒實在是很尷尬,都不好意思大聲講話了,因爲沒什麼底氣,確實是她不對。
“呵呵,我這不是又餓又累嘛,好了好了,別嘰歪了,你肯定也累了,躺下睡吧,明早聽說我還要早起給你爹孃進茶的。”淼兒這點倒是記得很牢,因爲翠花和程氏在她耳邊說了不下一百遍了,背都恩呢該背出臺詞來了。
“娘子,**一刻值千金,你居然說讓我直接睡覺了?”曲樂不樂意了,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居然只是睡覺,也太悲劇了點。
“大半夜的還要造人不成?”淼兒口無遮攔地說道,在沒人外人的情況下淼兒說話還是如此,這已經成了習慣,也被翠花和程氏罵了不知道幾次了,說是在夫家不比在家裡,說話一定要小心,要注意,不能失禮。
“恩?什麼造人?淼兒你給我起來,好歹你洗個臉啊,這妝化的也太嚇人了吧,新娘子哪裡像你這樣的。”其實淼兒化妝又是另外一種味道,美的很,曲樂剛剛就被淼兒的睡容給迷住了,不過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曲樂還是喜歡不化妝的淼兒,清新自然,抓的住,就在自己身邊。
“哦,沒什麼,也是,我這就去洗了,不洗老的快呢。”古代本來就沒什麼保養品可以給女人保養了,中藥的一些養顏的東西淼兒又不愛吃,這次化妝可是很傷皮膚的,雖然這些粉底都是純天然無添加劑的,可畢竟會堵塞毛孔,淼兒可不希望自己三十歲的時候看起來就有四十歲的感覺了。
曲樂笑着搖搖頭,給淼兒和自己倒了兩杯酒,這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不爲別的,就因爲他曲樂今天能娶淼兒高興。
“淼兒,洗好了吧,來,我們喝個交杯酒。”
“恩,曲樂,你說這交杯酒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要喝?”淼兒對這些東西的意思都不是很懂,也不是很好奇,在家的時候都沒有問過程氏和翠花。
“估計是讓你把一輩子都交給我的意思吧。”曲樂一口酒把酒喝完了,說出來的話也是甜膩的要死。
“油嘴滑舌!”淼兒被曲樂的話說的臉都紅了,還好這個古代是沒有電的,有的就是燭光。
“娘子,你這也算是酒足飯飽了,我們何不吹了蠟燭共度**。”曲樂很速度地把屋子裡所有的蠟燭都吹滅了,寬衣後把帷幔也拉了下來,春光無限。
一大早淼兒就驚醒了,其實生物鐘根本不是這個時間段,只是淼兒心裡一直記着要早起要早起,所以身體自動地就給了反應。外面的天色都還是暗的,但是離翠花和程氏說的時辰差不多了,淼兒只得起來,昨晚可能辦事情有些多,所以把淼兒累的腿痠,起牀走路都有些不方便。
“淼兒,你這一大早的起來幹嘛?”曲樂被淼兒給弄醒了,淼兒是睡在裡面的,出來定是要跨過曲樂的。
“我娘說今天要給你爹孃請安,我想第一天還是要做的,今後我可不幹請安的事情,若你娘讓我請安我就搬到書院去。”這些問題淼兒早就都想好了,連對策也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