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們……”門外的庭院當中，暗鴉帶着一陣狂風落下，柳牧走了下來。
菲麗絲趕快迎了上去，想要詳細地介紹一下這幾個被暗鴉“鎮死”的倒黴蛋的身份。
她剛纔的話，每一句都是大實話，可惜馬修等人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結果最後是真的來不及了。
柳牧擺了擺手：“我知道他們是誰，神羽一族的，翅膀很明顯。”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房間當中。
菲麗絲有些無語，翅膀很明顯是沒錯，但是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份啊，伊格尼的王族，身份比她菲麗絲都要高上不少。
只是，仔細一想，柳牧可是滅掉了整個昆恩王朝的人，伊格尼王族的身份，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可言。
別說是王族了，就是伊格尼之王來，估計也就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時間長短的區別。
菲麗絲有些悶悶不樂地跟在柳牧的身邊。
順手將這些神羽的屍體製造成爲了狂獵，柳牧坐在了房間椅子上，看上去有些神遊太虛的模樣。
菲麗絲站在柳牧身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大人，他們是伊格尼的王族，您殺了他們會引發——”
“嗯。”柳牧點點頭，以神羽一族的高傲，王族被殺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會瘋狂地尋找到兇手，施加最爲慘烈殘酷的報復。
這一點，毋庸置疑。
“帶着神羽一族的人，去投靠伊格尼吧。”柳牧看着菲麗絲說道。
“嗯？”菲麗絲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柳牧。
柳牧伸出手，手指尖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小點，卻散發着令人心驚膽寒的氣息。
看到這個黑色小點的一刻，菲麗絲整個人都產生了一種窒息感覺，好像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生命正在一點點離她而去。
柳牧輕輕一彈，這個小點就投入到了菲麗絲的額頭上面。
一個複雜的魔紋在菲麗絲額頭上顯現了出來，然後隱沒了下去。
“這是什麼？”菲麗絲的聲音有些顫抖。
“終焉之力。”柳牧說道，“不過被我封印住了，你不會有被侵蝕的危險。”
關於終焉之力，菲麗絲好歹也是聽過傳說中這種毀滅一切的力量。
“帶着神族一族去投靠伊格尼。”柳牧又說了一遍。
“你想要我做臥底，裡應外合？”菲麗絲很疑惑。
按照道理來說，以柳牧的實力，完全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當初的柳牧就足以橫掃整個昆恩王朝了。
伊格尼作爲王族之一，在實力上是超過昆恩王族的，但是也沒有超過太多。
面對當初的柳牧都沒有勝算。
更不用說面對現在更加深不可測的柳牧了。
菲麗絲作爲傳承者，能夠分明地感覺到現在柳牧的強大，已經遠超當初。
“不是，是爲了讓他們死的沒有那麼快，同時挑選出來一些或許有潛力稍微抵抗一下終焉的人。”柳牧說道。
“大人你想要？”菲麗絲想到了什麼，雙眼瞪大很大。
“我想要毀滅整個深淵。”柳牧臉上浮現出了殘酷無比的笑容，“同時，也需要大量的反抗者。我相信，在極強的壓力，生死危機之下，偌大的深淵總歸會出現一些‘天命之子’之類的人，或許可以誕生出奇蹟什麼的。”
“……”
菲麗絲沒有說話，嘴巴微微張着，完全被柳牧瘋狂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你如果快死了，體內的終焉之力就會爆發，到時候是成爲終焉的傀儡，還是成爲柴火，就看你的實力、運氣還有意志力。”柳牧沒有給菲麗絲太多的時間去消化他的想法，繼續說道。
“這樣，會死很多，很多……”菲麗絲用略微顫抖的語氣說道。
說的卻不是她體內的終焉之力，而是指柳牧要掀起的毀滅浪潮。
“對，會死很多人。”柳牧毫不避諱地答應了下來。
“爲什麼？”菲麗絲問道。哪怕柳牧掌控着她的生死，她也想要問清楚。
“爲什麼？”
柳牧笑了起來，“當然是爲了活下去。”
“活下去？”菲麗絲瞪大了眼睛，爲了活下去而掀起毀滅，怎麼聽都相當離譜。
“我活下去。”柳牧說道，“或者，運氣好的話，更多的人活下去，就這麼簡單。”
終焉吞沒深淵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哪怕是跟柳牧一樣的柴火，也同樣沒有選擇柳牧這樣瘋狂的做法，他們抵抗着終焉對自己的侵蝕，同樣也算是在抵抗終焉對整個世界的蔓延。
直到最後一刻，成爲終焉的傀儡，發揮出其價值之後，被終焉吞沒的絲毫不剩。
像世界之蛇這樣能夠保留身軀的，那是多種機緣巧合之下的萬中無一。
“總歸是要毀滅的，不如由我來加速這個過程，再讓其他人反抗一下，說不定會有機會。”柳牧語氣平靜，菲麗絲卻從中聽出了極端的冰冷。
“這樣真的會帶來希望嗎？”菲麗絲說道。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爲深沉的，但是會迎來光明，但是如果光明永遠都不會降臨呢？
“誰知道？”柳牧說道，“至少我會活下去。”由他來主導的毀滅，至少不會給終焉瘋狂壯大吞噬他，讓他成爲傀儡的機會。
這樣直白的話讓菲麗絲很無語。
原本想聽的不是這個啊。
但是菲麗絲也很清楚，這纔是柳牧第一目的，其他的看看有沒有誕生出對抗終焉的“天命之子”之類的，都是次要和附帶的。
拿小白鼠做實驗，小白鼠能夠活下來達成目的是最好的，那些死掉的小白鼠，對於實驗者來說，只不過是一組代表着失敗冰冷數據罷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菲麗絲長長出了一口氣，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道。
“哦？”柳牧微微提高了語調，看了菲麗絲一眼。
以菲麗絲的性格，的確可以成爲由柳牧掀起，深淵即將到來的末世當中的“璀璨明星”，只要是正常的智慧種族，都不可能拒絕一個善良強大的人帶領着他們在末世當中生存下去。
可是，菲麗絲善良的性格，會這麼幹脆地“幫”柳牧也有點奇怪。
從正常來說，她應該對柳牧進行勸說纔對。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菲麗絲說道，“我知道，不管我如何勸說，大人你都不會改變你的計劃。”
“所以，我不如在大人你的可許範圍內，儘量做到最好。”
“哦，那你加油吧。”柳牧點點頭，重新站了起來，算是結束了這場絕對了深淵命運的談話。
菲麗絲看着柳牧走出了房間，坐在暗鴉身上飛起，消失在了天際，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離開了菲麗絲這邊之後，柳牧的目的地是莉莉絲那邊。
他要莉莉絲做的事情，也跟菲麗絲差不多。
對於莉莉絲，柳牧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只要簡單地吩咐就可以了，身爲猩紅女王，莉莉絲可沒有菲麗絲那麼多的同情心。
相比起將來菲麗絲所代表着的“末世希望”。
莉莉絲將來所帶領的，就不會有這麼多溫情和希望了，有的只有會鐵血殘酷，更加適合深淵當中那些天性殘忍的種族。
當然，大部分的深淵種族天性都比較殘忍，但是多多少少會有些差異。
“你體內的終焉之力，我已經幫你封印住了，除非你快死了，不然不會爆發。”柳牧對着莉莉絲說道，“不過一旦爆發了，也就意味着你有很大的可能性被終焉吞沒，如果我距離夠近，可以再救你，距離遠的話就無能爲力了。”
“我明白，該隱大人。”莉莉絲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上的鮮血。
柳牧找到她的時候，莉莉絲可沒有在跟一羣鳥人扯皮，而是作着自己的“老本行”，已經拉起了一批“人”，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剩下的就是不斷擴張了。
“老大，這傢伙是個人類？聽說人類的味道都很好，就是——”兩人正在講話，一個嘲弄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一個直立行走，模樣半人半狼的“人”走了過來。
看着柳牧流露出了殘忍和嗜血的目光。
在深淵，人類的地位可不高，主要是深淵很少有着可以讓人“修煉提升”，從無到有的力量體系。
大部分都是血脈、傳承之類的力量體系。
善於適應和學習，卻沒有強大體魄的人類自然活的相當艱難。
在其它的很多世界，人類就是絕對的主宰者了。
對於弱小的種族，深淵大部分種族絲毫不吝嗇於自己的殘忍。
“呼——”莉莉絲出了一口氣，猛地伸手對準了那狼人。
狼人臉上連話都沒有說完，周身的血液立刻噴涌了出來，在莉莉絲手中凝聚。
看了着“血球”一眼，莉莉絲厭惡地將其甩在了地上。
“好了，就這樣吧。”柳牧連看一眼那狼人屍體的興趣都沒有，對着莉莉說道。
“我不會讓大人您失望的。”莉莉絲點點頭。
交代完了事情，柳牧沒有在深淵過多的停留，通過空間通道回到了地球。
不過柳牧發現，空間通道的“面積”似乎減少了一點，而在昆恩王族領地的另外一邊，另外一處死亡絕地正在一點點朝着外面蔓延。
離開之前，柳牧特地去轉了一圈，稍微探查了一下里面的情況。
那裡只是單純被終焉之力侵蝕的地步，沒有誕生出他這樣的“柴火”，少量的深淵生物成爲了傀儡沒多久就被終焉徹底吞沒了，大部分連成爲傀儡的機會都沒有。
想要成爲終焉的“急先鋒”，也是需要一點實力或者是運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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