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聽完龍淵的解釋,先是哦了一聲,然後看着蒼遨自得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不服氣地開口說:“不過是取巧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再說了,你這對翅膀還是我家公子送的呢。”
蒼遨回嘴道:“那也是小爺我血脈不凡,不然的話,那麼多人都有翅膀類的靈器,怎麼就沒見他們有這份本事?”
雲起也笑着在旁邊接口道:“當初那隻六翼奇獲原本就是龍淵兄和蒼遨兄射殺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可不能算是我送的,但蒼遨兄這份天賦血脈可是實實在在的。”
念羽本來還想搶白蒼遨幾句,但聽到雲起的話,想起來當初是龍淵和蒼遨從奇獲手裡救下了雲起,便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轉而拍了拍翅膀,向雲起問道:“公子,不能用飛的話我們要怎麼去千湖嶼?這兒也沒見着有渡口啊。”
雲起笑着回答說:
“千湖嶼其實有路與湖岸相連,只不過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恰巧看不到而已,沿湖走一段應該就能看見了。這裡已經是諦族領地,雖說他們多半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但我們最好還是得喬裝打扮一下,做做樣子,免得暴露了底細,徒生變故。”
說着雲起看向蒼遨道:“蒼遨兄,就按之前說的,你走前面,龍淵兄和我扮作你的隨從,念羽,你也先藏起來吧。”
說着雲起擡起右手看向念羽,念羽哦了一聲,立即乖乖地化爲一道流光,飛進雲起的袖子裡藏好。
蒼遨見狀,有些不耐煩地晃着腦袋,嘀咕道:“真麻煩,要我說直接打上去不就完了,何必還要跟它們演戲,不覺得累麼。”
話是這麼說,其實蒼遨也明白,雖然怎麼看扶搖都不像是在算計他們,但他們與扶搖也算不認識,只憑扶搖幾句話,他們就直接打上千湖嶼,實在太莽撞了些,萬一諦末與畢厄沒有勾結,他們這一動手,理虧不說,沒準兒還會引起靈族和人族的矛盾。
更何況,就算諦末與畢厄真的勾結在一起算計他們,沒憑沒據的就衝進別人領地動手,也只會授人以柄,不僅查不出真相,反而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查案。
所以蒼遨就是嘴上說說而已,邊說邊已經邁步往千湖嶼走去了。
雲起見狀,只是笑笑沒說話,走到龍淵身側,和他一左一右地跟在蒼遨身後約摸半步的位置,認認真真地扮演起隨從來。
汐湖湖面頗爲開闊,千湖嶼雖然看起來不算遠,以雲起等人的腳程居然也走了好一陣兒纔來到島嶼與湖岸相連的通路。
嚴格地來說,這其實並不是路,而是散落在千湖嶼和湖岸之間的一大片礁石羣,這裡星羅棋佈着大大小小的礁石,稍微使上點兒身法便可以踏着礁石走到嶼上。
湖上陣陣潮汐起起伏伏,低矮的礁石隨着湖面的起,一會兒落沒入水中,一會兒又復顯露出來,因此通往千湖嶼的道路也是半隱半現,行走其上如同踏波而行,再加上四周的湖光山色,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此時,衆人正順着礁石羣往千湖嶼走,他們兩側是水天一色的開闊湖面,前方是毓秀的島嶼,嶼上峰巒疊嶂,古木奇石間掩映着無數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飛瀑流水,順着山勢匯成層層水臺,看來,雲起說嶼中藏湖足有上千並非虛言。
只可惜,他們現在是在辦案,雖然美景當前,一行人卻都沒什麼心思欣賞,只是急急匆匆往千湖嶼上趕去。
幾人剛一上嶼,便有一名廣耳迎上來,
在一行人跟着站定,笑着向蒼遨拱手行禮道:“敢問這位道友來千湖嶼有何貴幹?”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雲起和龍淵兩眼。
這名廣耳說這話時雖然還算客氣,但看向雲起和龍淵的眼神卻分明有些不喜。
雲起和龍淵假裝沒看見,只是低垂着眉眼站在蒼遨身後,一副唯蒼遨馬首是瞻的樣子。
蒼遨大大咧咧地道:“小爺來這裡自然是有些消息要打聽些,不然還能幹嘛?你們不就是做這個生意的?”
那名廣耳繼續笑着道:“是,我族不才,消息倒還算靈通,只是道友既然來此,想必知道我族的規矩?”
蒼遨一歪腦袋說:“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規矩?”
那名廣耳又瞥了雲起和龍淵一眼,仍然笑着道:“我們不做人族的生意。 ”
蒼遨聽到這話,回頭看了龍淵和雲起一眼,擡擡爪子,語氣隨意地說:“噢,你說他們倆啊,那是我兩個小弟,跟你們做生意的是我,又不是他們,怎麼?這也不行?”
說到最後“不行”兩字時,蒼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一股威壓猛地從它身上爆發出來,落在那名廣耳身上。
蒼遨這一下存心要立威,放出的威壓十分強大,那名廣耳頓時覺得身周的空氣忽然像是凝固了一般,將自己禁錮在其中,渾身動彈不得不說,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心中大爲震驚,沒想到眼前這名虎族看着年歲不大,修爲竟然如此高深?
腦中如此想着,那名廣耳自然再也打消了繼續阻攔的心思,只是苦於被威壓所迫,根本都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用眼神求饒。
好在蒼遨並沒想爲難這名廣耳,片刻之後就收起了威壓。
威壓消失後,這名廣耳連連喘了好幾口氣,這才緩過勁兒來,趕緊向蒼遨行禮賠罪,畢恭畢敬地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前輩請息怒,小的這就領前輩進去。”
蒼遨雖然看着年紀不大,但剛纔放出的威壓實在太過驚人,那名廣耳因此有些摸不準蒼遨的底細,所以稱了一聲前輩。
不過話說回來,靈族以實力爲尊,能有蒼遨這份修爲,就算年紀再小,這名廣耳叫它前輩都不算吃虧,所以廣耳這聲前輩叫得倒是心甘情願。
跟蒼遨陪過罪,這名廣耳又飛快地瞄了雲起和龍淵一眼,然後眼神閃爍地看向蒼遨,支支吾吾地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