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經常提着一對裝着劣質白酒的茅臺酒瓶子,在車站附近晃悠着,這臺公共汽車擠到那臺公共汽車,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擠。
丫頭的眼神很準,一眼就能夠分辨出誰是有錢人。
瞄準了這個有錢人之後,丫頭提着假冒的茅臺酒就往他身上撞,接着就是手一鬆,酒瓶碎了,白酒全部灑了出來,滿地的香味。能不香嗎?雖然是劣質白酒,可是用村裡的香椿樹的樹葉浸泡過,這香味濃得很。
在農村裡,很多人都用香椿樹的樹葉炒蛋吃,那味道好極了,特別是小孩特別喜歡吃。
丫頭很有心計,酒瓶碎了之後,並不是象那些街頭故意找茬的小流氓衝上去就拽着人一頓威脅恐嚇,而是裝做很痛心的樣子喃喃自語,這可怎麼辦啊,我都奔三的人了,今天還要靠這茅臺酒去相親。現在全完了,媳婦也沒有了,我的命可真苦啊。老天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啊,我沒有做過虧心事啊。
丫頭生來就是一副女人臉,痛心起來的樣子是天都見憐,感時花綻淚,更別說是人了。於是,所有的人都會用眼神盯着那個有錢人,好象這個傢伙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最後,有錢人經常是稀裡糊塗得賠了一大筆錢,心裡還一直覺得對不起人家。
末了,丫頭還回緊緊地拽住這個倒黴的傢伙的手,連聲說,對不住了,大哥,我真不想要您的錢,您也不是有意的,等我娶上了媳婦,賺了錢,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這客氣啊,讓所有倒黴的傢伙都汗顏啊,自己把別人娶媳婦用的茅臺酒給打碎了,賠點錢也是應該的,人家還這麼客氣,都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
就這樣,很多倒黴的傢伙以後在街上碰到了丫頭,還一個勁地和丫頭打招呼,拉着丫頭要請他吃飯喝酒,不亦樂乎!
丫頭有時候會提着一雙幾百塊錢的老人頭皮鞋去坐摩托車,坐摩托車之前會一個勁地讓摩托車司機把皮鞋綁好,千萬別讓他掉了,那可是好幾百塊錢啊。
要知道,摩托車後面捆綁用的皮筋很有彈性,別說是固定一雙皮鞋,就是捆綁一臺電視機放在後面,都很牢靠。可是,有這個丫頭存心使壞,那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一點都不牢靠。
摩托車在路上跑着,丫頭會一個勁地和摩托車司機寒暄着,然後找機會把皮鞋弄掉,同夥就在路上把它給揀了,爲下次詐騙提供道具。
到了地頭,皮鞋不見了,丫頭的演戲的天賦自然又派上了用場,一演一個準,演什麼象什麼。
老哥,這可怎麼辦啊,我那皮鞋可是替我同學買的,要是我自己的也就算了。然後從袋子裡左掏又掏,找出兩百塊錢。老哥,本來我也不想讓您賠,可我總要把皮鞋給同學送過去吧,錢我收了他的,您一天到晚跑摩托車也賺不了幾個錢,我不忍心讓您賠啊。這樣好不好,我這還有些錢,也就差個百來塊,您給我補上就行了。
摩托車司機覺得挺過意不去,人家開始就讓自己綁好一些,都怪自己不小心,現在自己只要賠個百把塊,多好的人啊,掏錢掏得很麻利!
丫頭有時侯爲了實施一個詐騙,會花上半年的時間在上面。
有一次,丫頭提着五十斤大米到了一對老年夫妻家裡,敲開了門。
爺爺奶奶,我今天落難了,提着五十斤大米進城去看我岳父,可是身上的錢全給天殺的扒手給偷走了,我只剩下這五十斤大米了,您老給我點錢讓我買車票回家吧,我把米放在您這,我回家後再來還您的錢,然後再拿回大米。
丫頭瞄準的老年夫妻自然是不一般的善良和富有同情心,錢是一定要給的,米卻不肯收。可丫頭是什麼樣的人,拿了錢,米卻死活要放在老年夫妻那裡押着。
過上不到一個星期,丫頭就上門來了,客客氣氣地上門來了,提着禮物,先把錢給還了,還一個勁地說兩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末了,還一定要認兩老做乾爹乾媽,把老兩口哄得心花怒放。
往後,丫頭基本上每個月都會上門來看老兩口,每次都會提着大包小包的禮物,幫忙幹一些家務活,把老兩口服侍得舒舒服服。
一來二往,老兩口就把丫頭看得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親。
可是,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半年過後,丫頭又上門了,禮物照提,活照幹,就是不時的唉聲嘆氣,要不就坐着發呆。
老兩口見丫頭這個樣子,自然是很關心地問丫頭出了什麼問題。丫頭就說自己的生意出了點問題,缺少了流動資金,然後說自己在想辦法,你們二老就不要操心了。
丫頭越是這麼說,老兩口越是不幹,最後硬是把自己多年積蓄下來的一萬多塊錢塞到了丫頭的手了,丫頭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當然,借條是不能打的!
這一去,丫頭就消失了。老兩口還苦苦等着盼着這個乾兒子上門,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由此可見,丫頭是很有心計的,對人類的心理研究只怕不下於任何一個心理專家。只是,丫頭沒有把他的這個天賦用在正道上。
本來,丫頭的這些小打小鬧,沒有出過什麼問題,小日子也過得很愜意。
可是,沒多久,問題出來了。這小子居然吸毒了,這玩意可是個大問題,無底洞,啥都填不滿這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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