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河仔細想了想,這種事也只有在晚上才能進行,白天實在太過顯眼了,要是被人發現,勢必會引起公憤,到時可能自己小命難保。
此時已近中午,小河忽然想起自己早飯還未用,頓時覺得腹中飢餓,於是向山下住處走去。
在經過那一排排肉食性靈獸房時,小河又聽到一些同門在議論他,不過更多的人聊的是昨晚在山頂上煮酒聞笛的事,因爲昨晚大師兄懺風回到了無望峰,與許多同門飲酒作樂,談經論道,更指點了一些同門在修煉上遇到的問題,使得許多人收穫良多。
但一些師兄聊得最多的是哪座山峰的女弟子漂亮什麼的,這似乎跟凡世中的一些好色之徒沒什麼兩樣。
突然,遠處出現了打鬥聲,有法術的轟鳴,有辱罵和怒吼,但很快就有人似乎不敵,一名弟子被一腳踢到了路邊,衣衫破損,身上多處受傷,鼻青臉腫。
“我不許你們說她!”那名弟子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似乎受傷不起,吐了一口鮮血,更有一隻大腳踏在了他的胸口,小河定睛看去,那名弟子似乎是與他一同入門的幾人之一,名叫卿澤,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如今怎麼會與人發生爭執呢,小河很詫異,快走了幾步。
“老子說了又怎樣?哈哈……寧惜語師妹的身段真是美妙啊,不僅雙峰挺拔,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尤其是那圓臀,不僅很有彈性,一掌摸上去,唉呀……嘖嘖嘖……真是絲滑呀!那感覺……”那一腳踩在卿澤胸口的弟子一臉得意,正意猶未盡地吹噓着,突然一口帶血的唾沫吐了上來,他顯然沒想到卿澤還敢反抗,被直接吐到了眼睛上。
“你姥姥!”那名弟子立時怒了,手掌發紅,顯然蘊含了毀滅之力,就要一掌往卿澤的門面拍去,這是要一掌滅殺的樣子。
“啪!”
一聲巨大的震響,那名弟子蘊含法術的手掌直接拍在了地面上,使得那地面深陷了下去,但地上卿澤的身影早已不見!
那名弟子一愣,很快就有所感應,猛地回頭,“又是你?!”
“呵,是我。”卻是小河,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旁邊站立不穩的卿澤被他單手扶着。
眼前這名弟子,小河認得,正是昨日黑狼幫中的一人。方纔他要痛下殺手時,小河將風行訣運轉到了極致衝了過去,正好從其掌下救了卿澤,腳下雷霆戰靴一閃,直接瞬移到了這名弟子背後。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眨眼之間,那名弟子只覺眼前一花,手掌拍下時,直接轟在了地面上。
“你想管閒事?”那名弟子怒火未消,凝氣四層修爲的氣息散開,想要將小河壓制,但同時心中忌憚不已,他不知道以小河那凝氣三層的修爲如何做到在自己面前無聲無息救走那卿澤的,而且是出現在了自己的背後,若是方纔從背後直接給自己一刀……
那名弟子只覺後背發涼,又想起小河昨日還是凝氣一層的修爲,如今竟已是凝氣三層,尤其是他方纔的速度,竟然在自己之上,此人當真變態,其背後甚至還有封慶會撐腰!
“呵呵,在下並非在管閒事,而是在救你!”小河似笑非笑到。
“救我?笑話!老子要你救?!”那名弟子怒笑道。
“方纔這位同門已無還手之力,你還痛下殺手,你若真將他殺了,按照最新的門規,第三百四十一條,你將被廢去修爲,毀掉靈根,逐出宗門!”小河義正言辭,薩有其事地道。
“可笑,他辱罵於我,我殺他又有何不可!”那名弟子反駁道,竟倒打一耙。
“呵呵,誰罵誰,這裡這麼多同門,你當大家聾了嗎?今日之事,在下將會如實稟報田管事,上報宗門,執法堂自有決斷!”小河冷哼,大袖一甩,轉身扶着卿澤就要離去。
“你……”那名弟子氣結,回想小河所說,似乎宗門是有這麼一個新規,旦凡有私怨者,需立下生死狀,在揚名峰挑戰另一方,且必須有長老在場,方能進行生死決鬥,否則,私鬥中,不管哪一方將另一方滅殺,都將受到如小河所說的嚴懲。雖然宗門並不制止私鬥,若有人上報,一樣會派出執法堂進行徹查,這些門規,小河早就從陳慶那裡知曉,背得滾瓜爛熟。
眼下聽聞小河要上報宗門,這名弟子立時額頭冒汗,開始後怕,如今在場圍觀之人衆多,更不可能再去出手教訓小河,而且還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對方呢。
直到小河二人走遠,那名弟子咬了咬牙,大聲傳音道,“那個……韓師弟,方纔我們只是口舌之爭,還請饒過在下這一回,卿澤師弟那,在下會有所補償,當然也少不了你的……”
遠處的小河聞此,腳步一頓,略一點頭,繼續向山下走去,那名弟子見此,心中總算一鬆,又一陣肉痛,看來勉不了要破費一些靈石了,同時心中暗歎,“還是以前好啊,想教訓誰就教訓誰,如今入門弟子都知道拿門規當擋箭牌了!”
“韓師弟……不,韓師兄,謝謝你。”待回到山下住處,卿澤服用了一顆療傷的丹藥,打坐了一會,總算是好了許多,此刻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一個丹瓶,倒出一粒丹藥,遞給小河。
“呵呵,咱們是一同入門的師兄弟,不用客氣,再說我又沒有受傷,你給我丹藥作什麼?”小河擺了擺手,笑道。
“這不是療傷丹,也不是凝氣丹,而是靈獸丹,是給靈獸服用的,可以讓靈獸進階。”卿澤將丹藥塞到小河手中,介紹道,他似乎對丹藥瞭解甚多的樣子。
“哦?”小河將那丹藥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神識一掃,立時有所發現。這枚靈獸丹呈灰色,看起來很不起眼,但裡面蘊含了真血,確實可以讓靈獸進階的樣子。
“卿師弟,你似乎對丹藥很在行啊,怎麼會選擇馭獸部?”小河心中疑惑。
“韓師兄,在下不姓卿,姓易,名卿澤,易卿澤。實不相瞞,在下選擇馭獸部,是爲了給我的未婚妻尋找一頭合適的靈獸。”易卿澤道。
“寧惜語?”小河已經有所猜測,那易卿澤點了點頭,開始向小河說起這一切的緣由。
原來這寧惜語資質不錯,一年前就被水離宗一位長老看重,招入了水離宗,然而入宗後並沒有展現出過人的天資,也就不可能成爲那名長老的弟子了,很快被那位長老遺忘,淪爲了宗內尋常弟子,至今也只有凝氣二層的修爲。不過相對於大部分弟子來說,這種資質已是不錯了,但與一些宗內的天驕相比,是遠遠不如的。
而易卿澤與寧惜語從小青梅竹馬,更是早已私定終身。原本他是跟隨一名散修學習煉丹的,只是有一次寧惜語無意中說起,在水離宗,她見過一隻七色孔雀,非常漂亮。於是易卿澤辭了師門,拜入水離宗,而且選擇了馭獸部,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一隻七色孔雀幼崽,以送給心愛之人。
而他與那名弟子起爭執,就是因爲昨晚寧惜語來找易卿澤時,在山頂上被那名弟子調戲,還以此來吹噓,易卿澤今日才聽聞,自是氣打一處來,而他的修爲只有凝氣二層,明知不敵對方,也要出手教訓,這才落得這般。
“易師弟,你真是好樣的。”小河聽完,讚道。
“呵呵,韓師兄,若是你碰到一個喜歡的女子,也會如此。”易卿澤笑道,對於方纔之事沒有一點後悔。
“呵,怎麼可能?韓某這一生居無定所,只爲天下衆生而生,誓要蕩盡天下不平之事……”小河正裝出一副前輩的樣子,說得壯志凌雲,豪氣萬丈,卻聞那易卿澤笑道,“依師弟看來,那仙靈兒就很適合韓師兄,不知師兄你意下如何?”
“……”良久,小河干咳一聲,“我去餵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