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封舟一行人經過商州縣城的時候,城門口茶攤上,兩個麻衣漢子目送封舟等人南去,不禁微微一笑。
“師兄,師父真是神機妙算,居然算的華山派出馬的正是那嶽不鳴。”
“這有何難?嶽不鳴剛剛帶着華山派下一代弟子,率領陝西幫會驅逐了魔教分舵,正是意氣風發之時,這次出了劫案,當然是相當於扇了他一巴掌,這傢伙惱羞成怒,當然要親自出手。”
“哈哈哈,原來是個沉不住氣的傢伙。”
“那是自然,想他自十幾歲隱居,到三十歲纔出江湖,一出手就驅逐了魔教分舵,當然會意氣風發,能沉得住氣纔怪。”
“呵呵,難怪師父把他引到天柱峰,這叫請君入甕啊!”
“沒錯,離開華山勢力範圍,深山老林當中,還有什麼依仗?”
“我可是聽說,這嶽不鳴武功高明無比,連魔教的長老都不是對手。”
“呵呵!江湖傳聞,自然要誇大其詞,他要這麼厲害,那東方不敗還能安坐黑木崖?”
“師兄高見!”
“少拍馬屁!趕快傳信給師父。”
封舟等一路急行,兩天就到了山陽,修整了一晚上,進了天柱峰範圍。
天柱峰山高林密,溝壑縱橫,野獸出沒,人跡旱見。商州地頭蛇,華拳們趙鳳功介紹道:“那夥山賊的山寨在雞冠峰,一路上只有小道通行,一個時辰可以到達。”又轉頭看看周圍,道:“周圍定有他們的眼線。”
“管他什麼眼線,殺光他們山寨,什麼眼線都是空談。”封舟毫不在意。
不過一個多時辰,衆人來到那座山寨,只見寨門緊逼,一夥人正站在石牆頂部,嚴陣以待。
“什麼人,但敢闖我山寨,還不報上名來,我等不殺無名之輩。”上面一個大漢喝道。
令狐沖踏前一步,大聲道:“華山派在此,你等立即開門迎接,否則雞犬不留!”
“華山派,好大的威風!咱們天柱峰是小小山寨,不敢高攀,請華山派諸位大俠回去吧!”那大漢高聲叫道,神態之間,似乎就沒把華山派放在眼裡。
衆弟子不禁勃然大怒。
在陝西地盤上,居然有毛賊小看華山派!
大家一起看向封舟。
封舟手一揮,“殺進去!”
衆弟子“鏘”的拔出配劍,向山寨衝去。
“放箭!”稀稀落落十幾只箭射了下來,令狐沖揮劍,輕鬆撥開箭矢,大吼一聲:“擲槍!”
後面的高根明一聲大吼,手中早就準備好一根標槍,狠狠地向城牆插去。
後面的幾個弟子也是同時發出一聲吼,將早就準備好的標槍投擲過去。
“砰砰砰!”
七八根標槍狠狠地插進城牆縫中,令狐沖長身而起,飛身躍上城牆,腳踩槍身,連點兩下,便已經飛上牆頭。
令狐沖於一年半前修練紫霞神功,日日修練,功力大進。
他本來就是天資卓越,悟性高超之人,練了紫霞神功之後更是如虎添翼,他一腳踏上城牆,手中長劍一揮,劍光閃閃,猶如流星雨一般灑向天柱峰的強人,一瞬間已經施展了七八招劍法,殺死了七八個強人。
山賊本來就是因爲利益圍攏在一起的團伙,毫無紀律性和組織性可言,順風仗一擁而上,逆風局一鬨而散,此刻死了七八人,一幫人頓時嚇傻了,扭頭就跑。
他身後的高根明等人也隨着他飛身而上城牆,而令狐沖也大喝一聲,飛身撲向那個大漢。
那大漢手持一個鑌鐵棍,當頭向令狐沖砸去,令狐沖冷笑一聲,手中長劍迎身揮擊。
華山劍法,至輕至靈,但令狐沖依仗自己內功深厚,劍法高明,純心要和此人硬碰硬,以威懾人。
令狐沖乃是華山派的大師兄,武功基礎十分紮實,此時長劍寒芒吞吐,電閃星飛,一招“白虹貫日”推送而上。那大漢猛覺手下一輕,鑌鐵棍已被令狐沖的手中利劍削斷,跟着半個頭顱也被利劍削下。
“三大王!”
“三大王!”
幾個嘍囉見狀,心中更是膽寒,其他人跑的更快了。
高根明率其他師弟往下衝,令狐沖則一劍劈斷門柵,將寨門打開,請封舟進去。
封舟大踏步走了進去,只見兩個大漢背靠背,正和高根明等七八個弟子戰成一團,其餘弟子將天柱峰嘍囉們殺的抱頭鼠竄,恨不得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那兩個大漢都是身材高大的關中大漢,一個手持護手雙溝,招式威猛凌厲,一個手持分水峨嵋刺,進退趨避,別具一格。
這兩個人武功造詣不凡,比那個使鐵棍的要強上一截,因此七八個華山弟子,竟然一時之間戰不倒他們。
封舟見高根明等人無恙,便讓令狐沖閱陣,自己帥其他衆人向裡面殺去,同時搜尋高根明父親被關押的位置。
他剛過中門,心中一緊,長劍揮出,掃向幾個弟子前面。
於此同時,幾聲尖嘯響起,旋即消聲,幾顆飛蝗石碎成粉末,落在衆人腳下。
二十丈外,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緩步而出,他一張臉是白色的,整張臉扁平的可怕,幾乎看不見鼻子,但是一雙眼睛透露着兇狠殘忍的氣息。
“啪啪。”他伸手拍了拍。
幾個人簇擁着五花大綁的高思廉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持匕首,抵在高思廉的咽喉上。
“嶽大俠,在下久聞你大名了。”
封舟伸手止住了衆人的躁動,笑道:“可是白板煞星當面?”
“嶽大俠果然博聞廣知。”
白板煞星哈哈大笑:“在下請高先生上山,只是想與嶽大俠較量較量。”
“你這奸邪惡徒,也配和我師叔比武?”一個弟子大喝道。
“哈哈……”白板煞星哈哈大笑,忽然揚起右手,猛地一揮。
“啪!”的一聲,狠狠地打在高思廉的臉上,後者的臉頰頓時高高鼓起來,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你!”此時高根明已經殺了大當家和二當家,衝了過來,見父親被這人打的臉部高高腫起,眼睛都紅了,當真是又驚又怒。
若非投鼠忌器,他早就合身撲上了。
他不由得罵道:“你這狗畜生……”
白板煞星冷冷一笑,舉起手來,拍的一聲,又打了高思廉一記耳光,說道:“你生的兒子,便只會說髒話嗎?”
“根明,退下。”
封舟淡淡的喝道。
高根明狠狠地瞪着白板煞星,腳下卻不由得退了兩步。
封舟看向白板煞星,淡淡的道:“你現在放了他,那是必死無疑,你殺了他,非但必死無疑,而且飽受欺凌,華山派有三千四百五十六種辦法讓你後悔還活在世上。”
“而你若是再打他一巴掌,那麼你就會後悔生在這個世界上。”封舟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聲音卻十分溫和,彷彿帶有磁性一般。他言語當中,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施展了移魂術。
白板煞星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笑容詭秘之極,顯然不懷好意,但是手卻是再也沒有擡起。
“嶽大俠口口聲聲要殺我,就不怕我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說完這話,嘴角又是詭秘的一笑。
“那麼你綁架高兄,誘我上山,所爲何事?”封舟問道。
“道上規矩,只要讓在下心服口服,在下立刻就走,絕無二話。”
“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封舟說完,向前緩步,淡淡的道:“你出手吧。”